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舟見狀,連忙上前去一把掀起了黃薇薇身上的牀單,然後抓住黃薇薇的左手,從她的左手無名指上把一枚玉扳指給拿了下來,一面慶幸無比地道:“還好,還算及時,要是再來晚半步等人火化了,可就拿不回來了啊。萬幸萬幸!”
黃博濤的拳頭捏緊了,渾身的肌肉都在發顫!四周,人們視線更如同猛虎一般盯着黃博濤!
“嘭!”就在這時候,人羣中忽然有人躥上前,對着站在病房門口的陸一舟就是狠狠一拳頭,“陸一舟,我草你媽!”拳頭左一拳,右一拳狠狠地打在陸一舟的臉上!黃博濤本來想要親自動手的,卻不料這件事忽然有人幫着自己代勞了,一下子不由得怔住了。
和陸一舟扭打在一起的男孩子黃博濤此前倒是見過,因爲這個男孩正是張先生的學生,在張先生昏迷期間,這個學生經常在他的身邊。
被人偷襲中的陸一舟掩住臉,瞪大眼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眼睛忽然瞪大了,“成雲風,是你?你他媽的竟敢打我?”
成雲風冷笑,“不打你這個混蛋打誰?你他媽的混蛋,搶走了黃薇薇也就算了,竟然他媽的不想負責,你還算是個人嗎?你這個畜生!”剛開始聽到黃薇薇這個名字的時候,成雲風心裡確實跳了一下,在一年之前,他曾和興泰市的一些太子黨們來生化縣玩過一次,來這裡玩的目的當然是泡妞泡馬子了,當初,他們一行太子黨們就在生化縣縣初中遇上了這麼一個女生,在他們的眼中,能夠稱之爲女神的女生!
當時被委派過去調戲這個女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成雲風!而陸一舟和其他人都在旁邊看。當時成雲風調戲了一番後就離開了,因爲他發現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純潔了,根本下不了手。想不到,時過境遷,陸一舟竟然捷足先登,甚至還做出了這種畜生的事情出來!成雲風自然怒不可遏!黃薇薇雖然跟他只有一面之緣,可是在他的心中,這個女生卻是他的女神,他心目中唯一能夠讓他心驚肉跳的女神!想不到再一次見到她,竟然是在這樣的一個場面之下!
其實這一次來生化縣散心,成雲風也是抱着一個心態來的,那就是尋找一年前見到的那個女神,只是因爲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直沒有機會而已。
陸一舟的個子並不矮,跟成雲風有的一拼,聽到成雲風如此罵他,頓時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長髮幫的二當家,玩女人無數的混賬東西,你有什麼資格罵我?我要是畜生,你他媽就是一個大畜生!”
“我是畜生總比你這個混蛋要強多了,至少老子知道做人該有的尺度!”成雲風怒罵,揮出拳頭就招呼上了陸一舟的臉。
陸一舟用手一擋,握在手中的玉扳指頓時被成雲風揮出去的手給打飛了出去,陸一舟一驚,想要伸手去揀這個他們陸家的家傳寶貝,卻想不到,忽然有人伸上去一隻腳,然後把玉扳指踩碎了。
“你他媽的踩爛了我的玉扳指!”陸一舟怒不可遏,擡眼看着那隻腳的主人,雙眼噴火!要知道,那隻玉扳指可是爺爺的爺爺流傳下來的寶貝啊!這個寶貝只會傳給陸家長輩的妻子,沒有想到,玉扳指竟然就這樣被毀了,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張凡擡起腳,手指着陸一舟罵道:“媽的!什麼玩意兒?這麼擱腳?差點在老子二十三塊錢一雙的鞋子上磨一個洞出來!奶奶的!”
陸一舟差點兒氣悶,“你知道那隻玉扳指值多少錢嗎?”聽老媽說,那隻玉扳指放到現在最起碼值一百多萬!一百多萬的東西一下子就被踩成了粉,陸一舟這個心痛啊!
