通過突襲湖邊小營地,實施的釣老鼠行動,最終以捕獲一隻王級黑暗生命,一隻半步王級黑暗生命,七位罪人老鼠,三十二位原本居住在湖邊營地的罪人而告終。
沒錯,在事後打掃戰場的時候,戰平安等人發現,原本居住在湖邊營地的三十二位罪人居然一個都沒死,只是被大鯢黑暗生命那種特殊的嬰兒般啼哭聲給震暈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三十二位原本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的罪人,還真是福大命大,居然這麼都沒死,硬生生的苟活了下來。
如此,也好!
因爲無論這三十二位居住在湖邊營地的罪人,是否也參與到針對黑夜遠征的計劃,還是被那七個罪人老鼠給坑了,乃受牽連的無辜者,終歸還是有點用的。
比如說,如果它們也參與到針對黑夜遠征的計劃之中,那對待它們就無需手軟;若是沒有,就可以用來套取一些情報,與那七位罪人老鼠拷問出來的情報進行印證。
於是乎,戰平安毫不猶豫的讓蜘蛛女王用蛛絲給封印了,並且注入相應的毒素,讓這些罪人們,直接陷入深度麻痹之中,不給解藥就根本甦醒不過來。
對此,不得不說的是,蜘蛛女王這些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用。
同時,這也恰恰符合蜘蛛的狩獵習慣,捕獲獵物,注入毒素,完全可以當糧食給儲備起來。
就這樣,在敵我雙方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死亡的情況之下,戰平安率隊完成任務迴歸。
而當戰平安完成任務歸來之後,蘇陽對這次任務給予極高的評價,完全符合他的心理預期,果然把事情交給戰平安,就一定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對此,參與此次任務的半神,也給予戰平安一個極高的評價。
皆因,參與此次任務的半神,無論是蜘蛛女王、巨靈皇后,還是韓正海,及那兩位先前鬧彆扭的聖境半神,都不得不承認,戰平安也是一位合格的領導者。
甚至,在現場指揮戰鬥之中,臨場反應,可能比蘇陽還要優秀。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實戰之中的現場指揮,蘇陽自嘆不如戰平安,他更多擅長的還是提前佈局,提前謀劃,提前安排好一切。
戰平安則不同,她更擅長的還是根據情況隨機應變,戰術靈活多變,並且擁有着極其敏銳的直覺,十分果斷的做出響應的指令,從未有過任何猶豫。
簡言之,蘇陽如果是智將,戰平安就是猛將,她是最擅長實戰,並讓身邊的人都信任着她,帶領全軍嗜血奮戰,氣勢如虹,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故,蘇陽和戰平安會形成一個很好的互補,由蘇陽來謀劃和下達命令,戰平安來參與戰鬥和現場指揮,便能夠最大化的發揮出團戰的效果。
因此,基於蘇陽和戰平安的優秀,一衆半神不禁感慨,蒼穹集團還真是人才濟濟啊!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一次的行動非常順利,大家都很滿意。
除了黑魔王!
從任務回來之後,黑魔王就在鬧小情緒,想它堂堂黑魔王,黑暗大陸人人聞名喪膽的惡魔,這一次的任務竟然硬生生熬成乖寶寶,甚至惡戰下來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殺。
這,還是讓無數敵人顫慄的黑魔王嗎?
