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被關在牢中的時候,他們可是對我用了重刑的。”上官初夏瞥了瞥嘴道,“今後若是鄧氏也被關進了牢中,不知你父親是不是會對她用刑?”
“有我在,我爹怎麼可能不對她用刑?”千辰拍着胸脯道,“你放心,我比你還想抽死他們呢!”
上官初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有千辰這個朋友,在這古代的生活真是平添了許多樂趣。
千崢做事情果然不負衆望,他捉拿了上官府的幾名大夫,不用多久便將整件事情查了個水落石出,不僅如此,上官麗秋兩次懷孕的貓膩也浮出了水面,不過因爲蕭氏的那件事年代已久,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同上官遠有關,因此雖然鄧氏被投入了牢中,但卻不能將上官遠怎麼樣。
當上官初夏知道只有鄧氏一人被抓後,她放下手中的書本對暮然說道:“暮然,走,我們去找千辰公子。”
千辰帶着上官初夏來到了千家,上官初夏畢竟是一品貴女,出於禮貌,千崢還是親自出門相迎。
“上官小姐,您怎麼來了?”自己在查上官家的案子,上官初夏又正好跑了過來,就算是再蠢的人也知道上官初夏前來是爲了什麼事情。
上官初夏對着千崢微微一笑道:“千大人,我是來提供線索的。”
“哦?線索?”千崢一愣,不過隨即他便哈哈大笑道,“上官小姐難道是想老告訴老夫,這事情與你的父親沒有關係?”
聽了千崢的話,上官初夏一愣,且不說自己與上官家不合的事情應是人人皆知的,就算不知道鬧翻到什麼程度,至少並沒有那麼親近是一定的,更不用說如今爆出自己的母親是被上官家毒害的,此仇更是不共戴天,可是千崢的意思卻是自己前來是爲了幫上官家說話?
就算是他再不涉入黨政或是其他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個反應都顯得太反常,也太刻意了。
上官初夏皺了皺眉頭,但是她也不說什麼,只是對着千崢微笑道:“不,恰恰相反,我是來告訴千大人,如何才能得到我父親參與了此事的證據。”
千崢見上官初夏說得如此直白,自然也不能再繼續裝傻充愣了,他看了上官初夏一眼說道:“哦?不知道上官小姐有何妙招?”
“嚴刑拷打鄧氏,自然能得出你想要的答案。”上官初夏的眼睛直直看向千崢,只是並沒有捕捉到千崢眼中的任何情緒。
“這不妥,這豈不是屈打成招?”千崢搖了搖頭道,“老夫做事一向講求公允,這等屈打成招的事情,斷然不會發生在老夫的手上。”
千辰想要開口,卻被上官初夏阻止了,上官初夏毫不介意地笑道:“敢問千大人,您查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麼?是爲了讓皇上高興?是爲了讓千家的地位更高?還是爲了尋求事情的真相?”
千崢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
頗有些棘手,之前他並沒有接觸過上官初夏,只是聽北堂玉宸說上官初夏是個絕頂聰明的,也是他們成功道路上的一個不確定因素,如今看來,北堂玉宸的評價並沒有錯,上官初夏講話做事都很有技巧,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深閨女子。
“老夫自然是爲了尋求事情的真相,也是爲了完成皇上交辦的任務。”不過千崢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對付一個小姑娘,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有把握的,“不知上官小姐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既然是爲了尋求事情的真相,那麼明明有一個可以得到真相的方法,爲什麼又要爲了自己的虛名而不去做呢?”上官初夏的眼中依然充滿着笑意,她問這個問題當然是有深意的,不管千崢怎麼回答,她都早就想好了怎樣應對。
“可是老夫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得到真相的方法,而是你想要泄私憤而利用老夫而已。”千崢的語氣變得有些不善,上官初夏的話乍一聽很有道理,可是仔細一想卻會發現,她這不過是在詭辯罷了。
“千大人此話說得不對。”上官初夏搖了搖頭道,“這確實是個得到真相的方法,但這同時也是一個我想要泄私憤的手段。這兩者之間並沒有矛盾,千大人找千大人的真相,初夏泄初夏的私憤,可謂兩全其美。”
千崢看着上官初夏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大很清澈,可是眼中的冰冷卻是讓自己不由地心驚了一下。
見千崢不說話,上官初夏又補充道:“千大人還說是要完成皇上交辦的任務,請問千大人,你可知皇上真正想要你完成的是什麼?”
