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我心跳如打鼓,但卻出奇的冷靜下來。我摸了摸胸口的天魔魂眼,看着身邊嚇得大汗淋漓的李大巴,我笑了。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覺得我很幸運。至少我肯定,就算髮生空難,我也能有最後一搏的機會。換了平凡的人,除了求神和等死,他們還能做什麼?
我輕鬆地摘下了安全帶,拍了拍李大巴。
“大巴,起來,我要上廁所。”我說道。
“啊?你小子這麼沒出息,竟然嚇得要尿褲子了?別怕有哥在,你看我多多多鎮定。”李大巴還安慰我呢,結果飛機突然晃得更厲害,他嚇得牙都不受控制直敲響。
“行,我沒出息。你讓開吧。”我推了他一把笑道。
一名空姐看到了我,她緊張地跑了過來,揮手道:“先生,這位先生,請您回到座位上繫好安全帶。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要小心受傷。”
我仍然臉帶微笑。看看李大巴是站不起來了,他可能嚇得腿都軟了。我只能跨過了他的腿。到走道之上,我就大聲道:“沒事兒。不就氣流麼?我上次坐飛機遇到雷雨雲了,比這邪乎多了。我不怕受傷,不用你們負責,我要尿尿。唉,小姐,飛機上什麼時候給飯,我餓了。”
說着話我已經繞過了她,走到了廁所。這就是心理暗示的作用,我的輕鬆立即讓大家都放下心來。雖然說服力不一定夠,但至少他們心裡有底了。聽我說沒事兒,看我好像真的很有經驗,他們也都不怕了。
十幾分鍾後,飛機的抖動開始減弱。又過了一會兒,大家已經都平靜下來了。看了看空姐們那標誌性的僵硬微笑,我知道這事兒算是過去了。有驚無險。
飛機落地了,我們安全地回到了神州大地上。出機場後,我就接到了電話。朱珠着急把火地吼着:“喂,你在哪呢?怎麼不來找我?快啊,我帶你去公司了。”
我定了定神道:“公司?什麼公司?”
朱珠帶着小脾氣道:“喲呵,你可是回了好的。現在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啊?”我被逗笑起來。
“沒開玩笑,現在需要你。快。”朱珠又催了起來。
不多時,我和李大巴按她說的地點找到了她。下了飛機,四大保鏢更看得緊了,他們戴起了掛耳式的對講機,前後左右把大小姐圍在了中間。四人相當專業,左右張望着,目光總在可以隱蔽人的地方停留多一秒。
“張哥!你來了!快跟我走吧。”朱珠推開保鏢小跑着說。
我笑着一聳肩膀,只能向她迎去。對美麗的年輕女孩,我也是沒有什麼抵抗力的,尤其是我喜歡的。但李大巴比我更沒抵抗力,他突然把我一撞。我的力量雖然大,但體重在這擺着呢,三個月苦修讓我瘦到了一百三十九斤,李大巴則胖到了一百九十三斤。這個雙下巴大肉塊子一撞,我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朱珠,來,哥給你打車去。”李大巴道。
朱珠看到他迎上來,掩嘴笑着停了下來。
“打什麼車呀。我的車在那邊。”朱珠一指,臉泛驕傲。
我和李大巴往路邊一看,那裡停着一輛超加長的大禮車,車高一米八,車長,怎麼也有八米多吧?這麼長的大車看起來很是誇張。我甚至擔心這種車要是中間坐的人多了,會不會斷掉。
上了車,保鏢終於跟朱珠分開了。我和李大巴坐在了她的對面。是的,對面。這車裡面的座位都是帶劃卡軌道的,能前後移動,能放倒當牀,能正反轉動。邊上有下拉的桌子,四人對面坐着就可以拍撲克了。但現在她顯然不想跟我們打鬥地主。
“我還沒簽合同,就開始幹活了?”我問道。
“什麼合同不合同的,咱倆這關係,哈哈。”朱珠豪爽地耍着臭無賴。
我微笑道:“可是我們只見了兩面而已。”
“那你想見幾次面?”朱珠瞪眼做着生氣的可愛小表情道。
“怎麼也得四五次以後才能算熟吧?”我說道。
沒想到這小丫頭耍起臭無賴來是真有一套。她把椅子一調轉了過去,再轉回來數道:“三次!”現一轉再一回道:“四次!”
我眼都直了,哭笑不得道:“行了,你贏了。算你狠,說吧,我什麼待遇,幹什麼活兒?”
朱珠這才滿意地探着身子看向我,挑眉道:“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放心,我對朋友很夠意思的。這麼着,你掛的名頭呢,就是我們明珠國際超科部的實踐顧問,完了吧,工資按國家一線城市白領收入平均標準來。獎金另算,獎金很高哦。”
說到這,她神秘地笑了起來。我哼了一下,她說的這些數據,我相當陌生。我住的地方是個三線城市,小得不得了,窮得不得了。一線城市指的是上海,北京什麼的大地方,我哪知道人家是什麼標準?