只可惜,沒人理會黑魔王的小情緒,就連血魔王都懶得理會這個瘋瘋癲癲,一直都沒有靠譜過的傢伙,開始關注這一次任務背後的收穫。
蘇陽也不含糊,命令所有人安營紮寨,今天就在絕境長廊邊上過夜,不能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之下,就絕不輕易踏入絕境長廊半步。
同時,因爲這裡不管怎麼說也是長城以北的區域,那些罪人老鼠們可都一個個不老實,爲避免夜晚會有偷襲,警戒程度提高一級,蘇陽讓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不得有誤。
甚至,把這是交給別人蘇陽還不放心,讓戰平安親自負責監督此事,誰敢違抗命令,沒有好好的守夜,定然軍法伺候。
眼見蘇陽說的如此嚴重,又是下了死命令,也就沒有人敢炸刺,全都老老實實的領下命令,着手準備今天晚上的警備事宜。
爾後,蘇陽立刻開始着手捕獲的七名罪人老鼠們的拷問,親自監督,親自審問。
而要說起審問和拷問的手段,蒼穹集團絕對是專業的,各種藥物,各種針對性的手法,最大限度上斬獲相應的情報。
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蘇陽先審問一邊那七名罪人老鼠,然後開始對那三十二位來自湖邊營地的罪人進行審問。
然,當蘇陽準備好各種酷刑,正準備審問的時候,對方竟然先一步說道:“南邊來的,我們是無辜的,所以你想要什麼情報,完全無需折磨我等姐妹們,我們都會一一解答。”
蘇陽掃了對方一眼,沒有立刻回答,翻了翻手中的資料,似乎看出了什麼,略帶幾分興趣的說道:“三十二人,全部都是女性,有點意思。”
說完,蘇陽放下手中的資料,擡手憑空攝來一把椅子,坐在對方面前,好整以暇的邪逸笑道:“說實話,我更喜歡通過拷問獲得的情報,這樣可能更真實一點。尤其是對於你們這些犯下重罪,被流放至此的罪人,你認爲你說的話我會相信嗎?”
這個女人好像根本不怕蘇陽,咬牙切齒的說道:“抱歉,南邊來的,可能讓你失望了,因爲我和我的姐妹們,可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罪人。”
蘇陽微微眉梢一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神聖長城以北,都是罪人。”
女人強硬回道:“聽着,南邊來的,在長城以北,生活三種人。一種是原本就住在長城以北的,一種是可憐的戰敗者,一種纔是你們口中所說的罪人!”
嗯?
蘇陽微微皺了一下眉,似乎突然發現神聖長城以北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複雜。
女人則更進一步解釋道:“在這大黑暗時代,諸天破滅,大量遺族涌入源界。可偌大的源界,也裝不下諸天遺族,尤其是源界也受到黑暗的波及,環境惡劣,可居住的地方大大壓縮的情況之下,能夠生存的環境,自然也越來越少。其中,距離永夜之地越近,自然就越危險;反之,距離永夜之地越遠,自然就越安全。因此,爲了爭奪生存環境,加上諸天遺族本身就存在着矛盾,戰爭自然不可避免的爆發了。而在戰爭中,強者自然霸佔着生存環境最好的地盤,弱者只能不斷的向北遷移,生活在靠近永夜之地的危險區域。”
蘇陽緩緩點了一下頭,這符合客觀事實。
見狀,女人爲了避免折磨,強行提起萎靡的精神,繼續說道:“我,出身女兒族,全族上下皆爲女性,且皆擁有一雙巧手,善女紅,精釀酒。其中,織繡的天衣,精釀的女兒紅,乃是名滿天下的貢品,專貢諸神享用,即便是神子都難求一尺一杯。恨只恨,我族心靈手巧,卻戰鬥力平平,根本競爭不過那些大族,只能憑天衣、美酒,逐年上供,以求庇護。可,在這大黑暗時代,好多東西都絕跡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天衣難織,美酒難釀,縱使依附大族也不得重視,層層剝削,朝不保夕。後來,大族也無力自保覆滅,我族姐妹不想再被別人剝削,便毅然決定情願來這酷寒之地,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也不願再爲奴。只可惜,弱者終究是弱者,遷途時三萬多族人,如今只剩下我三十多位姐妹。或許,還有族人在長城以北流落在外,但,我們已經無力尋找。”
蘇陽聽完,微微點頭,卻不爲所動,只是笑道:“你這女人,好生聰明,如此賣慘,是爲了博得我的同情心嗎?”
女人搖頭說道:“不!我族最後一個棲息地,最後一點依仗,也已經被你們毀去。現在淪爲階下囚,爲了種族的延續,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所以,我以女兒族現任族長的名義,願意歸順於你,獻上我族傳承最珍貴的天衣和女兒紅,懇請……你……能夠善待我們。”
蘇陽微微一挑眉,歪着頭邪逸笑道:“咦~?難道我剛剛聽錯了。你族不是已經決定,不再爲奴嗎?現在怎麼回事,又願意做奴隸了?”
