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裝聽不見,大步往前走,情到急處,竟然小跑起來,風沐哪裡肯放過他,不依不饒的跟在她身後,跑了好幾條街也沒能如願甩掉風沐,安恬猛的一回頭,兇巴巴道:“你到底想幹嘛!再跟着我我報警了!”
風沐緊緊盯着安恬的眼睛,“我想和你談談,有時間嗎?”
“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安恬轉身要走。
“搶了別人的老公可以這麼心安理得麼?”皺眉,風沐此時的語氣已經帶上了些不善。
安恬背對着風沐,長噓出一口氣,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風沐在不面對她的時候,居然是如此咄咄逼人!
轉過身,安恬笑着說:“好,就如你所願,咱們談談吧!”
詩尚咖啡館。
兩個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安恬雙腿摺疊,笑道:“在正式談話之前,咱們先亮一下彼此的身份和立場。我叫夜恬,烈總裁的私人助理,兼現任女朋友。你呢?”
風沐怎會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在說他沒立場坐在這裡和她談話,他是沒什麼立場,可爲了安恬,他不在乎!
“我是風沐,烈夜亡妻最好的朋友!”亡妻的“亡”字,風沐念得很重。
“最好的朋友?”安恬暗自一笑,她都做不到像風沐這樣簡單直接的介紹他們之間的關係,只好道:“你是夜妻子的朋友,找我想談什麼?”
“我要你離開烈夜,立刻,馬上!”
“你憑什麼命令我?”安恬說的很硬氣,看向風沐的眼神也與之前的安恬完全不一樣,霸氣側漏,可雙手在桌子下卻已經握成了一團。
服務員不識時務的湊過來:“兩位想要喝點什麼?”
“隨便。”風沐說。
“摩卡。”說出這個名字後,安恬就後悔了,摩卡是她和風沐的共同點,最愛的咖啡……想了想,道:“算了,換拿鐵吧。”
“好的,兩位請稍等。”服務員拿着餐單離開。
安恬明顯感覺風沐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些審視,她故作淡然:“怎麼?換一杯咖啡有意見嗎?”
風沐搖搖頭,苦笑一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勾搭上烈夜的,但是我奉勸你儘早離開他。就算不爲你自己想,你也要爲別人想一想!他妻子的爸爸,也就是他的老丈人,因爲烈夜妻子剛故便另尋新歡的事已經氣病了,你就大發慈悲離開烈夜吧!”
聽到這話,安恬不由微微嘆息,她也知道,她千算萬算,卻把家裡人給算漏了!她聽了烈夜的話以另一張臉活在他身邊,將安恬死的消息公佈於衆,不知道爸爸和安媚知道消息會受到怎樣的打擊?
尤其是小媚,她們從小的感情那麼好!小媚一定會很難過的!
“不管怎樣,我都覺得這些話由你來跟我說並不合適。”安恬掏出兩張鈔票放在桌子上,站起身:“這是咖啡錢,我們aa制。”
剛要走,卻覺得她還應該說點什麼,腳步便又退回幾步,盯緊風沐:“自從上次有過一次爭吵以後,我讓烈夜幫忙調查過你,我也知道你喜歡安恬,但是人家已經是別人的妻子,而你也準備和她妹妹訂婚了,你又何必多做糾纏?你做的這些事如果讓安媚看到了,她會怎麼想?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說罷,安恬扭頭就要走,身子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撞倒回座位,卻是安媚!此時安媚一臉陰狠,扯住她的長髮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你個賤人!居然敢勾引我老公!我弄死你!弄死你!”
服務員端來咖啡,被這陣勢嚇的扔下咖啡趕緊跑開去喊保安!
“安媚!你幹什麼!”風沐上前要拉開安媚,可安媚現在哪裡還聽得進去什麼話,抓起咖啡一滴不剩的全都潑進安恬的下巴和前胸上,安恬被燙的大叫一聲,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過去!
安媚還想拿另一杯咖啡潑安恬,被風沐拉開,甩手給她一巴掌:“你鬧夠了沒有?!”
癲狂狀態的安媚終於清醒了不少,捂着被打的紅腫的臉,不可思議的瞪着風沐:“你打我?你居然爲了這個賤人打我?你忘了你答應過姐姐什麼了是不是?你居然爲了一個外人打我!”
他們兩個的爭吵戲碼安恬不想參與,急忙跑去衛生間想要清理衣服上的破爛,可想着萬一安媚跟過來再和她糾纏她怎麼辦?別說她撕扯不過小媚,就算可以,她也不可能動手打她啊!並且小媚並不知道她的身份,這樣生氣也是應該的!想到這,安恬也沒什麼力氣去清理,出門打了出租車回了烈家。
咖啡廳內,風沐看到安媚的大波浪捲髮就頭疼,此時他的臉色已經陰沉,儒雅的氣質憋在憤怒之下,牽制着他的情緒,讓他想爆發,卻又有無奈不已!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風沐,我只想要你!”安媚上前想要去抱風沐,卻被風沐一把甩開,極其嫌棄:“別碰我,以後,永遠都不要碰我!”
“風沐,你不能這麼對我!你答應過姐姐會對我好的,你答應過姐姐一輩子都會照顧我!難道你想對姐姐食言嗎?”
