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初夏換好衣服後來到前堂,秦子歌見到上官初夏的時候有些窘迫,他略顯擔憂地看着上官初夏,最終卻只是朝着上官初夏愣愣地說了一句:“初夏,你……還好嗎?”
“我沒事。”對於秦子歌,上官初夏還是有些內疚的,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作爲秦子歌的未婚妻,必然是讓秦子歌丟盡了顏面。
想他秦子歌獨善其身那麼多年,可是剛與自己有了那麼一絲絲的聯繫便成爲天照國人的笑柄,一想到這裡,上官初夏的心中便覺得十分過意不去。
更何況,秦子歌還是個如此溫潤之人。
秦子歌舒了口氣,之前在廣聚軒見到上官初夏的時候,她的精神似乎已經崩潰,可如今看來,她又恢復了原來的生氣,想到之前自己與她在軍巡林的時候,她也是這般迅速地就重新站立起來,眼前的這個女子看起來瘦弱,可是卻如此堅強,真是令他欽佩。
“看到你沒事,我也便放心了。”秦子歌對上官初夏點了點頭道。
“秦將軍,初夏對不起你。”上官初夏咬了咬嘴脣,突然跪在了秦子歌的面前,“讓秦將軍無端端捲入這樁醜聞之中,初夏實在不知該用何顏面來面對秦將軍,秦將軍不必顧慮我,您向皇上要求退婚吧,這樣秦將軍您就不用被嘲笑了……”
“我不會退婚的。”秦子歌聞言大吃一驚,沒等上官初夏說完,他便斷然否決道,“若是我向皇上退了婚,你纔是真正地淪爲了天照國的笑柄,之前你被成王殿下退過婚,再退一次,你之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上官初夏顯然沒有想到秦子歌會如此激動,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笑道:“初夏無所謂別人怎麼說,雖說人言可畏,但是我是被陷害的,問心無愧。我只是不想連累你……”
“你一個女子都無所謂,我堂堂七尺男兒還有什麼可在乎的?”秦子歌認真地看着上官初夏道,“當初我既然向皇上請婚,對你便有一份責任,你都說了此事不過是被人所陷害,那麼我又怎能爲了那些虛名捨棄了你?子歌是軍人,不懂得這些虛的,只知我信你爲人,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秦子歌的話讓上官初夏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在自己記憶深處,影響着自己一生的人。
前世,她有個比自己大四歲的親哥哥,因爲自己的性子比較冷淡,小時候總是容易被孤立,每當自己被人欺負的時候,哥哥總會擋在她的前面對那些欺負自己的小男生道:“誰要是敢欺負我妹妹,我就揍扁誰!”
有一次哥哥爲了保護自己而打架,把對方的頭都給打破了,爸爸媽媽教育哥哥的時候,哥哥卻還是擋在自己的前面說:“妹妹永遠是對的!有人欺負她就是不行!”
等到了自己初中的時候,疼愛自己的哥哥儼然成了別人眼中的“妹控”,可是因爲自己跳級在
班中年紀小,依然容易被欺負,哥哥還是總是擋在自己的面前,哥哥的背影在自己的心目中一直都那麼地高大……
可是一場重病卻奪走了哥哥年輕的生命,在哥哥臨終前,他還放心不下自己,對自己說道:“夏夏,哥哥以後不在了,沒有人能再保護你,你一定要堅強……不管你做什麼下什麼決定,哥哥都信你是對的……”
“哥哥……”自己是有多久沒有想到自己自己的哥哥了,上官初夏看着秦子歌,眼睛頓時紅了,若是哥哥知道自己竟然穿越到了這鬼地方受盡了折磨,恐怕會要笑自己太軟弱了吧?
秦子歌自然是不知上官初夏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只是看到上官初夏的眼眶紅了,他頓時有些慌了手腳:“初夏……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不……”上官初夏回過神來,她趕緊抹了抹眼中的淚對秦子歌說道,“我只是想到了我的哥哥……”
秦子歌又是一愣,上官初夏是上官家的嫡長女,什麼地方來的哥哥?
