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在薛原峰一通電話打給何耀堂之後,何耀堂一聲怒吼,不過矛頭卻並未指向張凡,而是全部落在了薛原峰的身上。
“這小子的犟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你怎麼能夠把這些事情全部告訴他!”何耀堂怒聲道。
“邢飛樵林小曼已經把一切都告訴給他了,張凡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會猜透不了呢?”薛原峰苦笑,更加重要的一點可能也只有他最清楚,那就是張凡被矇在鼓裡面太長時間了,他有些不忍。
“就算邢飛樵告訴告訴了他,如果你不告訴他,他會知道這其中的原委嗎?”何耀堂震怒無比,“老薛啊老薛,你要知道,現在咱們整個華夏國的命脈都被掌控在那個人的手中,左翼派系的反對和激進已經讓咱們疲於應付了,你怎麼還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他,這下子恐怕要發生什麼大事情不可!張凡真要是鬧出點什麼事情出來,觸動了那些人的底線,那咱們這些年所做出的犧牲不就全部白費了?老薛啊老薛,你沉默了這麼多年,爲什麼今天忽然頭腦發熱了呢!”
在何耀堂的怒聲之下,薛原峰保持着沉默,一直到何耀堂把話說完,薛原峰才慘淡一笑,“何老,張凡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兵,魑組的隊員們同樣一個個都是我的心頭肉。”
電話那頭的何耀堂微微一怔,“我知道。”
“看到他們被當成活靶子送到日本,最終客死他鄉,身無歸處,我心痛。”薛原峰咬着鋼牙,仰着臉,不讓眼淚從自己已經撐紅的眼眶裡面流出來,“身爲華夏國的勇士,這些都不算什麼,犧牲是偉大的,可是爲國犧牲卻換不來一聲榮譽,反而是罵名,那麼這樣的犧牲又有何意義?咱們忍受太長時間了,是不是該反抗?也許左翼派系的決策纔是對的,咱們不能再縱容吳邦威這樣爲所欲爲下去了,哪怕是犧牲整個民族,那也不能……”
“閉嘴!”何耀堂一聲怒吼打斷了薛原峰的話,“薛原峰同志,請你說話之前用腦袋好好地想一想!如果吳邦威真的怒了,咱們華夏國十三億人口就將毀於一旦,你有沒有好好地思考過這個問題!用整個民族去打賭,你敢我可不敢!”
薛原峰沉默了,其實剛剛他的一番激進之語是因爲心底深處憋了太長太長的時間了,現在這一刻忽然之間爆發出來罷了,被何老爺子這麼一吼,薛原峰驚醒了過來,“何老,你說的沒錯,這個賭沒有人能夠輸的起,沒有人可以輸,咱們輸不起,華夏國更加輸不起。”
“現在你就聯繫張凡,告訴他不要亂來,這件事現在我還不好出面。”何耀堂身爲開國元勳之一,親自出頭這些事情自然不太好,更何況現在張凡可是他相中的孫女婿,他不想因爲這件事而與張凡產生一些不必要的罅隙。
薛原峰苦笑,“可是他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根本打不通。”
何耀堂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就應該明白張凡這小子的倔脾氣,想了一下,他說道:“聯繫蔡洪軍曹建,他們兩個人可能就在張凡的身邊,打電話聯繫他們,讓他們去勸阻張凡。”
“好的,我試試吧。”薛原峰應了一聲,然後掛斷手機撥通了曹建等人的手機號碼,不過可惜,這些人的手機一個個都處於了關機的狀態,看的出來張凡已經料到了自己會打電話給他們。
薛原峰不得不把這些情況回報給何耀堂,何耀堂哀哀一聲長嘆,“算了,還是我來吧。”掛掉電話,何耀堂一通電話打給了自己的寶貝孫女。
“爺爺,有什麼事嗎?這麼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何思盈有些疲憊的聲音。
“張凡在你旁邊嗎?”何耀堂問道。
何思盈擦了擦眼睛,轉身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側,空空如也,小嘴巴不由得一下子尖了起來,“現在不在,爺爺你找他有什麼事嗎?”哼!肯定是去陪唐衣伊和摩黛絲提那兩個狐狸精了!
