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就算舞兒在她的身上下了蠱,王爺也不會心疼了?”慕容舞笑嘻嘻地看着北堂葉紫道。
“什麼?”北堂葉紫一愣,凌雲國人擅長馴獸,也精於養蠱用毒,顯然這凌雲國的小公主也精於此道,難道她就是在抓住上官初夏的那一瞬間給她下的蠱?
“王爺不必擔心,只要她不來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這蠱對她的身體便沒有傷害,但是倘若讓舞兒知道,王爺同她還藕斷絲連,有着不可告人的關係,那麼舞兒只要稍稍動一動手指,上官初夏便會生不如死!”慕容舞依然保持着好看的笑容,可是北堂葉紫卻覺得她這張漂亮的臉,簡直令人噁心到了極點。
“慕容舞!”北堂葉紫突然一手掐住了慕容舞的脖子,將她舉了起來,慕容舞的臉漲得通紅,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從來沒有人可以威脅我,尤其是你這種棋子。凌雲國的蠱雖然霸道,但本王爺也未必就找不到破解之道,只要我解了上官初夏身上的蠱,便是你的死期!”
說完,他將慕容舞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慕容舞摸着自己的脖子,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從來沒有過!
“北堂葉紫!難道你就不怕本公主一生氣,現在就殺了上官初夏嗎?”慕容舞怒視北堂葉紫道,“你要搞清楚,上官初夏的命,現在可是掌握在我的手上!”
“倘若上官初夏受到半點傷害,本王爺一定會千軍萬馬踏平你凌雲國,我說到做到!”北堂葉紫回頭厭惡地看了慕容舞一眼道,“別自作聰明,不然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
“呵呵,我母妃可是你母親的救命恩人,難道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嗎?”慕容舞哈哈大笑道,“更何況,你以爲憑你就能打得贏我凌雲國?”
“正因爲你母妃救了我的母親,我纔會耐着性子忍你那麼久,不然你以爲你能活到現在?”北堂葉紫冷笑一聲道,“能不能踏平凌雲國,你大可試試。”
“你……”慕容舞指着北堂葉紫道,“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退了與我的婚約,還要同我一起去面見皇帝?”
“這樁婚事自然是要退的,只是原本覺得你無辜,想要給你留些餘地。”北堂葉紫冷聲說道,“慕容舞,你好自爲之,不然只會讓本王爺對你最後一絲愧疚都變成了厭惡!元忠,回王爺府!”
“王爺……那……那慕容公主呢……”元忠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滿臉通紅的慕容舞道,“是否要帶上慕容公主……”
“本王爺還未與她完婚,她有什麼資格踏進我王爺府一步?”北堂葉紫瞥了一眼地上的慕容舞道,“她身邊有那麼多暗衛,死不了,我們走!”
“北堂葉紫!你這個混蛋!”見北堂葉紫就這樣將她扔在大街上,慕容舞氣得大喊道,“所以說,你真的喜歡上官初夏那個賤人是也不是?”
“不是喜歡,是深愛着。”北堂葉紫停下了腳
步,他回過頭來瞥了慕容舞一眼道,“若是再讓我聽到你罵上官初夏一句,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天照國。”
“上官初夏到底有什麼好?本公主有什麼地方不如她?”慕容舞不甘心地喊道,“你將本公主扔在街上,萬一本公主出了什麼事,你擔待得起嗎?”
“告訴你也無妨,這樣好讓你徹底死心。”北堂葉紫突然蹲下看着慕容舞那張傾城傾國,卻怎麼看都覺得不舒服的臉說道,“在本王爺的眼中,在這個世上只有一個女人,那便是上官初夏。你若沒有對上官初夏出手,或許本王爺會給你一個體面的理由,讓你能風光地帶着好處回凌雲國,你依然可以好好嫁人,過好這一生。但是如今,你若在街上出了什麼事情,本王爺正好藉機退婚,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苦肉計到底要不要使出來。”
說完,北堂葉紫便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慕容舞看着絕塵而去的馬車咬碎了一口銀牙,她慕容舞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上官初夏這個賤人,她一定要讓上官初夏知道,搶了自己的東西,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她不是長得好看嗎?那自己便毀了她的容顏!她不是身段優美嗎?那自己便讓她變成殘疾!她不是自恃對北堂葉紫而言獨一無二嗎?那自己便讓她千人碰萬人騎,若是上官初夏變成這樣,看他北堂葉紫還會不會要!
