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音直接走到書桌前,把背誦好的法訣雙手遞出去,用行動回答一切,多年以後,當月小球在族中佔據舉足重輕地位時,別人問起她這輩子最感激的人,她回答的不是師傅,不是父母,而是早已化成黃土的祖姑姑,沒有當年的她,就沒有今日令人聞風喪膽的玉笛聖人。
解決多年心頭大患,夜裡,月如音睡得特別香甜,反倒姚玥輾來複去,夢中不是出現一鍋鍋肥膩難嚥的木瓜湯,就是冒出積堆如山的青木瓜,一個個僅有拳頭大小,露出小眼睛小嘴巴朝她做鬼臉,天空飛着一片片荷包蛋,上官文景的嗓音從入夢響到天色泛白。
早晨起牀厚厚的黑眼圈,睡比不睡更累,姚玥火了,她睡不好,北辰風雲你也休想有個好眠。
吃過飯,首先依約去藏書閣,花光所有貢獻點換取拜月玦,出來轉彎時沒留神,碰地一下正面撞上一個跟她一樣不看路急匆走進的人。
換成平時,她會主動到道歉,不過今兒今情不爽,撞上的人恰巧又與她有怨,事故大家有份,誰也別怨誰,姚玥腳步往左一邁,想離開,不料對方也抱着同樣的念頭,砰地一下,又撞在一起。
姚玥黑着臉道:“好狗不擋道,是人別來煩我,今天沒心情吵架。”
巧了,月海雨也以爲對方是故意的,聞言豎起柳眉道:“姚玥,你罵誰是狗,給我說清楚。”
姚玥施捨般擡起半邊眼眸,痞痞道:“我從來不罵人,只罵狗,敢問月海雨小姐,你是人是狗?”
“你!”
月海雨氣結,縷縷在姚玥面前吃虧,她氣得不行,跟她一塊來的同伴,看到與她發生爭執的對像是姚玥,不動聲艽���退,悄悄走到三米外開,她不想受池魚,在場人念頭皆一致,有熱鬧閒着沒事看看就罷,摻和就免了。
月海雨說白了就是個窩裡橫,見沒人幫她,聲勢也就弱下來,站那等姚玥離開才氣呼呼嚷道:“少得意,總有一天叫你好看。”
月海雨忍氣揚眉道:“你是誰?家裡大人是哪位?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月海斌大冷天邊搖扇子,邊噙着自以爲傾倒衆生的笑容道:“在下月海斌,家母如媚是漠天長老玄孫,今兒路過本不願理會,後來看師師你如此氣憤,故出爲提點兩句。”
他沒主意到月海雨那瞬間變得更難看的臉色,依舊擺出萬人迷的姿態道:“其實嘛,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宗門任務不是有難有易的麼,憑姐姐的背景,難道這點都搞不定?呵呵,弟弟只是……”
準備好揚揚灑灑長篇自誇未說完,已被月海雨罵聲打斷:“呸,也不照照鏡子瞅瞅自個?長着那樣也好意思自稱弟弟,我家可沒有醜八怪,還有,甭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不是說姚玥欠你家大人情,月映峰那座院子是爲你特意申請的麼?請問你現在住哪裡?把人當傻子看,當真蠢的沒邊。”
其實月族基因優秀,基本不出醜男女,月海斌雖說不是貌若潘安,但相貌在普
通人中也算拔尖,並沒有想像中那般難以入目,月海雨只是恨他想把自己當槍使才說得那麼難聽。
“那不過是我不屑住罷了!”月海斌被她一頓搶白揭老底,臉色掛不住,強撐道:“我堂堂大長老玄外孫,難不成還用得着愁這個。”
月海雨被他逗笑,掩嘴笑個不停,邊笑邊嘰諷道:“是吶,族地鄉下餵豬種田賤民,看到我伯伯,也是這麼喊的,走吧,海春,咱們交任務去,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不配跟這麼高貴的人站一塊。”
言外之意說月海斌只是月漠天一個八杆子打不到的外孫,無關輕重,事實雖沒她說的那般離譜,然而也相差不多,圍觀的人沒料到還能看到另一場好戲,紛紛嗤笑,月海斌有心舉證,然而沒那個實力,最後在笑聲中掩面離開,走時瀟灑二字蕩然無存。
在他們不遠的小閣樓,有人靜靜目睹這一切,待人云散卻後,他也跟着離開,回到自己院中,取出通訊玉符道:“大人,我找到月族新派一個切入點。”
他把方纔發生的事情簡短彙報一遍,接着道:“月如媚極其寵愛這個兒子,她在孃家有幾分臉面,我們或許可以從中……”
“誰讓你關注這些垃圾!”玉符那頭說話的人聲音極度不悅,沒等他說完就打斷:“我讓你想法子取得月語蕊信賴,套出機密,你說你都幹些啥事?跟你說過多少遍,月族內亂大把,要瓦解比掐死只螞蟻還容易,之所以一直不動手,就是想套出聖殿遺物的所在,我就不信月語落沒留下鞭法傳承,給我盯緊點。”
男子猶豫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出手把老瞎子最痛恨的姚玥幹掉,好藉機跟她談合作?可是你不是說現在不是動姚玥的時機麼?”
