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轉了轉眼珠子,說道:“老爺,奴家倒是聽說了一些事。好像是因爲丟了兩對八角琉璃燈,若茵就將人打死了。現在府裡好多人都在議論。”
“娘,不要亂說!”林若溪趕緊接話,故作不滿地嗔道:“我們不知道事實,還是不要輕言。說不定那個小廝真的犯大錯了,所以若茵才……”
“太放肆了!”林傅成卻突然拍了一下書桌,“若茵膽子未免太大,她不知道打人已經是處以私刑,現在還打死了人,她是要害我們林家吃官司不成?”
見林傅成這樣,母女二人知道事情已經達到了預期效果。大夫人忙添油加醋道:“老爺,奴家早就說了,那個林若茵就是來複仇的,你還不信,現在出事了吧?”
“娘,您別這麼說啊,說不定是有誤會,若茵畢竟看着不像是……”林若溪還是好人臉。
大夫人卻打斷了她,“你不懂別亂說話,她都害的你毀容了,敢這麼對自家姐姐的,怎麼可能對一個小廝下不了手?”
這大夫人和林若溪兩人,一個白臉一個紅臉,一搭一唱下來,可說是雪上加霜。
終於只聽林傅成惱羞成怒,低吼一聲,“這林若茵,還真要翻天了不成?”吼完這一聲,林傅成就出了書房。留下滿臉得意的大夫人母女。
林傅成從書房出來,直接怒氣衝衝的去了太夫人的院子。可是纔剛到院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老爺,太夫人說了誰也不想見。”有小廝攔住了林傅成。
“滾開!”林傅成正在氣頭上,手一揮就要進去。
小廝也是不肯讓的,攔住了林傅成,跪下說道:“求老爺不要讓小人爲難。太夫人說了,若是有人敢硬闖……還說了尤其是老爺您……就讓小的請護院來打出去。”
聽她小廝的話,林傅成望了一眼正前方緊閉的房門,心裡腹誹,難道到了這個時候,娘還要保住若茵?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娘這麼維護她?
眼下卻只得氣呼呼地甩手離開。林傅成走後沒多久,林若茵的房門開了。她知道林傅成已經聽說了那件事,也曉得太夫人是在幫自己,心裡感動不已。
只是她現在真如太夫人所說,六神無主。她知道有人陷害,卻不知道該從何查起。
“不可能!我不相信三小姐會做這樣的事情!”小屋裡傳來了小北憤怒的聲音。
今天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正巧被老廚娘派去隔壁村買新鮮的海鮮。因爲要等漁民撈回來,所以他幾乎在那裡等了一個晚上。回來剛到廚房就聽見裡面的人在討論這件事。他急忙跑回小屋,向老廚娘求證。
當他聽老廚娘告訴他,這件事是真的以後,他就徹底紅了眼,死活不相信。
“小北,你要幹什麼去?”老廚娘一把拉住要出去的小北,將他拽回來。
小北狠狠地甩開老廚娘的手,心裡一股腦的怒氣沒處發。他甚至覺得今天如果不是老廚娘派他去隔壁村的話,他說不定還能幫上忙。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冷酷的小北,老廚娘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就連他的眼睛也不敢去看。
“我出去走走。”小北強自壓下心裡的怒火,轉身飛出小屋。
老廚娘跟着跑了出去,可是小北已經淹沒在了黑夜中,她無奈的嘆氣,回到屋裡坐下。
濃重的夜色,一個身穿黑子的男子在屋檐上行走,在一處屋頂上停下,坐了下來。
月色明亮,美輪美奐地掛在天空,離他很近很近,彷彿一伸手就能觸及到。但是此刻,這人卻是一點興致都沒有。望着底下對面的那房間,他雙眉皺成了一個川字。
突然,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落入了他的視線裡。他定睛去看,已然認出了那個身影是誰,眼中暗暗隱藏了殺氣。這麼晚還如此鬼祟,肯定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足尖輕點,飛身跟上去。
管家來到後門,左右看看確定沒人之後,悄悄打開門溜了出去。
身後之人見他出去,立
刻跟着翻過牆面。月光下,那黑衣之人不是小北又是誰?輕輕鬆鬆地跟在那管家的身後。發現所經之路越來越荒蕪,微微蹙眉。
不知道走了多久,見管家進了一座破廟,小北躲在了窗下。看到裡面是一對夫妻,似乎正在和管家理論些什麼。
小北運起內力,將裡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未免太貪得無厭。”管家憤怒吼道。
那對夫妻卻是笑了,那女人尖酸地嚷:“不管怎麼說,爲了你們的事情,我們可是失去了一個親人。現在要大夫人付出點代價難道不行?”
大夫人……小北暗暗握緊了雙拳。
裡面的人卻是一言不合要打起來,那男人護着那女人,說道:“管家既然肯來,就說明這件事對大夫人很重要,如果我們夫妻去府裡把事情都說出來,你說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管家氣憤的將一包東西扔在地上。
那女人看見了趕緊撿起,打開來看了一眼,立即就笑開了,“管家您也真是的,既然東西都帶來了,走何必和我們鬧得不愉快?畢竟我們是一條船上的,拿了錢自然不會來打擾您和大夫人。”
說完這些話,那對夫妻就離開了,留下管家一個人在廟裡咬牙切齒。小北自然也沒管管家的死活,直接跟上那對夫妻,記住他們家的位置,便轉身回府去。
又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小北卻躺在牀上無論如何也睡不着。要不是看天色已晚,他真想現在就把事情告訴林若茵。
這一夜,不僅是小北睡不着,林若茵也是在牀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所以到第二天醒來之後,林若茵的精神差了很多,本來想去給太夫人請安的,但是一想到昨天太夫人就說了不見任何人,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小姐,不好了,老爺來了。”綠玉跑進來對林若茵說道。
林若茵心裡也是微微一緊,心中明白他這次是來者不善。但是他要來,作爲女兒又豈有不見的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