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到了,我帶着冰冰回到了老家。我爸我媽早已經等在村口,看到我的陸虎開進來,他們想都不想就笑着迎了上去。因爲全村只有我買得起這種車,一看就高大上。老倆口把我們都迎了進去,這串門的親戚鄰居可就來上嘍。不一會兒,咱家院裡都站滿了人。
“老張大哥,你看,知道你愛喝酒,咱家三丫頭從上海帶回來的好酒啊。”老馬家我四叔高舉着兩瓶夢之藍號着就進屋了。
再一看咱家外屋地裡擺的,各種各樣的禮品,都沒地方羅了。他進屋後看了看我,立即笑着點頭道:“哎呀,老張家大小子長這麼出息了,你看我之前看你前兒,還是個小不點兒呢。”
我心裡好笑,“你之前什麼時候正眼看過我?我出門打招呼叫四叔你都愛理不理的。見人就吹你家孩子學習好。”但我臉上不能表現出來,我還是上前迎着道:“四叔來了?快坐。呀,咱家地方小,沒地方坐了。”
其實上次領導們關照過之後,我們村的生活水平已經躍居全龍虎山第一了。我們家的大房子,兩屋一個外屋地四百來平,哪還叫小?打着地熱,冬天屋裡二十六度,都穿不上棉服。但無奈現在來的人太多了,全村基本上都到齊了。
我爸在那發着煙,聊着天,根本顧不過來。我媽則忙裡忙外的準備着做飯。我只能來一個問一聲,然後站在一邊聽他們閒聊。就在回來前的一週,我還跟安東尼一起去了英國,軍六的零零特工們跟我們一起破了一個要用大咒術刺殺首相的案子。我哪有心聽家裡這些小事?但回到家,我卻心中大感安慰啊,世界亂套了,但大局勢上,各國領導真有辦法,看起來就像完全沒發生什麼似的。老百姓們該吃該玩兒都不耽誤。
“張偉啊,你今年有二十五了吧?”馬四叔道。
我嘿嘿一笑,搖頭道:“哪有那麼大,我才三十一。”
聽我一開玩笑,馬四叔的臉上青了一下,隨後他馬上陪笑道:“你看長得就是年輕。城裡人了,跟咱鄉下人不一樣了。那誰,我嫂子呢?張大嫂。”
我媽扒着一棵蔥走了進來,笑道:“咋地了?”
馬四叔雙手一舉叫道:“唉,大家夥兒都靜一靜,我有個事兒要說啊。你們聽聽。”
衆人被壓了言,看着他。幾個老頭兒手裡掐着我遞的外國煙,抽得正爽,一口接一口不捨得放下。他們都想看看馬四叔能扯出什麼四五六來。馬四叔也正了正衣服,像村裡的領導似的,一挺腰板這才笑了。
“我說,老張家大小子歲數不小了。我當叔的,看着都看不下去了。這麼一表人才的小夥兒,怎麼地成個家也得配咱們村兒最好看的丫蛋兒吧?你們說是不?”馬四叔立即說道。
“去你麻的吧,馬老四,你是不是傻了?最好看的丫蛋兒不就是馬小翠兒麼?都嫁人多長時間了?過幾天回門了。”張三叔嘴賤,損了他一句。
馬四叔立即一板臉,瞪了他一眼,隨後看着我媽道:“嫂子,我家三丫頭啊,你也看着她長大的。現在大學畢業了,在上海工作。那刀扯的,跟城裡人兒一樣!小臉蛋
兒水靈得不得了。可比當年的馬小翠兒好看多了。我找人給看了,你兒子二十五,我女兒二十五,正好!”
“叔,唉,四叔,等會兒。我剛說完,我三十一了。”我笑着打斷了他。
“什麼?哦,三十一和二十五,正配!”馬四叔可倒快,立即改了口。
“快個屁,馬老四,你是不是傻?差六歲,六沖啊。結婚肯定不是剋夫就是死老婆。”張三叔哈哈大笑道。
全場也都被逗笑了。我也沒辦法想跟着笑,還不好意思。馬四叔被憋得臉通紅,他不服氣道:“那你說誰家丫頭合適?”
張三叔一哼氣,拿出一張照片來,四開大照片真難爲他怎麼帶在身上的。拿出來他轉着圈兒對大家比劃着。我這一看,上面照的是一個畫了妝的藝術照美女,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姿色,放在咱村兒說得上數一數二了。
“這是咱家我二女兒,現在是一個公司的經理!那一年掙十幾萬工資,到年底還給發房發車。要說配,男才女貌,我女兒跟張偉,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張三叔可高興起來了,他可把馬四叔打敗了。
馬四叔眼珠一轉,反擊起來:“張老三,你夠狠的。你二女兒今年三十四了吧?我聽說好像還離過婚?”
