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語的確有一種從腳底傳來的冰涼感。
似乎這一刻,更相信蘇木盈說的話了。
但是,凌飛語嘴角一勾的冷笑。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她的笑容非常的嘲諷。
“真的,這個房間裡,除了你我,還有第三個人。不,確切的說,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人。”
蘇木盈頓了頓,臉色有些蒼白。
凌飛語再往周圍看了看。
卻找不到任何人的蹤跡。
“耍我真的很好玩嗎?”
凌飛語看着眼前的女人。
冷冷的一笑。
然而,不同於剛纔方向傳來的聲音,又聽見房間的某一個角落傳來了一陣巨響。
凌飛語吞了吞口水。
不可能的。
她明明沒有再告訴其他人這個地方。
除了自己貼身的的保安。
可是,那個人沒有自己的允許,是不會進入這個房間的。
凌飛語拿着硫酸的手開始顫抖起來。
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難過而驚恐的狀態。
而且,蘇木盈看自己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騙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蘇木盈,原本胳膊上被綁的繩子,因爲硫酸的緣故,已經裂開了。
這樣,自己的手就騰了出來。
在凌飛語失神的片刻,她迅速的把自己的身上其他的繩子解開了。
她很感謝過去在集訓營裡訓練過的自己。
讓她從小就培養出了這樣的身手。
只要一有機會,她是絕對可以逃脫掉的人。
凌飛語再反應上來的時候,蘇木盈已經完全的解開了身上所有的繩子。
雖然腳上有傷,但還是一腳踢開了凳子。
“你!”
凌飛語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
但蘇木盈管不了那麼多了。
直接往門的方向走去。
她懶得跟這個女人在這裡廢話了。
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
“你站住!”
凌飛語從身後拖住了蘇木盈,把杯子裡所剩的硫酸一下潑到了她的背部。
現在蘇木盈整個背部都像是被烈火灼燒一樣。
她疼的特別難受。
“凌飛語,你會有報應的。”
蘇木盈對着那女人開口。
“是嗎?我倒要看看。我的報應是什麼?”
她使勁的抓着蘇木盈的身子不放。
蘇木盈試圖去打開門。
因爲身上有硫酸,皮開肉綻的,凌飛語也拿她沒有辦法。
凌飛語不敢接近她。
哪怕一點點。
都害怕給自己也沾染上了。
蘇木盈快速的開門。
感覺自己的腳已經不是自己的腳了。
只是一個行走的工具。
疼痛的讓她麻木而沒有感覺。
只知道重複一個前行的動作。
這裡荒郊一片,看不到其他東西,也看不到任何可以當作標記的東西。
蘇木盈身上還有傷,但很快,就能感覺到後邊有人開着車在追自己。
應該是凌飛語了。
車燈算是荒野裡唯一的亮光了。
不停的閃在蘇木盈的身後。
“去,一定要把她找出來,她跑不遠。”
凌飛語對着駕駛座上的保安開口。
“是!”
男人發動引擎,車燈像是掃視異物的紅外線。
蘇木盈只能把自己的身子縮在一個角落。
連動都不敢動了。
她沒有力氣了。
但是身上還有傷,身後又有追兵。
好像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現在這樣靜靜的躲藏了。
只要捱打天亮,會有人發現自己的。
會有人的。
蘇木盈降低了一切自己會發出響聲的可能。
甚至連呼吸都給屏住了。
那車燈在這裡晃了一會兒,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身後。
蘇木盈鬆了一口氣。
可是,再也沒有了力氣,昏死過去了。
安顯揚應付完了各種媒體,才發現事情的不對。
好像自己是被算計了一般。
從來沒有這麼多媒體這樣關注過自己。
等他處理了那麼多的事情,再去找蘇木盈的時候,那個人就怎麼也聯繫不上了。
他從家裡開了車出來,把周圍能跑遍的地方都轉了一遍,也沒有蘇木盈的線索。
但是,在近郊的地方,看到了凌飛語的車子,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輛車子飛奔的快速,很快就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順着剛纔凌飛語回程的路線,開了過去。
但久久都沒有線索。
而在他幾近絕望的時候,卻發現了詭異。
安顯揚的車子開到了一處山峰跟前。
他必須下車。
絕望侵染自己的身體時,就沒有了恐懼。
他坐在懸崖邊,一點兒也不害怕這山峰的險峻。
站在山頂,可以看到山腳的一切。
突然,就看到一處亮光,傳進了自己的眼裡。
安顯揚的心好像被人撩撥起來了。
很快從自己的位置站了起來,往那處亮光的地方走去。
“木盈!”
安顯揚叫道。
並沒有人直接給他迴應。
他開始探着身子往雜草裡邊走去。
才發現,剛纔的亮光,是螢火蟲。
螢火蟲有很多。
發出了微弱的光,但是聚集在了一起,就變得亮了很多。
“木盈!”
安顯揚叫道。
沒有人迴應。
只是,只是自己手電筒照到的地方,竟然有血。
有人受傷了。
安顯揚的心猛的一驚。
整個人都有種不好的感覺。
這些血,會是蘇木盈的嗎?
他的身子開始顫抖。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
“木盈,你在哪?”
安顯揚一遍遍的說。
他再次對着空氣發問。
螢火蟲的光照在了他的臉上。
還有微弱的身影被拉的很長。
安顯揚臉色的有些蒼涼。
他再跟隨着那些血跡往前走了些,腳底像是長了鉛球一樣的重。
讓自己移開的每一步都變得非常的艱難。
他很怕,怕自己看到的東西就成了真的。
到時候,要怎麼辦呢?
難道要看到滿身是血的蘇木盈嗎?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在自己不在的時候。
安顯揚繼續往前走。
直到……
一個人躺在了雜草裡。
那個人看上去有些奄奄一息的感覺。
那個人,是蘇木盈。
“木盈。”
安顯揚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他無法面對的事情,卻還是要面對。
撲通的,他跪在了地上。
“木盈,木盈。”
安顯揚一遍一遍的叫着。
但是沒用。
他把那個人橫抱起來。
能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因爲硫酸而腐爛,還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