女人苦澀道:“大人,我族還有選擇嗎?不選擇你們就是死,那就真的滅族了,屆時我還有何顏面面對列祖列宗?呵呵~,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些年來的苦苦掙扎和生存,我已經明白,我女兒族如果不依附強者,根本就活不下去。既然如此,不如依附你們這些長城南邊來的,至少可以帶着我們離開這環境惡劣的長城以北。所以,大人你儘管嘲笑我們這些弱女子吧,只求大人能夠收留我們,給我們一條生路便可。”
蘇陽緩緩坐直身子,微微搖頭,認真說道:“生命是偉大的,爲了生存,爲了活下去,爲了種族的延續,無論做什麼,他人都沒有資格嘲笑,因爲一切都是爲了活着。而只要是爲了活着,爲了種族的延續,無論多麼卑鄙,無論多麼懦弱,都是值得尊敬的。”
聞言,女人露出驚訝和詫異之色,隨後又反應過來什麼,激動的說道:“大人,你願意放過我們姐妹嗎?也願意收留我們嗎?”
蘇陽繼續搖頭說道:“很抱歉,我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也是一位習慣質疑和懷疑的人。簡言之,我的疑心病很重,你無論是多麼的裝可憐賣慘,因爲你生活在長城以北,我就不會相信你。畢竟,長城以北乃是混亂之地,又生活着這麼多年來流放的罪人。呵~,說句不好聽的話,善良的人,在這邊可是活不下來的。所以,你們能夠在這裡生存下來,還霸佔一個還算不錯的湖邊小營地,如果說雙手乾淨,你認爲我會相信嗎?”
女人頓時失望的說道:“可是,大人你不是說,爲了生存,爲了活着,無論多麼卑劣和懦弱都是值得尊敬嗎?”
蘇陽邪逸笑道:“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可以敬重你們爲了活着,所作所爲的一切。但,不能因爲這件事就同情你們,失去理智,放了你們。那麼,這就是我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對整個黑夜遠征軍的不負責任,對我的家人們不負責任。尤其是這本身就建立在你們不可信任的基礎之上。”
女人啞口無言,失神半晌之後,才苦澀的說道:“大人所言極是。”
蘇陽輕輕一揮手,說道:“行了~,我來這裡,可不是爲了跟你討論哲學,討論人生的。下面我們言歸正傳,說出我想要的情報,如果我滿意的話,雖然不敢保證會收留你們,但放你們一馬,也未嘗不可。”
生存本身是光榮的,活着本身也是光榮的。
難道,活着不好嗎?
故,蘇陽不會鄙視眼前這個女兒族的族長,爲了求存,爲了活着,爲了種族的延續,即便是爲奴,也要努力活下去的勇氣。
但,一切也都如蘇陽所說那般,一碼事歸一碼事,他不是來收留這羣女人,也不是爲了跟眼前這個女兒族族長探討人生哲學的。
蘇陽此刻坐在這裡,是爲了瞭解相應的情報,關於神聖長城以北,關於絕境長廊,一切能夠爲他接下來的決策,帶來極其重要作用的情報。
畢竟,蘇陽要爲整個黑夜遠征軍負責,這是身爲一個領袖最基本的態度。
因此,只要能夠確保黑夜遠征軍能夠順利通過絕境長廊、無盡沙海、冰封雪原,抵達永夜之地,蘇陽就不介意做一些殘忍的事情。
不過鑑於眼前這個女兒族族長很配合的情況之下,蘇陽也無須做些殘忍的事情。
皆因,蘇陽可以冷酷,可以冷漠,但不能滅絕人性,沉溺於那種折磨他人的快樂之中,否則又與那牲畜有何區別呢?
於是乎,基於對方的良好態度,也願意配合的情況之下,蘇陽暫時沒有動用他準備好的那些酷刑,只是簡單的問道:“好了~,說了那麼多,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女兒族族長深吸一口氣,勉強從失落中走出來,端正好心態,回道:“賤名紅綃。”
蘇陽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道:“紅綃,意指一種紅色的薄綢嗎?”