“你放屁!沒結過婚哪來的離婚?再說了,女大三,抱金磚,比你六沖好!”張三叔激了,眼睛都紅了,指着他就罵。
兩人差點兒沒幹起來,一羣人這個拉架啊。我笑着拉着我媽出了屋。他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就這麼地,一羣人在咱家坐了一下午,結果來的不是求辦事的,就是來介紹對象的。把我折騰夠嗆。
直到最後,晚上只剩下了我們一家和冰冰。冰冰幫忙包着餃子,把老兩口逗得笑得不行了。等吃喝完畢,我爸把我拉到了外屋地抽菸。抽着煙,他看着我,一臉的壞笑。我就知道沒好事兒。
“爸,你說吧,要什麼?”我問道。
“你小子,是不是該知道我要啥?”我爸還跟我賣起了關子。
我搖頭道:“不知道。”
“我要孫子。”我爸真直接。
我笑道:“行,我找人給你生幾個。”
“放屁。我們可是正經人家,你可別有錢就學壞了。爸知道你這幾年在外面沒少掙錢,但我希望的是你安生的過下半輩子,找個好人家嫁了吧。”我爸激動得語無倫次了。
我點頭道:“行啊。我找找。”
“找啥找?我都看好了。你看,小冰啊。”我爸就要開說。
我當時就一瞪眼道:“爸你瘋了吧?一個村兒的,可能一個祖宗,都姓張啊。而且,她還小啊。”
我爸可樂了,“小個屁!老子查過家族譜了,我們五百年前都不是一家。放心的娶啊。小冰過了今年,也毛歲二十了,夠大了。咱是農村戶口,登記可以後補,先把事兒辦了,把孫子給我生了。”
我臉上一紅,我爸真着急了,可我還沒準備好。當初袁圓圓跟我釋放了一次,從那之後,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人家。更不對起我的塔瑪,我的心裡只有她一
個啊。雖然冰冰長得最像塔瑪,但兩人畢竟是兩人,性格什麼的都對不上。
“我一直把她當妹妹,再找別人吧。”我說道。
“不行!我就看她好。你愛咋咋地,不聽我的,以後就別認我這個老子。”我爸來了橫勁兒跟我玩兒起了不講理這一套。
我也沒有辦法,只能點頭說努力。他這才放過我。晚上,大家睡了。我則看着新聞和郵件。突然間我注意到,美國又開始行動了,向一些小國家宣戰了。而日本也有所行動,開始頻頻挑釁。全世界的格局,多年來的經濟維持的平靜,都開始悄悄的亂了。可以預想,再過不久,真的會有世界大戰的爆發。我看着這些,心裡就是一陣難過。我知道這世界早已經在向這個方向發展,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安靜了這麼久,總有積累的不滿足,人心是填不滿的大坑。大戰總會爆發的。
但我不樂意看到的是,這大戰因爲我的原因,提前爆發了。左崑崙把神樹污濁了,如果我要改變這一切,我將付出的是什麼?我可沒那麼偉大。看着我爸我媽如此幸福地生活着,我怎麼能放得下?
“我得想想辦法。”我小聲嘀咕着,也閉起了眼。
大年初五,吃過餃子我就出發了。我爸我媽到現在也不知道我乾的是什麼工作,一直以爲我給國際大公司裡當什麼重要的中層幹部,所以也不攔着我。畢竟這份工作可是山裡人做夢也不敢想的。
我呢,也不解釋,直接開車就走。很快回到了我自己家。安東尼的腦袋都長草了,滿臉的鬍子也不刮,長了半寸長。再看他手裡的文件,一看到我就都扔了過來。我連忙看着。一共六份,每看到一份,我都興奮不已。因爲,那全是關於大惡魔的!
“怎麼?他們都醒了?”我高興道。
“是啊。這次麻煩了。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搞得定。”安東尼失落道,他可是還記得印度的那次失敗呢。
“首先,我們從阿里斯特開始,然後莉莉絲,再然後,就是它,我們的老朋友,薩麥爾!”我腦子裡過着地圖,一個個的點指着,按離我們遠近排了序。其實我真想第一個就殺到德州,找薩麥爾問聲好。我早已經準備多時了。
我師父這時正走了進來。世界亂了,他也忙夠嗆。他看到我之後,立即一把抓住了我。隨後他兩眼一眯氣問道:“你小子最近怎麼幹起壞事兒了?你說,你幹了什麼?每天努力修行容易麼?這麼損耗,你的功力退步了十年你知道麼?”
我微微一笑,十年?五十年我也樂意。我看向忙得發暈的安東尼,點頭道:“安老哥,我們快忙起來。不然我酒色加身,我師父都不樂意了。”
師父這才哼了一聲甩開我的手,他急忙出門了。我和安東尼也一起訂了機票,馬上往國外趕去。坐在飛機上,我閉目養神,努力讓自己的功力精進着。但十年哪是這幾天能補回來的?我慶幸着沒有用我的力量去改變太多的世界規則。我現在將用另一種方式,我的方式,來拯救這壞掉的世界。
“魔王們,老子來了。”飛機開始降落,我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