“那我呢?”李大巴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你?你算什麼?”朱珠撓着頭髮問道。
李大巴臉蛋子上的肉跳了跳,逐道:“我們是一個組合!他是張偉,我是李大巴。我們的給就叫巴偉組合!”
“巴偉?爲什麼不是尾巴?”朱珠調笑起來。
“尾巴也行。反正是一個組合,對不對兄弟?”李大巴道。
每當這種時候,他都會改口叫我兄弟,我也習慣了。
“好吧好吧,就給你一個月五千,包吃住,名頭麼,顧問助理,行不?”朱珠隨口安排着。
李大巴嚥了下口水,搓着手心笑了起來。其實從前跟我在一起時,他也什麼都不用幹。現在突然一個月就有五千塊拿,在南山,那可是高薪了。
扯了一會兒蛋,我也算了解了她。雖然已經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但性格完全是個小孩子,就跟我上初中時的想法差不多。家裡大有錢,慣得一身病,但人的心眼卻不壞。聊着聊着,她冷不盯從包裡抽出一個平板來,拉下摺疊的桌子就放在了上面。
“你們看啊,現在我們手上有幾個項目,我們從哪個入手好呢?第一個是關於北海市一個老奶奶的。她已經八十八了,想懷孕要個孩子。然後有那麼一天,就真的懷上了。現在她已經六個月身孕,想起來找孩子的父親。但她卻從來沒有跟男人交往過。這夠神的吧?”朱珠指着平板上的記錄自顧自地說着。
“我想聽下一個項目。”李大巴半耷拉着眼皮道。
其實我也沒多大興趣。就看向了一邊。朱珠則真的翻了一頁
,指向了下一個項目。接着,她連說了幾個項目,都是些有的沒的,雞毛蒜皮。
“還有一個就是最近的,我朋友住在嘉定區。她是我高中同學,最近總是做噩夢。算了,這個不算,什麼破東西,噩夢也能加入我的超科學計劃項目麼?切。”朱珠說着,自己就給否定了。
“別呀。噩夢這事兒可大可小,有可能是得了病,有可能是真的中了邪。你要知道,我們處理過一個被鬼上身的小孩兒。她也是天天做噩夢,但後來就變了,突然開始咬人,身子也變了形。”李大巴連忙伸手一拍平板道。
我好奇這傢伙爲什麼變得這麼積極了。等我往平板上一看,我明白了。這個項目是有配圖的,圖片上,是一個畫了妝的女孩。跟朱珠同學,也就二十唄,長得如花似玉的,那叫一個水靈啊。李大巴這小子多半又是看上這姑娘漂亮了。
“這麼嚴重?等一下。”朱珠被嚇到了,她轉身對司機道:“老徐,不回家了,去嘉定。”
“是。”司機二話沒有,回了一聲就換了路線。
我能有什麼意見?反正她說了半天一個像樣的事兒也沒有。我就只能暫時打發時間,一切隨緣吧。
車上了劉翔公路,開了半天,下小路轉了幾個大圈兒,這纔到了目的地。魔都真是個大城市,就從機場到這個地方開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的車。下車後,我聞到了一股子鄉村的新鮮空氣。
舉目望去,兩邊苞米地,路邊大廣告牌上寫着高爾夫球場在哪,葡萄園在哪之類的。馬路上老半天連一輛出租車都沒有。我們這可真是到了市郊了。
“喂,正紅麼?你家在哪來的我找不到了,我在……”朱珠打着電話,突然把電話給了我道:“張哥,我們在什麼地方?”
我又被氣笑了,“呵呵,你特麼問我,我問誰?我也是第一次來這。”
“哦。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這邊上有個市場。我給你看看啊。”朱珠說着,拿手機拍照發了出去。
不一會兒,電話來了。我們按電話指引,一路走着到了一個建築很新的小區,看這裡的樓,應該才建成沒多久,入住的人還不是特別多。照片中的姑娘站在樓下接了我們。我們三個外帶四個保鏢,跟着她上了樓。
朱珠稍一介紹,我們就算認識了。這姑娘叫韓正紅,一米六的個子,不高不矮,長得跟照片上差不多,只是臉上痘較多一些。總的來說,真是個大美女。這一點從李大巴直咽口水就能看出來了。
她招呼着我們喝了些飲料,這才坐在我們面前講了起來。
“最近,我總是做同樣的噩夢。夢裡,我就坐在家裡。有人站在窗戶外面叫我的名字。我害怕,不敢去看。”韓正紅說着,已經抱着胳膊打起哆嗦,她是真嚇着了。
就在這一刻,我突然發現她的身上隱約約有一些黑氣冒出。這可是我特有的能力,當我運氣入眼時,看到這種黑氣,那就代表着有非人之物闖入了。
“你可別亂講了好不好?你們家住七樓,誰能爬到你們家窗戶外叫你?我看,我,啊!”朱珠責怪着她,轉頭向窗戶看去,她嚇得尖叫一聲跳到了後面。
四大保鏢立即圍上前來擋住了她。與此同時,我也向窗戶看去。外面的天色漸暗,但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去。那窗戶的上面,竟然清晰地浮現着一張,人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