“我管你值多少錢!這玩意兒擱疼老子的腳還沒有跟你算賬呢!”張凡哼了哼,然後很委屈地看着成雲風道,“成雲風,老師被人欺負了,你可得幫老師我報仇啊,要不然,老師真不想活了。”
成雲風差點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點點頭,說道:“張老師放心,我會給張老師您報仇的。”
“打人嘛,就得上下一起攻擊,毀他的容,毀他的性能力。”張凡微微說道,然後蹲了下來,雙手壓住陸一舟不斷折騰的雙臂,“老師壓住他了,好了,現在可以痛快地揍了。”
成雲風嘿嘿一笑,作勢挽了挽袖子,可憐的陸一舟,一張臉頓時變成了靶子,接着直接來了一場整容手術。
陸一舟慘叫不迭,妄想翻動身子,不過他的雙手被張凡牢牢地壓在下面,怎麼動的了?就憑他這點小蝦米的力量,怎麼能跟張凡比呢?在成雲風的左右招呼下,陸一舟同學終於變成了一攤軟泥,昏倒在了地上。當然,成雲風並沒有照張凡所吩咐的那樣毀了對方的性能力,不過卻能確保陸一舟這陣子不好下牀行走了。
走廊上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呆了,任誰都沒有想到,這對師生會忽然之間做的這麼絕,直接把人給打暈了!
成風雲擦了一把嘴,唾了一口後站了起來,然後很鄭重地幫黃薇薇將被陸一舟掀開的牀單又重新蓋在了她的身上,落淚道:“薇薇,對不起,我根本不知道這個混蛋日後竟然會找上你,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會阻止的,這個傢伙根本就是一個人渣,對不起,對不起。”說罷,成雲風打算跪倒在黃薇薇的面前,卻被張凡一伸手給抓住了。
“張老師,怎麼了?”成雲風詫異地看着張凡。
張凡問道:“你喜歡這個女孩子嗎?”
成雲風臉上微微一紅,跟着低垂下了腦袋,嘆息道:“我只見過薇薇一面而已,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她甚至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吧,哎……在我的心中,她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而已,我這種人,根本就配不上她。”
回想起一年前調戲黃薇薇的場景,成雲風無比懊惱,伸手就在自己的臉上痛快地扇了一下,“我不過是一個畜生而已,連給薇薇同學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張老師,我先走了。”
張凡使勁地拽住成雲風,帶着無比認真的表情問道:“雲風,老師很認真地再問你一次,你喜歡不喜歡薇薇小姐?”
“喜歡。”成雲風回道。
“既然喜歡,那麼你願意給她幸福嗎?給她一輩子的幸福嗎?”張凡追問。
成雲風不明白張凡到底是什麼意思,人都已經去世了,怎麼可能還能給她幸福呢?更何況是一輩子的幸福?這根本就一點兒也不現實啊!
張凡勾了勾眼角,“如果說,現在讓你娶薇薇小姐做妻子,你願意嗎?”
如果說,張凡剛纔的問題還算正常的話,那麼這個時候,張凡的問題就問的有些太離譜了!走廊上所有人都帶着詫異看住了張凡,不明白張凡話中的意思!
看到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成雲風腦袋嗡的一下就熱了,“我願意!我願意娶薇薇做我的妻子,哪怕她已經去世了?只要黃叔叔黃阿姨,黃爺爺黃奶奶願意,我願意一輩子孝敬你們幾老!”說罷,成雲風很誠懇地面朝着黃博濤等人跪了下來,神情激動道:“黃叔叔,請把薇薇嫁給我吧,我願意爲她完成她這輩子沒有完成的心願,我願意一輩子孝敬你們,把你們當成是我的親爸爸親媽媽爺爺奶奶一樣對待!”
黃博濤等人均是一臉的古怪和詫異,這一幕他們根本沒有預料到,更沒有想過,天知道爲什麼會發生眼前的這一幕!
不是黃博濤不想有眼前這個帥氣小夥子做女婿,而是他們的女兒根本已經去世了啊!怎麼可能還能嫁人呢?
“張先生,這……這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我女兒已經去世了啊!”黃博濤有一些哭笑不得地說道。
張凡微微笑了笑,說道:“黃縣長,你再把剛纔黃夫人給你看的手機短信拿出來仔細地看一看。”
黃博濤怔了一下,然後從妻子的手中把女兒的手機拿了出來,然後打開了短信,將聲音含在喉嚨裡面輕聲地閱讀道。
“婊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肚子裡面的種根本就不是我的!老子遇上你算是老子倒了八輩子的黴!要不是小美告訴我真相!我他媽的這輩子都不知道你原來是這麼賤的一個女人!那個雲風到底是誰?你的情人還是情夫?賤、B!你去死吧!”
