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場,某處角落。
高聳的身軀,雙手抱胸,背靠着牆壁,動作隨性而又帶着無比的張狂。
清爽的金色長髮下是一副黑色邊框的精緻眼鏡,在地下拳場昏暗的燈光之下顯得富有野性與張狂。青年男子只是二十多歲的模樣,在安格斯等人來到這座拳場之後,他的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安格斯和安格斯帶來的那個亞洲男人。
張凡!
年輕男人嘴裡輕輕蠕動着這個名字,全身的肌肉在不斷地凝聚跳動着。嘴角,邪笑勾蹙,那是一種他即將要殺人時候纔會有的笑。
等到安格斯一行人全部離開場館後,青年男人轉身朝着身後的那扇門走了過去,身邊,一行人隨即跟隨在其後一起離開。
金水晶酒店後門,此時已經有人把車子停在了外面,看到金髮青年男人,站在車門口的保鏢親自爲他打開了車門,恭敬地喊了一聲,“少主。”
金髮青年不置一言,彎腰上了車子的後座,而在這款加長版的林肯轎車上此時已經做着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男人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鏡,雙手扶着一支柺杖,察覺到金髮青年上車了,男人連忙問道:“阿克爾,看到那個人了?”從中年男人的動作來看,不難發現,他是一個瞎子!
瞎子的名字叫做馬利克,他的雙眼之所以盲瞎,正是因爲五年前他遇到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正是導致他雙眼致盲的罪魁禍首,他永遠不可能忘記這個名字,張凡!
得知安格斯今天迎來了一個亞洲朋友,馬利克很快就想到了很有可能就是當年那個剜掉自己雙眼的罪魁禍首!要不然安格斯絕對不會輕易開着車隊趕到這個地方來的。要知道,安格斯這老傢伙平時可低調多了。
要不是因爲五年前的那一場意外,馬利克怎麼可能會丟掉貝克家族族長的位置?
“看到了。”阿克爾微微說道,神情淡然。
“沒有跟他發生什麼正面衝突吧?”馬利克有些緊張的問道,“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最好不要跟他發生什麼正面的衝突,否則吃不了兜着走。”
阿克爾嘴脣輕抿,細長的嘴角咧開一絲絲不屑的笑容出來,“父親,難道在你的心裡面,咱們貝克家族的人會比不上一個亞洲男人嗎?”當年父親被那個男人剜掉雙眼,在心底裡面,對於父親,阿克爾一直都很不屑。身爲家族的族長,被人剜掉雙眼,是何等的恥辱?
“當然不會!”雖然雙眼盲瞎,但馬利克的精神頭卻一點兒也沒減多少,相反,越發的旺盛與充滿霸道,人若是在某一方面有缺失,有時候就會變得肆無忌憚地向外去索取,且索取的花樣千變萬化!紅光滿面的臉上浮現出了讓人觀之爲之膽寒的惡毒表情,“不過這個華夏來的小子功夫不錯,要不是這樣,當年你爸爸我也不會被他剜掉兩隻眼睛!對付這個人,馬虎不得……阿克爾,你想到用什麼辦法來對付他了嗎?”讓馬利克無比欣慰的是,他有一個好兒子,能夠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支撐下龐大的貝克家族於哈迪斯小島於不敗之地,如不是阿克爾,貝克家族可能已經從哈迪斯小島徹底的煙消雲散了吧!
阿克爾雙手枕在腦後,嘴角蹙笑道:“剛剛在拳場,知道他在幹什麼嗎?”
