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動一動大殺器呢?
藏在姚玥衣袖裡的墨玄像是意識到什麼,頭和四肢往殼裡縮了又縮,龜腹緊緊把它們封住。
人家是烏龜,不是磚頭。
韓文舟匿隱在雲層中,算算時間,也該是時候出手,他只是想給小弟妹一個教訓不錯,可不想害她沒命,那個有了妻子沒有兄弟的三弟會殺了自己。
虛空中,一隻巨大拳頭平空冒出,嘭!狠狠砸向天上滔滔紅旗,血旗重重向下凹進去,如同拳擊棉花,一點聲音都沒發出,然而傷害卻是滿滿的,當中實力最弱的武王哇地一下噴出一個鮮血,其中一件披風火光驟消,飄落地面,血霧瞬間淡化許多。
衆目相對,他們都意識到外邊有人攻擊,控旗武皇心中納悶,明明一直盯着,旗裡封鎖的人壓根就沒把消息傳出去,爲何引來幫手?
招訣變幻,地面那件披風再次飛起,血霧由淡再次變濃。
經這麼一拖,姚玥頓時覺得體內爽快許多,右手探往袖口,將一物緊握手中。
嘭!
又是悄無聲息的一拳重擊,口噴鮮血的武王又新增倆,他們都意識到來人是個勁敵。
“左上三步。”墨玉給出提示,墨紅抿嘴偷笑。
姚玥用力一擲,掌心之物飛出,看似不過方寸大小,卻比泰山神峰還重。
它透過紅霧飛向控旗武皇所在位置。
沉重的威壓逼來,這位武皇本能感應到危機,他身左邊退移數步。
然而墨玄可不是死物石頭,墨玉大大說了,完不成任務物價翻倍。
爲了它未來荷包着想,墨玄小爪一劃拉,臨到跟前身子來個七十度小轉折,狠狠撞上控旗武皇。
慘叫聲中,人如斷線風箏飛落城,心口致命處破開一個大洞,人已沒有了氣息。
主人身亡,控下血旗驟然縮回正常樣子,飄落地面,空中只剩四件詭異的披風,以及六個臉艽���異的人。
“還以爲要再打上三拳呢,日照堂所謂的精英殺手,就這鳥樣呀。”韓文舟言詞中帶着失望,還以爲血旗消失是他的功功。
然而當他看到那道飛出的身影時,目光陡地一凝,最後看到那枚自動飛回姚玥懷中的‘石頭’時,不禁揉揉眼睛,他沒看錯吧,石頭長腳?
尚未看個分明,緊接着又是一道身影飛出,韓文舟苦笑,敢感他是自做多情,幸好事前沒說什麼教訓之類的話,否則臉都沒地方擱,小弟妹自己就能搞定。
轉眼前兩同伴沒了性命,暗處又有一個不知名的高手虎視眈眈,剩餘五人心生退意,伸出左手將披風收在手中,其中一人收起地上紅旗,轉身向五個方向飛奔。
說起來慢,其實也就呼吸間,一隻遮天大掌虛空探出,五根指頭如五道石柱重重壓落,蓬蓬聲中,附近多了五團肉醬。
浪波翻滾,雲朵從中裂開,一個頎長偉岸的男子從空落在姚玥跟前。
冥冥中,像是有什麼牽繫彼此,姚玥直覺,來人是可以全心全意信賴,這種直覺,即便是面對上官文景也沒有產生過。
她很好奇,韓文舟
也同樣好奇,要不是知曉她的來歷,他甚至以爲姚玥是自己的親妹子,咧嘴露出雪亮整齊的牙笑,“弟妹,我是你二哥韓文舟,文景是老三,咱們還有個大哥,他叫千星巖,以後你會見到。”
姚玥聽上官文景提起過,他幼年時結交了兩個異性兄弟,三人還創立了一個殺手樓,當時生意很差,哪怕只給一千靈石讓他們殺個武王,他們都接。
“大哥也跟你一樣,是武尊嗎?”百餘年不見,當年修爲最高的老三,如今尚是個武帝,而修爲最低的老二,儼然已踏入武尊之階。
韓文舟點頭,臉上帶着唏噓:“恩,他如今是二階尊者修爲,倒是老三蹉跎了這麼多年,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他收起旗子和披風,放出一架飛舟,。
“其它東西不要了?說不定能查出他們的身份”戰月式看離自己最近的一團肉醬,那裡有一枚儲物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光是戒指就值不少錢。
韓文舟看不上眼:“都是些垃圾,要來幹嘛,他們的身份我已知曉,若不是這面旗子有研究價值,都懶得撿回來。”
代表身份的宗門玉牌亮起銀光,能激活它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姚玥來到海岸城寒月宮駐地。
這裡有法陣可直接與傳召人對話,她把玉牌嵌入陣臺中央凹口,陣盤旋轉,陣紋亮起,一張帶驚訝的臉出現在鏡面上,那是寒族掌宮寒滄銘。
陣法那頭,清楚顯示聯繫分部所在位置:“姚玥,你怎麼會在海岸城?”