讀完這條短信,黃博濤怔了,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成雲風道:“難道說……你就是那個雲風?”
“嗯?”成雲風一愣,不過馬上回道,“是的,我的名字叫做成雲風。”
張凡道:“雲風,起來,把薇薇小姐身上的牀單掀開來。”
成雲風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把黃薇薇身上的牀單掀開。
“拿起她的左手。”張凡道。
成雲風依然做了。
“看看她的手心到底有什麼?”張凡道。
成雲風微微展開黃薇薇的手心,忽然,臉色大變!連連向後倒退了好幾步,“不可能,這不可能!”
看到成雲風臉色大變,黃博濤連忙上前一把握住女兒的玉手,展開手心一看,只見她的手心上面刻着兩個清麗的小字,“雲風”!
“這不可能!不可能!”成雲風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一切忽然之間變得很清晰明朗了,“怪不得一年前我發現在我放學的時候有一個長得特別像薇薇的女生跟蹤我,原來真的是她,原來真的是她,天啦!我到底做了什麼?”
白髮老者也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一年前的時候,薇薇曾經跟同學一起去興泰市玩過,小夥子,你是不是就是從興泰市來的?”
“是的!我就是興泰市來的!我就是!”成雲風不知道此時是喜還是悲,淚水爬滿了一臉,撲到黃薇薇的跟前,大聲道,“薇薇,嫁給我吧!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一定的!”
黃博濤拍了拍成雲風的肩膀,搖頭嘆息道:“小夥子,別再犯傻了,薇薇已經走了,她不可能再聽得到了。”
“不!張老師可以救活薇薇,張老師一定可以的!”成雲風此時此刻終於明白張老師爲什麼那麼跟自己說話了,原來這一切他早就料到了!那就說明他還有辦法!是的!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後,他總是給所有人帶來奇蹟!這一次肯定也是一樣子的!
“張先生,你可以救活我女兒?”黃博濤側目看向張凡,一臉驚愕。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面前這個男人,他竟然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也許是因爲他帶給了生化縣奇蹟的緣故吧!
張凡微微一笑,道:“黃縣長,你是知道的,我以前練過氣功,說不定能夠將薇薇小姐救活,當然,這些我並不能打包票,我試試看,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黃博濤哪能不願意?如今女兒已經變成了一具安靜的屍體,如果誰能夠救活她,他都不會阻止的!
張凡點了點頭,然後道:“我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場所,要知道,我並不是醫生,任何一個差錯都可能會要了薇薇小姐的性命,所以,黃縣長,能不能把這裡的所有人都先打發走了?”
黃博濤哪裡會有什麼意見,依言照做了起來。其他人都很體諒,紛紛離開了。
“雲風,你跟我進來。”張凡對成雲風道,然後朝護士小姐說道,“護士小姐,你也可以走了。”
“我也走嗎?”護士小姐怔了一下。
“是的,我們這裡需要安靜。”張凡點頭,護士小姐哦了一聲,然後邁着細步走開了。
在張凡和成雲風的合作之下,黃薇薇被擡上了病牀。
“張老師,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成雲風遲疑無比,不懂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張凡看着成雲風笑了起來,“知道怎麼人工呼吸嗎?”
“知道。”成雲風怔了一下,然後回道。
“把她扶起來。”張凡道,“你坐在她的面前。”
成雲風點點頭,把黃薇薇從牀上扶坐了起來,而他則坐在了黃薇薇的對面。他看到,張老師這時候坐在了黃薇薇的身後,然後雙腿盤坐到了黃薇薇的身後。
“張老師,你準備運功療傷嗎?”成雲風怔了一下。
張凡笑道:“運功療傷現實之中雖然存在,但都是氣功大師才能夠用的出來的,我這點皮毛哪能有效果呢?”
“那……張老師你準備怎麼辦啊?”成雲風驚愕道。
“推拿穴位,激活她身上的經脈,從而將她的心臟重新激活。”張凡一邊說,一邊用手按在了黃薇薇的後背上,道,“在我給她推拿的時候,你就貼着她的嘴吹氣,一定要仔細地吹,吹快了不行,吹慢了也不行!你就當是平常地呼吸,知道嗎?”
