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總有那麼些地方,是人類科技所不能觸及的。這些地方有的被人們所知曉,稱爲魔鬼的某某地,迷魂的什麼什麼陣,成爲了世界未解之迷。而有些還未被人所熟知,則成爲了老百姓們的一些傳說。我老家龍虎山裡就有這麼一個傳說,說某某小孩進山裡走丟了,找了三天沒找到。後來他自己回來了,他就說發現了一羣人在那裡跑着磕頭。前面有兩個大高個子,一個穿黑衣服一個穿白衣服,長得很嚇人。
然後呢,小孩就看着那些磕頭的人裡,有兩個被帶走了。他好奇啊,就跟着追。可兩個戴大尖帽子的醜八怪,是越走越快,他怎麼也沒追上。之後就走出了那個明明在山裡卻是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一出來,就已經三天過去了。
想當年,我還以爲是我爸編來嚇我的。可後來隨着我知道的越來越多,我就明白了。這完全是有可能的。時間這個概念,在我們的世界裡是不可逆的,是一寸光陰一寸金的。但在別的世界裡,卻不一定。比如說我過的那六十年,在我的世界不過是六天而已。
陰陽鎮大劫之後,四大名仙死了一個,廢了三個。但實際上,像我衛字派仙源一樣,各個了不得的門派都是有自己避開塵世的方法的。就算左慈也沒有辦法進入他們的駐地。當年要不是我有機會破了仙源之霧,他也不可能奪走什麼寶物。根據後來我與紫衣真仙衛長青的交談,我得知他們偷走的東西,正是傳說能讓死物開化生靈智的寶物。當然殭屍是死的,飛屍有了自主意識,應該就是那東西的功勞吧。如此一說,我是徹底敗給了左慈。
可靈魂世界的骷髏怪,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出現的。我想了想,我可沒再犯別的大錯了。天下間,應該暫時太平了。至少因爲我而起的風波應該是不再有了。事實也正是如此,一連半個月,我再沒有得到任何不利的消息。
我小妹冰冰又上學了。我和安東尼也又經營起了到處幫人解決靈異事件的小生意。朱大小姐時不時來煩煩我,吳瓊每拍一部戲,都要給我寄明信片來。生活變得很輕鬆,很自然。我反倒覺得有些不自在。因爲我師父還沒醒過來,我,成了七道門唯一的活人。七道門,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派,但我知道,當今天下,能跟四大名仙比肩的,也就我自己老哥兒一個了。但凡出了什麼大事,我必須一力承擔。
世界好像就變成了原來的樣子,讓人覺得一天天,就像是早九晚五的工作一樣,混吃,等死。可左慈真的會這麼就罷休麼?世界真的會就這麼平靜下來麼?會麼?
寧市,地處華中的小縣級市,人口一百多萬,經濟水平處於全國中下游。這裡有華麗無比的CBD,也有垃圾成山的小平房待拆區。每到這種小城市裡,多少都會有一些江湖傳聞。這一天,兩個少年就聽到了一個傳聞。
智利和鄭典柯是寧市第一中學的兩個高中生。前不久,過了十八歲生日,他們倆就覺得自己很是了不起了,什麼都懂了。其實也是,能考上一中的學生會差麼?那都是人中的尖子。連他們父母都有很多地方不如他們了。比如他們倆的文理知識,那就是父母看起來像天書的東西。再比如他們倆的運動天賦,兩人都是市裡知名的小輪車高手,那可不是誰都能玩兒得轉的東西
。
所以他們接觸的人多了,學到的知識多了,自然就會飄起來。這一天,也不知道誰跟他們提了一下,說是老商場的下面,有人看到了讓人熱血沸騰的一幕。兩人的心裡就長了草了。於是他們商量好了,當天晚上,騎着車偷偷離開了學校。
兩人住的是寄宿學校,所以家裡根本不用通知。查寢結束,他們跳窗戶就出了門。騎車過街道,像飛一樣。不久後,學校外的公路上就多出了兩個死飛的身影。兩個少年的衣服被風吹得向後狂擺着,車子左右晃動着,飛快加速。漸漸地,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一個急轉彎消失在了路燈之下。
不久後,他們出現在了連路燈都沒有的老街道。少年片腿下車,把車停在了商場的門口。他們拿出手電筒,小心地向老商聲的窗戶走去。
“阿利,我們把車鎖一下吧。”鄭典柯說道。
鄭典柯是個小個子,身高只有一米七。在現在的高中生裡,一米七就算是矮小的了。而智利則是個標準的一米八小夥兒。他長得也白淨一些,自然更受歡迎,以至於有些時候,他都會主動當老大,覺得自己比鄭典柯高出一等去。
“不用。這鬼地方,誰會來?你看看,哪有車啊?連路人都沒有。”智利滿不在乎道。
“也對。可是,傳說不是這個地方天天有人在裡面,那個麼?”鄭典柯說着,突然又猜疑道。
“切,他們連旅館都去不起,八成也是窮學生。我們偷偷去看,誰知道?看完出來騎車就跑。就算被發現了,他們還能把我們倆怎麼地?我們還是騎車就跑。”智利說話時也沒有什麼底,但卻強撐着裝着有經驗。
如果是一個人辦壞事,心裡有鬼,可能就放棄了。兩個人在一起,尤其是年輕人,一怕對方看不起,這事可能就辦成了。於是,他們倆壯起膽子,跳窗戶進了老商場。卻沒想想,如果傳說是真的,怎麼就他們倆來看?怎麼沒有別人來看熱鬧?