“他在幹嗎?”馬利克挺坐起身子,好奇問道。
“打拳。”阿克爾回道,“確切地說,應該是在比武,華夏國流傳的chinese功夫,我看過了,也不過如此而已。”
馬利克遲疑道:“是嗎?阿克爾,不是我想故意打擊你,這個華夏男人遠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哼,真有你所說的那麼神奇嗎?”阿克爾冷聲一哼,摁開車窗,朝外喊道,“讓凱薩琳進來。”
“好的少爺。”車窗戶外面站着的人恭敬地彎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林肯轎車後面停放着的一輛白色的大面包車前面,不一會,從裡面走下了一個棕發女人出來。
女人身穿着無袖T恤,身材並不算苗條,但卻相當的有味道,尤其是胸前的那對鼓起更是給她平添了無數的女人魅力。和她的胸脯一樣,臀部同樣翹挺無比,鼓鼓的一片被包裹在牛仔褲下顯得無比的誘惑人心,或許是爲了藏住她那翹挺的臀圍,女人在腰間束了一條白色的薄外套,顯得很是精明能幹。在她高聳的鼻樑上面則架着一副金絲邊框眼鏡,讓她看上去更接近於一個美國大片中才會出現的科學探討者。
下車後,女人直奔着前面的林肯轎車而來,車門隨即打開,凱薩琳看了一眼後,彎腰上了車。
“阿克爾先生,有什麼事嗎?我正在忙着呢。”上車後,凱薩琳隨即問道,遲疑的眼神之中帶了一絲絲的興奮和雀躍,每一次深入研究之時,這個女人便會進入到一種瘋狂而又癲狂,淪陷到無人之境的地步!
雙眼盲目不見任何光線的馬利克同時遲疑地將臉轉向了一邊的兒子身上,問道:“阿克爾,她是誰?”在此之前,馬利克從未聽說過兒子手下有這麼一位女下屬!
阿克爾笑道:“介紹一下,這位是美國道瓊斯科學研究所的科學家凱薩琳,專門負責研究人體力學,對於人體部位的每一項機能,能夠從細微之處解釋清楚。具體的我也說不太清楚,凱薩琳,還是由你來解釋吧。”
凱薩琳點了點頭,補充說道:“人體其實就跟機器一樣,人的身體之所以能夠運動,除了要有骨骼支撐外,還需要符合力學原理,包括能量守恆定律。人就是這樣的一個有機體,如果需要運動,就需要有能量補充,而補充的能量在進入人體後,由胃部開始吸收,吸收後的能量將按照規律分門別類的進入到人體內的各個部件。根據我們所研究的結果,其中,人的心臟所需要的能量是最多的,因爲人身體內部的血液循環以及各種活動都與心臟有關係,這佔據了人身體將近百分之二十的能量。其次就是大腦,這佔據了百分之十五,其餘身體的各個組成都在消耗着能量。而人的四肢和全身的肌肉合起來,只佔據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能量,也正是這百分之三十五的能量,讓我們人類能夠運動,能夠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有機生命。”這是對阿克爾話題的補充,其實也是在賣弄自己的理論。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爲自己贏取到最大程度的信任以及更大程度上的僱傭資金。爲了僱傭他們這支隊伍,阿克爾一共花了三千萬美金,也正因爲這樣,他們這些科學家們纔會從美國來到這座世界上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但卻繁華到了讓人髮指的小島!
凱薩琳的一番話雖然跟科學有關,但至少說的通俗易懂,這一點馬利克還是能夠聽得很清楚的。難道說,這些從美國來的科學家就是阿克爾頗具信心的一支重要武器?從現在這個情況來看,還真的很有可能是這種情況。
“這樣研究的目的是什麼?”馬利克有些事還是沒有搞懂的,“這些研究對於我們而言,有什麼實際性的好處嗎?”
凱薩琳笑了起來,“馬利克先生,當然會有好處,而且好處大了去了。之所以會存在這一門學科,並不僅僅是爲了對人體進行研究,更是爲了提高我們自身的力量。打個比方吧,自然界中的獅子老虎它們的能力爲什麼會比我們人類強大?僅僅只因爲它們吃的比我們多,吸收的能量比我們多,所以才比我們厲害嗎?有些人可能會把這些問題歸結爲肌肉上面,我們人類的肌肉並沒有這些動物們強大,而有些人則把這些問題歸結到了人體骨骼上面,認爲咱們人類的骨骼並沒有這些動物們來的硬或者咱們的流線型不好,所以這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然而,我們卻不可否認,有人卻能夠一拳打死一頭老虎,有的人跑起來的速度甚至可以和獵豹進行媲美!這是因爲什麼?”
馬利克沉默了,是啊,這是因爲什麼?爲什麼有的人可以,而有些人卻不可以?