女兒族族長紅綃惴惴不安的回道:“是!”
蘇陽邪逸笑道:“你無需緊張,因爲如果你足夠配合的話,我是不會對你用刑的,畢竟我對摺磨人確實沒有什麼興趣。所以,你只需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解開我的疑惑,我在確認你說的都是真話之後,最低限度也會放了你們。”
女兒族族長紅綃強顏笑道:“大人儘管問便是,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陽略微滿意的說道:“那麼,知道你和你的族人淪爲階下囚,究竟是因爲什麼嗎?”
女兒族族長紅綃沉思片刻,眼底深處閃過幾分怨毒,咬牙切齒的回道:“大概知道。”
蘇陽示意道:“說說看!”
女兒族族長紅綃整理一下語言,說道:“大人,是因爲聖女嗎?”
蘇陽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示意繼續。
女兒族族長紅綃怨毒的說道:“大人,長城以北,有三大勢力,聖女的聖國就是這三大勢力之一,勢力範圍覆蓋整個絕境長廊。又與無盡沙海的沙王,冰封雪原的寒帝,並稱長城以北三大強者之一,傳聞它們都達到了王級半神的層次。”
蘇陽聞言立刻眉梢一挑,質問道:“長城以北,遍地荒蕪,連能夠生存的地方都有限,更不用說修行方面的問題。更何況,想要成爲半神,可是需要神性的,這聖女、沙王、寒帝那裡來的神性精華,又憑什麼成爲半神?”
女兒族族長紅綃趕緊說道:“我也不清楚它們如何成爲半神的,只知傳聞說它們知曉一座神宮的位置,似乎不在永夜之地,能夠非常安全的收穫神性精華。”
聞言,蘇陽頓時真的來了興趣,難道這會是一座連十大惡族都還未發現的神宮?
只可惜,就算真的有一座不在永夜之地,連十大惡族都不知道的神宮,必然會是長城以北最高極密,恐怕聖女、沙王、寒帝連親信都不會告知,更不用說女兒族族長紅綃能夠知曉這個秘密了。
故,深思過後,蘇陽只是把這事記在心上,暫且不提,繼續針對正事,深入問道:“既然這聖女如此強大,應該看不上你們那處小小的湖邊營地吧?”
女兒族族長紅綃苦澀道:“湖邊營地,自然不放在聖女的眼中。但,大人別忘了我們女兒族最擅長什麼。我族精通女紅,聖女又是極其愛美,自然想要得到我族歸順,專門爲它織繡天衣。可,我族只願進貢天衣,不願意歸順,自然就成爲聖女的眼中釘、肉中刺。而聖女善妒,喜怒無常,狡猾卑劣,已經是不知找過我們多少次麻煩。只是……只是……。”
蘇陽冷笑道:“只是你怎麼也沒有想到,聖女竟然把你們當成陷阱,來對付我們。”
女兒族族長紅綃趕緊低頭說道:“大人英明。”
蘇陽沒有理會女兒族族長紅綃,而是閉目沉思片刻之後,開口說道:“給我好好的說一說聖女、沙王、寒帝。”
女兒族族長開口說道:“我族不敢踏足無盡沙海,更不用說冰封雪原,因此對沙王、寒帝並不是特別瞭解。但,在這長城以北,人人公認,寒帝最強,沙王次之,聖女最弱。”
蘇陽緩緩點頭說道:“行,那就好好的說一說這聖女。”
女兒族族長紅綃認真說道:“說起這聖女,具體來歷無人知曉,因爲第一次發現它的時候,它乃是一位二三歲的幼童。”
聞言,蘇陽頓時皺了皺眉,道:“你是想說,這聖女跟你一樣,並非罪人之身,乃是某個諸天遺族?”
女兒族族長紅綃趕緊回道:“大人,我不知道,因爲在這長城以北的三種人之中,它們之間也會誕生子嗣。所以,這聖女究竟是罪人之子,還是諸天遺族,亦或者說是戰敗者們的孩子,至今仍是一個謎。甚至,恐怕聖女自己都不知道,它的父母是誰。”
蘇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呢喃道:“棄嬰嗎?”
