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邪渾身上下都是血跡,不過那都是敵人的鮮血,此刻他冷冷的笑着,看起來分外殘酷,血劍連點朱嘯天、張華強等人,森然冷道:“你們以爲我是強弩之末了?好,我就用血、以我生命證明給你們看,你們幾人沒有一個人能夠活着離開這裡!”
朱嘯天幾人聽得是心驚膽顫,心底不由自主冒出一股涼氣,感覺脊背開始有些發寒。到現在,沒有人懷疑他說的是假話,兩三百把槍都敵他不住,要是他不顧一切要毀天滅地,自己能逃得脫嗎?
“想要我死的人就來吧,我會讓你們明白,什麼叫後果!”林邪一聲大喝,雙眼無比血紅,身體裡的血液早就沸騰。
殺!殺到瘋狂!
林邪依然朝着朱嘯天殺去,二十米的道路上,已經堆滿了屍體,淌遍了血,絲毫不懷疑,要是這段距離四周都被圍了起來,這些屍體怕都是浮在血水上面。
朱嘯天也當真是位漢子,面對嗜殺到瘋狂如魔鬼般的林邪,心裡雖驚慌卻是巍然不動。他不能退,一退本就低迷的士氣絕對會低落至極點,所以,他就定定的站在哪兒,甚至臉上都還帶着笑,自信的笑。
滿身血跡的林邪,就連那一頭黑髮晃動間甩出來的都是血,軟劍再一次刺穿了三個人的心臟,抽出後橫砍斷右邊砍來的三把刀,腦袋也被削掉了半邊,猙獰無比。
一甩劍,衆人噤聲,林邪向前一步,蜀幫成員後退一步,林邪再進一步,他們又猛地圍攻上來。
劍仍舊在吞噬着生命,痛飲着血。龍門兄弟們被分割得四分五裂,各自爲戰,卻是在共同浴血,譜寫殺之曲。
殘酷血殺近一個小時,二十米的距離還有十米,殺過的十米,路已不成路,已經變成了山,屍體堆積成的屍山!林邪的動作也緩慢下來,畢竟這樣的戰鬥太耗費體力精力。
“你再厲害又怎麼樣?就算你是神又能怎麼樣?你是神可你的手下不是神,你看看你的手下,還有多少能夠站得起來,掄得動刀?先砍殺完你兄弟,再對付你,一百人殺不死,我就一千人,一千人殺不死,我就兩千人,三千人,今天誓要滅你在此!”朱嘯天開始擾亂林邪的心志,但他也沒說假話,場中形勢的確如此,龍門兄弟越來越疲憊,人數也越來越少,林邪已經聽到胖子、瘋旋等人喊了好幾個熟悉的名字,不用說,那些人肯定壯烈犧牲。
“想殺我,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林邪異常冷靜,這蜀幫的人也確實兇悍,拼死用命,簡直就是在用命來換時間,要是換作他人,林邪早把朱嘯天劫持在手。
血劍劍勁如驚駭浪一般洶涌而至,砍斷一把一把刀,血浪翻涌,肆虐十方。
遠處的謝志成拿望遠鏡的手在不停的顫抖,“那人如此厲害,怕是自己手下那一點人還不夠他一個人塞牙縫!”
更遠處的鐘樓頂上,兩個人笑了,一人說道:“我就說,一個小小的龍門怎麼敢和我鬥,原來他們老大是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這樣也好,原本還以爲要多耗些精神,這下好了,等他們拼得你死我活之後,我們上去撿便宜就行!”
“全賴公子哥運籌帷幄,從此以後,公子哥便能掌控S省和H省這兩個大省,也能和青幫、洪門有一拼之力了。不過,川幫的謝志成真是一個滑頭,從開始就忍到現在。”
“他不過是一隻小蝦米,諒他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安排點人手,呆會一起解決了。”說得輕描淡寫,彷彿謝志成此刻已經成了死人。
“公子哥,那個人我們怎麼對付?”
“那個人還真有點棘手,他手中的武器也是麻煩……”想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你去找點汽油來,有多少找多少,呆會兒我們來個現場版的川燒烤人肉串!”
“公子哥果然好計謀!”這人正是史正響,好一通馬屁之後,趕緊去辦事。
戰場上,朱嘯天正露出笑容,龍門的圈子已經越來越小,雖然損失有些大,但總算能夠畢其功於一役,殺完龍門,接下來就該輪到木幫了,還有在暗處的謝志成。
擇日不如撞日,反正以後也要決出勝負,不如今晚一起解決乾淨,只是,朱嘯天還有些擔心,那個姓史的人打的又是什麼主意,那次之後,他們就像消失了一樣,但他有一種直覺,他肯定有所大圖,說不定此時也正在暗中觀察呢?
想到這些,朱嘯天又不免一陣煩亂。思緒正紛亂間,遠處卻傳來強烈刺眼的車燈光。
“是警察嗎?不可能!兩邊早都打點了,那又會是誰?”朱嘯天維持了許久的笑容,在車燈光照射過來的時候,竟一下子沉隱了下去,“是那個姓史的力量嗎?應該不會,要是是他的話,肯定還會等上一陣子,等兩邊的人都累得不行,實力損失到最低點纔會動手。那麼,他們肯定是前來助陣的,自己的力量已經全部在此,家裡還有其他小幫派在作亂,應該沒有多餘力量派來,就算有,先生也會給他打個電話來。那是木幫的?”
朱嘯天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張華強,卻見他也是眉頭緊鎖,“也不是木幫,難道是川幫的不成?可是川幫的力量讓自己滅得差不多了啊?那會是……難道是龍門的?”
就在朱嘯天琢磨着這股力量屬於誰的時候,數輛車子已經逼近了戰場,車門響動,嘩啦啦下來兩百多人,人雖然不多,卻是讓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那兩百多人手裡拿的清一色的輕機槍。
只見一個二十五六年輕人走到最前面,屹然挺立,如蓋世霸王一般,厲聲喝道:“是誰誓要殺我兄弟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