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世隔絕的荒島,無處逃生的世外之地,每每到了這種地方,總會發生一些特別神奇的事情。
例如:當年叱吒英國文壇的魯兵遜遇到了當地土著人“星期五”,兩人在荒島上不知不覺就生活了三十五年,何等的豐功偉績?何等的神奇?
男人與男人在一起都會產生如此深厚的“友誼”,更不用說是男人和女人單獨在一座鳥不拉屎,無處可逃的小島上了。
張凡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唐衣伊,總覺得對方的眼睛裡面似乎摻帶着一種超乎正常友誼的成分在裡面。
這個白癡女人想要幹什麼?
張凡忍不住用手壓緊了自己的襯衫下襬。
“你這算調戲嗎?”張凡苦笑不得,“只不過是大腿而已,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以前他也受過無數次的傷,可那時候自己身上有國家特製的藥丸和藥粉常年放在身上,就算沒有這些,他也可以就地取材,採一些草藥來,可是現在,他身上早就不帶那些藥丸藥粉了,因爲他的身份早就不是什麼特工了不是嗎?鬱悶不已的是,這座小島上除了蘆葦等一些雜草之外,什麼都沒有!他又不是鐵打的身體,沒有藥傷口怎麼可能會在短時間內自動痊癒呢?
“呸!鬼才調戲你呢!既然沒我說的那麼誇張,你那麼緊張幹嗎啊?還有,你幹嗎臉紅啊?”唐衣伊可沒打算就此放過了張凡,現在她才發現,這個傢伙臉紅的樣子其實也蠻可愛的呢,至少不會那麼凶神惡煞的,“要不要我幫你處理傷口?”
“不需要。”張凡搖頭,不說自己身上的傷口並不算太嚴重,就算嚴重到了非處理不可的地步,他也不希望別人來藉手,因爲現在的傷口部位比較尷尬。想當然,他更加不希望這個瘟神介入進來了。
瘟神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切!姓張的,你別不知好歹,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受傷的男人想讓我幫他們處理傷口呢!也就只有你,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明明受傷了還偏偏硬撐着,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酷啊?”唐衣伊很不屑地癟癟嘴,蔑視着張凡道,“別以爲你這樣我就會佩服你是個大男人,其實呀,你就是一個小男人!”
唐衣伊想了想,撲哧笑了起來,補充道:“嗯,不錯,你壓根就是個小男人。”
“你說什麼?”張凡一怔,擡頭不解地看着唐衣伊,這妞發什麼神經呢?昨晚上尋死覓活,一副非得把自己置之於死地的倒黴模樣,現在又擺出一副挽救蒼生的姿態,這女人真以爲自己是馬,她是騎手,自己任由她騎啊?
“你耳朵聾了吧?我說你是小男人!難道我說錯了嗎?小男人,還臉紅呢,羞死人了,羞羞羞!”唐衣伊吐吐舌頭,同時做了個扒眼皮的動作。
“白癡!”張凡翻了翻白眼,把腦袋扭了過去。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做出這種白癡且幼稚的舉動,不怕遭雷劈嗎?
“小男人!”
“……!”
“小男人!羞死了,會臉紅的小男人,哎呀,好羞人呀,想不到,咱們堂堂正正的張主任原來是個小男人啊!真是讓人想不到呀,哎喲喂,好羞人啊,真是羞死了。”
“……!”
“小男人,我要是你的話,就一頭栽進滄浪江裡面淹死算了。”
“再呱噪,信不信老子擰着你的脖子把你丟到江裡面去!”
沒忍住,張凡扭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唐衣伊。
唐衣伊收了收聲,她當然不相信對方會這麼做,現在她才發現,這個傢伙其實也蠻好玩的,她仔細想了想,其實這傢伙也沒多少得罪自己的地方呢,就是嘴巴太賤太邪惡了,一對色迷迷的眼睛總是喜歡四處亂瞪。
不過一到這地方來了以後,他那對色迷迷的眼睛卻又恢復了純潔,只剩下一張邪惡的嘴了。難道說,是因爲自己表現的比他還邪惡,所以他沒有辦法對付自己?
現在唐衣伊總算總結出了一個經驗出來,自己要是比他還色還賤還邪惡,他就沒辦法對付自己了。
嘿嘿!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聰明呢?