女兒族族長紅綃回道:“是棄嬰,但這個棄嬰可不一般,細說起來在這長城以北,乃至長城以南,甚至自大黑暗時代以來,都極有可能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奇蹟。”
蘇陽微微一挑眉,感興趣道:“有意思,怎麼一個奇蹟法?”
女兒族族長紅綃神色複雜的繼續說道:“第一次發現聖女的時候,它是一個二三歲的幼童,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蹟,畢竟在這長城以北,如果沒有父母庇護的棄嬰,是根本活不下去的。但,這還不是聖女本身最神奇的地方。真正讓人無法理解和匪夷所思的是,第一次發現這聖女的時候,是在一個至暗支配者的巢穴之中。”
蘇陽眯了一下眼,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確定的問道:“被圈養起來的食物?”
讓人意外的是,蘇陽這個合理的解釋,卻被女兒族族長紅綃一口否認:“不,開始的時候發現者也是如此認爲,可是在狩獵那隻至暗支配者的時候,又吃驚的發現,那隻至暗支配者始終在保護這個二三歲的女童,也就是現在的聖女。”
蘇陽當場雙目一睜,低喝道:“不可能!”
是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爲至暗支配者就是蒼穹集團俗稱的黑暗生命,現也已經獲得十大惡族、聖境一致認同的叫法。
但,神聖長城以北的情況不同,這裡與神聖長城以南完全隔絕,自然還沿襲着以往的叫法。
可,不管是叫至暗支配者也好,還是黑暗生命也罷,無非就是叫法不同,本質終究還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這種黑暗生命始終都是混亂、無序的代名詞,只會傳播和帶來瘋狂,獵殺一切非黑暗生命的存在,甚至連同爲黑暗生命也一併獵殺。
故,連基本理性都不存在的黑暗生命,怎麼可能會保護一個二三歲女童。
而諸如此類的情況,可能大自然的野生動物會做,因爲它們至少還保留着基本的母性,如虎毒不食子之類的,可能因爲種種原因,豢養不同種族的幼兒,所謂狼孩、猿人的傳說,就是基於這種情況流傳開來的。
然,黑暗生命並非生物,甚至可能連生物都算不上,只是一種特殊的生命,無法溝通,沒有理性,甚至沒有分娩的能力,僅僅只是其它物種遭受黑暗污染之後,變異的存在。
試問,連最基本的分娩繁衍能力都沒有,黑暗生命怎麼可能會保護和照顧人?更別說一個只有二三歲的女童,這種類似於母性氾濫的事情。
這,就是蘇陽現在無比吃驚的事情,完全顛覆了蒼穹集團對黑暗生命的認知。
如此,若是這樣的話,就值得深思了。
因爲,如果黑暗生命還是蒼穹集團所瞭解的黑暗生命,依然沒有變化的話,那麼問題就一定會出現在這位聖女的身上,它肯定掌握某種未知的能力。
一時間,蘇陽在爆吼一聲之後,就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只可惜,情報有限,對聖女的瞭解也有限,蘇陽也推敲不出來什麼,只能讓女兒族族長紅綃繼續說下去。
女兒族族長紅綃不敢違逆蘇陽,立刻認認真真的趕緊繼續說道:“一個被至暗支配者保護的女童,如此巨大的奇蹟,當時就在絕境長廊引起了極大的轟動。人人都認爲聖女是奇蹟之子,照顧好它,說不定會免除至暗支配者的攻擊。而事實情況確實如此,收養了聖女的勢力,之後再也沒有遭受到至暗支配者的攻擊。”
聞言,蘇陽立刻冷笑道:“若是這樣的話,恐怕絕境長廊要亂了!”