他陰狠毒辣的笑聲從玉符中傳出:“你當真以爲殺了姚玥,月語蕊那老瞎婆就會合作?少天真,拿在手上的好處,怎麼也比水中倒影來得實際,聰明如她不過是想利用咱們罷了,當然,咱們也不能什麼表示也沒有,月海斌說得沒錯,姚玥不是快要接宗門任務麼,你去暗示那瞎眼老太婆,一年緩息期巽���,是該給她分配任務了。”
只有讓月語蕊對月海武產生怨恨,與支族真正決裂,他們纔有機可趁,現下,正朝這個目標前進,他很期待接下來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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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鎮坊市生意一般般,銷魂窟生意卻極其火爆,武者的世界沒有男尊女卑這類說法,男修以呼朋喝友進女妓院大肆宴客爲榮,女修同樣不以進入男妓院爲恥,花開草綠雙道行,誰也不比誰遜色。
一路走來,姚玥挑了最稁華一間走進去,在這裡,有靈石就是女帝,她包下最大一間廂房,領着十二位美男,坐在人形坐騎上慢悠悠前往目的地。
沿路不是所有廂房都關緊房門,鶯歌浪語透過半掩房縫傳出,姚玥看到好幾個熟面孔,印像中聽月海梅提起,她們的日子過得很不好,靠巴結男修獲取修煉資源,顯然她們把對男子的恨和怒全發泄到男妓身上,裡邊
不是傳來他們痛苦的嗷叫聲。
姚玥手筆太大,尋歡作樂的女修們看到她包下頭牌並領着大部隊經過,有的霽���疑惑,有的目帶不屑,更多的是眼中流出羨慕二個字。
頭牌光出場費就要十枚靈石,過夜另計,加上其它十一位排得上號的美男,即便是包廂吃餐飯,至少不見百枚靈石,膽敢進來尋樂,絕不是那苦哈哈的外門雜務弟子,每月光宗門發下資源就有十枚靈石,其它灰色收入更是這個的數倍甚至數十倍,便是如此,她們也沒這般一擲千金的氣勢。
眼紅之餘,有人禁不住嘀咕道:“也不知渴了多久,一下來十二個,吃得消麼。”
要說行那事,甭說吃不吃不得消,光是想到他們的職業,每天如公交車般不停送舊迎新就足夠令人倒胃口想吐了,不過嘛,拍大片要的就是場面,少了託不起氣氛。
富麗豪華的包廂中,四面牆壁以及房樑上方懸掛那一枚枚珠狀飾品並非價值千金的夜明珠,十塊留影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忠實錄下眼前一切。
十二個名男妓坦露上身,下身僅着薄褲衩,體形有大有小,有瘦有壯,既有弱不禁風型白斬雞,也有雄厚有力型肌肉男,英俊型粗獷類一應俱全。
當中體型最強壯的六名男妓並排彎腰四肢扶地,拱露平坦的背脊,姚玥躺上去後,另有一人坐在椅子上,扶着她的頭顱小心翼翼揉按,除此之外,還有四名男妓跪坐在她四肢附近,輕柔幫她按摩雙手雙腳。
餐桌是特製的,僅有一尺高,剩下那名頭牌根據姚玥的目光,從中判斷喜好服侍進餐,她眼神掃向那盤菜,他就會用筷子挾起送到她嘴邊,時不時說些笑話逗她嬌笑不斷,一頓飯吃完,時間不多也不少,跟北辰風雲請廚子指點她做木瓜大餐正好相等。
末了,姚玥不忘來個特寫鏡頭,動態畫面上,頭牌美男嘴中銜着一枚剝了皮的葡萄含情脈脈送到嘴脣邊,他的薄脣距她紅脣不到一釐米。
她笑容燦爛道:“聽說嘴對嘴餵食別有一番滋味,下次有機會錄下給你看看。”
錄影成果很合她意,臨走前,爽快留下兩百枚靈石,老闆差點沒樂歪了嘴,而海岸的另一頭,某人則差點氣歪了嘴,,周圍氣溫是史最低點,並且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刷新記錄,不少人因此掃到颱風尾。
身爲貼身侍衛,守文守武簡直苦不堪言,王爺惦記王妃,想要有她身影的留影玉沒,但不代表他喜歡看到王妃身旁有雄性存在。
他們知道,十二個裸男是對王爺木瓜大餐的迴應,問題是要不要這麼猛,眼看王爺一天比一天暴燥,真擔心他會忍耐不下去,寧願泄露身份也要回東域訓妻。
不光二衛在憂這個心,北辰無悔也在發愁,文景性子高傲,主魂迴歸後說什麼也不願扮個弱智癡兒,本來商量好,藉口他不捨離開東荒,鬧脾氣誰也不理,不接觸外人,到中域時把小紅外形再變一變,藉口它晉階後不再需要抽取魂識,名正言順恢復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