“查出真相。”千崢覺得自己的思路已經有些被上官初夏帶着走了,可是他還是硬撐着,“皇上要老夫原原本本地查出真相,因此老夫便只能圍繞着真相,不能圍繞着情感。”
“千大人此話又說得不對。”上官初夏當即反駁道,“皇上要千大人查的真相,是能證明上官遠參與了此事,是能讓上官家陷入萬劫不復境地的真相,若不是這樣的結果,那對皇上而言便算不上是真正的真相。”
千崢不再說話,上官初夏的話已經說絕了,他自然是知道北堂葉弘的意思的,既然皇上會讓自己查這件事情,這其中的深意自己又豈會不知?其實這家事到底是怎樣的皇上並不關心,皇上只是想借着這件事情打壓上官家,以此來推行科舉制度。但是爲了穩住氏族大家,他又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如此明顯的意圖,若是他千崢不明白,又怎麼可能坐上這右丞的位子?
只是上官初夏這樣一個女子,不僅看得如此清楚,而且還將自己駁得無力招架,明明是個無理的請求,到最後卻好像是她幫了自己,上官初夏果然是個很可怕的女人。
不過千崢也沒想過要和上官初夏對着幹,就像上官初夏所言,他們做這件事情就是爲了擊垮上官家,擡高千家的地位,既然太子殿下也
有此意,只要自己能達到目的,至於方式方法又有什麼可糾結的呢?
“上官小姐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厲害。”想到這裡,千崢對着上官初夏拍了拍手道,“老夫受教了。既然如此,不如上官小姐同老夫一起去一次牢中,同老夫一起來審一審鄧氏如何?”
“多謝千大人有成人之美。”上官初夏毫不忌諱,也沒有裝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她在千崢的面前完全就是一副心胸狹隘的深宅女子的模樣,可是千崢知道,這些不過都是上官初夏演給他看的。
來到牢中,牢中的陰冷潮溼依然讓上官初夏很不舒服,人們常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於之前在牢中的那段經歷,導致上官初夏對這監牢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感。
“前面便關着鄧氏了。”千崢帶着上官初夏朝裡面走去,千辰小心地跟在上官初夏的身後,這牢獄陰暗,他害怕上官初夏一個不小心跌倒。
鄧氏聽到有人來了,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可是當看到來人竟是上官初夏的時候,她頓時尖叫道:“你這個賤人怎麼來了?不想看到你,我不要看到你!”
千崢皺了皺眉頭,一旁的獄卒一鞭子便抽在了鄧氏的身上:“你這個瘋婆子對着貴女樂夏叫什麼呢!”
鄧氏吃痛,她慘叫了一聲,用一雙無比怨毒的雙眼看着上官初夏道:“上官初夏,今日我算是栽在你的手裡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就算我化爲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上官初夏看着披頭散髮的鄧氏呵呵笑道:“姨娘,我怎麼可能讓你那麼快就去死呢?這些年你如此折磨我,如果我這就讓你去死,豈不是便宜你了?更何況,這事情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呢,你作爲證人,自然也是不能那麼輕易就去死的。”她轉過頭來對着千崢微微笑道,“千大人,我這鄧姨娘在上官府快二十年了,她什麼都知道,您想要知道什麼,儘管問她。”
“來人,用刑。”千崢面無表情地對着獄卒說道,“該怎麼打就怎麼打,直到她說出事情的真相爲止。”
“是!大人!”獄卒們纔不管這牢中之人是什麼人,只要千大人下令,不管是誰都打得。
鄧氏見千崢要對自己用刑,她驚呼道:“你們……你們這是屈打成招……你們……啊!”
上官初夏看着鄧氏的眼睛冷冷地說道:“是不是屈打你的心中最有數,不管是不是屈打,只要你招了便好,倘若你不肯招,那便一直打下去……哦對了!當初我蒙冤被關在牢中的時候,麗秋妹妹還拿匕首劃花了我的臉,這個滋味你也可以嚐嚐。”
“不……不要!”鄧氏驚恐地看着眼前如同魔鬼般的上官初夏,她如今的手段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只要她願意,自己在這獄中便能生不如死……“我招,我招!你想要知道什麼,我全都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