再說馬車上,秦子歌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上官初夏,卻是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他本就不善言辭,況且這件事情涉及到兩國聯姻,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
“秦將軍,我現在不想回夏閤府……”許久的沉默後,上官初夏突然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現在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冷靜一下……”
“小姐……”馬車上紅林有些擔憂地看着上官初夏,自從知書去世後,上官初夏便再也沒有像現在這般萎靡不振過,縱然上次與北堂葉紫“分手”,她的情緒雖然也十分低落,但起碼還能保持鎮定,可是這一次……
三個月沒有見到北堂葉紫,在得知與他偶遇的狂喜和期待中,看到北堂葉紫的身邊站着一個比她更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子,在渴望與絕望的強烈衝突下,她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縱然她有着鋼鐵般的意志,也不免會覺得消沉。
“去軍巡院!”秦子歌看了上官初夏一眼,探出頭對駕着馬車的小太監說道。小太監調轉車頭便往軍巡院駛去。
待來到了軍巡院後,秦子歌帶着上官初夏來到了馬廄中:“上官小姐,不知你會不會騎馬?”
“會。”上官初夏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秦子歌。
“選匹馬,我們去軍巡林策馬揚鞭一圈。”秦子歌認真地對上官初夏說道,“子歌笨拙,說不來什麼話,但是倘若子歌平日裡有什麼煩惱,便會騎着馬馳騁於林中。”
“好。”上官初夏隨便選了一匹馬道,“它和我有緣,就它了。”
“上官小姐真是好眼光,這匹馬可是整個軍訓院中最好的一匹了。”秦子歌看着上官初夏選中的那匹烏雲蓋雪說道。
秦子歌愛馬,若是有好馬,他千金都願意買回來。這匹烏雲蓋雪是從新月國來的,只是這馬有些個性,似乎總是與自己不太對盤,所以喜歡歸喜歡,他倒是也不太騎它。
上官初夏翻身上馬,馬兒似乎感受到了上官初夏的重量,它突然揚起前蹄有些不滿地嘶叫了起來,上官初夏受驚,她趴在馬脖子上委屈地說道:“好馬兒,我今日心情真是差到了極點,難道你的心情也不好嗎?同是天涯淪落人,你若心情不好,便不可欺我……”
秦子歌在一旁先是嚇了一跳,不過好在上官初夏繮繩拉得緊沒有摔下馬來,之後聽到上官初夏對馬說的這些話,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聽了上官初夏的話後,那匹烏雲蓋雪竟然真的安靜了下來,他驚歎地說道:“真沒想到,原來這馬兒還頗通人性……”
“其實動物都是能通人性的……”上官初夏微微笑道,“秦將軍,我們走吧。”
秦子歌點了點頭,便也翻身上了自己的赤血寶馬,兩人一前一後地朝着軍巡林跑去。
上官初夏雖然會騎馬,但是並不擅長,即便是馬兒再好,她也漸漸與秦子歌拉開了差距,只是騎在馬上,風迎面吹來,她竟真的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秦子歌見上官初夏有些跟不上,他便放慢了速度,兩圈跑下來,估摸着上官初夏也有些累了,他便帶着上官初夏來到一條小河旁翻身下了馬。
“上官小姐,這條河最美的一段因在軍巡林中,所以鮮有人知曉。”秦子歌坐在河邊向上官初夏介紹道,“但是自然還是會有懂得欣賞它美的人。”秦子歌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上官初夏道,“子歌並不知道那些兒女情長之事,只是覺得像上官小姐這樣的人,也自然能找到真心待你之人。”
“謝謝。”上官初夏轉過頭朝着秦子歌微微一笑道,“沒想到,秦將軍你竟是個溫柔之人……”
秦子歌看着上官初夏的臉,又聽得她的話,他的臉不禁有些紅了,他很不擅長說這樣的話,有什麼也總是直來直往的,今日說了這樣的話,又被上官初夏誇讚是個溫柔之人,他覺得自己手腳簡直不知該放在何處。
上官初夏見秦子歌不說話,她有些疑惑地轉過頭看了秦子歌一眼,見秦子歌的臉有些微紅,她先是一愣,隨即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誰能想到堂堂驃騎大將軍秦子歌,手中握有近十萬大軍的秦子歌,竟然純情至此!
秦子歌聽到上官初夏的笑聲轉過頭去看她,只見她面帶着微笑,迎面吹來的風將她的長髮吹散在風中,她看着河的另一邊,與周圍的美景融合在一起,就好像是一幅完美的畫,他竟是有些看癡了。
秦子歌聽到自己的心跳得很不規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