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卻道:“呵呵,我能治好你的臉,便能讓你毀容更甚。我又怎會怕你不守承諾?”
一邊說着,老者一邊走進了迪夢,準備立刻着手治療她臉上的傷口。
這還是老者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詳細地觀察迪夢臉上的傷。
此時此刻迪夢臉上的傷,和最開始的傷口已經截然不同。
它已經比最開始的那一道傷口擴大了三倍還多,幾乎已經快覆蓋她大半張臉了,繼續這樣下去,迪夢的整張臉,恐怕都會成爲一場別人一瞧,便心驚膽戰的噩夢。
不過對於這樣猙獰的傷口,老者的目光卻仍舊很是平靜,他一邊瞧着,還一邊輕輕拿手指撥動了一下那傷口上佈滿的小小血泡。
只是,隨着時間的過去,老者平靜的表情終於有些皸裂……
原本,他以爲這只是最普通的毀容,淬了最普通的毒……
可,越是觀察,他越是覺得不對勁。
普通的毀容,普通的毒,又這麼可能是這種模樣?
老者想了想,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小小的鑷子,他用鑷子夾着,輕輕地從迪夢臉上那腐爛的肉裡,夾下了一小塊。
緊接着他轉身出了屋子,待他再回來時,手裡已經多了一隻野兔。
將野兔的脖子處劃出一條口子,他再將這腐爛的手給塞到了那口子裡……
然後,奇異的一幕發生了,老者清晰可見,那腐爛的肉遇到新鮮的血,竟像是瞬間活了一樣,它徐徐蠕動,最後竟然完全依附在了兔子的傷口上。
使得兔子正在流血的傷口,竟也停止流血了。
“這……這怎麼可能!”老者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眸光裡滿是震驚。
是啊,這怎麼可能?
對於他來說,這的確是不可能之事!可是,卻又這樣真真切切在他眼前發生了!
“告訴我,是誰給你下的毒?!”老者像是發了瘋,激動地擡手扣住了迪夢的肩頭,然後瞪着眼睛問道!
迪夢被老者的反應給嚇壞了,她沒想到老者竟會如此,她甚至都被嚇得微微哆嗦了起來,直到老者重複問了一遍,她這才道:“是那小賤人……我在酒樓裡遇到的小賤人,她給弄傷了我的臉!”
“那人現在在哪兒?”
“就住在千里城的一個小院裡,我舅舅還去找了他報仇……但卻……卻被殺了。”
“呵呵呵,很好很好!那我立刻去將那小妮子給捉來!”
“啊?那個……那你不給我治臉了嗎?”迪夢瞧着老者要走,下意識急切開口,待這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趕緊脣一抿。
老者現在心情卻很好,他一點要怪罪迪夢的意思都沒有:“待我回來,便給你治臉。你臉上這毒,叫做‘永生之獄’,是一種極其可怕的毒藥,它只要碰觸到人的血液,便會一點點生長,直到最後將你的皮膚完全腐蝕,腐蝕完畢之後,又繼續腐蝕你的內臟。
到它再無新鮮血液碰觸、再無血肉腐蝕,這種毒這纔會在你身上停止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