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唐鈴有些迷茫地看着張凡,問道:“張主任,這些天下午你都帶着高二(4)班的學生到哪裡了啊?”雖然可以跟出去看看這個傢伙到底在搗什麼鬼,但是礙於自己當初反對他的份子上,唐鈴還是有些拉不起這個臉來的。
張凡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一些小的課外實習活動罷了,能夠讓他們重新認識生活,重新認識學習,唐校長,等到今年年底的全市期末考試統考,就可以見見我的成果了。”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足夠他改造這些小頑皮了。
“哦。”張凡既然這麼說,那麼唐鈴也就不好再問什麼了,“張主任,你什麼地方最疼?我幫你揉揉吧?”
“被電棍擊中的肩膀上最疼。”張凡說道。
“哦,那好,我幫你揉揉肩膀吧。”唐鈴伸長了手去俯着身去幫張凡揉肩膀,不過忽然發現自己的領口因此會露出大片春光出來,而且這樣的姿勢也極其的彆扭,所以趕緊地又退了回來,然後站了起來,坐在病牀邊上,跟着把張凡的頭依靠着自己,然後輕輕地幫着張凡揉起了肩膀。
唐鈴以爲張凡會繼續擡眼,然後用一種帶有侵略性的色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口,而這一次唐鈴卻發現,他把眼睛微微閉了起來,呼吸勻稱,並沒有和往常一樣。也正是因爲如此,讓唐鈴覺得氣氛有些詭譎。
就這樣一直揉了大概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下樓買水果的唐衣伊總算姍姍來遲,看到張凡在嫂子的按摩下安然入睡,唐衣伊總算露出了輕鬆而又舒心的笑。不管怎麼說,嫂子跟張凡之間的矛盾似乎化解開了不少,這是最值得慶幸的。
走出病房,等到唐衣伊輕輕闔上病房的門後,唐鈴才轉身一臉擔憂地看着唐衣伊,說道:“伊丫頭,跟誰談戀愛那是你自己的權力,我無權過問,就算你跟張凡在一起,只要你覺得快樂幸福,我也不會去阻止。但是現在嫂子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考慮過蕭家?前天晚上張凡把那些人教訓了一遍,蕭家人雖然還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是不難猜的出來,日後肯定會有更大的動作,你認爲,張凡會是蕭家人的對手嗎?”
“張凡的身手很厲害,特別能打,這一點嫂子你也看到的啊。”唐衣伊側着臉列舉出了張凡的其中一個優點。
“會打能代表一切嗎?”唐鈴道,“張凡不是電影明星,更不是武館裡面的老師,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男人而已,如果武力可以代表一切,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去做正事嗎?天天在家裡練武不就行了?”
“還有,就算張凡能打,他能夠抵擋過子彈的威力嗎?”唐鈴撥了撥鼻樑上架着的眼鏡,繼續質問,“蕭家人在京南市當地可是有名的名門望族,從祖輩開始就是當地的大軍閥,一直到現在,蕭家老爺子依然是京南軍區的首長,就算蕭家人不動用部隊的力量,僅僅依靠家中非武裝的那一部分力量,就足夠張凡好受的了。”
“我知道,可是,難道就讓我這樣放棄了嗎?我不要!”唐衣伊搖頭,“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力,蕭家人無權過問我的生活,大不了,我和張凡遠走高飛就是了。”
“天真!”唐鈴嗤了一聲,“世界上的事情大都難以讓人自己做出抉擇,正如我的生命軌跡,從我一出生下來就已經定好了,伊丫頭,難道你想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嗎?”
唐衣伊搖頭,“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嫂子之所以會走上這條不歸路,是因爲嫂子你不懂得去抗爭,所有人如果一出生下來就按着固定的軌跡去發展,那麼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世界上就會存在一大堆的木偶,他們走着固定的步伐,別人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別人讓他們笑就笑,哭就哭。當然,有很多人樂於如此,可是這卻不是我所喜歡的,我的性格使然,就算到時候真的死無葬身之地,我都心甘情願。”
面對小姑子這樣的解釋,唐鈴唯有無言,她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子上了,還叫她如何地去辯解呢?長長嘆了一口氣後,唐鈴閉了閉眼睛,道:“蕭家人的事情你都跟張凡說了嗎?”
“嗯,我都說過了。”
“張凡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他會守護我一輩子,如果蕭家人再來找我的麻煩,他會親自去一趟京南市,解決這件事,一勞永逸。”唐衣伊回道。
“那就好,希望他所說的話不只是在吹牛皮。”唐鈴點了點頭,不打算繼續追究下去了,因爲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畢竟伊丫頭的決心已經決定了,讓她輕易地回頭哪來那麼容易呢?這個丫頭的脾氣她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不會的嫂子,張凡不是那樣的男人。”唐衣伊辯解道。
唐鈴心裡哼笑了笑,男人都是一羣表面道貌岸然,內心卻腹黑無比的傢伙,你看中的男人還不是經常用眼神非禮我?在金錢美色和權力的面前,似乎沒有任何男人能夠逃脫的掉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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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住院,張凡前前後後一共在醫院呆了一個多星期,由唐衣伊和唐鈴兩人輪流來照顧。
其實張凡第一天下午就想出院了,奈何醫院裡面的那個主治醫生擔心在他的手中發生醫療事故,硬是通過勸說唐衣伊和唐鈴的關係讓他留在了醫院裡面接受後期的觀察。畢竟停止心跳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他可不希望發生那種病患自己的手中忽然死掉的醫療事故,這對於醫生來說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情。
加上唐衣伊和唐鈴也都非常擔心會出事,所以強逼着張凡留了下來。
讓唐衣伊無比欣慰的是,經過一個星期的相處,張凡和嫂子之間的關係開始有了轉變,至少兩人見面之後不會劍拔弩張了,雙方之間有時候甚至會聊一些學術上的東西。之前她和嫂子都曾在法國留過學,而張凡的法語也好的出奇,單單拿發音的純正來說,她和嫂子就不是張凡的對手。
這期間,除了成雲風洪劍等人會偶爾來醫院一趟,並沒有其他的人過來。這也讓唐鈴確信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張凡在興泰市並沒有其他的親人。
當然,唐鈴還不止發現了張凡的一個秘密。
在某天晚上,她發現了自己的手機裡面竟然藏着十來個小視頻,這些小視頻竟然都是女人上廁所的視頻!更誇張的是,這些視頻根本就是用這部手機拍出來的!這一點完全可以從手機拍攝視頻後系統自配的的文件名可以看的出來!
