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相搏時,可就不能再手軟了。我看準吳宿張的身子,甩手就準備打出這飛刀。我可不想殺他,但我也不是好惹的,對方已經想至我於死地,我還能慣他?我要把他的身上開個窟窿,讓他好好放放血。所以我瞄的正是他的大腿,肉厚,容易穿透,不致命。
我的刀也準備好了,氣也運上了,瞄也瞄準了。而吳宿張正側對着我,在水浪之中掙扎,這一招是必中無疑。可就在這時候,岸邊有人叫上了。
“是他,就是他!肯定沒錯!”一個大男孩嚷着。
又一人運足氣力大叫:“兩位住手!誤會,一場誤會!師父,千萬別傷了這位小兄弟,他是自己人。”
呵!這句話喊的這個及時,我心中一亂,只能向邊上移了一點。一刀飛出,嗖!吳老頭的身子還沒轉過來,就已經中招了。不過刀是擦着他的衣服過去的,他身邊還有水,所以這一刀只是意識了一下,連他的衣服也沒打破。可就這一下,也讓人看在眼裡寒在心上,岸邊來的人嚇得大叫了一聲。
我天大的本事,也只能運全力震開一會兒水。而水再次迴歸,我可就要吃虧,我連忙藉此機會兩步跳回了岸上。過了一會兒,吳宿張也穿身出水上了岸。這時有人走向我們,我纔看了看是誰說的話。
來的是兩個人,我都見過。其中一個老者,正是南派三鷹的老大,也就是沒跟我打過架那個老頭兒。他正瞪着雌雄眼兒看起來有些不安地看着我。站在他身邊的,是個漂亮的大男孩,正是我救下的那個被鬼抓的倒黴蛋智利。看到他們倆,我聯繫不上了,如果智利認識這麼些高人,怎麼會沒人管他被鬼抓呢?
“師父,怨靈打地鋪的孩子找到了,就是他。他說了是一個叫張偉的高人救了他。我想起來這個小東西,哦不,小英雄就叫張偉。我連忙帶這孩子過來認人,果然,就是他。他就是幫了我們大忙的恩人。”三鷹老大說着。
“鐵山,你確定?”吳宿張還有些不樂意相信地問着。
聽他的語氣,我又好氣又好笑。看來這一派之首真的都是小肚雞腸。但他已經被告知了還要問,真是表現得像個白癡。
“就是他,大哥,我記得你。”智利強調起來。
我這才明白了一點兒。看來他們並不認識,但智利被鬼纏的事件,被這個本地的南派知道了。他們這纔出了手。具體的我還是不清楚,但我知道一點,這架不能接着打了。我再一抱拳向吳宿張行禮。
“老前輩,我就是因爲這事兒纔來的。剛纔那個劇組的人,是我朋友。那個打人的,是我朋友的老情人。一場誤會。”我解釋起來,給足了他面子。
吳宿張這才長嘆一聲,跟我客氣起來。接着,他們把我和智利一起帶走,回到了公園。再回公園時,一羣人看着我的眼神中也沒有怒氣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們變得這麼快。等他們非要把我請到家裡,我才拒絕。但還是不好使,他們還上來熱情了。
我跟着一行人到了一個很大的院子。現在到處是樓,這種大宅院就是在寧市這種小鎮上也不多見了。能住起這地方的人,非富則貴。我們進入廳堂之中,吳宿張與我並排落座,喝着茶親自給
我解釋起來。
“前不久,業內大亂套了一次。然後,小英雄可能不知道,全國各處,都出現了一種叫玄窩的現象。它行不定,到處生怨氣。生出的怨氣,遇物化妖,遇魂化鬼,遇人爲惡啊。據說玄窩現在就流到了我們地界。我們南派當然全力調查。但化出的厲鬼甚是有本事,一般方法根本找不到它。我們只能從旁下手。終於有了點兒消失,卻得知一個弟子被厲鬼害了。他臨死留下了線索,我們順線索找到了這孩子。這才知道有高人助我們完成了除魔之事。沒想到,就是你。真是不打不相識啊。”老吳說着,假笑起來。
我當然也只能陪着笑了。點了點頭,說了幾句客氣的話。我還是準備走,不時地看着手機。李銘文可不比厲鬼差多少,吳瓊現在在他的手上,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呢。雖然他們以前就處過,但現在不是愛人了,就不能再睡了。我是這麼覺得的,就算結過婚,不樂意時也算是強暴。
“嗯。漩渦可了不得,那是不是所有靈氣遇到了都會被捲走?”我似懂非懂,只能裝傻地問一句。
“哈哈哈,小英雄真是風趣。玄窩,是一種過魔現象。具體原因是什麼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股魔氣四處遊走,所到之處即成災區。現在,它就在我們寧市的城裡。”吳宿張只能再進一步解釋了一下。
我這才一低頭,眼珠子亂轉思考起來。我就知道左慈他們沒這麼容易消停。這事肯定也與他們有關。說到底,又是我惹出來的禍。但我可不能說出來,就憑剛剛他們這些人的驢脾氣,我要把事兒說白了,他們不得到處幫我宣傳說是我把天下弄亂的。到時候不用左慈他們對付我,術士聯盟裡的人,怕是打狗不成,拿貓撒氣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吳掌派叫我小張就行了。我啥也沒幹過,怎麼算得上英雄。”我謙虛着,打了岔。
