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笙姐……是……是……”小周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臉嚇得慘白慘白的。
許若悠心知她在心虛些什麼,心底冷笑了一聲,面上卻掛着溫和的笑,稍稍揚聲道:“白小姐,是我,許若悠。”
化妝間正由着化妝師畫口紅的白樂笙聽到許若悠的聲音,也驚了一下,稍稍一動,化妝師沒預料到,口紅便畫出來了一點。
“搞什麼啊,畫個口紅都畫不好,你是嫌我的時間太多是嗎?”白樂笙頓時怒了,直接站起身衝化妝師喝道。
“樂笙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這就幫你擦掉。”化妝師沒想到白樂笙會這麼大反應,有點手足無措,急忙道歉。
“行了,出去!”白樂笙沉着臉從桌上抽了張紙巾把嘴脣上的紅印擦掉,冷聲說道。
化妝師有點委屈的出了化妝間,小周將門打開,讓許若悠進去,自己稍稍猶豫了一下就趕緊關上門也出了化妝間。
“白小姐的火氣挺大啊,我這裡帶了點檸檬茶給你,喝一點,正好去去火氣。”許若悠將手裡裝樣子拎着的一杯茶放在桌上,淡笑着對白樂笙說道。
“行了,別裝模作樣了,這裡沒有別人,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裝出這幅噁心人的模樣!”白樂笙毫不客氣的冷聲道。
許若悠挑挑眉,不緊不慢道:“也是,這裡沒有別人,你也用不着裝模作樣,不過你這幅本來面目,倒是更讓我覺得噁心!”
“你……”白樂笙沒想到許若悠這麼牙尖嘴利,這麼直白的挑釁她,頓時有點惱怒。
怒火剛一竄上來,卻又被白樂笙壓了下去,她冷笑了一聲道:“許若悠,你最好清楚你自己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目的,別爲了逞一時口快,惹惱了我,我可什麼都不會跟你說的。”
許若悠面色微沉,對自己的猜測頓時確定了一多半,冷雪慕的病看來是真的和白樂笙曾經給他吃過的藥有關!
“白樂笙,你也用不着這麼嚇唬我,前天晚上你在冷家說的那些話,不就是爲了讓我主動來找你嗎?既然我來了,就不怕你不說,你非但會一五一十的告訴我,甚至會詳細的生怕我不信,不是嗎?”許若悠冷着臉說道。
白樂笙臉色變了變,有點不甘心自己設計了這麼久的謀劃被許若悠一眼就看穿,甚至用這一點反客爲主的對她這麼說話。
可不甘心歸不甘心,她卻不得不承認許若悠說的不錯,她是在等着她來,等着她問,要是她不來,不問,她或許還得想別的辦法親自去找她,把要說的話告訴她。
白樂笙很快調整好心態,冷笑着說道:“好,果然是吃了幾年洋墨水的人,這腦子和氣場都提高了不少。不過你也別得意,因爲你根本沒那個資本得意!”
“有沒有資本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來操心,你要說就說,要是不願意說,我想冷家的人會有手段讓你乖乖的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吐出來,那樣的過程,可就不一定是你想看到的了不是嗎,所以,趁着我還願意聽你說話,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許若悠的聲音更加冰冷。
“你……該死的,許若悠,你居然還敢威脅我!”白樂笙終是忍不住怒了,咬牙罵道。
許若悠冷笑道:“白樂笙,你設計了這麼久,爲的不就是今天等着我來找你嗎,既然我已經來了,你就收起你那副嘴臉,別以爲你可以威脅我,打從你一開始做這件事,你就該明白,無論你是成功還是失敗,你都徹徹底底的得罪了冷家!”
“我……”白樂笙猛地睜大了眼睛,許若悠的話讓她有點錯愕,又有點震驚。
好像一盆冷水從她頭頂澆下來,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許若悠說的不錯,打從她開始設計陷害冷雪慕開始,無論成功與否,她都已經是在和冷家作對了,從前天晚上開始,她便已經完全徹底的得罪了冷家。
她忽然間有點害怕,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進入冷家,成爲冷家的媳婦,冷雪慕的妻子,冷家的人,好分得冷家的一部分家產,從此衣食無憂,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所做的事情就變成了對冷家的挑釁呢?
白樂笙一時間心亂如麻,有點害怕,又有點惶恐。
她開始懷疑,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即便事情照着她想要的方向發展,冷家就會接受她嗎?冷雪慕就會接受她嗎?
恍然之間,白樂笙茫然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呆立在當場。
許若悠看她的反應,便知道她的話起到了作用,戳到了她的軟肋,便趁熱打鐵,開口說道:“白樂笙,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告訴我三年前到底給冷雪慕吃了什麼,爲什麼他會失憶,爲什麼他現在又會頻頻頭疼呢?只要你告訴我實情,告訴治療冷雪慕的方法,我可以保證不讓冷家的人追究你的責任!”
白樂笙聞言擡起了頭,有一瞬間她有點動搖了,幾乎想答應許若悠的提議,可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似乎越來越漂亮的許若悠,她的心頭便升起了一團抑制不住的妒火。
“許若悠,你當我是傻子嗎,事到如今,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還有,只要我有這個把柄在手,冷家就沒人敢對付我!”白樂笙厲聲喝道。
“所以,你是承認了三年前是你對冷雪慕下了藥,所以害他失憶,害他現在頭疼頻發的對嗎?”許若悠冷着臉沉聲問道。
“我……”白樂笙沒想到許若悠會抓住她的話一口咬定這件事情,想要反駁,可卻又覺得沒那個必要,便冷笑着道:“是又怎麼樣,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做的,你應該明白,想要給我定罪,是得要證據的,可是你有證據嗎?沒有吧!”
許若悠目光微冷,頭一次很想撕爛眼前這人的這張臉,她覺得有點難以置信,爲什麼有人會對曾經愛過的人用這樣殘忍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