“哦,知道了。”成雲風傻傻地點了點頭,面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雖然已經去世了,但只是像睡着了一樣,依然那樣的清麗動人,美貌無雙。在張凡的催促下,成雲風緩緩地把嘴脣貼上了他心中的女神身上……
與此同時,張凡在黃薇薇背後的某一處大穴上狠狠地恰捏了一下!
一下,兩下……十幾分鐘慢慢過去。
忽然,成雲風頓覺舌頭一緊,跟着他看到,他的女神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他後,也是一怔,忽然,表情變了,變得喜悅,變得無比動人和羞澀,跟着滾燙的眼淚從黃薇薇的眼中滑落!
“雲風……”黃薇薇哭了。
成雲風心中一動,忘情地抱住黃薇薇,“薇薇,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雲風,我以爲你把我忘了,你當初告訴你,你會回來找我的,可是你沒有,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啊,嗚嗚嗚!”
成雲風一愣,回想起當初初次見面他跟她說過的話,“小妞,我叫成雲風,我很喜歡你,暗戀你已經很久了呢。我在興泰市二十一中上學,以後我會來找你的,等我哦。”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他所說的一句話竟然會成爲黃薇薇心中的執念!
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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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成雲風摻扶着醒過來的黃薇薇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時候,所有人無不驚愕,連鄭醫生都瞪大了眼睛,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能夠讓死人重新活過來!太不可思議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鄭醫生急忙離開人羣,然後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撥通了老師沈畢春的電話。
“元暢?是你啊?怎麼現在想起來給我這個老傢伙打電話了?”電話那頭的沈畢春正在和幾個大院子裡面的老杆子們在下象棋,一邊說話,沈畢春啪嗒一聲下了一招馬後炮的棋,“走炮!”
鄭元暢道:“老師,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鄭元暢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打聽人?”沈畢春愣了一下,道,“你說說看,我看看到底認識不認識那個人。”他這個弟子輕易不求人,更不輕易八卦別人的事情,由此可見這一次他所問的那個人身份可能會很特殊!
“好的。”鄭元暢嗯了一聲,然後緩緩說道,“我們醫院最近收了一個比較奇怪的病人。”
“奇怪的病人?”沈畢春微微一怔,“怎麼個奇怪的法?”身爲醫生,見識最多的就是怪病和怪人了。各種各樣的怪病有些人想都沒有想過。例如,塌面症,患病的人半張臉全部像爛泥一樣垮塌下來,而另外一張臉卻無比的正常。而怪人就更多了,另外有些人幾十天不睡覺卻不會死,有些人能夠吃的下半斤生鐵而身體無恙,就是不知道元暢口中所說的人到底如何的怪了。
對於怪人,醫生從骨子裡面有一種探索的慾望。
鄭元暢回道:“這個人剛開始被送到醫院來的時候,全身各項技能都已經停止了運動,呼吸、脈搏甚至是心跳都沒有了,然而就在我宣判他死亡過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之後,他卻奇蹟般的擁有了心跳!”
“這是假死之症,現代醫學雖然還沒有能夠給出合理的解釋出來,但是在我們華醫來說,這卻是可以解釋的。這一點不算奇怪。”沈畢春怔了一下,然後沉着嗓門說道,在將死了跟自己對弈的老夥計之後,他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讓給了其他的人下棋。自己則找了一個安靜的陰涼地兒坐了下來。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他明白,自己的學生話還沒有說完,如果僅僅只是爲了這件事而告訴他的話,那麼未免顯得太無聊了。他的學生之中,絕對沒有這樣的人。
“是的,這一點其實並不算奇怪。”鄭元暢說道,“老師,你知道這個男人當初爲什麼會被送進醫院來嗎?”
“爲什麼?”
“說出來可能有些不可思議。”鄭元暢苦笑了一聲,然後道,“這個人剛開始被送進醫院來的時候,他的身體,不,應該說是全身,全身的皮膚都已經綻裂了開來,就像是乾涸的河牀一樣縱橫交錯,恐怖無比。”鄭元暢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還有些心有餘悸,這輩子他見識過不少的屍體,甚至是支離破碎的身體,但是他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全身的皮膚都裂開來的人!