海岸城是海冥國邊城,但這個邊距婁底鎮足有千里之遙,反倒跟獵殺海妖聖地僅隔百里路程。
“不然弟子該在哪?”姚玥眼底深處冷下去,如墨的瞳眸帶着寒意,很好,堂堂一族之長也有份參份算計她。
看來寒家的人當真閒過頭,上次寒家長老跟月語蕊合謀算她的舊帳還沒算清,新帳又來。
呵呵,這筆帳很快會清算,文景不是說扶桑家族最記仇麼?
寒滄銘能夠勝任掌宮一職,應對自是不弱,瞬間恢復淡然,以掌宮口吻道:“婁底鎮所有居民突然莫名消失,本宮聽聞有人託你送東西到東華城,算算路線應該會路過那,故令你前往調查一二。”
“哦,掌宮消息果然靈通!”姚玥暗諷一句,漫不經心道:“東西交給沸子戰寵了,這點東西又不值幾個錢,哪值得專程跑一趟。”
寒滄銘一口老血噴出,“那你速去婁底鎮,把調查迅息第一時間傳回來。”
“寒宮主,找錯人了,弟子姓月。”婁底鎮是寒家地盤,真心不歸月家管,想用強的?不好意思,好又完成兩件宗門任務,算上之前剩餘時間,五年內即便是一宮之主也不能頒派宗門任務給她。
抽起玉牌,無視鏡子那頭氣得臉色鐵青的寒宮主,大搖大擺走出海岸城分部,走進客棧定下一間獨院,捉出墨紅,把儲物袋往它脖子上一掛,拍拍鳥頭,送走不甘願的它。
取出聯絡玉,溝通韓文舟:“二哥,你不是說影殺樓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麼,能不能請他們幫小妹做件事?”
“那有什麼問題,說吧!”
亂灘城的知味酒樓是一家中低檔次的樓樓,這天吃飯時間迎來幾位客人,他們在談論此行荒妖秘境所聞,談笑間言詞生動,引來不高旁聽觀衆,就連忙碌的店小二都豎起雙耳。
聊着聊着,當中一名家族子弟打扮的男子豎起三根指頭道:“敬堂兄,甭怪小弟好奇,同你這修爲的人進秘境,出來後修爲最少漲這個數,你的天賦不比他們差,咋才晉階一級?”
被問話的人背後掛着一隻酒葫蘆,是酒劍門弟子,酒劍門在混亂地帶位居中上流,門徒縱不如烈陽宗、長風門出色,但也絕非下三流貨色,張敬堂更是酒劍門中層弟子當中的佼佼者。
他一臉晦氣,什麼話也不說,仰頭幽���杯中靈酒,又酙滿一杯,像有一醉方休的味道。
自入席後,每每談及荒妖秘境,張敬堂均保持沉默,坐邊上同是酒劍門弟子濟向前解釋道:“東華兄莫問了,我師兄這次倒透黴,他修冰系功法,跟東魔往冰域深處找機緣,機緣找着了,發現一個古修洞府,裡邊啥也沒有不說,還生生被困兩年。”
他不解釋還好,這麼一說反倒引起其它人好奇心,又有人緊接着問道:“此事當真?”
咣!
張敬堂重重放下空酒杯,粗聲道:“難不成我師弟還會騙你們不成,夏禹很快就到,一問便知。”
說到這事,夏禹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可不向張敬堂,喜歡當個閉口葫蘆,歷來有什麼恨不得倒出來讓所有人知道:“我跟你說,那個古修洞府可邪門得很,門上雕刻着兩隻獅魂獸,裡面吶……”
嗶啪!
掌櫃手一抖,打錯一個數據,他清空算盤上珠子同時使個眼神隨站一旁的店小二,那店小二接過其中一個小二手中的菜盤,將菜餚呈上去後,一直在那附近徘徊,不動聲色旁聽夏禹之言。
“裡面有個生前曹受重傷的古修,他身上什麼也沒有,就一塊代表身份的玉牌,因爲這塊玉牌來頭太大了,我們不敢動。”
夏禹喜歡把事情無限誇大,是以在場幾個都投以鄙視的眼神,莫東華跟夏禹關係最好,他直白笑道:“老哥,你真當我們不知道麼,那荒妖秘境原是上古其它位面分離出來的大陸板塊,縱然有古修存在,也定非我天源家族,有啥來頭大不大的!”
“嘿,你還別說,他就是我天源家族,還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呢。”
夏禹雙掌一擊,左右瞧瞧,作賊般小小聲道:“你們知道就好,可別說出去,那個玉牌上有名字,叫寒道寧,怎麼着,有沒有被嚇一跳?”
“白癡!”張敬堂罵道:“這裡附近桌子坐的都是修士,便是他們不說,其它人也說,事情傳出,寒族的人說不定還懷疑你我從中撈着什麼哩,況且天下同名同姓多了去,他是不是寒族先祖也未償得知。”
“撈啥撈,裡邊除了那死人骨架,就幾幅邪修古畫和一個祭臺。”夏禹嗓音變高,他並沒發現自己說到邪修二字時,一張桌子擦近五分鐘的店小二眸中透出殺意,依舊自古自說道:“喂,我問你那麼多次,你都不說,你後來下去,又看到什麼,怎麼臉色那麼難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