“盈盈,你能不能幫爺爺一個忙,現在去找到他,然後告訴他,爺爺現在有些話想要跟他說。”何耀堂聲音和緩地說道。
“一定要去嗎?”何思盈有些不想動。
“嗯,一定要去,爺爺有很緊急的事情要跟張凡說,可能關乎到了你們一生的幸福。”何耀堂知道寶貝孫女睡着了雷打不動的個性,現在能接自己電話已經算是給自己面子了。所以只好用誘惑的方法讓寶貝孫女兒聽自己的話。
聽爺爺這麼說,何思盈頓時來了精神,連連點頭說道:“爺爺,你等等,我現在就去找他。”道完,何思盈從牀上爬了起來。
穿好衣服,何思盈沒有從正門出去,而是從窗戶外爬了出去,然後飛速地跳到了隔壁房間的陽臺上,用一根髮卡打開陽臺上的門,何思盈貓步走進了臥室。
她本來以爲這個房間裡面這個時候可能正在上演着什麼大戲,沒有想到,臥室裡面竟然平平靜靜的,難道說好戲已經唱完了?
她悄悄打開臥室的門,把臉伸了進去,仔細地在裡面掃視了一番。
可以肯定,牀上此時此刻只躺了唐衣伊和摩黛絲提兩個女人,那麼張凡呢?他哪去了?
“爺爺,我找不到他。”何思盈在整個酒店的大樓裡面裡裡外外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張凡,電話也打不通,沒有辦法,何思盈只好撥通爺爺的號碼回報。
“找不到就算了,盈盈,明天早上看到張凡的時候叫他回我一個電話就行了。”何耀堂暗暗嘆息,這小子果然開始有所準備了。
“哦,好的。”何思盈打了個呵欠,“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去睡覺了啊。”
“去吧。”掛斷電話,何耀堂坐在牀上一夜到天明。
接連四天的時間,何思盈都沒有看到張凡和邢飛樵林小曼等人的身影,從京南市趕來的曹建和蔡洪軍也失去了消息,何思盈只能從唐仁和唐忠兄弟兩個人的口中得知張凡去外地做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東廣省某城市。
一座廢棄的工廠內,憑空一聲槍響響徹雲霄,爾後歸於平靜。
廠區很大,即便響起了槍聲,依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是在槍聲過畢後,一羣人忽然涌向了廠區的某一個方向,人是蔡洪軍打死的,因此他的腳步走的最快。
就在蔡洪軍靠近那個被他一槍斃命的屍體身邊的時候,忽然從旁邊躥出來了一道人影,對着蔡洪軍的腰就是狠狠一腳,蔡洪軍躲閃不及,被踢翻到了好幾米開外的地方纔停下來。
那人偷襲剛剛成功就打算逃走,不過剛剛動身之際,就發現自己的肩膀被人給抓住了,曹建粗壯如牛的身軀擰着這個人就像是老牛對陣小綿羊一樣,緊接着,曹建的拳頭如同雨點一般打在了這個人的臉上!
一直到這個人的臉被打爛,曹建才把他扔到地上。
蔡洪軍從地上爬起來又走到那個人的身邊用腳狠狠地在那個人的臉上狠狠踢了幾腳,直到對方腦漿崩裂,完全失去生命力後才停止下來。
“算上馬爾斯和愛麗絲,他們兩個已經是第十四個人了。”林小曼神情漠然地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說道。
“最後兩個人在什麼地方?”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出聲問道,和邢飛樵一樣,這個男人同樣是鯤組成員,不過他擅長的是偵查和隱藏,他的名字叫做高峰。
“只要摧毀了這些羽翼,那麼吳邦威即便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會威脅到咱們鯤組!”又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跟着說道,在曾經的鯤組之中,他所擅長的事情是狙擊,被稱爲神狙。張凡曾跟他比試過,在八百米範圍內,兩人狙擊成績旗鼓相當,不過超出八百米之後,張凡的狙擊效率就遠遠不及他了,此人的名字叫做姜超。
而邢飛樵如今所能夠找到的鯤組成員也就只剩下姜超和高峰了。
“說吧,最後兩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林小曼轉眼看着五花八綁的愛麗絲問道。
“蘇江省,興泰市。”愛麗絲緩緩說道,“瘟疫病毒的源泉就在那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張凡微微一怔,問道:“他們是誰?”
