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清晨的金色陽光籠罩着整個赤清山。
一名女子抱着一個可愛的小獸一片厚重的虅蔓中走出,在她的身後跟着所有來到赤清山的人最想得到的赤血獸。
赤血獸睜着大大的黑黑的眼睛不捨的望着蕭千寒,嘴巴咬住了蕭千寒的衣袖。
蕭千寒低頭看着赤血獸,心中也有些不捨,雖然很想帶着赤血獸一同離開,但是離開了赤清山,離開了它所熟悉的一切,它將無法生存。最重要的是,赤清山中葬着它曾經最信任的人,或許是它的主人。她不可能自私的帶它離開,它也絕對不會離開赤清山,“以後我會來看你,我答應你。”
赤血獸忽然擡頭望天嗷嗚一聲,頓時在四周的各種靈獸忽然在林中亂跳逃走。在赤清山中,赤血獸就相當於所有靈獸的王,這一聲嗷嗚,令那些靈獸心生懼意。
蕭千寒一直等到赤血獸重新進入山洞中後才離開。
望着古樹參天的赤清山,兩年前發生的一切都好似昨日發生的一樣,清晰的在眼前閃過。當時進入山洞,完全沒有想過再出山洞時已經是兩年後的今天,即便過去兩年,赤清山的一切都日復一日沒有什麼變化。
好似過去的兩年時間,只是一場夢境般。
一個時辰後。
赤清山山下原本有一排的茶棚,此刻只剩下三兩家了,看來這兩年前來赤清山尋找赤血獸和幻魔戒的人越來越少了。
“姑娘,是要上山嗎?不如吃些東西喝些茶再上山?”茶棚老闆招呼着。
蕭千寒點了點頭後坐下。
片刻後有幾個人坐在了她身後的那一桌。
“現在來吃青山只能是歷練了,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抓到赤血獸的。”一名男子垂頭喪氣的說道。
另外一人點頭,“別說是我們,就是天玄境以上的武者來吃青山也會一無所獲的,習慣就好了。的確就是來歷練歷練吧,能夠跟幾個品級高的靈獸過招也不錯。”
接着又有一人說道:“當年北冥國太子三番四次前來赤清山都一無所獲,我們就別妄想了。”
“當年我一個朋友在赤清山兩次撞見北冥國太子呢。”
“對對對,北冥國太子都不能辦到的事情,我們就別亂想了。不過我聽說北冥國太子當時是爲了在赤清山找人……”
“找誰啊?”
“好像是找一個叫做蕭千寒的女子,當時很多在赤清山的人都知道,不過聽說那名女子已經葬身在赤清山的某一個地方了,否則怎麼可可能北冥國太子怎麼找都找不到?”
蕭千寒抿下一口茶,握着茶杯的手輕顫了一下,眸光閃動,原來當年他來了兩次赤清山找她……q79;
“主人,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北冥國?告訴太子你還活着?”淺紫聽到那幾人的對話後,立即問向蕭千寒。當時主人受了重傷,身上的印記消失,太子肯定感覺不到主人的行蹤,但是三番四次前來尋找主人,足以見得太子當時急切焦急的心情。
蕭千寒沒有迴應。或許現在的結局就是最好的結局。月瀾等人圍殺之仇她必須報,蕭家被滅族之仇還抗在身上,她不能連累他。
“主人是因爲月瀾他們嗎?因爲他們與太子關係匪淺,但是主人想要報仇,不想讓太子爲難對嗎?”淺紫見蕭千寒遲遲沒有迴應就開始猜測道。
蕭千寒凝望着前方蜿蜒的路,靜默許久。
……
北冥國,太子府。
雲默盡在地下密室中閉關。
龍鈺守在密室的門口。
聽聞有人進入密室的聲響,即使龍鈺不問也知道是誰走進來了。知道太子府有這個密室的,除了他就只有蕭千寒和趙褚了,顯然來人是趙褚。想到蕭千寒時,龍鈺眼中閃過了一抹悲傷,兩年了,依舊沒有蕭千寒的消息。
龍鈺輕輕的嘆息一聲,“哎。”
趙褚進來後就停在了門口,探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閉目療傷的雲默盡,低聲對龍鈺說道:“派去赤清山尋找蕭千寒的人送回了消息,依舊沒有找到她。”
即便過去兩年時間,雲默盡依舊沒有放棄尋找蕭千寒。可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蕭千寒生不見人死不見到屍,徹徹底底的從人間蒸發了。太沒良心了,看在他們天天這麼找她的份上,就不能露一下行蹤?
不遠處緊閉雙眼的雲默盡忽然睜開了雙眸,漆黑無盡的雙眸中閃爍着可冰凍三尺的寒光,神情高深莫測的看向了趙褚和龍鈺,“明日啓程前往赤清山。”
“什麼?你還去啊?你現在能離開這裡嗎?”趙褚皺着眉問道。
龍鈺拽住了趙褚,壓低聲音說道:“五個月後殿下要去天海島,或許一去就是幾年,這應該是最後一次去赤清山了。”
趙褚咬了咬牙,罷了!他這兩年還偷偷的去過一次赤清山呢,最起碼找了兩年怎麼也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
紫月國,京都。
兩年後的今日,當年的慕容塵已經成爲皇帝,在慕容塵的統治下,紫月國欣欣向榮,雖然慕容塵剛剛登基不過一年的時間,但是改變了很多紫月國曾經的弊端。
蕭千寒站在蕭家門前。
這個家對於她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
是她曾經擁有過世上最無私的親情之處,似乎只要閉上眼睛就能夠想到母親和父親的臉容,慈祥而溫柔。爲了她什麼都可以付出,寧願到生命的最後,父親也不願意說出仇人是誰。
那一日之間,蕭家的所有都似乎變成了虛無。
與想象中的不同,原本以爲蕭家無人管理會是一番破敗的場景,然而此刻眼前的情景卻是與兩年前一模一樣,門前依舊有人守着,只不過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兩年的時間足以讓很多人遺忘很多事情,曾經見過她的人大概也遺忘的她的容貌。
沉思片刻後,她跳上牆頭,進入了蕭家。
與以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出乎預料,她沒有想過會將蕭家上下的每一條走過的路都記得的那麼清楚,很快的來到了曾經她和爹孃住過的院子,院子被曾經修葺過。看上去更加的整潔。
紅磚綠瓦之間,蕭千寒忽然有些錯覺,似乎兩年前那慘烈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忽然聽聞身後有聲音,蕭千寒立即跳上房頂。
一名婦人和一名女子走過來。
田姨,冉珂?
現在蕭家是由他們兩個人打理?
“也不知道是誰如此狠毒,也不怕遭天譴,竟然將蕭伯父和蕭伯母的墳墓給挖了!如是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冉珂憤憤不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