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悠正要繼續洗水果,許若玲接過她手裡的活,笑着道:“我來姐姐,你去和奶奶說話吧。”
許若悠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先出了廚房。
許若悠剛一出去,許若玲的手機便“嗡嗡”的在兜裡震動,許若玲拿出手機,警惕的看了外面一眼,才接通手機,小聲道:“喂……”
“寶貝啊,怎麼樣,事情乾的順利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油膩膩的男音。
許若悠壓低聲音道:“暫且算順利吧,纔剛哄完我姐,說把那十萬塊錢還給她,她才肯原諒我。”
“你真把錢給她了?”男音焦急的問道。
“哪能呢,那錢幹什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十萬塊錢再還她,再說了,那錢本來也沒打算還給她!”許若玲冷笑着,低聲說道。
“那就好,不過她要是問你要起來怎麼辦?”男音又有點擔心的說道。
許若玲道:“沒事,先拖着就行了!這回要不是你說有人看見有輛豪車天天晚上送我姐回家,我才懶得回來呢!不過,我剛看了,我姐房間裡是多了好多名牌衣、服和包,標籤和包裝都沒拆,在屋裡放着呢,簡直暴殄天物!”
許若玲說着,一臉可惜。
電話那頭的男音道:“放心寶貝,只要你戲演得好,那些東西遲早都是你的。不過這些日子見不到你,我好想你啊!”
許若玲輕笑着,微微紅着臉,一臉嬌羞道:“好了,我也是爲咱們的將來着想,等我弄到了足夠的錢,我們就出國,再也不回這鬼地方了!”
“嗯嗯,就是就是!”男音連連附和。
“好了,你最近別經常打電話給我,小心被我姐她們發現什麼,有事發微信,我先掛了!”
許若玲掛了電話,將水果胡亂的擺在盤子裡,端了出去。
許若悠正和奶奶說着話,許若玲笑盈盈的走過來,拿起一個蘋果遞給奶奶,笑着道:“奶奶,你吃個蘋果,這個可甜了!”
奶奶還沒說話,許若悠一臉冷淡的接過去,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一點一點的削掉皮,再切成小塊,一個一個的遞給奶奶。
許若玲的神色頓時有些尷尬,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厲色,又轉瞬消散不見,有點羞愧的說道:“還是姐姐照顧的周到,我連這點事都做不好,實在太不應該了。”
許奶奶笑呵呵道:“沒關係,你長大了,知道給奶奶買水果了,奶奶吃着你買的水果,特別開心!”
許若玲臉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許若悠看着她,看着奶奶,也禁不住微微揚起脣角。
或許是她對玲玲的關心還不夠吧,所以她纔會做出那樣的事來,說到底,她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而已,她該原諒她,以後好好教導她就是了。
許奶奶今天很高興,拉着許若悠和許若玲說了好一會話,很晚了才肯去睡。
等許奶奶睡下,許若悠才把許若玲叫進自己屋裡,一面呵斥一面勸導,苦口婆心的說了很多,才肯放許若玲去睡。
許若玲聽得瞌睡難忍,哈欠連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強忍着不耐煩,聽她終於說完了,才鬆了口氣,趕緊站起來道:“姐姐,你也早點休息,我去睡了!”
說着便往外走,路過門口的時候,瞥了一眼門邊地板上放着的那些冷雪慕這幾天給許若悠買的衣、服和鞋包之類的東西,她的腳步頓住,眼睛裡露出一絲貪婪和豔羨。
“姐姐……這些是?姐夫給你買的嗎?怎麼包裝都沒拆啊?”許若玲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許若悠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落在那堆讓她這些天都煩惱不已的東西上,禁不住皺起眉,說道:“不是,一個朋友寄存在我這裡的,過幾天就還回去,你別亂動!”
許若玲一聽這話,頓時沒好氣道:“我就隨便問問,誰稀罕似的,這麼寶貝!”
說完,冷冷的摔門出去了。
許若悠被嗆得沒反應過來,再看許若玲已經摔門出去了,她正準備解釋的話便都被堵在了肚子裡,只能嘆口氣,搖搖頭。
看着那堆東西,許若悠微微出神,腦子裡想起今天和冷雪慕一起包餃子的情景,緊接着又想起車上他聽到白樂笙說話後的神情,心情頓時一起一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油然而生。
帶着些許煩躁不安,許若悠扯開被子睡了。
而在這時候,冷雪慕的公寓裡,他手裡端着一杯酒,一身冷峭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神情卻透着一絲蕭索。
手裡的酒似乎拿了許久,連姿勢都有些僵硬了,他的眼眸微微收縮,猛地將酒杯裡的酒仰頭倒進喉嚨裡,感受着喉嚨間灼熱辛辣的翻騰感,他微微閉起了眼,強迫自己將停止回憶那些陳年往事。
“叮咚……”這時候,一陣門鈴突兀的響起來。
冷雪慕皺起眉,將手裡的酒杯隨手放在茶几上,走過去將門打開。
看到門外站的人,冷雪慕的瞳孔瞬間緊縮。
白樂笙!居然是她!
“你……”
“雪慕……你原諒我好嗎?求求你,原諒我……”
冷雪慕的話才說了一個字,站在門口的那人忽然擡起頭,淚流滿面的說道,白樂笙的臉紅的過分,那形容,冷雪慕一看便知道她喝了酒,而且喝的很多。
剛剛脫口而出要趕人的話便這麼梗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白樂笙見冷雪慕不說話,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砸,好像這些年受苦的,受折磨的,都是她而已。
冷雪慕看到這一幕,心裡徒然生出一股怒意,他徑直伸手捏住了白樂笙的手腕,將她拉進屋子裡,狠狠地關上門,將她抵在了門上。
“白樂笙,你哭什麼,你憑什麼哭!說分手的是你,頭也不回走人的是你,你現在,憑什麼這副樣子跑來跟我說原諒,你配嗎?”
冷雪慕幾乎是咬着牙吐出這一個個字眼的,那聲音,冷的好像結了冰,他死死的盯着白樂笙,像是要將這個女人看穿,看看她的腦子裡,她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才能如此厚顏無恥的跑來和他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