“我爲什麼不能食言?你姐姐揹着我都已經嫁給了別人我爲什麼不能食言?今天我就偏偏要食言,安媚我告訴你,我要跟你分手!我要立刻,馬上跟你分手,永遠都不想見到你!”
積壓了很久很久的怒氣終於噴發而出,風沐覺得舒服多了,拎起一旁的西裝外套便離開。安媚被風沐的憤怒刺激的如同霜打的茄子,半點生氣也沒了,站在咖啡桌前,搖搖晃晃的看着風沐距離他越來越遠,身體卻猛的顫抖不止!
烈家。
安恬想站在別墅外收拾了好一陣,勉強看不出來狼狽纔敢進去。只要躲過管家烈兢回到房間,換了衣服就萬事大吉了!
可人倒黴的時候,就算是喝涼水也會塞牙縫。你越是不想看見的人,就偏偏能看見。
前腳剛踏進烈家大門,烈兢就將她堵了住,“夜小姐,您來這裡做什麼?”
烈兢並不知道她就是安恬,對她不敬也是應該的,安恬眯起眼睛,故作輕鬆的笑笑:“烈管家,總裁有文件落在家裡了,要我來取。”
“可據我所知,少爺下午就去法國辦一些私事,不可能用到什麼緊急文件吧?”真是撒謊都不打草稿的女孩子,怎麼能和少夫人比?
安恬站在原地,突然有點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感覺,她怎麼就那麼倒黴?烈夜剛走就遇到風沐,好不容易擺脫掉回來還要和烈兢解釋。烈兢這隻老狐狸,纔不會那麼好糊弄呢!
她有些無奈,不由故作不耐煩道:“反正我就是來取文件,你讓開,否則耽誤了總裁那邊的責任全部由你承擔!”
見她失了耐心,烈兢並不生氣,而是在她周圍打量她:“夜小姐,你是來的路上被打劫了嗎?怎麼會如此狼狽?”
“烈管家真是好眼力啊,我是被打劫了,還是特別倒黴的被自己認識的人打劫了!今天真是晦氣!”說完,一甩手,氣哼哼的上樓。
烈兢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越想越不對勁,可安恬半天也不下樓,一個女人獨自在房間裡他又不能硬闖,情急之下直接撥通了烈夜的電話。
這個時間,烈夜剛下法國的飛機,看到烈管家的電話不禁皺眉,接通道:“什麼事?”
烈兢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道:“少爺,我想求證一下,您臨走之前是否派夜小姐來家裡取一份重要的文件?”
“取文件?沒有啊!”烈夜一邊鬆鬆領帶口一邊回答,儼然心不在焉。
“好的,我知道了。打擾少爺了。”烈兢剛要掛斷電話,烈夜急走的腳步突然停在原地,狐疑道:“你剛剛說誰?”
“總裁新提拔的私人助理,夜小姐。”
烈夜腦子飛快一轉,立刻調轉話頭:“嗯……我是她去別墅拿一份文件。並且我還吩咐她在夜家等我,你們都要聽她的吩咐,如果她沒有吩咐,你們誰都不準打擾她,知道了吧?”
烈兢的眉頭因爲烈夜的幾句話越發的皺了起來,但是他畢竟是下人,只能壓抑着,“少爺,少奶奶屍骨未寒,您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吧!”
“嗯?”電話那邊,烈夜挑眉,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恬兒這麼深得人心呢!
烈管家嘆息一口氣:“少爺,您就聽我一句勸吧,別和那個夜小姐來往了,她不是什麼好女人,就在剛剛來的時候,我看她衣衫不整,胸前通紅一片,不知道是被誰……這才被人追到烈家避難,我知道您想少夫人,可是何必呢……”
烈管家這邊苦口婆心的唸叨,可烈夜那邊的電話已經被掛斷。
房間裡,安恬鎖了門,拿掉人皮面具,洗了澡,換了乾淨的睡衣,正在給胸前被燙傷的皮膚上藥,電話卻在此時沒完沒了的響起來!
看到烈夜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躍,她趕緊清了清嗓子,換上愉悅的聲音接起來,“喂,夜,你到了嗎?”
“你出什麼事了?”烈夜急躁的聲音直接劈來,極是生硬!
安恬被問的怔住,心虛道:“沒,沒什麼啊!幹嘛這麼問啊?”
“恬兒!別騙我!”
吸了吸鼻子,安恬掀開被褥,躲進被窩裡,猶豫道:“那……我說了你可不準生氣哦。”
“說!”
“我見到沐風了。”
電話那邊一陣無邊無際的沉默,宛若掉進了黑洞,安恬見烈夜沒聲音,以爲他生氣了,趕緊解釋道:“不過他找我不是說那些有的沒的,而是讓我離開你……”
“離開我幹什麼?和他在一起嗎?”聲音明顯的帶上了危險的意味!
安恬清脆的笑道:“怎麼可能?他都不知道我是安恬!”
烈夜暴怒的心情被安恬的笑聲撫平了不少,可一想到烈管家說她衣衫不整他的心就好像被人往死裡揉搓,難受的不得了。
烈管家不會說謊的,恬兒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可這種事他若直接問,恬兒恐怕會賭氣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思來想去,烈夜打定了主意,平靜的和安恬聊天,直到把安恬哄睡着。
十幾個小時,烈夜成功從法國飛回c市烈家,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烈兢驚訝的看着本該在法國的人,“少爺,您怎麼突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