自己手機裡面顯然沒有這樣的視頻,自己的手機和張凡的是一樣的,看來自己那天晚上自己從張凡手裡搶手機的時候拿錯了,之後就這樣一直錯下去了。現在自己用的手機根本就是張凡的!
想不到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竟然還是一個偷窺狂!
爲了確認一下這些視頻裡面有沒有自己,唐鈴特地找了一塊鏡子,然後很害羞地對着鏡子觀察了一番自己的下身,很慶幸,自己並不在其中。看來,自己以後上廁所要小心了啊!
她本來想把這件事告訴伊丫頭的,但是一想,張凡目前在她的心裡面形象空前高大,就算自己真的告訴她的話,她可能也會不相信吧,說不定還會掉過頭來說自己冤枉張凡,故意陷害張凡。
於是唐鈴決定把這件事大而化小,小而化無,趁着張凡睡覺的時候,她把兩個人的手機換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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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郊區,一座廢棄的已經拆除了一半的筒子樓,某間房間中,此時此刻,裡面正坐了幾個人,其餘的人都筆直地站在牆角處,無異於門神一般,不置一語。
這是一間平民房,裡面的傢俱大多數已經搬光了,所以裡面顯得空空蕩蕩的,不過因爲此時此刻裡面站滿了人,因此看上去依然擁擠不堪。
在房間裡面,僅僅只放置了兩排破舊的沙發,一邊坐着馬嘯天和尹俊,另外一邊則坐着一個金髮碧眼的英國佬,在他的身邊,則坐着一個黑髮黃皮膚的華夏人。在他們的身後,則站着一排排身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大英國男,一個個鼻樑上架着墨鏡,讓人看不清他們的神色。
房間中,無聲無息,沒有一絲兒的聲音。
雙方顯然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或者說,雙方都在等對方打破這樣的僵局。
就在這時候,坐在英國佬身旁的華夏國男人站了起來,笑道:“艾龍多先生,馬先生,這件事咱們雙方就都先讓一步怎麼樣?之前商量好了八千萬華夏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艾龍多先生堅持四千萬,而馬先生堅持八千萬,這樣吧,雙方來個折中,六千萬,大家看怎麼樣?”
坐在沙發上的英國佬哼了一下,操着一口流利的華夏語說道:“不知道天下會能不能值得這六千萬,之前我們注資天下會,爲的就是能夠在短時間內滅掉黑盟,如今十幾天過去了,黑盟依然存在,甚至比以前還要來的團結一致,馬先生難道不應該就這一點做一些解釋嗎?”
對方的責問很是嚴厲,帶着讓人無可爭辯的強勢!
可以看的出來,此時此刻,對方很生氣!甚至到了怒火中燒的地步!
馬嘯天被對方的一番話堵的有些接不上話來,誠然,如他所說,天下會的動作確實慢了不少,可這其中是有原因的,這些天來,興泰市警方一直都在屁股後面盯着,害的他們的行動不得不暫緩下來,與日本人的交易也一拖再拖!
之所以選擇與日本人進行交易,是因爲他們需要足夠的武器裝備去對付黑盟,而興泰市東臨東海,與日本國隔海相望,從日本國購買進軍火也是最方便的一處途徑。如今他們手上僅剩不多的武器裝備就是從日本走私回來的。
馬嘯天也弄不明白,興泰市局長劉善那個老東西之前一直掌權,被他用錢和恐嚇雙重方法一威脅,立馬就妥協了下來,答應對天下會的事不聞不管。
也因爲這樣,他以爲興泰市警局在這一次事件中是最不用值得擔憂的一枚棋子,誰知道,劉善那個老頭兒一夕之間忽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潘海軍,這個興泰市聞名的鐵血警察迅速接手了興泰市警局的所有事務,甚至不顧省局的阻止,依然不緊不慢地盯着天下會。如果被他們發現天下會存在走私軍火的勾當,到時候經過新聞媒體那麼一播報,天下會必定玩完不可!
他和尹俊兩人爲了這事商討了一遍又一遍,最終不得不暫緩與日本人的交易。
以至於天下會沒有充足的武器裝備,最終只能望着黑盟逐漸凝聚起凝聚力而興嘆不已。
“誠然,如艾龍多先生所說的那樣,天下會的動作可能有所偏慢了,但是這些都是誰之過?僅僅把責任怪罪到我們天下會的頭上來,艾龍多先生難道不覺得有些太過分了嗎?”尹俊也站了起來,說道,“這一次興泰市警察局忽然反水,是我們此前從來就沒有料到的事情。我們本來以爲廖警官方面能夠很好地壓制住這件事,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艾龍多身邊的華夏國男人正是來自省局,跟隨着戴督察一起來到興泰市的助手廖警官廖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