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整個天空被燃燒的晚霞染成了橘紅色,一羣從北方飛來的大雁從天空中飛過,時間彷彿定格了一樣,形成了一幅美麗的風景畫。
安恬再度睜開眼睛時看到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了,她絕對不會承認這次是被餓醒的。
本來她想忍着等天亮了再進食,奈何肚子不斷地抗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令她翻來覆去都睡不着,可這麼晚了所有傭人都已經休息了,她不想去叫醒她們。
自己雖然也會做飯,但由於被烈夜折騰之後她走路雙腿都在顫,還怎麼去做飯?萬一待會兒軟趴趴的手忍不住一抖把廚房給燒了,那她罪孽就深重了。
可是真的好餓怎麼辦?
“恬兒怎麼了?”烈夜被翻來覆去的安恬給弄醒了,起身打開了燈。
“我,餓了。”安恬也跟着坐了起來,捂着肚子可憐巴巴的望着烈夜,接着肚子好像爲了證明安恬沒有說謊般誠實的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響聲。
“傻瓜,餓了就吃東西啊。你等着!”烈夜寵愛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颳了颳了她的鼻尖後跳下了牀。
安恬趕忙伸手拉住他,“你去幹嘛?”
不會是要去叫醒傭人特地給她做飯吧?睡覺的時候被吵醒真的是一件不痛快的事情,這大晚上的,還是算了。
“傻瓜你不是餓了嗎?那我當然去給你端吃的了!”烈夜輕輕拉着她的手,溺愛的瞪了她一眼。
恬兒有時候還真是個糊塗蟲呢!
安恬挑眉,問道:“端?”
他的意思是不用特意去吵醒傭人,就有飯給她吃?想到這裡安恬覺得眼睛都變得明亮起來,心裡也歡快起來!
只要等到烈夜說了是,她就恨不得坐在桌前,一手拿筷子一手拿湯匙不停在桌子上拍着歡呼,有吃的咯,有吃的咯!
“傻瓜,你一天都沒吃東西,我就知道你晚上肯定餓肚子,所以我之前有叫梧桐給你做飯。”烈夜再次揉了揉她的頭髮,細心解釋道。
“唔,夜你怎麼這麼好啊!”安恬一聽感動的稀里嘩啦的,也不顧上全身的疼痛開心的從牀上跳了起來,激動的跳向烈如八爪魚一樣掉在脖子上,開心的學起了古代女子,道:“這要小女子如何報答公子纔好呀?”
見安恬這般開心,烈夜挑眉,脣角高揚,直接把安恬撲倒在牀上,嘴角噙着一抹邪笑,也學她的樣子,“如此,姑娘便以身相許如何!”
說着眼睛快速的在她身子游了一圈,他現在真的是又想她了呢!
額!安恬額角不留痕跡的抽了,她發現她好像她真的很會挖坑,而且這坑是專門用來埋她自己的!真是應了那句網絡名言,不作死就不會死!
多麼痛的領悟啊!
“我餓了。”安恬紅着臉說道,她發誓以後說話一定要先打草稿,不然這烈夜見縫插針的能力實在太強了,一般人根本hold不住啊!
烈夜見她紅臉的樣子心情大好,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後便起身去給她端吃的了。
他可捨不得讓他家恬兒餓着!
“哇,今天怎麼這麼豐盛!”很快烈夜就把飯菜全端來了,看着各種燉質的營養品安恬一看忍不住驚呼。
雖然她是受了一點點傷,可也不至於吃這麼好大補吧!
如果她早知道烈夜接下來會怎麼回答的話估計打死她也不會這麼問。
“昨晚恬兒累壞了,得好好補補,等身體好了,以後就不會那麼累了。”烈夜挑眉看向安恬好像在無聲對她說,你看像我這樣,身體好隨便怎麼折騰都沒事,反而還越來越精神呢!
安恬完全讀懂了他的意思,額角再度抽了抽,沒有說話,她知道她又把自己埋進坑裡了。
趕忙打開蓋子先喝了一口雞湯,味道不錯,見烈夜手臂上中了槍,受傷比她重,於是好心的舀起一湯匙遞到他嘴邊,笑眯眯的道:“夜,你受了傷來喝點補補吧!”
烈夜毫不猶豫的喝掉,隨即端過一旁的母鴨湯,也學她的樣子舀了一湯匙送到她嘴邊,笑眯眯柔聲道:“來,恬兒多喝一點,這樣以後咱們兒子的身體纔會棒棒的,跟他爸爸我一樣。”
她什麼時候跟他說要和他生兒子了?
“噗--”這話簡直就是平地一聲雷的威力,安恬直接把喝到嘴裡的湯給噴了出來,正好噴到對面烈夜的臉上,看着烈夜不禁浮現出他和一個長得跟他一樣的小男孩,然後他很沒節操的教他怎麼樣才能身強力壯一夜御女無數的畫面。
烈夜也沒惱,拿過紙巾溫柔的先替安恬擦拭着殘留在她嘴角的湯汁,略帶責備的道:“好好好,不生兒子。那就算生女兒身體像你這樣也不行不是?來,多吃點!”
