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世上最困難的事,就是讓被人揹叛過的人,再一次相信上別人。幽月本以爲自己這一生,都將在怨恨和痛恨中度過,而是當凌雲天縱就這麼輕輕的抱住了他的頭,聞着她身上的馨香,他的心境竟然就這麼便沉靜了下來。
剛剛那種嗜血的興奮,想要衝出牢籠到處衝殺的衝動,就這麼在凌雲天縱的懷中慢慢平息。
明明在之前,凌雲天縱給人的感覺也都是冷冰冰的,可是當面對如此讓人心疼的幽月時,她的氣息竟然莫名的柔軟了很多。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凌雲天縱就坐在幽月的身邊,一隻手攬着他的頭,靜靜的看着外面的月色。
今夜那皎潔的佛桑花開的很是繁盛,在無風的月夜中,慢慢的飄零。而此時在地上,已經被鋪滿了一大片佛桑的花瓣。
至於那個男人,就這麼靠在樹幹上,身子似乎很是放鬆,眼睛也微微閉着。但是瞭解他的凌雲天縱知道,他即使是如今的樣子,也是渾身戒備的。
這個男人,大陸上最強盛國家的太子,身上永遠揹負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沉重責任。
幽月靜靜的靠在凌雲天縱的背上,直到早上,翻涌的血液才終於是平復了下去。
她整整守着他一晚上,而那個男人,則是靠在佛桑樹下,等了一晚上。
當天邊第一縷曙光灑下之時,他看向凌雲天縱的眼神登時變得澄澈起來。
“天縱……”幽月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委屈的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你真的不用……”
凌雲天縱淡淡的笑了笑,眼中帶着一絲溫暖。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已經堅硬的肩膀。
這一晚上,爲了不刺激幽月,她都沒怎麼敢動。雖然幽月已經和自己締結契約,傷害不了自己,但是凌雲天縱卻擔心,若是他真的沒有忍住,那麼在第二日早上的時候,必定很是愧疚。
現如今便是,他昨晚根本就沒有做什麼,卻還是會因爲自己在這裡陪了他一夜而感到難過。
“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麼我便要隨他回去了。”凌雲天縱對着幽月緩聲說道:“幾日之後便是一年一度的比試大會,在上面好好表現。”
“那這幾日,天縱不來看了我麼?”幽月可憐巴巴的看着凌雲天縱。
凌雲天縱微笑:“我也要去準備比試啊,我可是特級班的,高級版和普通班的學員,指不定多少人想讓我死呢。”
幽月刷的一下便站了起來,白皙的臉蛋上浮現出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氣鼓鼓的說着話的時候,翅膀都在上下扇動:“誰敢動你?”
凌雲天縱笑的燦爛了一些:“放心吧,我有人罩着的。”說罷,凌雲天縱看了一眼還在外等着她的那個男人。
昨晚上她剛剛得知了一些現在的他對自己的心意,也覺得欣慰了很多。
不管軒轅風白是因爲何種原因忘卻自己,但是凌雲天縱肯定,他沒有忘記對自己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