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蘇在自己心裡,從來就是一個玩世不恭但對待生命很認真的男人。
他如果在背後暗箱操作一切,或許,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別在這家醫院,去別的醫院。”安顯煬吩咐道,這裡的醫護人員,很可能和韓蘇是一夥的。
但這只是猜想,事情發展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哥哥,韓蘇一直在替冷亦琛賣命,也是冷亦琛家的私人醫生,這件事會不會和他有關?”
安曉婧的手心微微冒出了冷汗,果然,冷亦琛的溫和都是騙人的。
他表現的再怎麼體貼入微,他的餘黨可把他暴露的所剩無幾了。
或許那個人就是這麼陰險,從來面前一套背後一套吧。
安曉婧的胸腔裡,忽然有些氣憤,這種情緒本來已經被自己完好的掩藏了起來,她不想再和冷亦琛有所爭吵,不想和他的生活有太多的交集。
可是,他總是這麼要逼自己一下嗎?
逼着自己去深入的恨他,他就會很開心嗎?
“這個我還沒有確定過,總之,你在冷亦琛的身邊,一切小心。我就算有再多的計劃和安排,現在也只能學會潛伏。”
安顯煬的眸子幽幽的轉了轉,氣息裡是撲面而來的殺意。
如果讓自己知道了幕後的主使,那麼還會有那人活命的機會嗎?
“潛伏?”安曉婧微微的擡了擡眼睛,他們現在都在明處,對方在暗處,何來潛伏一說?
“總之,我有我的辦法,這點你不用擔心,你只用做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
安顯煬不願意多說,是不想把安曉婧完全的捲入這件事情中來。
一旦東窗事發,或者他沒有能力去對付韓蘇亦或者任何一個其他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那麼安曉婧的安危就是自己心頭最緊張的事情。
而作爲哥哥,當然讓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安曉婧點點頭,給他的杯子裡重新倒了一些水,然後才離開。
不過安顯煬交代過,這件事情不要聲張出來,那麼最先做的,就是去查清韓蘇的藥丸裡,到底有沒有詭計。
但安曉婧一出門,意外的看到了冷亦琛的車子停在醫院門口。
一看到安曉婧,他直接從車子上下來,看樣子是剛剛下班,身上的西裝還沒有換掉。
“回家吧!”冷亦琛的語氣算是溫和,可安曉婧的臉色倒好不到哪去。
如果自己包裡韓蘇的藥真的有問題,那麼,很可能冷亦琛和他就是一夥的。
所以呢?
現在這樣狐假虎威的做樣子給誰看?
安曉婧的內心裡突然一片荒蕪,這個世界上,似乎能相信的人都沒有幾個了,任何事情,都充滿了謊言。
只是,一切的反擊必須提前準備,就算是預謀,現在也不是出手的時候。
仍然像往常一樣,安曉婧默不作聲,順着冷亦琛的方向,上了車。
車廂裡,有着舒緩人神經的音樂,安曉婧剛纔的心情和神經,也慢慢的放鬆下來。
“你哥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突然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你希望我哥是什麼樣子?”
這個問題,本來不問還行,但是冷亦琛既然問了出來,她就想到了剛纔的事情。
現在連喉嚨跟前都像是有火在灼燒,她真的很想大發一場脾氣。
“我從來不擔心你哥的死活,我只看到了,你從醫院裡出來並不快樂!”
冷亦琛直言,他的語氣有些微冷,很多天了,他對着眼前的女人用盡了自己的溫情,可是她還是這麼冰冷的面對自己。
他會告訴自己,不用和安曉婧計較,畢竟她剛流掉一個孩子。
可是,如果他們以後的相處模式總是這麼生硬,那倒不如回到從前那樣,至少讓他能感受到這個人的情緒和怒火。
讓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她作爲人該有的正常反應。
“醫院那種地方,一個腳在天堂一個腳踩在地獄,我哥在裡邊半死不活,我能跳躍着舞步從裡邊出來?還是特別開心的拿着一個喇叭宣揚醫護人員真善美?亦或者緊急召開一個發佈會及時向八卦媒體直播我哥身體狀況?”
安曉婧都覺得可笑,想要她能真正的開心,除非哥哥的身體徹底康復。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請了韓蘇嗎?”冷亦琛悶哼了一聲,他把自己身邊最好的資源都共享出來,相信韓蘇的能力,安顯煬的身子不出幾天就會完全康復。
“韓蘇?”
安曉婧冷笑了一聲。
這個人真的是,專挑自己不能聽的東西講?
從哥哥的推測來看,韓蘇很可能就是一個背叛所有朋友的小人。就算自己想爲他開脫,但如果有意害人的證據被證實了,那就不能輕饒。
冷亦琛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合着那個人在自己面前裝傻?
然後,她就不想再說什麼了。
畢竟韓蘇那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如果真的用藥有問題,那時候再興師問罪也不遲。
她還不至於連什麼都沒弄清楚之前就跟一個潑婦一樣,對着別人發瘋,即使那個人還是自己最討厭的人。
冷亦琛看見安曉婧沉默了,也不想接話。
索性就這麼保持着。
等到了別墅,他不像往常一樣,還給安曉婧親自煮粥喝,似乎剛纔車上兩人的言行,他聽了真的有些生氣。
冷晨曦也在,看見兩人回來了,馬上尷尬的笑了起來。
這些日子,雖然他不常駐紮在別墅,但漫天的新聞以及安曉婧落胎的事件已經傳進自己耳朵裡。
其實那次看到比較憔悴的她,心裡就有些懷疑了,但安曉婧只顧着告訴自己幫忙照顧安顯煬。
“你終於在了!”冷亦琛冰冷的問道,他現在想見一面自己的弟弟還真的難,這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大哥!”冷晨曦剛纔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因爲安曉婧走近自己時,已經明顯的消瘦了幾圈,整個人呈現出來的感覺,都比較病態。
“大嫂的事情是真的嗎?”冷晨曦的目光一下變得嚴峻起來,好像非要聽冷亦琛說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