“前些天長江水位突掌,沖垮了都江縣水利樞紐,而且洪澤湖高郵湖淮河先後發濫,我的家鄉生化縣突然水位增長,在守大壩的過程中,這個男人一個人懷抱着大壩的閘門硬是將洪水堵在了閘門外面。”
“懷抱閘門?”沈畢春一怔,驚訝道,“大壩的閘門少說也有好幾噸吧?你說他是懷抱過去的?怎麼可能?”
“是啊,起先我也覺得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這件事根本就已經突破了咱們人類的極限,人類不是螞蟻,根本不能搬起重他們無數倍的東西!這是人類的骨骼和肌肉決定的,先天性的,就算再發達,再鍛鍊,也達不到那樣的程度了。”鄭元暢苦笑不已,“可是這個人卻做到了,當時在場的人有很多,目睹到這一幕的人有很多,所以完全可以肯定,這一切都是真的,根本不是憑空虛構出來的,而這個男人之所以全身皮膚綻裂開來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老師,您說,這個男人奇怪吧?”
電話那頭的沈畢春在聽到學生的一番話後沉吟了起來,因爲這讓他想起了一年半前的一場手術,在那場手術中,他解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特大手術,當時那個手術的對象是首都市第一人民監獄的囚犯,當時他犯的是叛國罪,被首都市著名的美女警花何警官親自抓捕歸案。在入獄之前,獄中對他進行了一次體檢,才發現,表面無恙的他在他的心臟位置竟然有三顆子彈!
當X光片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無不驚然!因爲這三顆子彈全部打進了這個人的心臟之中!應該說,這些子彈已經鑲嵌在了他的心臟上面,跟心臟完全貼合成了一個整體!
沈畢春永遠記得當時的那張笑臉,淡淡的,無神,卻又似乎充滿了憤怒和絕望!沈畢春畢竟只是一個醫務工作者,對於一個犯有叛國罪的人他沒有過多跟對方交談的機會,當然了,就算有這樣的機會,他也不會去主動與對方加以交談的。
手術的時候,沈畢春記得很清楚,他親自告訴那個男人,他的心臟能夠撐到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三顆子彈雖然沒有奪走他的性命,可是卻對他的生命構成了巨大的威脅,如果不取出來,等待他的只有死。不過如果想要取出這些子彈,就必須忍受一些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東西,那就是不打麻醉藥開膛破肚!
因爲脆弱的心臟已經不能再受麻醉的刺激了,如果心臟失去知覺,那麼等待對方的只能是死。
對方當時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指着自己的心臟道:“沈醫生,我的心很痛,可卻不是因爲子彈。”
“爲什麼?”當時他不由得奇怪問道。
“因爲這和這。”對方揮了一下自己的手和腳,回道。
“手和腳?”沈畢春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而當時對方只是淡淡地一笑,沒有回答,也因爲這樣,沈畢春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當時的情況。這個男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以至於他受傷的心臟感覺不到疼痛,而手和腳卻感覺到了疼?
而現在,沈畢春卻忽然腦袋一亮,我手和腳是什麼?指的是手足的意思啊!當時那個男人想要表達的根本不是說他的手和腳在疼,而是他的手足發生了狀況,所有他心痛!
沈畢春記得很清楚,當時給那個男人手術的時候,對方全程都睜着眼睛,表情和緩,彷彿被開膛破肚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一樣!
當時那三顆子彈全部取出來的時候,他這個主治醫生累的當場跌坐在了地上,而牀上的病人卻依然睜着眼睛,睜眼看着急救室的天花板,喃喃地念道:“難道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只能做一個邪惡的人才能夠得到幸福嗎?什麼是幸福?爲什麼要我那麼做?爲什麼?”
學生的一番話讓沈畢春思緒萬千,回想起了過去,比起那個男人來,學生口中所說的這個男人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在沈畢春陷入思維的時候,電話那頭的鄭元暢又追說了一句,“更讓我好奇的是,老師,這個男人竟然告訴我,當時你曾幫他動過一次手術,我一聽就覺得奇怪了,老師你早就金盆洗手了,就算出手,也只會給中央委員們動手術,怎麼會給一個小夥子動什麼手術呢?老師,對那個人你還有印象嗎?”