女兒族族長紅綃欽佩的注視着蘇陽,敬佩道:“大人英明,能夠免除至暗支配者威脅的聖女,自然成爲一些大勢力的爭奪對象。記的那時,乃是絕境長廊最混亂的時期,幾乎但凡有點勢力的,都想方設法爭奪聖女的支配權,並且想要從聖女身上研究出,如何能夠免除至暗支配者攻擊的辦法。就這樣,一直持續很久,隨着時間的推移,聖女逐漸的一天天長大,在它身上發生的另外一件事,改變了這個局面。”
蘇陽立刻雙眼一眯,嘴角浮現出幾分邪笑,因爲他已經差不多猜出一些什麼。
而這時候的女兒族族長紅綃似乎想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瑟瑟發抖的說道:“隨着時間的推移,聖女一天天長大,突然有一天有人意外的發現和撞見,當時不過雙十年華的聖女,正在控制一隻至暗支配者。”
果然!
女兒族族長紅綃的話,就如蘇陽所猜測中那般,隨着年齡的增長,聖女本身的獨特能力也在成長。
如此一來,蘇陽對聖女,已經隨着女兒族族長紅綃的描述,及不斷的深入瞭解,產生了某種非常非常濃厚的興趣。
聖女,一個奇蹟之子?
不,在蘇陽看來,一個厄運之子還差不多!
儘管蘇陽也不知道聖女是以何種方式,又擁有什麼樣的能力,致使黑暗生命都不會傷害它,甚至保護它,僅僅不過是憑藉這一點,就足以引起巨大的災禍。
畢竟,在這大黑暗時代裡,最大的威脅來自於未知的黑暗,其次就是黑暗之中滋生出來的黑暗生命。
且不說別的,如果沒有掌握神性力量,光是殺死一隻幼生期的黑暗生命,都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皆因,黑暗生命所獨有的異類法則,致使大多數常規法則無效,只有少數能夠令黑暗生命敏感的法則才能夠造成傷害。
故,在缺少大多數能夠造成威脅的能力之外,黑暗生命近乎於殺不死的特性,足以對大多數人,大多數勢力,大多數種族來說,都具有致命的威脅。
甚至,這種威脅比黑暗的侵蝕,還要更加直觀。
因爲天黑了只要老老實實的待在家中不出門,或者通過世界之力製造而成的特殊薪火驅散黑暗,還是能夠避免來自黑暗的威脅。
但,大部分黑暗生命可不管那麼多,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它們都會努力狩獵眼前一切非黑暗生命的存在。
試問,面對來自黑暗生命的威脅,一個能夠免除黑暗生命攻擊的聖女,堪稱奇蹟。
然,即便是如此,蘇陽還是會說上一句,聖女本身的存在,並非是奇蹟,乃是實實在在的厄運纔對。
是的,一個能夠免除黑暗生命攻擊的存在,別說在神聖長城以北的混亂之地,即便是在神聖長城以南,由十大惡族統帥的,相對比較有秩序的黑暗大陸,也會引起巨大的混亂。
至少,以蘇陽對十大惡族的瞭解,爲了爭奪聖女的所有權,十大惡族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紛紛開戰,乃至普羅託斯、天魔王、三大主宰這個層次都會介入,至少想要弄明白爲什麼聖女不會被黑暗生命所攻擊,並且還會庇護它。
再說的嚴重一點,即便是蘇陽所率領的蒼穹集團,恐怕也會爭奪聖女的所有權。
不是爲了使用聖女免除黑暗生命攻擊的能力,則是想要研究出聖女如何免除黑暗生命攻擊的原因和方法。
試問,若是能夠搞明白聖女免除黑暗生命攻擊的能力,誰不會心動?
蘇陽不敢斷言自己不會心動,畢竟這可是能夠爲蒼穹集團,帶來更多的便利,更好生存環境的能力,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實在難以心安。
更何況,聖女的能力不止於此!