兩人慢慢走着,走着,只覺得身邊越來越冷,越來越黑。他們也開始懷疑了,這麼黑的破地方,連門都被封了好久了,他們甚至要跳窗戶進來,怎麼會有人在這裡做那種事?滿地的塵土,怎麼有空間做那種事?
人呢,都是好奇的。尤其是我們大天朝人,貪小便宜吃大虧的人大有人在。高學歷怎麼樣?教授被人騙走幾百塊錢的事少麼?用的技倆高明麼?人麼,總是會犯糊塗的,所謂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時他們兩個高才青少年就犯了這個錯誤。總覺得不可能,又總想試試看。
終於,他們到了下樓的扶梯。兩人憋住了氣,按傳說之中的路線,開始往樓下走。一步步躡足潛蹤,生怕發出的響聲大了,驚動了下面的人。好不容易二人來到了負一層,又扶着牆往前走。
有了!真的有了!就在樓道間內,傳來了一聲聲不正常的哼叫之聲。他們倆雖然還沒有跟女孩子有過最直接的接觸,但兩人可都是處過對象的了。高才生麼,總容易吸引女生的注意。尤其是智利,有一次差點兒就在女孩家裡跟她成了好事。最後女孩的爸爸早下班了,才把他們打擾了。可他們的經驗,可不是零。
聽到這聲音,智利的小臉一紅,立即聯想起了上次把女友按在
牀上的情景。那紅撲撲的小臉,半期待的眼神,讓他的下邊立即有了反應。他嚥了下口水,纔回頭小聲道:“注意了,千萬別被發現了。我們倆慢點兒過去。”
“好。”鄭典柯也是兩眼圓睜,嘴都開始哆嗦了。
畢竟這是偷着觀察別人的親密行爲,不知道犯不犯法,但卻肯定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他們扶着牆,用最輕的動作到了那個小商鋪門前。到這裡聲音已經大到就像在身邊一樣了。兩人都強忍着呼吸,但心跳聲卻連自己都能聽得到了。
他們趴牆聽了一下,那聲音就在牆的那邊,彷彿與他們一牆之隔,近到讓人血崩。兩人捂着心口繼續往前走了一段,終於到了那個沒有門板的入口處。這時,鄭典柯壯着膽子超過了智利,可能是平時被他壓多了,現在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勇敢吧。
智利也沒有什麼可反對的了,只等着鄭典柯以身犯險後,如果沒有事,他也要探過去看個清楚。甚至,他已經開始幻想着,那個女孩會不會比自己的女友還好看,身材怎麼樣,現在,兩人用着什麼樣的姿勢。
終於,鄭典柯探出身去,看上了。而下一刻,他竟然伸手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甚至把褲子都脫掉了。他的頭一直探在裡面,再沒有出來過。智利一看可受不了了,心道:“難道這麼刺激?阿柯這小子平時那麼老實,連跟小麗親嘴都不敢公開親,沒想到這貨竟然這麼騷。脫褲子之後,不是想自己弄吧?”
想到這,他再受不了了。有人打樣兒,他還能挺住麼?他也往前擠去,準備也在邊上看現場,自己來一下子。可他剛往前走了一步,就覺得不對勁兒了。腳下怎麼有些發黏呢?這裡光線太暗,雖然他們離得很近,可還是隻能看到大概的身形。
智利皺眉頭想了想,不管這些,只更小心地輕擡腳往前走。走到前方,他能探身了,他可高興了。手一摸褲襠處,就往前探看。這商鋪裡面可是有些微光的,至少能看到個大概吧?要不鄭典柯怎麼會看得這麼激動呢?
可當他終於探過身子,突然他傻眼了。趴在門邊的鄭典柯,人是在那拍着,但他的腦袋呢?這時,智利才發現,鄭典柯的頭已經不見了!趴是趴着,一手扶門,一手捂褲襠,脖子剩一半連着腔子,血正向外一涌一涌的流着。他腳下踩的,全是血!
“呃,啊!”智利瘋了一樣叫着,轉身就跑。
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女子的笑聲:“呵呵呵!來嘛,多一個人,我才更滿足。你來嘛。”
智利都不知道自己的腿是怎麼邁的了,也不知道自己跌了幾次跟頭。終於到了樓上,從窗戶上摔出去爬着就到了車邊,騎車就跑。跑回宿舍之後,他本想報警,但想起鄭典柯沒有腦袋的樣子,他就嚇得兩眼發直。沒過多久,他就暈睡過去。
要不說有的人,被嗆到了,有人下水救了他,他不道個謝就走了。那不是沒良心,而是人受到極度的驚訝之後,會六神無主。他事後過很久可能纔會想起發生了什麼,也有可能就一輩子想不起這件事了。這都是正常的。
智利就是第二天吃完早飯纔想起這事,可他正想報警,忽然就看到前面走來一人,嚇得他小臉刷就白了。
“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