“這是因爲,咱們人體在分配能量的時候,有些人通過一些方法,把這些能量重新進行了分配,例如,他們把這些力量都聚攏到了肌肉的發展上面,而減少了心臟和大腦的能量需求。爲了不使用大腦,有人吃完了後就睡覺,這算是一種方法,而有些人索性則在肌肉的地方打激素,這樣的話能量基本上全部聚攏在了肌肉這個地方。因此,我們這門學科就這樣誕生了,利用科學的手段,對人體所吸收的能量進行合理的分配,並將之科學地利用,再通過對人體力學的研究,從而讓人的身體爆發出更加強悍的力量!”
在凱薩琳解釋過後,馬利克終於聽懂了,阿克爾的嘴脣則翹的越來越高,“父親,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爲什麼現在我會這麼有信心?”
“有成果嗎?”馬利克沉着聲音問道,如果沒有成果,那麼一切都是徒勞。
“在美國期間,跟我一起過去的五個保鏢已經被訓練成了這樣的戰士,一隻手,能夠輕而易舉地砸爛一塊二十公分厚的石塊。”阿克爾說道。
“這麼厲害?”馬利克吃了一驚,二十公分厚的石塊,那也太誇張了吧?如果是人體的話,不得被打穿了?
“馬利克先生,這還只是小試牛刀而已。”凱薩琳得意萬分地笑道,“那五個人,我們只是只百分之三十五的能量變成了百分之五十而已,如果把更多的能量給予他們,就算是五公分的鋼板,他們都是可以打穿的!這一點在實驗室的時候我們已經做過相應的研究了。”
“爸,現在你應該放心了吧?那個華夏男人不是咱們的對手!”阿克爾輕鬆冷笑,“這一次,我定要讓他有來無回!凱薩琳,那個男人的數據收集的怎麼樣?”
對於僱主到底是帶着什麼樣的目的邀請他們的,凱薩琳是完全不去考慮的,現在他們需要的是現金,更多的資金支援。現在他們的研究還只處於初級階段,還需要更多的數據來支撐他們的研究,因此也就需要更多的設備和更多的人員,歸結起來,那就是錢。
有了這些研究成果,他們就可以發表論文,最終贏得世界人民的讚美!以及神一般夢寐以求的諾貝爾科學獎!
而現在,資金有了,研究的對象也有了,凱薩琳他們發現,這座小島簡直就是天生爲他們而準備的。
在這裡的地下黑拳拳場,他們可以碰觸到各種各樣的拳手,從而對他們加以研究,收集他們的身體力學數據,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包括呼吸時候心跳頻率都被他們用高端的數碼相機一一拍攝下來,從而進行逐幀的分析。
如今,僅僅才幾天的時間,他們所收集到的書籍就超出了他們以前一年多調查的結果!
在美國,儘管有拳場,也有地下拳場,但拳手基本上走的都是同一個套路,而且只能出拳。在黑拳拳場中,錄像則是不允許他們拍攝的,就算偷偷拍到了一些,拳手也就只有那麼幾個。哪像是這座小島,簡直就是天生爲他們而存在似地,每一天每一個時刻,他們都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拳手,另外可以自由地拍攝下他們的每一場比賽甚至是訓練的場景。根本沒有人會去阻止你做這些!
也就是說,在這裡,你是自由的,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東西。根本沒有人阻止你,也沒有人會拒絕你觀看他們訓練,因爲,他們注重的只有結果,那就是,在比賽中打敗對方,成爲勝利的那一方!
凱薩琳看了一眼阿克爾,回道:“具體的數據還在研究之中,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測試結果就會出來,那時候就可以從各個方面去估測那個男人的真正實力了。”說到這裡,凱薩琳又停頓了一下,“不過阿克爾先生,從我們剛剛所拍攝到的情況來看,這個華夏男人的實力已經超過了阿克爾先生身邊的那五名保鏢,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了。”
“是嗎?”阿克爾微微吃了一驚。
“是的。”凱薩琳點了點頭,“他的四肢曲線很好,所能夠帶動的弧線也很優美,力量驚人,剛剛的視頻我還沒有來得及細看,不過從初步看去,他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心跳,從而將身體內部的能量最大化地轉移到他的四肢上,可以這麼說,這個男人是我們科學調查到現在,先天條件最好的一個。”
“如此說來,我還真不能小瞧這個男人了啊。”阿克爾若有所思地道。剛剛他也在拳場看了那個男人的身手,並沒有看出什麼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出來,現在經凱薩琳一提,方纔發現,根本不是對方沒有本領,而是因爲自己的眼力有限,根本看不出來而已。如此看來,當年父親被對方剜掉雙眼看來也不是意外啊!
