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門前向外橫探出的燈箱上,印着女牛仔的海報,穿着性感。進出的人都有年輕女子陪伴,看他們笑的那賤相,就知道這裡是個風月場所了。我把孩子往車裡一放,告訴他別動。這孩子也已經相信我了,畢竟是我救了他。他老實地貓在警車後座,躺在那沒有人看得到。我這纔出了車。
我的包也拿回來了,裡面東西一樣不少。還有我換的美元也在。看了看,我大步踏進了酒吧裡。進門後我就直奔一張小桌。像電影裡常見的什麼圓形帶柱子的舞臺,這裡並沒有。也沒有昏暗的燈光。一些男人甚至沒點小姐,就在那一起喝着酒,扯着淡。
等我坐下後,一個金髮大媽拿着菜單走了過來。看到我是外國人,也不驚訝,把菜單一扔,態度很惡劣地拿出筆準備記賬單。我看了看,上面全是特殊的酒名字,我根本看不懂。於是我隨便點了一個標價十五美刀的。她哼了一聲,拿起單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她半帶嘲笑地走了回來,把一杯白酒放在了我的桌上。我看了看,這酒杯不大,裡面的酒也就二兩不到。但聞起來相當刺鼻,簡直就特麼是酒精。怪不得那大媽嘲笑我呢,看來是我不懂,點了這裡有名的烈酒了。我心合計着,一百多塊二兩的酒,不喝白不喝,來一口吧。
於是我就來了一口,就這麼一口,我的整個嘴就都麻了。我連忙運氣發汗,讓酒精在嘴部周圍就向外排去。頭臉一出汗,我已經不再難受了,可身上卻散出一股子酒精味兒來。這酒太厲害了。我可不敢再喝第二口。
我掃了一眼,那大媽正靠在吧檯邊上看着我呢。一看我喝了一口竟然沒有反應,她也面露驚訝了。敲着桌子對裡面喊了一句。過了一會兒,沒有人答應,她也就那麼地了。我則繼續觀察着。我可不是來喝酒的。
音樂一響,一個穿着牛仔服的女子走上了吧裡唯一的方型小舞臺。她扭着碩大的臀部,把帽子一摘往下扔來。說實在的,她的長相真的挺一般,至少在我這個東方人眼裡,她算不上美人。要看也就是看她露的肉罷了。
這女子年約三十,臉上有些小麻子,兩眼呆裡呆氣的,顯然很沒耐心,在這裡幹活的,有幾個能有熱情的呢?她破爛的褐色無袖牛仔服上,有好多窟窿,露出了很多不該露的肉,看起來很白,很有幾分引人往裡看看的架子。牛仔褲麼,倒是沒有什麼新奇的。我曾經在國內見過很多殺馬特穿的褲子比她的破得多,露的也更多。
她走到臺上,來回邁了幾步,一伸手拿出一把槍來。對着天空一放,啪!紙炮槍,白煙一冒一股子火藥味兒。我看到這裡,微笑了一下,感覺這裡也挺好玩兒的。至少這人的拙劣演技本就是個笑料。
“先生,找個樂子麼?”我正注意着臺上的醜女人,我身後有人說話了。
我回頭一看,眼前一亮。來的是個真正的金髮妞兒,她頭髮的顏色比臺上的那人更淡一些,更亮一些,就像是芭比娃娃那種亮金頭髮。長髮束在頭後紮了個大辮子,看着像是安吉利娜朱莉在古墓麗影裡的頭型。娃娃臉
,白淨淨的,長這麼白連一個麻子都沒有。說她沒整過容我都不信。濃密的黑眉,大大的娃娃眼,俏鼻子,肉嘴性感極了,沒化妝也跟化了妝一樣。可能是做的韓式半永久吧,但我看着不太像。整個人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天使。
當然,她也有美中不足之處,那就是她的身材,也挺天使的。倒不是說像畫中天使一樣肉肉的,而是前面太平了。後面倒是很翹。這青春朝氣的小妹子用漢語跟我說話,我的心裡難免激動。
“我不是那種人。”我微笑着答話。
金髮妞兒微微一笑,坐在了我的對面。她側過頭,也看起表演來。這人呢,就有長相和氣質之說。長相甜美的人,動作舉止上再有氣質,那就讓人無法抵抗了。我嚥了下口水,把目光移開了。因爲我覺得,越看她越是動心,她的長相天生就是一種幻術。想必這妞兒在這裡相當受歡迎吧?不知道得了多少病了。
我正想着呢,就聽那妞兒一拍桌子,叫了一杯酒喝。那大媽走回來,寫了個單子,一伸手,做了個向我要錢的動作。我就愣了,我是有錢,但我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憑什麼呀?別人要酒喝管我要錢?