“小夥子?手術?”沈畢春聽了再次一怔,連忙問道,“對方是不是個子不算高,一米七的樣子,皮膚白皙,更重要的是,他的胸膛上面佈滿了橫七豎八的傷痕?”
“是的,老師,跟你說的一模一樣,老師,原來你真的還記得他!”鄭元暢沒有想到,那個男人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沈畢春怔怔道:“想不到,想不到他竟然出獄了,想不到,真是讓人想不到。”沈畢春永遠沒有忘記當時那個男人跟自己說過的那句話。
“放心,我會出去的,一定會的。”沒有想到,他真的自由了。患有叛國罪的人忽然自由了,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對於這個男人,沈畢春之所以念念不忘,一是因爲當年這個男人的毅力感染了他,第二,則是因爲他曾拜託過自己一件事。
在他的心臟之中,其實還有一枚子彈!一枚微型的子彈!當時X光片上面雖然顯示了,可是所有人並沒有發現。在自己取出三顆子彈之後,那個男人顫巍巍地告訴他,在他的心臟之中其實還有一顆子彈。是一顆帶着金子般光芒的微型子彈,鑲嵌在了心臟的更深處。
當時病牀上的男人拜託他把這顆子彈取出來,然後代爲保管,等他出獄之後他會去拿。當然了,作爲回報,他會答應自己做一件事,任何不違法不違背道德的事情!
當時自己不知道是怎麼了,也許是心存憐憫之心吧,竟然答應了他,然後幫他取出了那顆微型子彈,然後代爲保管。這件事誰也不知道。
“老師,您的意思是,那個人曾經是囚犯?”這一次輪到鄭元暢有些吃驚了,因爲現在對方的身份可是教師啊!真的讓人很難將教師和囚犯這兩個詞聯繫在一起。
沈畢春連忙沉聲道:“元暢,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千萬不要涉及進去,知道嗎?這個人的身份你也不可以泄露出去!另外,告訴你們縣的縣長,這個人身份特殊,咱們最好不要多惹事上身!這已經涉及到了國家安全,知道嗎?咱們只是醫生!不是政客!”
電話那頭突然擡高的嗓門讓鄭元暢嚇了一大跳,“我知道了老師,我會恪守住自己的。另外,咱們黃縣長也已經注意到了,對於這個男人的身份並沒有曝光,更封住了所有人的口,希望所有人不要亂嚼舌頭。”
“這樣最好不過了。”沈畢春長長鬆了一口氣。
“老師,您認識的這個人會醫術嗎?”鄭元暢這時候問道。
“醫術?”沈畢春再次一愣,“我和他僅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對於這個人的事情我知道的不算太多。”
鄭元暢嗯了一聲,然後把張凡剛纔救活了黃薇薇的事情告訴了沈畢春。
聽完學生的陳述後,沈畢春再次沉默了,讓患有心臟病的人起死回生,在華醫博深的醫術中倒不是沒有辦法,但這件事只有氣功大師和深諳穴位的大師相互結合才能夠做的到,想不到那個男人竟然還是這兩項功夫的繼承人!
掛完電話,沈畢春思緒萬千,腦海中又不由得回想起了一年半前的那一幕,漸漸有些沉浸在了其中。
“老沈,有人找你!”就在這時候,四合院大門口的地方忽然有人喊了一下,沈畢春連忙起身,朝着門口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沈畢春頓時微微一愣,因爲他看到,在四合院的大門口站着的是一行警察,站在最前面的儼然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警察。
“警察同志,請問有什麼事嗎?”沈畢春雖然在華夏國聲名在外,但畢竟只是在醫學領域,這個老頭不喜歡參與到政事裡面去,很少評論國事。
看到突然出現的警察,他還真是嚇了一大跳。
站在最前面的女警察板着的一張臉在看到沈畢春之後立馬綻開了笑顏,“沈老爺子,您好,我是首都市警察局的警察,我叫何思盈,我身後的人是我的同事。”
何思盈?沈畢春渾身隱隱的一顫,這個女警察就是何思盈?當初那個自己幫忙做手術的男人好像就是被這個女警察給親手抓捕到的吧?也許冥冥之中就有着一種巧合吧,自己剛剛從學生口中那裡得知到了那個男人的消息,現在就又遇到了與這件事相關的另一個人。
“哦,何警官,你們好。”沈畢春笑了笑,面色不動地看着面前的一行人,“何警官,請問我有什麼幫的着你們的地方嗎?”