吳宿張這才命人準備好酒好菜,跟我也不客氣了。我們一羣人吃喝過後,他們終於放我走了。我這才聯繫上了楊秋菊和阿旺他們。可吳瓊卻仍然沒找到。酒店裡,他們一個個黑着臉,劇組的人也時不時打電話來催着,要求報案。
正急着呢,電話來了。楊秋菊連忙接通:“喂,你在哪?我這就報警救你。”
我向上翻了個白眼,心裡罵着她是白癡,還不能說出來。要真到報警的地步,李銘文一激動,誰能擋得了?這不把人往死路上趕麼?她要是親媽非害死女兒不可。但現在是她在聽電話,我啥也不能說,只能等着。
“我沒事了,他只是擔心我。他要帶我回美國。你們就別跟來了,舊金山挺遠的。”電話裡,吳瓊溫和地說着。
這女孩也真會說,這麼一講我們還能不去麼?電話剛一掛,楊秋菊就馬上給助手打了個電話。秘書五分鐘就把機票訂好了。而我們三人則早已經在車上了。到機場,我就立即四處張望。用着風水術算着生死有無。我可不想真的追去舊金山,誰知道李銘文搞出什麼來了。
看着看着,突然,我看到了正在過安檢的人羣中,有那麼一對兒男女。身高地上了,體型對上了,男的狠狠地摟着女的,我哼了一聲,伸手就是一彈。一塊錢的硬幣在我手裡也是子彈。
噹的一聲飛出,正中目標。
“誰!”李銘文甩掉帽子轉過身來。
這時,我的手上也被電擊了一下。果然是他,土勝環的荊棘之力也還在。我打他,我吃到的打擊更大。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今非夕比,現在的我,已經再不怕什麼土勝環了。至少在他身上戴着,我不怕!
“李銘文,你夠了。放了小瓊,我不再管你。你要是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我警告着,腳下已經踏實。
李銘文見到是我,也有些臉紅,但他的手卻死死地扣住了吳瓊,看樣子是不打算放開了。這時,機場的警察聞訊趕了過來。幾人手裡都拿着電棍看樣子可沒打算跟李銘文講道理。但他們哪是李銘文的對手?打到李銘文,不把他們自己電死纔怪。
到這時,我也不能猶豫了,腳下突然一發力。嗖!我身子一躥,身後化出了七道殘影,正是七星殘影步。下一刻,李銘文噗通一聲倒地,我的身子也晃了一下。楊秋菊和阿旺這才跑過來,從兩邊護住了吳瓊。
警察過來問時,我還沒說話,楊秋菊就叫上了,非說李銘文綁架。結果他被警察扣起來,叫了救護車帶走了。這事能完麼?我先護着吳瓊回去休息,到酒店裡看了她沒有什麼事,我這才放下心來。
提起李銘文,吳瓊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她可憐巴巴地看着我,求道:“哥,無論如何,你不能讓他有事。他很可憐。”
“你這個笨丫頭,你就不可憐了麼?你可憐他,誰可憐你?他可是要把你綁架的人啊。”楊秋菊激眼了,打着吳瓊的後背訓着。
我一皺眉頭道:“這事我自有分寸。”
吳瓊卻抹着淚補充:“哥,銘文真的很可憐。他什麼也沒有了。他的經濟人被黑幫給殺了,現在,他連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他不再是什麼了不起的拳王,他……”
“那你勸他放棄土勝環啊。只要他肯放棄,你們就可以在一起。我不會阻止的。”我立即插話。
因爲我知道,土勝環一定還在李銘文的身上。就因爲這樣,我剛纔把他打暈,承受的反擊力卻比我使出的大了一倍不止。
“我勸過,他不聽。他失去了太多,對這個世界更沒有安全感了。他說,要時刻保護着我,跟我永遠在一起。”吳瓊說着,已經泣不成聲。
我也可以體會其中一些滋味。明明愛着,卻不能在一起。李銘文其實也挺可憐的,現在連唯一的跟他一直在一起的經紀人也掛了。他已經變成了孤狼,孤狼是沒有朋友的,沒有信任的,無論如何也養不熟。
深思一會兒後,我決定了,離開酒店去找李銘文。我一定要勸得他回心轉意。就算用強行的手段,我也要拿下他的土勝環。從前的我治不了他,現在,我能!
可剛剛出門,我卻又被人攔下了。攔我的正是南派三鷹這三個老頭子。他們的體格是真硬,被我打傷了,現在看起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們三人都急得滿頭是汗,看到我,就像看到了祖宗一樣,彎身就拜。
“張先生,快,快救命。”鐵剛第一個撲過來,帶着哭腔叫着。
“怎麼了?”我也嚇了一跳,過去扶住他問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