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宮宛卿緊繃的神經瞬間爆炸,他喊了一聲,身子極快的掠出去,回頭一看,發現那隻手,是玄魚的。
原本昏迷的玄魚被那槍聲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做起來,支着額頭,環視四周:“這裡是哪裡……”
“小魚兒姐姐你醒啦!你快躺下不要亂動,你身體好虛弱的。”彌雅忙迎上去,擔憂的抓着玄魚的肩膀,想讓她躺下。
可玄魚剛醒來,環顧四周,她原本燒的通紅的臉瞬間血色褪盡,她死死抓着彌雅的胳膊,眼睛通紅,瞪着他,道:“月帝大人呢?”
彌雅被反常的玄魚嚇了一跳,他磕磕絆絆的指着地道:“姐姐和澈雪哥哥去探查這個地道了。”
玄魚蒼白着臉,強撐着從牀上做起來,彌雅幾次想扶她,都被她強硬的趕走。玄魚在房間裡查看了一圈,發現蘇泠月脫下的衣服。
“月帝大人換過衣服了?”玄魚咬着嘴脣,臉色凝重。
“是,姐姐換了身貼身的衣裳,方便行動。”彌雅道。
玄魚踉踉蹌蹌撲到那衣服上,一通胡亂巴拉。
其他三人看着這小姑娘反常的舉動,都深深皺起了眉頭,玄魚她到底在幹什麼?
玄魚把蘇泠月疊整齊的衣服巴拉的亂七八糟,一邊巴拉一邊唸叨:“一定不要找到,一定不要找到!”
“找到什麼?”彌雅不解的問。
玄魚的手摸到了一個東西,她忽地頓住了,臉色蒼白如紙。
玄魚從衣服裡摸出了一個血紅的東西,她攥着那東西,一屁股坐在地上:“月帝大人怎麼沒有把凝血玉帶在身上,這下糟了……”
“小魚兒姐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彌雅看着她跟發瘋一樣的自言自語,擔心她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就在彌雅擔憂的時候,忽地見原本十分虛弱的玄魚,忽地鑽入了那黑洞洞的地道,猶如一條靈活的魚,瞬間不見蹤影。
“你們誰都不要跟進來!”玄魚的喊聲從地道里傳出來。
“糟糕,她要做什麼!”彌雅想都不想,立馬跟了上去,可他剛鑽進地道,就發現玄魚已經跑的沒見影了。
宮宛卿和碧落一時間也吃了一驚,誰都不知道玄魚到底在幹嗎。
彌雅看了眼那狹窄的地道,他個小孩子的身量鑽地道倒是很靈活,於是邊走邊衝外面喊:“師父,碧落城主,你們不要下來,我去追玄魚姐姐。”
碧落一看自己弟弟下地道了,一下子不管不顧的想去追彌雅,他好不容易找到彌雅,還沒確定彌雅的身世呢,怎麼可以失去他!?
“碧落城主!”宮宛卿揉了揉眉心,這傢伙剛纔還勸自己不要去找蘇泠月,這下輪到他了,倒是比誰都慌。
宮宛卿想了想,他雖然十分擔心蘇泠月的安全,可是在玄魚的異動之後,他冷靜了下來。如果所有人都進入這個神秘的地道,那麼沒有人接應,一旦出事,就會全軍覆沒。
在理智與感情徘徊,宮宛卿嘆氣,他最終選擇了在房間裡接應,沒有下到地道里去。
地道里,玄魚手裡緊緊攥着凝血玉,她沿着地道快速的往前奔走,許是因爲高燒虛弱,她頭上不斷冒着汗,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彌雅全力跟着她,終於追了上去,一把抓住玄魚的胳膊,臉色凝重的盯着她:“這裡很危險,小魚兒姐姐你不要胡亂來!”
玄魚臉色蒼白,喘着粗氣,她體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靠在牆壁上對彌雅道:“彌雅,我知道這裡很危險,可是如果月帝大人不把這塊凝血玉帶在身上,她會出事!”
彌雅紅寶石一般的眸子猛的縮了起來:“姐姐會出事?”
玄魚咬着脣,臉色蒼白:“我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但是彌雅你相信我,我不會害月帝大人的。我必須把這個凝血玉送去給她,要不然就來不及了!彌雅,我體力快耗盡了,你幫幫我。”
彌雅看着玄魚的臉,她說的話太過玄乎,雖然一時之間無法判斷真假,可是彌雅本能的覺得,玄魚沒有害人之心
。
“好,我帶你去找姐姐。”彌雅點點頭,他小小的身子蹲了下來,對玄魚道:“小魚兒姐姐,我揹你走。”
玄魚也不矯情,立刻跳上彌雅的後背,她知道彌雅雖然只有十一歲,看起來是個小孩子,可是彌雅是蠱王,揹她趕路跟玩似的。
彌雅揹着玄魚,小小的身子靈活的鑽進地道里,朝着深不見底的地底,極速狂奔。
身後,碧落也在地道里摸索,他身量頗高,於是在這狹小的地道里,倒是不如玄魚和彌雅靈活。
碧落在地道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忽地看見原本只有一條路的地道,竟然分成了三條!
三條一模一樣的岔路,都深不見底,黝黑難辨,而且沒有找到任何其他人留下的記號標誌。
碧落摸着手上的翠玉扳指陷入了難題:“他們到底走的哪一條路?”
而後他左思右想,朝着中間的那條岔路走了進去。
地道深處,蘇泠月和夜澈雪已經停止前進了,因爲他們發現這條詭異的地道,無邊無盡,似乎永遠都走不到頭。
“月兒,我們先出去吧。”夜澈雪道,“彌雅他們在外面一定等的很焦急。”
“好,回去吧。”蘇泠月掠了掠耳邊的碎髮,聲音透出一絲無力的疲憊,他們走了半個多時辰,卻無功而返,甚至連這個地道通向哪裡都不知道。
兩人原路返回,夜澈雪依舊走在前面,將自己的妻子護在身後。
由於路都是走過一遍的,兩人知道這路沒有任何分岔口,也沒有任何機關,所以回去的路,兩人加快了腳步。
可是越走越發現不對勁,他們明明已經加快了腳步,明明比走的比來時快,可是爲什麼都走了快一個時辰,還看不到出口?
“澈雪,我們走了這麼久,按理說應該早就走出去了,可怎麼還沒到出口……”蘇泠月感覺一股徹骨的寒意在周身蔓延,她隱隱升騰起一股擔心,這地道會不會變得長的漫無邊際,永遠都走不到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