凱薩琳微微笑了起來,“確實如此,不過,阿克爾先生,如果能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保證,一定可以把您身邊的那五個保鏢訓練成跟那個男人一樣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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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迪斯山!
殘陽如血,垂落西方。時近傍晚,空氣之中颳起了一陣強風,整座森林都在爲之呼嘯吶喊,這種天氣在太平洋上太常見了,這邊是晴天,那邊卻在下着暴雨。西邊天際的殘陽只是餘暉而已,哈迪斯小島的上空卻已經烏雲密佈,眼見便要狂風大作!
幽深的森林深處,有一處簡易的用竹子搭建起來的小房子,在小房子的前面,有一處不算太小的潭水,潭水之中的水清涼而又透徹,是從小房子後面的哈迪斯山脈其中一支的山體上留下來的雨水。
在小房子和池塘外圍,則圍着一個簡易的籬笆牆,用來抵擋外圍哈迪斯森林之中的一些危險動物。院子裡面還養了一條全身金黃色卻說不出名字的狗,站起來有人高,據潘水說,這條名爲金娃的小狗在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世了,如今已經有二十三歲的高齡。
其實籬笆牆也只是一個擺設而已,在小房子的周圍其實還長着一種特殊的植物,而這種植物完全可以抵擋那些危險的動物進入到院子裡面。當然,這一點也是潘水親自告訴給張凡的。
“各位隨便坐。”進了竹屋後,潘水便主動去爲衆人倒起了茶來。剛剛在拳場,潘水被張凡打中了的那一拳頭確實傷他傷的不輕,不過潘水畢竟年輕氣盛,加上常年跑藥澡的關係,身體的恢復功能確實比一般人要強悍上很多,很快,潘水就恢復了正常,根本看不出半絲被傷的狀況出來。潘神醫對於孫兒的身體健康也似乎並不關心,看的出來,對於自己孫兒的身體情況他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竹屋中的空氣異常清新,伴着花香與竹子的清香味,身處其中,心曠神怡無比。
和華夏國普通的民宅一樣,竹屋共分三進,分客廳和兩邊的臥室,在其中一間臥室的前面還有一間小一點的附屬小房間,儼然便是廚房。
客廳的中央位置擺着一張用竹子編織起來的櫃子,上面放着兩張簡易的牌位,在牌位的前面,有燭臺和香爐,古韻古香。張凡走到前面,在牌位上面看了一眼,只見用紅漆和桐油漆好的牌位上面寫着一列蒼勁有力的楷體字,其一是:“愛子潘愛宏之位”,另一則是“兒媳潘秦氏之位”。
“這牌位上的二人是水兒的父親和母親,二十年前,水兒還年幼之際,在印尼行醫之時被極端種族分子殘殺。”潘神醫從一旁的香筒中抽出幾根檀香用火柴點燃,然後插在了香爐之中。片刻,竹屋之中瀰漫了一種檀香的清香味,很是好聞。潘神醫話落點點,從中根本聽不出是悲還是哀,興許是時間過的太久,早就已經淡忘了吧。
張凡微微點頭,說道:“二十多年之前,印尼國中確實存在着不少極端的反/華分子,不過當時令郎在印尼行醫,應該是在做好事,怎麼會被那些人殘殺了呢?”