隨着聖女年齡的增長,它的能力也隨之增長,不僅可以免除黑暗生命的攻擊,守到黑暗生命的庇護,甚至還可以操控黑暗生命。
這,纔是真正最可怕的地方。
尤其是目前的研究中,黑暗生命是無法溝通的,只有王級黑暗生命通過特殊的力量可以把黑暗生命聚集在身邊,但也僅僅只是聚集和指揮,無法做到操控,讓黑暗生命完全爲自己所用。
偏偏,聖女就能夠做到這一點,比王級黑暗生命操控的還要徹底,並且隨着年齡的增長,能夠操控黑暗生命的等級和數量,會強化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如此,僅僅只是用奇蹟來描述,已經無法形容這個聖女。
在蘇陽看來,帶來厄運的黑暗女王,用於形容聖女,反而更加貼切和合適一點。
皆因,聖女的能力,甚至聖女存在的本身,都是引發混亂的根源。
而實際情況就跟蘇陽所推算的差不多,隨着女兒族族長紅綃不斷深入的描述,聖女本身確實成爲了絕境長廊的混亂根源。
當發現聖女可以操控黑暗生命之後,圍繞着聖女的爭奪進入了一個更加激烈的高度,甚至就連無盡沙海、冰封雪原的一些勢力都參與進來。
要知道,在神聖長城以北的混亂之地,絕境長廊、無盡沙海、冰封雪原三大勢力,實力有着非常明顯的區分。
其中,絕境長廊大多數生活一羣被流放的罪惡人,及一部分弱小,諸如女兒族一般爲了避免戰爭,遷徙到這裡的存在,所以實力自然最弱。
無盡沙海則以沙王爲首,聚集着一羣在大黑暗時代初期,爲了生存環境,你爭我奪,最後戰敗的失敗者們。
但,它們儘管是戰爭中的失敗者,可曾經也是與十大惡族競爭過的存在,並且戰敗之後還能夠從十大惡族手中逃得性命,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它們的實力並不簡單。
尤其是沙王,更是直接參與過那個激烈競爭的年代,從那時候它就是一名強大的半神。
至於冰封雪原,它們則是另外一個特例。
因爲,冰封雪原以寒帝爲首的帝國,從一開始就生存在這裡。
故,雪原是它們的天下,寒冷是它們的朋友,在狂風暴雪的幫助之下,在寒帝的統領之下,它們一個個培養出異常彪悍的戰鬥風格。
因此,無論是十大惡族,還是黑暗生命,在狂風暴雪的世界裡,它們就是絕對的主宰,能夠駕馭暴雪的戰士,任何敵人都休想侵犯分毫。
也就是說,寒帝所統帥的勢力,從一開始就生活在這裡,早已把冰封雪原經營成鐵桶一塊,就連黑暗生命都快被它們給殺絕種了,可以說十分的彪悍,實力自然也最強。
甚至,以往的黑夜遠征期間,就連黑夜遠征軍想要過境冰封雪原,都需要向寒帝繳納過路費,足以可見寒帝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而正是因爲無盡沙海和冰封雪原的勢力介入,在聖女的爭奪方面,自然更加激烈。
對此,絕境長廊的勢力無疑是遭了秧,尤其是原本就在聖女的爭奪中,承受了極大的損失和內耗,現在實力更強的無盡沙海和冰封雪原,差點要把絕境長廊給打殘了。
可以說,如果不是無盡沙海和冰封雪原本身也屬於對立關係,多多少少給絕境長廊一點喘息的機會,恐怕絕境長廊裡所有的生靈都會被殺光。
這,就是蘇陽爲什麼會稱聖女爲厄運的黑暗女王。
皆因,根據不完全統計,在爭奪聖女的那一段時間裡,死的人,比黑暗生命殺的人,要遠遠超出更多。
而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聖女,性格究竟如何,幾乎可想而知。
惡毒,狠辣,狡詐,自私!