“昨晚上是不是你把我救上來的?”唐衣伊沒有繼續打擊張凡,收起了滿臉的笑意,說道。
“不是。”張凡矢口否認。
“切!一定是你救的對不對?做好事不留姓名,你以爲你是雷鋒啊?就你這副尊容,我看也不配上人家偉大的雷鋒同志。所以呀,你還是老實一點,招了吧。”唐衣伊眯着笑眼,盯着張凡笑嘻嘻地說道。
“天知道是誰救你的,我醒過來之後就看到你在這裡了。”張凡堅決給予了否定,“可能是巧合吧。”他還不想要這個人情,和這個白癡沒共同語言,沒辦法!說實話,現在對於這妞他還是蠻怵的,自從自己來到興泰市遇上這女人,他就一直在倒黴。這妞哪裡還是什麼人啊,完全就是黴神下凡!
說話之間張凡忽然發覺自己的肚子開始有些痛了,奶奶的!一定是昨晚上這妞下的慢性瀉藥開始發作了。媽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現在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白癡不可!
“昨晚上要是誰救我的,他就是小狗!”
“……!”
“不僅僅是小狗,還是一條癩皮狗,一條Y痿狗,一條太監狗。”唐衣伊閉着眼睛開始胡說一通,反正是罵這個傢伙,當然要挑一些惡毒的話來罵了,“還是一隻……斷了JJ的狗。”
當時語文老師是怎麼說的,這叫做含沙射影,敲山震虎,隔山打牛,指桑罵槐。就算罵了你,你也沒辦法反駁!
“古人常言,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像你這種女人,以後還有誰敢幫你的忙?”張凡白白眼,“說的也對,白癡的想法跟正常人總是不一樣的。”
“切!我罵的是我的恩人,幹你屁事啊?”唐衣伊不屑地笑道,“你這麼緊張幹嗎?我又不是罵的你。”
“我只是爲你的恩人打抱不平而已,早知道現在,當初真應該把你丟進江裡淹死算了。”張凡沒好氣地說道。
“你就嘴硬吧,昨晚上是你救我的對不對?”唐衣伊嘻嘻笑了起來,雙手收在胸前抱着胸,這個傢伙也真是的,明明救人了還偏偏不承認,還真以爲自己是活雷鋒在世啊?就算是雷鋒的話,人家也得寫在日記裡啊,瞧這傢伙的忸怩模樣,似乎寫在褲襠裡面了,呵呵。
繞到張凡的面前,唐衣伊蹲了下來,看到張凡又要轉過身,急忙伸手壓在了張凡的腳踝上,眯着眼邪笑,“張主任,你害怕什麼呀?我又不是魔鬼,不會吃了你的。”
“倒是蠻有自知之明的嘛,你當然不是魔鬼,你只是白癡而已……離我這麼近幹嗎?我是擔心你會把白癡病傳染給我,夠了吧?”張凡繼續白眼,指了指小島的北面,“看到那邊了沒有?”
“看到了,幹嗎?”唐衣伊擡眼看了看,沒看到那裡有什麼好奇怪的地方。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這個傢伙稱呼自己爲白癡她基本上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反而覺得蠻好玩的。也許是因爲和自己相處的人都認爲自己無所不能,卻被這個傢伙認爲是白癡吧。
“那邊涼快,那邊呆着去。”張凡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倒黴鬼,白癡,腦殘!
“我一點也不熱啊,反而覺得有點冷呢。”唐衣伊嘻嘻一笑,“對了!我現在忽然想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我記得掉進水裡的時候喝了很多的水,之後因爲太脹了,就一下子昏過去了,接着我就醒了。”
張凡挑目看向對方,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這妞想表達什麼?
“根據常理,我說的是根據常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張主任完全可以把我現在所說的話當成是放屁。”唐衣伊一臉似笑非笑,似認真又非認真,似嚴肅非嚴肅地看着張凡,讓張凡有種感覺這妞接下來所說的話絕對屬於那種腦殘之語,既然這樣,還聽了幹嗎?
“既然是這樣,到那邊放去,別呆着我這兒,我嫌臭。”張凡指了指小島的北側,“那邊風大,你慢慢放去吧。”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唐衣伊氣的不行,自己好不容易說了一句自我貶低的話,這傢伙沒安心聽自己說也就算了,竟然還落井下石,這什麼人啊這是?
“我不想自己死的早,所以唐副校長,你的話我不想聽,你的屁我也不想聞,你愛哪玩上哪玩去,愛哪放上哪放去,跟我沒半毛錢關係。”張凡沒好氣地白眼道,這妞死賴在這幹嗎啊?沒見自己大腿血飆的不行嗎?再不處理傷口,自己這條腿估計得廢掉了!
“切!不想聽就算了,我還懶的講給你聽呢!你這個小氣鬼大白癡,小男人大蠢蛋,昨晚上怎麼沒摔死你算了,省的老孃看了你心煩!”唐衣伊氣呼呼地站了起來,枉費自己一片好心跟他這麼心平氣和地說話,這傢伙難道皮癢,非得自己說髒話他才能聽的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