“張先生應該認識。”愛麗絲忽然笑了起來,“他們是成大奎和……川木鈴子。”
張凡全身一震。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川木鈴子小姐纔是真正的病毒源,所以張先生,我勸你最好不要殺了她,否則她身體之中的瘟疫病毒一旦從她的身體當中流溢出來,華夏國將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無妄之災。同樣,如果觸怒了吳將軍,吳將軍同樣會引爆安裝在川木鈴子小姐身上的炸彈。”
“張凡,你認識川木鈴子?”高峰和姜超詫異地注視着張凡。
張凡並未回答高峰和姜超的話,而是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成雲風,成雲風看着張凡聳了聳肩,帶了一絲絲苦澀的味道笑道:“張老師,你沒有必要爲我擔心,其實在我心中,成大奎早就不是我的父親了,在我心中,張老師你纔是我真真正正的父親,教會了我如何做人的父親。”
張凡微微搖了搖頭,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川木秀崎要把親妹妹安排在華夏國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且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聯繫過川木秀崎,甚至派了劉雪菲這樣的日本忍者監視川木鈴子的動作,原來他真正的目的並不是爲了吸引華夏國軍方的眼球,同樣不是爲了讓川木鈴子來做什麼釣餌,更不是讓川木鈴子給他做什麼蒐集情報的間諜,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讓川木鈴子這個充滿了瘟疫病毒源的人體深埋在華夏國,這是一顆可以遙控的遙控炸彈,一旦炸彈爆炸,就會引起無窮無盡的災難!
“其實這些天來我一直都在調查我這個所謂的父親。”成雲風苦笑道,“調查的結果讓我很是驚訝,原來我這個所謂的父親竟然親手殺死了我們曾經的老大李行宇和他的父親,從而霸佔了李行宇的母親。我媽之所以離開他,更是因爲看到了他與常人所不一樣的地方……張老師,相信我,我會親手手刃掉他。”
“在這件大事上,我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張凡沒有勸阻成雲風,默認了成雲風的決定。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之下,張凡轉身上車,朝開車的小弟說道:“去蘇江省興泰市。”
興泰市一切如常,不過短短的一天時間內卻發生了兩件大事,興泰市商務局兼城管局局長成大奎被人發現暴斃在家中,警方當天就進駐成大奎的家中,卻沒有發現一絲兇手犯罪的蛛絲馬跡,甚至是腳印和指紋任何一絲痕跡都沒有。
另外一件事,興泰市二十一中美女校長唐鈴在開全校大會的時候被一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車子綁進了車子裡面,跟着那輛車迅速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當中,甚至沒有人來得及看清楚那輛車的長相,更不用說是車子的車牌號碼了。
遠離哈迪斯小島幾百海里遠的一座油輪上,唐鈴被人五花八綁地壓在牀上,在她的面前站着張凡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棕發女人。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有幾個醫生,統一性的,都是女醫生。
棕發女人鼓着一張嘴,怒目瞪着牀邊的張凡,如她也在瞪着張凡一般。
“張老師,爲什麼要綁着我!”被人綁着全身,如同日本動作片中的女奴一樣,這讓唐鈴感受到了一種此前從未有過的屈辱感!她蛾眉高蹙,怒目直瞪着張凡,她氣壞了,許久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了,沒有想到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與他見面!
“唐校長,你最好乖乖躺好,否則,你小姑子的生命安危我可不管。”張凡看都沒有沒唐鈴一眼,轉而朝着身邊站着的女醫生說道,“儀器都帶全了吧?”
“帶全了。”女醫生都是庫克家族的家庭醫生,醫術水平頂尖,且帶來的儀器也是全世界最先進的體檢儀器。
“給她注射麻醉劑。”張凡說道。
“是的。”女醫生點了點頭,走到病牀邊上,在唐鈴的手臂上打了一針,唐鈴雙目漸漸渾濁,進而陷入到了沉睡的狀態之中。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凱薩琳無比警覺地看着張凡,同時不住地用自己的手掩蓋住自己的肚皮。
“你懷孕了?”張凡眼角勾了一眼,視線落在了凱薩琳的身上。
“沒有。”凱薩琳搖頭,是的,她懷孕了,而且是他的種,但是她絕對不會承認。
“是不是想讓我也把你變成像她這個樣子進行一番體檢你纔會承認?”張凡勾着嘴角笑道,“小貓咪,你最好生下他,因爲他是我的兒子。”
“他不是你的。”這個人說話還和以前一樣野蠻,自己這才懷孕幾個月呢,什麼兒子不兒子的,他以爲他是神仙,他想要兒子就是兒子啊,萬一是女兒呢?