反正爲了活下去,聖女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一切能夠利用的手段,可以利用的人,都成爲聖女活下去的資本。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聖女終於成功操控第一隻王級黑暗生命的時候,她成功奪回自己的命運,殺光了所有妄圖控制它的人,並把無盡沙海、冰封雪原的勢力趕出絕境長廊,一躍成爲絕境長廊真正的主宰。
之後,隨着時間的推移,聖女控制的黑暗生命越來越強大,數量也越來越多,漸漸的,達到能夠與沙王、寒帝平起平坐的高度。
當然,即便是如此,聖女也不敢輕易招惹沙王、寒帝。
這不僅僅是因爲當初爭奪聖女的時候,沙王和寒帝不感興趣,並沒有參與進來;更多的還是因爲聖女感覺到,它目前所能夠掌控的黑暗生命,依然威脅不到強大的沙王和寒帝。
故,成爲絕境長廊真正的黑暗女王之後,聖女很明智的沒有招惹沙王、寒帝,也沒有連無盡沙海、冰封雪原一併納入自己掌控中的行爲。
這種情況一直保持到今天,絕境長廊的聖女、無盡沙海的沙王、冰封雪原的寒帝,在這神聖長城以北的區域,永夜之地以南,兩者之間的混亂之地,成三足鼎立之勢,暫時看起來都還算相安無事。
以上,就是聖女的大致情況,用蘇陽的總結的一句話來說,簡直堪稱一部厄運的黑暗女王成長史,寫一本八百萬字的都夠了。
當然,蘇陽可沒有這樣的閒情雅緻吐槽聖女,更不會對聖女的人生指手畫腳。
蘇陽更看重的是,從女兒族族長紅綃口中瞭解了關於聖女的事情之後,來推算聖女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並代入其中,彙總現有的情報,來推算聖女接下來會做什麼。
稍後,蘇陽心頭差不多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然後,蘇陽再仔細詢問女兒族族長紅綃一些別的情報和細節之後,就站起來拿起一支注射器,及一瓶藥物,抽取之後來到女兒族族長紅綃的面前,說道:“別緊張,只是想請你好好的睡一覺,等你醒來之後,差不多就可以放你離開了。”
說完,蘇陽纔不管女兒族族長紅綃是否願意,一針紮下去,完成注射。
片刻後,女兒族族長紅綃的眼神開始變得迷濛起來,神色也多了幾分呆滯,似乎進入某種奇異的狀態。
見狀,蘇陽覺得差不多之後,又通過播放一些影像,更進一步瓦解女兒族族長紅綃的心靈,最後通過某種方式,讓女兒族族長紅綃覺得蘇陽是它一生中最親近的人,開始對蘇陽問的每一個問題,都有問必答。
最後,按照剛剛的問題,蘇陽再重新問了一遍,並多問了幾個問題之後,蘇陽就這麼邪逸的笑着轉身離開了。
而待蘇陽離開許久之後,女兒族族長紅綃猛然驚醒,看着空無一人的牢房,它不知道自己究竟遇到了什麼,只能惴惴不安的等待着。
但,蘇陽並沒有讓女兒族族長紅綃等待太久,很快就再次到來,打開牢房,解開女兒族族長紅綃身上的鐐銬,開口命令道:“跟我來!”
女兒族族長紅綃不知道蘇陽想做什麼,但也不敢違逆蘇陽,只能老老實實的跟上。
很快,蘇陽帶着女兒族族長紅綃離開曙光級移動要塞。
而在這時候,已經一天過去了,外面現在漆黑一片,只有曙光級移動要塞釋放出的濃濃火光,照亮一片還算乾淨溫暖的光明世界。
女兒族族長紅綃對這一切都很好奇,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走馬觀花的看着,對什麼都十分感興趣。
直至,蘇陽帶着女兒族族長紅綃來到接近光明的邊緣之後,最接近黑暗的距離之後,女兒族族長紅綃才收回心思,並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族人,居然全都在這裡。
頓時,女兒族族長紅綃心情一陣激動,衝過去跟自己的姐妹們抱頭痛哭,並感激的望着蘇陽,略帶幾分期盼的說道:“大人,你這是……”
蘇陽微微擡手製止女兒族族長紅綃繼續說下去,只是嘴角帶着幾分邪笑,直視着對方,硬生生把女兒族族長紅綃都看得心神發慌,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該放那裡。
更詭異的是,女兒族族長紅綃越是這樣,蘇陽似乎就越感興趣,像一個十足的大變態,不斷欣賞和打量着女兒族族長紅綃。
直至,女兒族族長紅綃再也忍不住,張口想問些什麼的時候。
忽然,蘇陽卻先女兒族族長紅綃一步,笑眯眯的邪逸問道:“好演技,真是好演技!請問,我究竟是該稱你爲女兒族族長紅綃好呢,還是稱你爲……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