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你想說什麼?”
蘇木盈對着眼前的人。
總覺得自己的手心在冒冷汗。
看樣子,這個人是自己熟識已久的人。
不,確切的說,這個人對自己,是非常熟悉的。
“你當然不知道我是誰了。”
蘇元棋開口。
看着蘇木盈嘴角陰鶩的勾了勾。
“你印象裡的我,可能只是一個幫你當時手裡孩子治病的男人,僅此而已。但是,在我印象裡的你,絕非這樣簡單的形象人物。”
“你是蘇家的人?”
蘇木盈問。
如果不是蘇家的人,怎麼會姓蘇?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沒事去了奶奶的墳墓。
又怎麼會。
那樣憎惡自己和奶奶。
“是,又不是。”
蘇元棋陰笑了幾聲。
看着蘇木盈。
現在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蘇元棋本身就很白。
所以現在看上去,真的有些病態。
“當年,我和母親被趕出蘇家的時候,就已經不是蘇家人了。”
“什麼母親?到底怎麼回事?”
蘇木盈完全懵住了。
她不是蘇家的獨生子嗎?
而且,到了她這一代,蘇家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蘇家已經是單傳了。
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這麼多年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現在這個人出現。
到底想說明什麼?
“哈,你當然不知道了,因爲,那個老太婆對外一直宣稱,蘇家就你一個繼承人,就你一個接班人。”
蘇元棋開口。
表情卻是非常的痛苦。
像是觸碰到了他內心最幽暗的地方。
所以,沒有辦法讓他再變得陽光起來。
“蘇大小姐。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這個宅子送給了別人,你覺得你的做法合理嗎?”
“我爲什麼要經過你的同意呢?你到底,是誰?”
蘇木盈雖然被綁在了椅子上。
可是氣勢上一點兒都不輸給任何人。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終於不再畏懼這個人了。
至少這個人在自己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體的形象。
實體存在的東西,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不就是一個人嗎?
“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的父親,也就是我的父親。”
“什麼?”
蘇木盈這回一下震驚了。
整個人瞪大了杏眼。
看着眼前的人。
這麼說,這個人,是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
“當然了。我比你小一點兒。所以,你應該想象不到,那個老太婆是怎樣把我的母親還有比你還要小的我趕出蘇家的。”
“不可能。我爸爸不是那樣的人,我爸爸如果知道有你,是不可能把你和你母親趕出去的,也不會讓奶奶做出那樣的事情。你在撒謊。”
蘇木盈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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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謊?”
男人笑了笑。
非常諷刺的味道。
“我恨你們蘇家人了這麼多年,如果這一切都是謊言,那我豈不是很早就輕鬆了?”
蘇元棋接着說。
“我的名字,就是你父親給我起的。怎麼,現在一切就變成了謊言?”
男人問。
蘇木盈這纔想到,如果按照蘇家的傳統,到了他們這一輩。
男孩子,名字裡要有元這個字。
女孩子。名字裡要有木。
可是因爲蘇家只有自己這一條血脈。
所以,現在這個人說的話引起了她的關注。
他叫蘇元棋。
也就是說,他的名字裡的確有元這個字了。
蘇木盈看着眼前的人。
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你母親呢?到底怎麼回事?”
“我母親,出生太卑微了,只是蘇家的一個下人,可是,被你父親看重了,所以,被你父親也強要了身子,後來,就搬離了蘇家。父親把我母親藏的很好。是爲了不讓任何人知道有我們母子兩個人的存在。其實,原本我和母親已經認命了。”
男人突然頓住了。
像是回憶到了記憶深處最痛苦的地方。
突然有些哽咽。
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蘇木盈看着那個人。
這才發現。
他和自己,確實在眉眼中有些相像的地方。
他們,是姐弟吧。
“後來呢?”
“對啊,我和母親生活,肯定是不能和你母親還有你的生活相比較了。而且,對外,你是蘇家唯一的繼承人,唯一的血脈,我什麼都不是。”
“那樣,我也認命了,父親很愛我的母親,所以,就算有了我,他也不會排斥和母親過二人世界,我的母親,是不爭不搶的人。”
“不爭不搶?”
蘇木盈冷笑了一聲。
“那爲什麼要偷我母親的丈夫?這就是你所謂的不爭不搶?”
“你閉嘴!”
男人憤憤的回擊。
好像誰都不能在他面前說自己母親壞話一樣。
“你有什麼資格替你的母親說話,你知不知道。我的母親,就是被你的母親害死的。”
男人的手緊緊的握住了。
成爲了一個拳頭。
蘇木盈才發現,他的手也很小。
的確,像是照片上奶奶墓碑前的手。
“把話說清楚。”
蘇木盈定定的看着這個人。
她是一個成年人了。
有自己判斷事情的標準。
雖然從這個人口中說出來的事情,是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聽見的。
也很顛覆自己的三觀。
以及母親在自己心裡的形象。
可是。她想要的是一個事實。
“你母親發現我母親和父親的事情,告訴了奶奶,兩個人聯手把我母親活活燒死了。”
……
蘇木盈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人。
“不可能。”
這是她最本能的反應。
母親,和奶奶?
奶奶在自己心裡,一向和藹。
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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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現在最樂意的就是去那個老太婆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她,還有你父母的墓碑。我就是看到了當年的報應。他們活該那麼早就死掉,誰讓他們對付了我的母親?”
男人開口。
蘇木盈一直搖頭。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自己父母當年是爲了保護自己而死。
怎麼現在,就成了報應呢?
“那你呢?你爲什麼活了下來?”
“你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很殘忍嗎?姐姐,我那時不過三歲,能從火裡逃生,全是天意。”
男人勾着嘴角,非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