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我徹底怒了,這一次比上次小翠跟馬超羣結婚時還要怒上十倍!
我大踏步出了門,按人中把李大巴弄醒了。這傢伙“哎喲”一聲,慢慢睜開了眼。我不等他回過神來,上去就是兩大巴掌。
“啊!怎麼地了?打我幹啥?”李大巴突然受打,打了個激楞清醒了,緊接着他就大叫一聲:“不好!快,快救朱珠!”
他推開了我,在屋子裡轉了一大圈兒,才又回到我身邊。他蹲在我腳下抱着頭,像村口老徐家剛開賣店欠了一屁股債時的徐叔一樣。
“完了,完了完了。”李大巴只不停地說着。
我氣得照他屁股給了一腳道:“什麼就完了!怎麼回事兒,給我說清!”
李大巴像要死了似的,就一直說着“完了”二字,不停重複。我真恨不得再打他一頓,但現在打他也無濟於事了不是?我只能把希望放在了安東尼身上。誰知道我弄醒了老牧師卻更失望了。
安東尼揉着太陽穴,嘆道:“我只聽到李先生開門,隨後我剛要反應就被人打暈了。那是個出手極快的人,練過功夫。”
安東尼不算高大,但好歹是個除魔人啊。能讓他看都沒看到就把他打暈的,當然練過武,這還用說?他提供的也是廢話一堆。我頹然坐在地板上,但我卻開始冷靜起來。他們都不知道,酒店總不能什麼也不知道吧?
看我回來時,酒店一切正常只有我們的房間出了問題,肯定是有人偷偷做了這一切。我便想到了電梯服務生,他可是一直都站在裡面的。我又想到了酒店的監控。一拍大腿我就站了起來。三步化成兩步,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大堂。
我可是這裡的貴賓了,不是誰都能在貴賓套裡住一個月的。值班經理親自帶着我去調了錄相,結果還真有收穫。酒店在走廊裡裝的攝像頭都是高清的,連人臉都看得清清楚楚。只看到半小時前,有兩個穿着服務生衣服的人走到了房門前。他們戴着紅色有沿的禮帽。走得很自然,卻也正好擋住了臉,看不清長相。
當朱珠開門後,他們就迅速衝了進去。接着,不到一分鐘他們就出來了。兩人一起提着一牀被子,不用說裡面包的當然就是朱大小姐了。我看得來氣,這消息也算是斷了。只能看到身量,對警察也沒有幫助啊?
但我很快注意到一個細節。當他們走到電梯邊時,其中一人在電梯邊的花盆下放了個什麼。而且正對着攝像頭指了指花盆這才進了電梯。這囂張的動作,那是明顯知道有攝像頭,明顯知道我們看不到他們的臉,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我憤怒地爬樓梯衝了上去,把電梯邊的花盆一腳踢倒。果然那裡有一張卡片,巴掌大小,白色底上面用綠色的水性筆寫着幾行字。
“欲救女友,速來微盟電子廠。相信你不會報警的。”
我把卡片揉成了一團,心中怒火難平。報警什麼的,我是不想了。雖然惡匪並不像電影裡那麼難對付,但警察也不都像電影裡一樣神勇。萬一有個閃失,我可承擔不起。我衝回屋子裡,拿好刀具最多的一個包就跑了。
李大巴和安東尼似乎也早準備好了。他們倆也跟着我往外跑。等我打上車,他們也追了上來。我也不阻止,
我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就想見到那些人,用盡一切手段也要把朱珠救回來。
“師傅能不能再快點兒?”我坐在副駕上催着。
司機卻不緊不慢,眼看邁速表就在六十左右,他操着一口南方口音道:“啊你這個年輕人,着什麼急的了,超速是要罰款的,你啊知道的?超速是危險的,你啊知道的?”
“你閉嘴!開你的車就行了,再說一句老子廢了你!”我也真激了怒而罵之。
“啊喲,你嚇我,別以爲你們人多我就怕了啊。我不拉你們了!”司機還來脾氣了,立即踩了剎車。
“草!”我是真怒了,罵了一聲一拳打向了車玻璃。
砰的一聲,玻璃應聲碎裂,司機的臉立即白了。你看吵個架什麼的,現在司機都不怕。南方的出租車早裝了車內錄相,隨時可以報警,取證。但真遇到不要命的,誰敢試試他是不是真要犯法?
