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塵的一句話,讓蕭千寒心中升起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曾經的守陵人是靳巡,現在卻不是了,只剩下身體還是!
這裡面意味着什麼也許普通人一時之間不會理解,但是她能!因爲她不是這個大陸,這個世界的人!她的靈魂來自現代,來自那個知識多元化的世界!
在雲景塵說完的第一時間,她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奪舍!那種只存在於想象當中的情況!
在這裡,也許成真了!
“你是說,現在的守陵人身體是靳巡前輩,那麼靈魂是誰?先帝嗎?”她開口問道,並且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皇陵,不是誰都能去的地方。即便皇室之人前往也會受到諸多限制,更何況是外人!當場擊殺是最容易想到的!所以能夠奪舍守陵人,而且還不被人發現的可能性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個人也來自皇陵之中!
而這座氣勢恢宏的皇陵之中,她只知道有兩個人存在,一個是守陵人,一個是退位的先帝!
雖然這猜測很不合邏輯,但越不合邏輯的事情,裡面隱藏的陰謀就越大!
“你很聰明。這也是爲什麼,你和雲默盡區區冰旋境的就爲,就有資格知道真正真相的原因!你們的心智和頭腦,足以服衆。”雲景塵朝着蕭千寒微微點頭,目光帶着欣慰。
蕭千寒心頭微動。竟然是真的!先帝奪舍靳巡!
其目的是什麼?先帝之所以是先帝,無論修爲還是地位都不是靳巡能夠比擬的!靳巡唯一的就是他足夠年輕……
忽然她想起了第一次去到皇陵之後,雲默盡曾問過她,如果以讓自己蒼老爲代價,換取勢力的事情。當時的守陵人就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跟雲景塵和皇帝完全不是年紀相仿的一輩人,反倒更像是先帝那一輩的!
後來再去時,也發現守陵人似乎變得更加蒼老了一些,而守陵人的修爲一直在增長。
所以,皇帝奪舍的目的就是通過讓自己變得更加蒼老,從而得到更加強大的修爲!這樣一來,靳巡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而且剛剛雲景塵提到了‘服衆’,難道還有別人也會參與進來?
雲景塵看了一眼雲默盡,又道:“這一次的事情,關係到整個北武洲,所以我已經通知其它四大勢力,讓他們派人前來,一同對付守陵人!”
雲默盡的黑眸微眯,其中閃爍着更加深邃的凝重。
蕭千寒同樣心頭巨震!
雲景塵和皇帝都是天旋境的修爲,竟還要聯手其它四大勢力,守陵人的修爲究竟已經到達了什麼程度?心旋境嗎?
在心旋境之上,雖然還有空旋境的存在,但凡是跟空旋境有關的記載,無一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近千百年來,不要說空旋境了,就連心旋境也沒有一個人能夠達到!
守陵人能夠達到那樣的高度?
“現在的守陵人,其它四大勢力僅僅是派人前來的話,完全沒有取勝的可能。”雲默盡開口,語氣低沉且帶着幾分堅定,“即便是四大勢力的頂尖高手傾巢而出,勝算也不會超過一半。”
“住口。”雲景塵表情嚴肅,“大戰在即,勝負豈是你能妄言的!”
“皇兄,先別動怒。咱們當中最後跟守陵人有過接觸的就是雲默了,先聽聽他的理由。”皇帝開口攔了一句,然後轉向雲默盡,“你在皇陵種都發現了什麼,可否說來聽聽?”
“沒有任何發現,只是在我體內輸入了一些魂力。”雲默盡很平靜。
“你說守陵人是用輸入魂力的辦法幫你解除的魂力凍結?”皇帝一頓,罕見的有些激動。
雲景塵更是直接邁步過來,把手搭在雲默盡的手腕上,面帶關切之色。
雲默盡擡手避開,一臉冰冷。
“守陵人的魂力豈是那麼容易被清除的?之前你怎麼不說!”雲景塵立刻開口。
之前他幫雲默盡恢復魂力的時候大概檢查過,並沒有發現異常!但如果他知道守陵人給雲默盡輸入過魂力的話,那麼一定會仔細檢查雲默盡體內的每一處經脈!
因爲守陵人的魂力極其特殊,只要留下一絲,都能夠壯大到充斥所有經脈!完全大意不得!
“不勞國主關心。”雲默盡的迴應冷冰冰的。
蕭千寒看的眉頭再皺。雲默盡心中的恨意究竟是爲什麼?足以讓他冷麪對待多年不見的親生父親?
“國主,如今時機已到,可否將當年事情的全部經過詳細告知於我?”她主動開口。
無論是守陵人也好,先帝也罷,就算修爲再強,就算冠絕整個北武洲,那又如何!大不了她跟雲默盡重新回到天羅大陸,回到青羽大陸,總之避開這裡就可以!
但是,雲默盡心中的心結必須要解開。
“當年?”雲景塵低聲自語了一句,雙眼之中的光芒陡然暗淡了許多。
皇帝也眸光微暗,被一種傷感的情緒籠罩。
“當年,我們兄弟三人重回皇城之後,便已經隱約發現了父皇的奇怪之處,或者說,那個人本就不是父皇。真正的父皇,可能早已被奪舍。在那之後,我們都佯裝不知,但都在暗中提防,直到他下旨要提前退位,並且將皇位傳給我,唯一的條件就是我必須跟婉兒大婚。”
“其實同一時間,他還下了一道暗詔,是給景逸的。”說着,他擡眸看了一眼皇帝雲景逸,繼續道:“那道暗詔上面說,讓景逸務必把婉兒搶過去,並且成功大婚,因爲他真正有意將皇位授予的人是景逸,而不是我!只是因爲我是唯一即將大婚之人,纔不得不如此!”
“因爲我們之前已經有所察覺,所以景逸第一時間帶着暗詔來找我,商討對策。我們一致懷疑他是要挑我們當中一人奪舍,但當時我們的修爲尚淺,不但不是他的對手,就連逃跑也是奢望,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留下來,將隱患徹底解除!”
“後來便有了所謂的搶婚,其實是在演戲,演給守陵人看。只是可惜,被他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