“殺戮需要理由嗎?”潘神醫忽然反問了一個讓張凡沉思良久的問題出來。
“從那之後,我便帶着孫兒來到哈迪斯島隱居。”見張凡不說話,潘神醫笑了笑,緩緩說道。
不一會,在廚房裡面忙活了半天的潘水終於給所有人端來了茶水,茶水是涼的,喝入口中,便宛若徜徉在冰川雪山上一般,很是舒坦。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張先生應該是華夏國軍方的人吧?更確切地說,應該是特種兵纔對。”收拾好一切,潘神醫轉身過來看着張凡,雙眸牢牢直視着張凡,似笑非笑,彷彿洞穿了張凡一般。
聽潘神醫這麼一說,安格斯和摩黛絲提以及安格斯身邊的管家修斯都不由得詫異看向了張凡,顯然,他們都沒有到過這一點。在安格斯等人的心裡面,這個來自於華夏國的男人一直都是一個冷血殺手,殺人無情,從不留情,這根本不是軍方人物能夠做得出來的。
張凡聳肩,笑道:“曾經是吧,現在不是。”
得到張凡肯定的回答,安格斯和摩黛絲提等人震驚無比,沒想到,張凡此前竟然不是什麼殺手,而是一個華夏國特種兵!
“張先生跟我曾經的一個朋友長得頗有幾分相似。”潘神醫氣定神閒,絲毫沒有因爲張凡的回答而改色多少,笑道,“此人同樣姓張,名爲九天,不知道張先生認識不認識。”
“不認識。”張凡笑了笑,很乾脆地回道。
“那很可惜。”潘神醫若有所思,轉身從竹櫃下面取出了一個精緻的木頭小盒子,打開盒子,潘神醫從中取出了一根石砭,石砭是古時候醫生給病人治病時常用的一種工具,又名石針,在現代社會,這種工具多被銀針給取代了下來。從一個人所用的工具來看,不難看的出對方的底子。緩步走到被張凡平躺在客廳之中靠牆放着的竹椅上的李柔跟前,潘神醫輕輕握着李柔的一隻手,然後將石砭在李柔的手腕上輕輕一刺,傷口處,很快就冒出了一絲鮮紅色的血液出來,潘神醫連忙又從木盒子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玻璃瓶出來,進而將那一滴血灌入到了玻璃瓶中。
潘水見狀,從木盒子裡面拿出我棉花團,沾了一點酒精,按在了李柔的手腕上面。
接着,只見潘神醫又從木盒中拿出了一隻黑色小瓶子,打開瓶蓋,從中倒了一些類似於胡椒粉的粉末到了剛剛那個玻璃瓶中,接着又從另外一個瓶子裡面倒入了一絲沒有顏色的液體到裡面,很快,融合了粉末和液體的血液迅速溶解在其中,最終變成了淡淡的紫色。
“她竟然是陰體!”一旁的潘水見到這一幕,頓時詫異地就叫出了聲音出來!而潘神醫此時也是臉色大變,喟然苦笑,“張先生,此番怕是困難了,你的這位朋友若想活過來,只怕得有一個人爲她續命才行,否則,無人可救的了她。”
摩黛絲提華夏語學的不錯,也看了不少的古典書籍,潘神醫這句話雖是用華夏語說出來的,她卻依然聽懂了,大驚道:“潘神醫,你的意思是,要想救活李柔,就必須要有一個人去爲她死,對嗎?”
潘神醫斷然搖頭,“我所說的續命並不是以死去抵命,這位小姐天生陰體,陰氣寒重,身體陽氣不足,能夠活到這麼大歲數已屬不易,陰陽相對,若想用救活她,不但需要救治好她的槍聲,更需要平息她身體寒重的陰氣,否則陰氣襲身,必定頃刻之間奪走了她的性命,到時候便是天上的神仙上帝,都不可能救活她了。”
張凡猶記得之前用歸心經給李柔提氣之時並未遇到什麼寒冷之意,怎麼李柔忽然就有了陰氣了呢?因而無比詫異道:“潘老,在這之前,我也曾用氣功幫她疏通過心臟周圍的氣息,根本就未碰到任何的寒氣,她怎麼就忽然之間有了個什麼陰體的病症了呢?”
“陰體之氣有人天生俱備,有人則在後天落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小姐在歲數極小的時候一定碰觸過什麼極陰的物件,這才落下了寒氣。氣是可以騙人的,但是人的血液卻騙不了人。這些寒氣在進入她的身體之後並未立即對之進行摧殘打擊,而是潛伏在了身體之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