“我就開個玩笑的嘛,你火氣這麼大,真是的。”司機顫抖地說着,又上了路。
有時候,有些人是不嚇不行的。這麼一威脅,司機反倒開始配合了,他的技術還真不錯,很快上了一百多邁,見車滅車。可能是他看到我的臉被風吹時的慘相,故意報復我吧。我也懶得管他,誰讓我現在有求於他呢。
只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微盟電子廠的正門外。我下車時多給了他兩百塊錢,讓他修車窗戶。誰知道這車開出十幾米停了下來。司機特意下車對着我呸了一口,這才迅速上車逃走了。
這一天天的到處是怒氣,我的肝都要氣崩了。李大巴指着那車,顯出了他的本事來,一頓狂罵。這時我卻已經開始找起了目標。綁架朱珠的人在哪?這纔是我現在想知道的。本以爲這事會一波三折,他們會怕我報警什麼的而出招。沒想到,我只掃了兩眼就看到了可疑之人。
馬路對面兩個人蹲在那裡抽着煙。看身形,我就覺得有些眼熟。下午的陽光不太刺眼,正好讓我看清他們的臉。那是兩個黑種人,皮膚黑的像煤一樣。他們手裡拿着煙,也不是本地的煙,那是一種細長的雪茄煙。兩人時不時擡頭看看我。
我一眯眼向他們走去,他們也立即站了起來。我的手就伸進了兜裡,一系列的計劃已經在我腦中浮現。先威逼,一頓暴打。如果不怕,我就剁他們一隻手指頭。如果再不行,我就在他們嚇破膽時用些遁甲天書裡的幻術,讓人招供,我有得是招兒。
“張先生,關於你的神通我們有所耳聞。不過我勸你一句,你省了吧。我們只是來接頭的,早已經把人交出去了。我們不知道她在哪裡。”其中一個頭發極短的黑人向我走了兩步,用很標準的漢語解釋着。
另外一人則一言不發,我想是因爲他不會漢語吧。畢竟會外語的恐怖份子也是人才,他們不會把這種人才一次都派來送死的。我看着他的眼神,感覺到他沒在撒謊。可惜啊,老子就是不信邪的人,你說你不知道就不知道?
我伸手亮刀,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刺去。那黑人果然有兩手,可惜照比我差遠了。我的刀頂在了他的喉嚨上,他的手才擡起一半。刀尖刺入一點兒,刺痛感讓他只能選擇慢慢舉起雙手不興反抗。
“說吧,知道什
麼說什麼。你不說,我有得是辦法讓你說。”我說着又把刀向裡頂了一兩毫米。
血順着刀尖流了出來,兩毫米不多,可已經刺破真皮層後,再多進一毫米也會流血的。那黑人被我上了彩,竟然不怒不怕,反笑了。
“呵呵,張先生果然好功夫。我知道的我都會說的,所以你不用再對我造成傷害。我是紅桃四,這個是黑心二,我們是馬貝爾鬼王的手下。這次來,我們只是想與張先生合作。”黑人淡定地自我介紹着。
我聽着他的話,立即想起了撲克牌。看來這只是他們的代號,既然有了黑心二和紅桃四,那至少這裡也有五十二個人吧?就算我殺了兩個,他們還是有五十個人能對朱珠下手。我的心也不禁動搖起來。
“說吧,你們要多少錢?”我問道。
“錢?不,張先生您誤會了。鬼王已經掌握了一方政權,我們的錢富可敵國。”紅桃四道。
我的心咯噔一聲,如果他們要錢還好商量。看樣子他們不知道朱珠是誰,只用來威脅我。我可以找朱大鐘要一大筆錢來先打發他們,再想辦法救朱珠。但現在他們不要錢,那就不好辦了。他們明顯是別有所圖,而且是衝着我來的。我有什麼能耐?無非是對抗非人之物唄。當然,也能幫助非人之物,就看他們要怎麼用我罷了。
“你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叫當着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說了吧。我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請你們參加我們的一次旅遊,而怕你不去,我們就把你的女友先請去了。”紅桃四道。
我做戲地“哈哈”假笑兩聲道:“有你們這麼請人的麼?你們怎麼知道我不去?”
“哦。是這樣的,我們要去的地方,風景很好,但自然條件比較差。很可能會有去無回,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紅桃四又道。
他咬文嚼字的,顯得比我還中國通,我更來氣了。終於我忍不住了,一腳踢了過去。砰的一聲,紅桃四被我踢得倒退幾步坐在了地上。但他倒地後卻就勢一滾,同時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把槍。
槍口正指着我,我再快也沒有子彈快。看來我還是經驗太少了,現在,我倒成了反被制的人了。但我知道他們有求於我,既然大費周章地把朱珠抓去威脅我,就不會這麼容易把我殺了的。
所以我有恃無恐道:“來吧,開槍吧。”
果然紅桃四慢慢起身,搖頭道:“我說過,我只是來傳話的。我們何必弄得這麼僵呢?”
“老子就喜歡僵。”我登鼻子上臉地走向了他。
砰!槍響了!紅桃四的臉變了顏色。我也被槍響嚇了一跳。功夫高怕菜刀,我是不怕刀,但我真怕槍。我哆嗦了一下,看了看,我沒事兒。再回頭一看,李大巴的腳前一寸處,正有一個彈痕。李大巴聽到槍響,感覺到面前土一震,嚇得他腿都軟了,現在兩腿直打晃。
“我是不能殺你,但我可以把你們都打成殘疾。”紅桃四道。
“我草!”我嘴上叫罵,心中不服。
哥是什麼人?能輕易就被他們嚇着麼?我死都死過了,魔鬼,妖怪,什麼沒見過?能被人嚇住?於是,我就乖乖地聽着他們的安排,跟他們一起坐着車開始了長途的旅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