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殤從書房裡走了出來,看着滿天的繁星,嘴角揚着一絲笑,然後向着臥室走去。慕容墨已經睡下了,赤炎殤輕輕的推門進來,走到牀邊,看着那睡顏,突然心裡感覺好高興。赤炎殤脫下那身紅色的外衣,也爬上了牀。
正在睡覺的慕容墨突然感覺有一股麝香襲來,皺了皺眉,費力的睜開雙眼,這個時候,赤炎殤已經躺在了慕容墨的身旁,胳膊摟着慕容墨的腰,兩人蓋着絲被。
“睡吧。”赤炎殤小聲的對着慕容墨的耳邊輕聲的說。
慕容墨沒有理會赤炎殤,閉上眼睛接着睡,看着懷裡的人兒,赤炎殤的那雙鳳眼裡是他看不見的溫柔。可是在赤炎殤的眼神落到慕容墨右耳的那星星上的時候,眼神黯了黯。
兩個人相擁而眠,沒有什麼其他過分的行爲,只是睡着。
慕容墨再次醒來,身旁的人早已經不在了。
梅端着臉盆走了進來,“小姐,起來了。”梅把臉盆放到架子上,慕容墨已經穿戴整齊,“赤炎殤呢?”慕容墨冷聲問着。
“王爺一大早就領着楚離楚銀出門了。”梅把毛巾遞給慕容墨,“明天回門我們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這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情。出去走走吧。”慕容墨說。
“小姐不吃飯了嗎?”
“不餓。”
主僕兩人又來到了花園,慕容墨走到鳶尾花叢裡,對着梅說,“梅,明天開始收集鳶尾花的花露。”
“是。”梅笑着說。
“王妃原來在這裡。”這個時候,楚風走了過來,一身白衣顯得很脫俗。
“風公子好。”梅對着走來的楚風說。
“梅姑娘好。”楚風站到梅的身旁,沒有再往花園裡面走去,“本來管家等王妃吃早飯的,不過沒有見到王妃過去,讓在下來看看。”
“不餓。”慕容墨低頭看着鳶尾花,輕聲的說,手撫摸着花瓣,陣陣花香飄來。
突然,慕容墨把一朵紅色的鳶尾花摘了下來,楚風皺了皺眉頭。
“王妃,爺從不允許任何人踏入這片花叢。”楚風的話很明白,那就是不允許任何人去破壞花,可是慕容墨根本就不聽,摘下花,走出了花叢,沒有因爲楚風的話有什麼慌張。
慕容墨把花交給了梅,梅拿着花退了下去。
楚風挑眉,“王妃似乎一點兒都不好奇?”
“爲什麼要好奇?”慕容墨走到涼亭坐了下來,楚風站在慕容墨的身旁。
“看起來王妃知道這種花?”楚風眼裡帶着詫異。
“鳶尾花,只有流雲國有這種花。”慕容墨輕聲的說,眼神卻還是在看着那各色的鳶尾花,好像在回想着什麼。眼底是深深的思念,還有祝福。
“恩,確實,這些花是爺的母妃最喜歡的花。”楚風說,“當年皇上特地爲婉容貴妃引來的。”
“鳶尾花代表着愛的使者,可惜,可惜。”慕容墨搖頭嘆息,只是眼裡卻毫無一絲的感情可言。
“王妃在嘆息什麼?”楚風沒有想到,慕容墨竟然知道鳶尾花的花語,這鳶尾花是流雲國特有的,在赤炎也只是少有的幾個人知道,而他們則是赤炎殤特意告訴他們,他們幾個才知道原來鳶尾花是這個意思。楚風猜想着,是赤炎殤告訴慕容墨的?楚風立即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即便看的出來赤炎殤對慕容墨有特別的感覺,但是這件事情也不可能會告訴慕容墨。
“鳶尾花還有一個意思……”慕容墨起身,轉身走了,楚風愣愣的站在涼亭裡,耳旁不斷的迴響着慕容墨剛纔的那句話--代表着,絕望的愛。
待到楚風再回過神的時候,慕容墨已經離開,他看着那片鳶尾花,又看看慕容墨離開的方向,楚風此時的心裡非常的複雜。
慕容墨回到了屋子裡,梅已經把那朵摘下來的鳶尾花放在了一個花瓶裡。紅色的鳶尾開的是那麼的好看。
“小姐。已經放好了。”梅對着慕容墨說。
“恩。”慕容墨走到花瓶旁邊,拇指手指蓋在食指手指肚一劃,食指手指肚上劃開了一個小口子,鮮血流了出來,慕容墨把自己的血滴在了花瓶裡,然後消失不見。慕容墨一共滴了三滴。然後結果梅拿過來的紗布,按住傷口。
“梅,去叫管家。”慕容墨對着梅說。
“是。”
………
“王妃找老奴有什麼事情?”王管家來的慕容墨的跟前,恭敬的俯了俯身子。
“管家,我想在屋子外面開一塊地,你讓人把那片空地整理一下,再鋪些肥沃的土。”慕容墨喝着茶,對着管家說。
慕容墨和赤炎殤的新房是王府的殤洛閣,在王府正中,圍着這一地方,分佈着其他的樓閣,在殤洛閣的東面是花園,而殤洛閣樓前面是一片空地。
“這……”王管家有些遲疑。
“管家有什麼不便嗎?”慕容墨問着。
“王爺原來下過命令,殤洛閣的一草一木都不得動。”王管家低頭說,“要是王妃要的話,可以問問王爺的意思。”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慕容墨揮了揮手。
“老奴告退。”王管家下去了。
“梅,不要忘了每天收集花露。”
“是,小姐。”
慕容墨出神的望着花瓶裡的那朵紅色鳶尾,鳶尾花瓣的表面透着透明的光,很弱很弱。慕容墨看到那層淡淡的光,眼裡滿是笑意。梅看到那紅光,心裡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