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冷小離一把扔出去,昏死過去的林彤彤,周圍劇組的人才猛地反應過來,出事了,大家趕緊往上官芊綿和林彤彤摔下來的地方跑過去。
冷小離扶着上官芊綿,只見她緊閉着雙眼,人一動不動,像是暈死過去了。
冷小離的眼底,顯出一絲慌張,冷峻的臉上似乎在一瞬間沒了血色一般,透着些許慘白。
“芊綿?”
冷小離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上官芊綿的眉心微微蹙了蹙,然後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自己的脊背和肩頭一陣火辣辣的疼,她便下意識的輕輕吟、哦出聲來:“嘶……好疼……”
“哪裡疼,芊綿,告訴我你哪裡疼?”冷小離扶着上官芊綿的手微微顫、抖着,甚至連聲線都透着一絲輕顫,他從沒有這麼慌亂過,即便知道自己有可能會死,他也不曾這麼緊張過。
上官芊綿疼的半天緩不過勁來,所以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回答冷小離的話。
冷小離禁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臉,目光掃過她肩膀的時候,卻猛然發現她肩頭那白色的戲服布料上居然滲出了一小片血跡,那紅色瞬間刺激到了冷小離,他的呼吸幾乎在這一瞬間停止了似的,全身爬滿了緊張和驚慌,平日裡的淡定和從容完全消失不見,他張了張口,可卻發現自己居然緊張害怕的說不出話來。
原本還盯着監視器看的導演康城在林彤彤和上官芊綿落地的那一瞬間,呆住了。
他滿腦子在想,如果這兩人的任何一個在片場出了事故,他這部戲恐怕就完了!
抱着驚慌和害怕康城跟着其他人跑到了上官芊綿身邊,可卻發現不知被誰抱着的上官芊綿居然暈死過去,叫不醒似的,他的心便頓時涼了半截。
“上官……”康城下意識的開口叫了一句,可還沒說完整,便被抱着上官芊綿的那個男子回頭冷冷的瞪了一眼。
“叫什麼!”冷小離擡起頭,冰冷至極的眼睛裡似乎透着一種實質性的殺意,讓被他盯着的康城瞬間有種渾身冰冷的驚恐感。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備車,送醫院,你們這麼大一個劇組,連負責急救的醫務人員都沒有嗎?”冷小離的聲音中充滿着怒意。
康城被冷小離吼得有點懵,半天猛地反應過來,急忙衝着旁邊的副導演道:“快去叫隨行醫生,準備車,馬上送醫院!”
程副導慌忙點了點頭:“是……”
“速度快一點!”冷小離彷彿一點耐心都沒了,他甚至有種直接用自己的特權動用軍醫的衝動。
可他到底還是心存了些理智,按耐住了,沒有把事情弄得更復雜。
康城瞅了旁邊還暈着的林彤彤,擰着眉示意身邊的助理過去看看。
助理點點頭,走過去的時候林彤彤已經迷迷糊糊醒過來了,然後看着自己灰頭土臉的樣子,又想起剛纔的事故是她的失誤造成的,爲了不被指責,便裝着受了傷又受了驚嚇的樣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坐在地上嚶嚶哭着。
康城的助理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應該沒事,便向康城擺了擺手。
康城這才稍稍放了心,無論如何,總算有一個沒什麼大事。
“芊綿,芊綿,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冷小離繼續試着叫着上官芊綿的名字。
許是終於適應了疼痛,上官芊綿眉心微微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正要回應冷小離,跟他說自己沒事,卻被面前的冷小離驚得呆住。
在她的印象中,冷小離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危險都是從容鎮定的,可現在的他,卻是自己沒有見過的,他的臉色蒼白,脣色鐵青,眼神透着擔憂和慌亂,甚至連扶着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的剋制着某種極大的恐懼似的。
在這一瞬間,上官芊綿終於可以完全確定,冷小離的心裡是在乎她的,或許比她想的還要在乎一點,她的肩膀和脊背雖然火辣辣的疼,可她的心裡卻生出了一絲絲甜蜜來。
原本被冷小離的氣場逼得都不敢太靠近上官芊綿的衆人,這才覺得周圍的壓力小了一點。
一旁剛得到消息,匆匆跑過來的小念看上官芊綿睜開了眼睛,焦急的問道:“芊綿姐,你怎麼樣了?”
冷小離這才意識到上官芊綿已經睜開了眼睛。
急忙出聲問道:“怎麼樣?傷到哪裡了?是不是很疼?”
上官芊綿看着冷小離擔憂又焦急的眼神,心下有點過意不去,她其實並沒有暈過去,只是因爲太疼了沒睜開眼而已,可就是因爲這樣,害的冷小離居然這麼擔心。
“我沒事,應該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你別擔心。”上官芊綿忍着疼,衝着冷小離微微笑了一下,說道。
冷小離卻看出來了她臉上笑容的勉強,臉色便越發難看了。
這時候,劇組的醫生來了,大家都讓出路來,讓醫生去給上官芊綿檢查。
冷小離卻一步也不肯挪開,醫生沒辦法,只好蹲在上官芊綿旁邊,仔細的查看了她的傷勢。
“應該都是擦傷,沒有傷到骨頭,不過還是要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再給傷口消毒包紮。”醫生看完了之後,得出了結論。
聽了醫生的診斷之後,冷小離又親自查看了上官芊綿的傷口,確信她真的沒什麼大礙之後,他緊揪着的心臟似乎才終於放鬆下來。
然後,他的目光便轉向了那個害上官芊綿差點沒命的女人身上。
林彤彤被冷小離冰冷又殺意滿滿的眼神看着,整個人嚇得真的開始發抖起來,下意識的往後挪了兩步。
冷小離正要開口說話,上官芊綿卻拉了拉他的手,然後輕輕的向他搖了搖頭。
她可不想因爲她讓冷小離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女人惡語相向,雖然那個林彤彤真的差點害死她了。
她自然沒打算息事寧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她的座右銘,不過這會人多眼雜,冷小離的身份又太過特殊,不管被什麼人抓住點把柄,與自己與他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