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路下行,電梯裡的許若悠和冷雪慕都沒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車庫裡冷雪慕的車子旁邊,冷雪慕上了車,許若悠很自覺的跟着坐上了副駕駛座。
車子從車庫疾馳出去,許若悠瞥了一眼神色陰沉的冷雪慕,原本打算道歉來的,可這會看他越氣越來勁了,便打算晾晾他,等他情緒平復了再說。
許若悠自顧自的拿出手機給上官芊綿和冷雨晴發了短信,告訴她們自己被逮個正着,爲了以防全軍暴露,便先回家了。
冷雪慕看她沒事人一樣,不斷的摁着手機在和什麼人發微信,心裡更加窩火,手裡的方向盤忽的急速打了個方向,許若悠冷不丁的被閃了一下,手裡的手機沒拿穩,便飛了出去。
冷雪慕見她手機掉了,頓時有些開心,有點陰謀得逞的勾脣冷笑了一下。
許若悠轉過頭看他,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本想發火,可看到他脣邊的那絲笑意,不禁覺得好笑,忍着笑道:“喂,冷雪慕,你幾歲了,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所作所爲很幼稚嗎?”
冷雪慕當然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爲很幼稚,可是卻一點也不想承認,瞥了她一眼,沉着臉沒說話。
許若悠看着他惱怒的樣子,心下更覺好笑,與此同時,又有一點甜蜜的感覺從心頭生出來,好像他這樣生氣,自己卻反倒更高興一樣。
因爲她知道,冷雪慕的惱怒不是因爲她的衣服不合體,而是因爲她說的那些話,他的怒火,卻代表了他對自己的在乎,對他們之間關係的重視。
想到這裡,許若悠抿脣微笑,伸手輕輕拉了拉冷雪慕的袖子。
“喂,真的生氣了?”許若悠半試探半撒嬌的問。
她稍稍伸着脖子,一張臉探到方向盤旁邊,看向冷雪慕。
冷雪慕就算是保持着目視前方,也能看得到她一雙黑亮的眼睛裡,滿是笑意。
這女人,他這麼生氣,她居然這麼開心!是他最近對她太過放縱了,讓她現在敢和他頂嘴不說,還敢嘲笑他!
冷雪慕猛地一打方向,將車子停在路邊,轉過頭,陰沉沉的看向許若悠。
許若悠稍稍往後躲了躲,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可卻早已經把他的性子摸透了,這男人,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而且,雷聲大雨點小。
“你要幹嘛?”許若悠佯裝害怕的問道。
冷雪慕咬着牙撲過來,將她那紅灩灩的脣堵上,然後掠、奪又粗暴的吻了她半響,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她。
許若悠喘着氣,心裡卻哭笑不得。說他幼稚還真的很幼稚,用這種方式,算懲罰她嗎?
可許若悠這會倒不敢再惹惱他了,摸着被吻得有點紅腫的嘴脣,期期艾艾道:“消氣了嗎?”
冷雪慕又惱火又無奈,盯着她看了半響,冷冷道:“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嗎?”
許若悠趕緊點頭:“知道知道,我保證,下次肯定不會再說那種話。”
冷雪慕挑起眉看她,哼一聲道:“知錯的倒是挺快!”
在心裡又加了一句,就是不改!
他心裡還是覺得惱火,可是面對她,卻又拿她沒辦法,冷雪慕只好轉過頭,重新發動車子,繼續往家開去。
許若悠鬆了口氣,心想,這下子這事算是揭過了。這男人生氣起來居然比女人還要小心眼,簡直了!
回到別墅,因爲餘怒未消,冷雪慕依舊不怎麼說話,等吃完晚飯之後,許若悠洗了澡,看着還是一臉陰沉沉的冷雪慕,才終於忍不住道:“我說還沒氣夠啊,你真準備冷着這張臉一晚上?”
冷雪慕看着從浴室裡剛出來的許若悠,她穿着一件真絲質地的睡裙,樣式很簡單,可那稍寬的領口露出的那點雪、白卻讓他瞬間有些呼吸不暢。
有點不自在的別開眼,冷雪慕道:“誰跟你說我在生氣了?”
許若悠走過去,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哼道:“沒生氣,這張臉肌肉都僵了,你瞧瞧,捏着有多硬!”
冷雪慕看着她那不安分的小手,眼眸裡閃過一絲冷冽。這丫頭,越來越猖狂了,現在連他的臉都敢隨便捏了!
可那柔、軟的小手,手指撫在他臉上的時候,那溫暖柔、軟的觸感,卻讓他覺得挺舒服,眼睛裡的那點冷意便漸漸沉寂下去。
許若悠笑了笑道:“好了,我不都認錯了嗎,幹嘛還板着張臉,別生氣了好嗎?”
冷雪慕看着她那張有點討好的笑臉,心裡的那點餘怒,便頓時消散無蹤。
“行了,不生氣!”冷雪慕心下嘆了口氣,說道。
他好像越來越縱容她了,而她在他心裡的位置也好像越來越重要,他好像越來越拿她沒辦法了。
這種好像有點失控的感覺讓他有種危機感,他體驗過一個人在心裡越來越重要的時候是什麼感覺,當一個人可以很容易的左右你的情緒和行動的時候,那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上一次,他有這樣的感覺之後,卻被背叛,那種失望又憤怒的情緒左右了他五年,可現在,他居然又有這種感覺。
看着眼前笑眯眯的許若悠,冷雪慕卻忽然有點不安。
“若悠,以後不許再動不動說分手這種話了,我討厭被背叛,你明白嗎?”冷雪慕沉默了半響,沉聲說道。
許若悠看着他,他說話的語氣是一貫的冷淡,可是表情卻很認真。
許若悠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拉起他的手,莞爾一笑道:“放心,能泡到你這麼一個又帥又多金的鑽石王老五,是我賺到了好不好,我纔不會那麼傻跟你分、開呢!”
冷雪慕挑起眉,冷冷道:“你說什麼?”
許若悠吐了吐舌、頭,笑着跑到一邊。
“冷雪慕,你難道不是我泡到的嗎?”她輕笑着,不怕死的繼續說道。
冷雪慕眼睛裡的神色越發危險了,盯着她看了半響,卻忽的也露出了笑容。
她說的不錯,是他泡到了他。
打從她陰差陽錯爬上他的牀開始,他就被她牢牢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