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許若悠和冷雪慕相視而立,許若悠微微擡着頭,臉蛋因爲憤怒而微微泛紅,冷雪慕卻是面無表情的,好像他現在討論的事情只是他隨隨便便的吩咐,別人沒有提出異議的權利。
許若悠咬牙道:“憑什麼我要答應,這孩子我從來沒承認是你的,就算是你的,他現在在我的身體裡,你又憑什麼軟禁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隨便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是在犯法!”
“犯法?”冷雪慕冷笑出聲。“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誰在犯法!”
“你好好看看再告訴我是誰在犯法!”冷雪慕從提包裡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許若悠。
許若悠狐疑的接過去,翻開來看。那是一張法院的起訴書,上面的內容她有點熟悉。
許若悠皺着眉往下看,越看越覺得震驚。
“這……這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你是故意栽贓!”許若悠捏着那份起訴書,咬牙切齒道。
這個禽獸,居然要告她!
她在帝國集團上班的時候,曾經經手過一個合同,合同的內容是她擬定的,不過當時她有點不太舒服,所以在擬合同的時候多寫了一個零,不過合同拿給方秘書看的時候,她已經給她指出來了,可因爲當時她準備請假去醫院,方秘書又答應幫她修改過來,她纔將電子版的交給了方秘書拿去修改。
可這份起訴書的內容卻是因爲她合同書寫的失誤,按照她所擬定的合同簽約之後,公司直接損失一千五百萬,所以她被起訴,要賠償公司損失的這一千五百萬。
一千五百萬!
把她賣一百次也賣不了這麼多錢!
“我明明將合同交給方秘書了,她也說了會幫我修改,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把方秘書叫來我們當面對質!”許若悠想起那鉅額的賠償金,頓時有些慌亂。
冷雪慕好整以暇道:“你說讓方秘書修改了,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嗎?還是說你自己犯的錯,想讓方秘書替你受過?接受這一千五百萬的處罰?”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證明這不是我……”
“不是你什麼?不是你的錯?合同是你擬定的,上面署的是你的名字,就算你想推卸責任,也得有證據才行,你有嗎?”冷雪慕不溫不火的打斷了她的話。
許若悠憤然的捏着手裡的起訴書,再看着一臉冷漠的冷雪慕,已然明白她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冷雪慕根本就是故意的,他甚至不惜籤這樣一份不合理的合約來陷害她,爲的不過是要藉此控制她而已。
所以他剛纔纔會說,就算她現在走了,還是會再回來。
許若悠憤怒,又毫無辦法。
可現在生氣也沒什麼用,擺在她面前的或許只有兩條路,聽冷雪慕的話,或者賠償一千五百萬。
她沒能力賠償那麼多錢,所以只能認栽就範。
“我從來不知道我許若悠居然值這麼多錢,一千五百萬,你居然費盡心機的籤這樣一個損人不利己的合約來坑我,冷雪慕,或者你應該試試用這一千五百萬來誘、惑我,我這樣一個愛財如命的人,肯定會答應你所有的要求,你又何必兜這麼大一個圈子,來陷害我呢?”許若悠想明白了,卻還是忍不住冷嘲熱諷冷雪慕一番。
冷雪慕卻冷笑着道:“你當然不值這些錢,一千五百萬對帝國集團而言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不過我寧願把這筆錢送給其他人也不會送給你,因爲你根本不配得到這筆錢!”
許若悠冷哼道:“冷雪慕,你別太得意了,就算你能把我留在這裡,可孩子還在我肚子裡,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出不了世!”
“你敢!”冷雪慕忽的變了臉色,冷冷的抓着許若悠的手腕,目光森然的盯着許若悠,那表情好像憤怒的要殺人。
這個女人,簡直瘋了,他居然用孩子來威脅他!
“許若悠,你簡直是喪心病狂!”冷雪慕怒極,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
“我……好痛,你……放開……”許若悠皺着眉,不自覺的掙扎。
冷雪慕冷哼一聲,動作粗魯的將她扔在牀上,轉身出了屋子。
許若悠揉着已經微微發青的手腕,不自覺的撫着小、腹,臉上露出些許歉疚。
她剛纔說那樣的話,不過是被冷雪慕氣瘋了而已,話說出口已經覺得後悔不已。
孩子是她的,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保護的,即便是冷雪慕真要把他從她身邊搶走,她也不會真的傷害到孩子的。
過了一會,冷雪慕重新回到屋裡,許若悠看到他的手裡多了一張紙。
冷雪慕將那張紙遞給許若悠,沉聲道:“把這份合約簽了!”
他的語氣強硬,透着不容置疑。
許若悠接過那張紙低頭去看,那是一份合約,上面的內容竟然是要她放棄孩子的撫養權!
“我……我不籤!孩子是我的,你憑什麼讓我放棄撫養權!”許若悠怒道。
冷雪慕面色冰冷的看着她,指了指她手裡的合約,冷聲道:“你要麼籤合約,要麼就等着償還帝國集團一千五百萬的損失,你可以選擇前者。”
許若悠氣的快哭出來,可死咬着牙不讓眼淚流出來,她現在就算是哭給冷雪慕看,他也不會做任何改變,不過是讓他更瞧不起她而已!
“這份合約我死都不會籤的,孩子是我的,我絕不會放棄他的撫養權!”許若悠咬着牙硬聲說道,臉上的表情憤怒又決然。
冷雪慕看着她,忽的揚起脣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
“許若悠啊許若悠,到了現在你還不放棄,還想憑着這個孩子向冷家提條件嗎?就算你不籤這份合約,孩子生下來之後,我也有的是辦法讓法院把孩子判給冷家來撫養!”
“冷雪慕,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和白樂笙明明已經有孩子了,爲什麼非要來搶我的孩子,孩子留給你,你以後和白樂笙結了婚,她怎麼會好好對待他?我不籤,絕對不籤!”許若悠咬着脣,聲音終於有了一絲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