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但他的動作卻絲毫不見遲疑,麻利地將荷包塞入懷中,一點羞澀的意思都沒有。
陸拾叄非常無語,心想,就沒見過這麼貪財的出家人,而且還貪得如此明目張膽,若是佛祖見了,肯定要氣得滿頭包!
他道:“你們這次要跟緊顧驚鴻,別讓他跑丟了,但也別讓他發現了,如果你們發現他跟一個叫雲深深的女人見面,就幫我盯住雲深深,找個機會幫我抓住她。”
光頭和尚連忙雙手合十:“貧僧是出家人,不殺生的!”
陸拾叄滿頭黑線:“剛纔拿錢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有身爲出家人的自覺?”
“拿錢可以,殺生不行,這是原則問題。”光頭和尚回答得理直氣壯,頗有幾分出家僧人的慈悲氣質。
陸拾叄特想讓他把荷包還回來,那銀子就算扔進水裡還能聽個響聲,如今扔給這禿驢,非但不能聽到響聲,還要聽一肚子的氣。
陸拾叄說:“我沒讓你殺人,我只是讓你們把她綁起來,回頭我另有用處。”
光頭和尚聽了這話,口氣稍緩:“只是綁人的話,貧僧倒是可以幫忙。”
陸拾叄:只綁人不殺人,這禿驢的佛經怕是都吃到肚子裡去了吧?
算了算了,不跟着禿驢一般見識!
陸拾叄不耐煩地催促道:“趕緊吃!吃完快點去幹活!”
光頭和尚喝了口茶,絲毫不將他的催促放在心上,慢悠悠地問道:“你爲了報仇雪恨,不惜千里迢迢來到雲鳳城,費盡心思混入靖王府,現在怎麼樣了?找到你的仇人了嗎?”
陸拾叄的臉色驟然一僵,旋即陰沉了下去,他說:“我的私事,跟你沒關係!”
“看你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應該是找到了吧?”光頭和尚笑得一臉慈悲,“情仇恩怨,是困住世人的枷鎖,有些人找到了鑰匙,打開枷鎖獲得自由,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找不到鑰匙,只能帶着枷鎖過一輩子,何其不幸?善哉善哉!”
“我若不幸,別人也別想好過!”陸拾叄站起身,語氣極爲陰冷,“當年那些害過我的人,我每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他就轉過身去,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光頭和尚慌忙喊道:“喂,你好歹結完賬再走啊!”
話音剛落地,夥計就笑眯眯地走了過來,殷勤地說道:“這桌的錢已經結了。”
聽到這話,光頭和尚立刻就放心了。
他喝光了壺裡的最後一滴碧葉茶,並將桌上的兩盤小吃全部打包,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雲府之中,雲浩然一身素服,跪在喬氏的牌位前,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臉頰凹陷,眼底泛起青黑色,黑洞洞的眼睛裡,如死水一般寂靜,看不到任何情緒。
他怔怔地看着母親的牌位,眼前彷彿還能看到母親臨死前的模樣。
她死死揪住他的衣襟,極其艱難地說道:“佛堂裡,有一瓶血藥,你喝掉它,就能爲我們報仇!”
血藥,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