上官初夏也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趕忙圓道:“初夏的意思是,初夏一直都是嫡長女,從來都沒有哥哥,所以聽了秦將軍的那番話,覺得若是秦將軍是我的兄長就好了……是初夏逾越了,請秦將軍不要放在心上……”
是啊,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了哥哥,她只能讓自己更強大一些。
秦子歌聽到上官初夏的話後,臉上一白,雖然他早知上官初夏心中所愛之人是北堂葉紫,但也絕對不會想聽到她只把自己當成兄長……
只是看着上官初夏眼中的悲傷,他便又覺得心疼不已,罷了,自己是她的誰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她本就不屬於自己,若是以後解了婚約,恐怕也不過就是個陌生人,還不如就當她的兄長,至少這樣,他以後還有藉口見她……
“你若願意,便將我當成是你的……兄長吧……”秦子歌低着頭,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卻還是堅定地說道。
“真的嗎?”上官初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有些激動地拉住了秦子歌的手激動地說道,“我真的可以叫你子歌大哥嗎?”
“可以。”秦子歌渾身一僵,感受到上官初夏柔夷傳來的溫暖,以及她那雙充滿了希望和喜悅而有些閃亮的眼睛,秦子歌的臉頓時紅成了一片,爲了不讓上官初夏看到自己的窘態,他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如蒲扇一般在他的臉上打下了一片陰影,可是他的話中卻毫不含糊,“隨你喜歡。”
秦子歌真的是個非常溫暖的人,就如同自己前世的哥哥那樣。
“不過那些百姓,你想要怎樣處置?”秦子歌似乎想到了什麼,“那些人已經全都關在了軍巡院中。”
“他們之中大多都是無辜百姓,卻也一定有慕容舞或是慕容舞安排的人混在其中,只要找出那些人,其他人便放了吧。
”上官初夏想了想說道,“爲難無辜百姓,也沒有什麼意義。”
“放走他們的時候順便告訴他們,若是膽敢再非議上官初夏一句,本王爺便要他們的項上人頭。”突然,北堂葉子的聲音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上官初夏和秦子歌雙雙擡頭,只見北堂葉紫靜靜地站在那邊,他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上官初夏似乎不太認同北堂葉紫的做法,“越是堵着他們的嘴不讓他們說,恐怕只會讓他們更覺得事情就是這樣的吧?”
“難道讓他們說,他們就不會以爲事情是這樣的了?”北堂葉紫搖了搖頭道,“他們只會越傳越過分,不出一個月,恐怕這件事情便會被傳得更加不堪吧。”
北堂葉紫的話也沒有錯,謠言沒有成本,今日她不過是脫了一件外裙,一個月後,百姓口中的自己恐怕已是與陶冶當衆苟且了吧?
見上官初夏不說話,北堂葉紫微微笑道:“你雖心胸坦蕩,卻也沒有必要和自己的名聲過不去,有些不該說的話,就讓它徹底地消失吧,這個惡人,本王爺還是做得起的。”
“十三王爺說的對,有些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讓他們胡說八道了。”秦子歌站起身來道,“既然這樣,子歌便先回去了。”
待秦子歌走後,北堂葉紫對上官初夏說道:“濟世閣的那兩個人,你想怎樣處置?”
上官初夏知道北堂葉紫說的是月半公子和金玲,上官初夏皺了皺眉她對北堂葉紫說道:“以金玲姑娘的聰慧,她斷然不可能做出那麼愚蠢的事情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金玲和你一樣,中了慕容舞的蠱。”北堂葉紫冷冷地說道,“不過這並不是可以爲她開脫的理由,更不用說月半,只是爲了兒女私情便膽敢假傳我的話,而且他身份如此特殊,這是個隱患。”
上官初夏認同地點了點頭,她想了想對北堂葉紫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本身,我也並不想再爲難他們,只是月半公子的行事實在太過魯莽,他是你的替身,若是以後還這樣,那就太危險了,所以我們可以再嘗試一下,他到底有沒有悔改。至於金玲……就讓她戴罪立功好了。”
“哦?怎麼個嘗試法?”上官初夏的想法竟然同自己如出一轍,她受了那麼大的罪,北堂葉紫雖然心中有了處置他們的方法,卻還是顧慮到了上官初夏的心情,若她想在兩人身上出氣,自己也便認了,可是上官初夏卻總能給自己驚喜。
她的心胸決定了她不是那種眥睚必報的女子,要讓自己爽很容易,可是要讓自己今後都能立於不敗之地,沒有這樣的心胸是決計辦不到的。
其實他更希望上官初夏能讓自己多操心一些,可以再任性一些,可以更多地依賴自己一些,只是她不是那種可以關在籠中的金絲鳥,而是需要需要整個天空的人中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