“如果他不是我的,那麼他也將不會是你的。”張凡伸手在凱薩琳潔白無暇的臉上撫摸了一下,跟着說道,“小貓咪,你是電子機械方面的專家,那麼一定能夠破解她身體上的遠程遙控炸彈。”
“遠程遙控炸彈?”凱薩琳微微一怔,她轉眼看着牀上的唐鈴,“你是說,她的身上被人安裝了人體微型遠程遙控炸彈?”
“是的。”張凡點頭道,“除了微型遙控炸彈,好像還有一種瘟疫病毒也被種進了她的身體當中,一旦這種微型遙控炸彈爆炸,瘟疫病毒將會擴散,從而毀掉整個華夏國。凱薩琳,現在能夠幫助我的只有你。”
“求我。”凱薩琳嘴角一翹,笑了,“求我,求我我就幫你。”
張凡不由得一怔,“小貓咪,你應該知道,現在的你是在玩火。”
“有種就燒死我,否則要想讓我幫你,就求我,否則你打死我我都不會幫你。”
“那個扎克……”
“你去殺了他吧,我無所謂,反正現在我已經這個樣子了,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凱薩琳一臉無關緊要地說道,笑話,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再被你給威脅到,那她這段時間的忍辱負重算什麼了?
“你的母親……”
“他們死了纔好,也算是給我一種解脫了吧。”凱薩琳又一句話打斷了張凡。
張凡一臉詫異地看着凱薩琳,突見這隻乖順的小貓咪竟然眨着她那碧藍色的美眸注視着他,張凡這才忽然發現,這隻小貓咪活了。
“你贏了。”張凡忽然投降,“我求你,幫我這一次。”
“沒有誠意。”
“你跟我過來。”看到女醫生們一個個在偷笑,張凡頓覺尷尬,拉着凱薩琳走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十分鐘過後,一臉俏紅的凱薩琳走了出來,分明可以看到她的嘴脣有一些紅腫,而張凡隨後跟了出來,表情如常。
才十分鐘?是不是有些太快了一點?女醫生們暗暗想到。
因爲要給唐鈴進行全方位的體檢才能夠知道她的身體上到底什麼地方被種了這些病毒和遠程遙控炸彈,必須脫衣,張凡因而回避,不過他沒有走遠,就在門外。
兩個鐘頭後,張凡身後的門打了開來,凱薩琳走了出來,在她手中的一個醫用盤中安安靜靜地放着兩樣小東西,一樣已經被拆開,看的出來,這一件東西便是遠程遙控炸彈了。而另外一件則是一種類似於膠囊的東西,不過個頭比普通的膠囊要大上許多。
“張凡,你拜託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什麼時候才能夠辦到?”凱薩琳注視着張凡問道。
“快了。”張凡道,“不愧是我的小貓咪,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那麼就一定會做到。”
“如果你做不到,就不是男人。”凱薩琳連忙補充了一句。
“嗯,不是男人。”
“馬列爾•克魯斯。”張凡轉而喊了一個名字。
“是的族長,我在!”一個身材約摸兩米多的男人憑空出現在了船甲板上面!
“拿着這顆膠囊,把它送到日本東京最繁華的地方。”張凡陰惻惻地說道。
“是的族長!”馬列爾克魯斯隨即行了個響亮的軍禮。
“小貓咪,我想你應該可以製造出一種裝置,讓這顆膠囊隨時爆炸吧?”張凡側過臉,看着凱薩琳笑道。
“當然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另外一個條件。”
“你哪來那麼多條件的?”張凡有些頭疼,一個條件難道還不夠嗎?
“我兒子的英文名由我取,華夏名字由你取,我就這個條件。”凱薩琳說道,她的要求其實不算高。
“英文名隨便你取。”張凡才不會去注意兒子的英文名是什麼,“不過我兒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張燚颺吧,如繽紛的火苗一般飛舞徜徉!”
“既然你答應我了,那我就答應幫你這個忙。”雙方都有付出,她沒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