“……我吃飽了。”烈夜的話讓安恬額角抽了又抽,白了他一眼,一把搶過烈夜手上的紙巾胡亂給自己擦了幾下,隨後一頭栽在牀上,拉過被子把整個頭捂住。
她發現不管她說什麼烈夜都能想到那方面去,既然這樣她睡覺,不說話這樣他總沒辦法了吧!
“不吃了?”烈夜挑眉問。
“不吃了!”安恬氣呼呼的回答,這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飯啊!
“好。”烈夜抽了一張紙巾把自己臉上的湯汁也擦了一下,放下湯碗後,也跟着安恬鑽進了被子裡,一把摟着安恬手開始不老實的脫她的衣服。
“喂,烈夜你幹什麼?!”安恬騰的從牀上跳了起來,雙手護在胸前,戒備的看着烈夜。
“你不是吃飽了嗎?現在有力氣了,那咱們就幹該乾的事。”烈夜大手一伸再次將安恬撈在懷裡,隨後一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對她擠了擠眼睛邪魅一笑,接着又開始扯她的衣服。
不是吧?安恬大驚,趕忙掙扎,她現在全身都還在痛啊!
珍愛身體,遠離烈夜!
八個大字立馬閃現在安恬的腦海裡。
“停停停!我,我沒吃飽,我還要吃飯!”
烈夜聽她這麼一說,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似不相信的上下打量着她。
“哎,我跟你說哦,你不要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着我。我是真的沒吃飽呢,你要是不信,你看我待會兒怎麼把那些東西都吃掉!”安恬一手護住胸前的衣服,另一隻手指着一旁托盤裡放着的那些飯菜信誓旦旦的道。
她確實是沒吃飽呢,只不過被烈夜那麼一氣再加上她喝了一點湯墊了墊底後稍微沒那麼餓了而已,但若是要是現在真要吃的話,那些東西她真是能吃完的呢!
“當真?”烈夜挑眉看着她,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其實他心裡相信她了!就是知道她沒吃飽他才故意要跟她一起睡覺的樣子,以恬兒的個性他就知道她會這樣。
安恬連忙點了點頭,烈夜也跟她一樣點了點頭,脣角高揚,“好!”
見他這麼快答應了,安恬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肩膀,試着性的道:“那,你是不是,可以先,讓我起來?”
烈夜也很好說話的起身,安恬見狀趕忙跳下牀去吃飯。
看着安恬可愛的樣子,烈夜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看着她的眼神也越來越溫柔。
黑夜如一個大水桶將整個天空都籠罩了起來伸手不見五指,風呼呼的吹着,搖動着窗外的樹枝發出沙沙的響聲。
一幢年老的公寓,淺粉色的牆在長期被風雨的洗禮之下,粉色的牆灰如脫皮一般一層一層卷微風拂過便聽到簌簌分層落掉的聲音,周圍都是一股黴敗的氣味兒,這正是閔兌的公寓。
只見陌魘滿身是傷的斜躺在沙發上,原本嘴角只有兩道傷疤的現在臉上又增加了一道,看上去又猙獰了幾分!
“吃點東西吧!”閔兌從廚房裡端出一碗剛煮好的面放到陌魘面前,自己則坐到一側的沙發上翹着腿,託着下巴看着陌魘,隨後忍不住搖了搖頭惋惜,“真慘!”
陌魘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犀利的小眼睛瞥了一眼一旁的麪條,隨後將視線落在閔兌身上,“我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今日之屈辱他陌魘將來一定會加倍還給烈夜的!
“走?”閔兌勾脣妖孽一笑,淡淡的問道,好似聽了什麼笑話一般,陌魘見他這樣,見眉緊緊的鎖了起來,隨後猙獰的冷笑一聲:“怎麼難不成你還不走?你可別忘了,這段時間要是不是我保護你的話,你可能早就被烈夜抓了。”
“你都說了那是可能又不是肯定。”閔兌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直接躺靠在沙發上,享受的合上眼睛。
他纔不走呢,他要等的人都還沒回來呢,就這麼走了,那得多無趣呢!
“你難道是想過河拆橋?”陌魘的臉冷了下來,身上覆蓋上一層厚重的寒氣,聲音也似從冰窖鑽出來的般冷的刺骨。
現在陌家暫時被烈夜強佔了,他現在哪裡都回不去,而閔兌不過是因爲他們曾經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他纔會甘願的留在他身邊做一個區區的管家。
閔兌嗤笑了一聲,看向被寒氣包裹的陌魘,如女人般嫵媚一笑,“拆橋,怎麼會呢?放心,今晚上我就送你離開。”
“那你真的不走?”閔兌的話也讓陌魘警惕懸着的一顆心漸漸落地,要知道他現在腿和手臂都受了傷要是閔兌真的要過河拆橋,以他的身手現在根本不能拿閔兌怎麼樣!
現在烈夜又在全城搜索他的下落,要是被他們找到他就再無翻身的機會,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嗯!”閔兌迴應道。
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頓時客廳就安靜下來,除了窗外時不時響起那被風吹的沙沙作響的樹枝外並未其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