何思盈往四合院的臺階上走了一步,然後從懷裡面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到沈畢春的眼前,笑道:“沈老先生,還記得照片上的這個男人嗎?”
沈畢春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不正是一年半前自己動手術的那個男人嗎?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呢?不過沈畢春還是裝出了犯迷糊的樣子,皺着眉頭遲疑道:“這個啊,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具體的我也想不起來了,何警官,請見諒啊,人老了,腦袋有些不頂用了,呵呵呵。”
“沒關係的。”何思盈微笑道,“沈老爺子記不住也正常,因爲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沈老先生,既然你不記得這個人了,那麼應該還記得,一年半之前,你曾幫過一個年輕人做過手術吧?當時您做手術的對象就是照片上的這個男人。”
沈畢春猛地一拍腦袋,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倒真的想起來了,當時我做手術的那個年輕人就是他!”沈畢春手指着何思盈手中拿着的相片道。
何思盈連忙點頭,喜道:“是的是的,沈老,你總算想起來了。”說罷,何思盈朝着裡面的四合院看了一眼,說道:“沈老先生,能夠進我們進去坐坐嗎?”
沈畢春這才發現自己失禮了,“真是失禮,大家請進,到我家坐坐吧。”
“多謝沈老先生。”何思盈以及何思盈身後的一行警察們紛紛含笑着回道。
沈畢春的家中,何思盈一行人走了進去,立馬就有了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在沈畢春的家中四處都散發着一種特殊的香味。
“沈老,你家中的味道真香啊,真不愧是咱們華夏國的國寶級大師,生活品位也是一流的呢,呵呵。”何思盈笑着坐了下來,四下觀望着沈畢春家中的裝潢設置,“將來我的家一定也要和沈老先生的家一樣,古韻古香,但是又不乏現代化的東西。”
沈畢春先後給所有人倒了一杯茶,笑着說道:“我家中的香味其實只是一種檀香而已,在市面上是有的賣的。”
“這樣啊。”何思盈從沈畢春手中接過涼茶,道了一聲謝後問道,“沈老先生,夫人他們呢?”
“他們啊,出去旅遊了,這不國慶長假嘛,兒子兒媳就帶着老太太一起出去玩了。”沈畢春笑道。
“沈老先生怎麼不一起去呢?”何思盈好奇道。
“我啊,喜歡安靜,喜歡和大院子裡面的老頭子們一起下下象棋啊什麼的,你讓我去旅遊,這事我還真不喜歡。”沈畢春笑道,“閒來無事的時候看看書,有空就到研究所裡面走走,畢竟老了,沒有年輕人那麼有激情了。”
“沈老先生這是懂的生活啊。”何思盈笑呵呵地道,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讚不絕口,“嗯,這涼茶真的很好喝!沈老先生,能不能把這配方告訴我,回頭我下班了自己泡着喝?嗯,好喝,真是太好喝了。什麼康師傅涼茶,王老吉啊什麼的,和這茶比起來,真的遠了去了!”
聽到何思盈這麼一誇,其他人也紛紛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確實如何思盈所說的那樣,這杯中的茶真的很好喝!
入口即化爲滿口的幽香,從口腔中似乎一下子鑽入到了心窩子裡面去!
說來也是,沈畢春可是華夏國華醫界有名的泰斗,對於養生之道自然不會含糊到哪裡去,瞧這老頭面泛紅光的樣子,一看就知道身體還無比的健朗,原因是什麼?自然是補品吃多了,懂的如何的養生。
沈畢春則有些汗然,你們這是問事情來的,還是爲了其他事情而來的啊?
不過臉上還是笑道:“這當然沒有問題,不過配方好配是好配,可是這做法可能就有些複雜了,要分烘烤炒焙磨煎熬,最重要的一點是,需要分三次勾兌,要不然這味道做出來就會很苦。火候上的掌握也要控制好點,需要連夜盯着爐子旁邊,而且只能夠用木炭來燒,用其他的火根本做不出這樣的味道。要想泡上這一壺涼茶,最少需要五天的時間,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