“沒有!”我一甩頭,說了一句。
“先生,別這麼小氣。你看,你請我喝一杯,有你的好處。比如你想知道的一些事。你是來找人的吧?”會說中文的天使妞兒說道。
我哼了一聲,問她:“酒我可以請,你要喝多少都沒問題。但你得先告訴我,你值不值。”
“值。肯定值。如果我幫不了你,你想把我怎麼樣都行。”天使妞兒說着,甩了我一個眼神。
這一眼真是銷魂無比,我當時就覺得整個人都醉了。再看向她時,我嚥了下口水又有些把持不住了。我還是掏錢了,給她買了酒。她真夠爽快的,一口乾了。然後就滿臉血紅,那酒正是我剛剛喝過的那種烈酒。我這一看,好麼,這是跟我玩兒陰的啊。我給買了酒,你喝多了,完了來個醉死不認賬。行吧,我人在外國也只能低頭。我還得找人呢。
等天漸漸晚了,我覺得孩子應該餓了。不能再等了。看看人開始多了起來,我起身就向後面走去。可就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一羣人發出陣陣惡笑來。那聲音就像是老光棍終於搶了個寡婦,經驗豐富,長相甜美,可有他的性福了。我連忙回身一看,可不是麼,兩個滿臉大鬍子的中年大叔,已經到了我的桌邊,正搓着手對那喝多的天使妞兒笑呢。我要是他們,我也下手,就算被關起來一輩子能睡這麼一個妞兒也值了。反正美國的監獄並不太可怕。相比起我國內一些山區,那裡就是天堂。
“唉,唉,別動手嗷。看看行,不能碰。這個我已經買單了。”我忍住英雄救美之心,還是過去了。
我這一說話,兩個大叔橫眉怒目。他們本就喝高了,再有人跟他們搶女人,還能行麼?兩人擺出了拳擊的架子,還要打我。我笑了,藉機往前一晃,一人出手了。我只向側一閃,裝着沒站穩,他正絆在我的腳上。我腳下一使力,他飛起來撞
在桌子上,當時就暈了。另一個過來踢我,我還是一晃,輕輕一拉他的腿,這大叔來了個一字馬,再站不起來了。從頭到尾,我都沒出手,看起來就像是我被打得亂躲,這倆倒黴蛋自己卡了。
我一看,這妞兒留在這裡就是個定時炸彈啊,不引人犯罪麼?想到這,我把她背了起來。這一背起她,我馬上就覺得不對勁兒了。看她身高足有一米七左右,就是再瘦也得一百多斤吧?但我揹着這妞兒,感覺就像是背了一個四十斤左右的小孩子。那個輕啊,讓我心中生疑。
不等我想明白怎麼回事兒呢,她就給了我答案了。我的預感是對的,她果然不是普通人。這妞兒的手裡多出了一把漂亮的銀色印紋小劍。劍身是個長三角形,劍柄上也沒有纏布,只是一個圓把,後方一個圓環足有雞蛋大小,看起來是用來繫繩子的。這東西即可近身,也可加上繩子當長兵器使,是個好武器。而且它逼在我的脖子上,我就覺得汗毛刷刷直掉,這劍的鋒利可想而知。我就沒明白一點,她身上哪裡能藏下這一尺來長的傢伙事兒。
“先生,你還是上當了吧?我美麼?現在,揹着我走。我實現我的諾言。你要找的人,肯定就在這裡。”天使妞兒說着,在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臉,笑得像在逗小孩子。
我哼了一聲,揹着她按她指揮走向後面。過酒吧的後廚後,我們走過一個小門,又拐了一次,這才向地下室走去。到地下室又穿過一個倉庫。她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拍了三下。牆上出來了一個按鈕。她的眼睛在上面一照,眼紋識別了。一個跟牆連在一體的暗門這纔打開。
等進了這門,我才聽到野獸般的吶喊聲。砰砰的擊打聲。這聲音我絕不陌生,曾經我也看過這種打鬥,我也是個打架的行家。我就知道,這裡有力量極大的拳手在以命相搏。那天使妞兒這才從我身上跳下來,用刀指着我的後心道:“進去吧。很快就到你了。”
我皺眉頭往裡走着,看着。越走,打鬥的聲音越是清晰。最後我通過了一個狹長的通道後,到了一個半球形的大鐵籠內。擡頭一看,鐵籠外一雙雙眼睛坐山觀虎鬥。他們就像不是人一樣,一言不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而籠子裡,被鎖着一大堆人,都用鐵鏈系在鐵籠下方的大鐵栓子上,根本動彈不了。
大鐵籠內,有一個小八角籠,內裡有兩人正在玩兒了命地打着。其中一人的眼睛被打得烏青,已經剩一隻眼看人了。另一個肩膀上還扎着一個木棍,場地外散落着一個碎掉的椅子,看起來那木棍就是椅子腿。
“你看看,你要找的是誰?”天使妞兒指着一圈兒人說着。
我聽了她的話就掃了一眼,頓時我的怒火就上來了。我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到了三個人。左右是一個修女和一個小修道士。他們正抱着中間的一個銀髮老神父,正是蘇!他們應該就是那教堂裡的人。我這才明白,這個天使妞兒跟亨特他們肯定是一夥兒的。
“歡迎來到地下搏鬥界,想自由,就打贏所有人吧。”天使妞兒用惡魔般的聲音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