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黑顧沒想到雪靈月竟然軟硬不吃，“救人只看心情？這是什麼鬼道理？醫者濟世救人，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抱歉！這天下沒有絕對的理所應當！”雪靈月的聲音已經轉冷了，“你那一套，在我這裡可沒有半點作用！在我眼裡，無論是救人，還是殺人，都不過一念之間！”
這一刻的雪靈月，身上陡然迸發出了一種讓人覺得可怕至極的氣質。
那是一種桀驁、孤傲、決絕、冷心、無情的氣質。
這樣的氣質落在老者眼裡，卻讓他更加欣賞了。
因爲在老者看來，眼前這位少年，和神醫谷的做事風格很有異曲同工之妙。他救人也是如此，診金雖是必收，但收多少完全看心情。
可能是一兩銀子，甚至可能是一文錢。
而有些給他幾百萬兩幾千萬兩黃金，他也都不會答應。
在老者看來，醫者本就應該如此。
擁有善心。
也擁有冷心絕情的性子。
不過，雪靈月的話在黑顧聽來，可絕對是如同雷擊。
他只覺得自己的大腦都在這一瞬間變成空白了。空白之後，便是極致的憤怒。
他看着雪靈月。他覺得自己本來是可以繼續活得更久的，可就是眼前的人斬斷了他的生機。是眼前的人殺了他！
“你這個魔鬼！”黑顧一邊說着，一邊朝着雪靈月衝了過去，“你這個魔鬼！我要殺了你！”
是的，既然雪靈月不讓他活，那他也不讓雪靈月活了！
然，黑顧的腳步剛動，他的身體，便陡然僵硬在了原地。
緊接着，從他的喉嚨裡陡然發出了極致痛苦的悶哼聲，彷彿有一隻手正掐着他的脖子一樣。
再然後，他的眼珠開始一點點突出突出，再吐出……直到最後，竟然瞬間像是氣球一樣，直接爆裂了開來！
周圍，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當然，他們並不是因爲覺得眼前的畫面殘忍而吸氣。
進入苜蓿城萬寶樓裡的人，又有幾個是沒有見過世面的？
在靈脩者的戰鬥中，缺胳膊斷腿，甚至死無全屍的事情多的去了，他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讓他們真的覺得恐怖的是，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動手的究竟是誰！
只是在這一刻，他們陡然感覺到，有一股龐大至極的威壓，壓在了他們頭頂！
就這樣想着，一個冰冷低魅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
“她是我的人！想要動她，也得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說話的，自然是月肆。
天知道現在的月肆，一張臉究竟有多難看。
這個老頭子可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還想對自家丫頭動手！
難道他以爲，自家丫頭是孤身一人、任認可欺的嗎？
哈！他也不先問問自己同意不同意？
在內室裡的月肆，話落之後，他舉在眼前的手陡然朝下一甩。
在外面的大廳之中，所有人就只瞧見，黑顧的聲音頓時像被人丟垃圾一樣，丟在了地上！
黑顧當然沒有死，他只是陷入了昏迷之中，他很快便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繼續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