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南宮瑾轉過身來,面帶自責說道:“罷了,是本王太過急於求成,沒有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況,只要你不怪罪本王,本王就已經很知足了。”
“若茵哪裡敢責怪三皇子。”林若茵微微搖頭說道,“若茵只是責怪自己無能,身爲一個弱女子,只能眼睜睜看着阿瑾,獨自一人去面對隱藏在暗處的危機。若是有占星臺就好了,可惜……”
“你剛剛說什麼?”南宮瑾眼神中陡然閃過一道亮光,彷彿聽到了讓他興奮不已的希望。
“若茵方纔說不敢責怪三皇子……”
“不是這句,你適前說……占星臺?”
“啊?”林若茵臉色微變,急忙擡手掩住小嘴,彷彿說錯話了一般。
南宮瑾並沒有在意林若茵的表情變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問道:“若是有占星臺,就能夠占卜成功,是不是?”
“阿瑾,你抓疼我了。”林若茵面露痛苦。
南宮瑾急忙鬆開林若茵,歉意道:“抱歉,是本王一時着急——你且說說,本王理解的對不對?”
林若茵微微低下頭,微亮的光芒在眼神中一閃而過,緊接着便裝作難爲情的樣子,猶豫了很長時間才說:“阿瑾可知道這一次,若茵占卜爲何和從前不同?之前只是掐指一算,而這一次卻借用了器具?”
沒有等南宮瑾回答,林若茵繼續說:“占卜因人而異,若占卜的對象只是普通人,那自然容易許多,可這一次占卜的對象卻是七皇子,皇家之人的命途,哪裡是那麼容易窺覷的,所以我這一次才借用了器具,但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這裡靈氣充沛適合占卜沒錯,但相比占星臺亦是天差地別,妄圖窺覷皇家之人的命途,只有藉助占星臺纔可以做到。”
聽到這話,南宮瑾低頭沉思起來,半晌之後說:“待本王回去之後,便命人建造占星臺。”
“不行!”林若茵反對道,“占星臺只有經過皇帝允許,才能夠建造,私自建造占星臺乃是大罪,即便你是皇子,同樣不能免受責罰……”
話未說完就被南宮瑾打斷:“放心吧,如果這點小事我都辦不了,以後又怎麼能夠坐上那個位置?”
話說出口的瞬間,南宮瑾的氣勢便是一變。這一刻,他彷彿真的已經成爲了皇帝,君臨天下的氣勢,自然而然散發出來,讓林若茵不由心驚。
南宮瑾本身便擁有帝王命格,不管他用了什麼方法坐上皇位,說到底他仍舊是勝利者,那個站在最高處,俯瞰着所有在他眼中命如螻蟻的人的王者。
但那是“上一世”,這一此,我絕對不會讓你成功的!林若茵心裡想着,隨後收斂心思,問道:“阿瑾,話說……阿瑾什麼時候娶我?若茵知道這句話本不該問,但……”
南宮瑾捂住她的小嘴,剛剛還猶如真正帝王般的氣勢頓時消失,柔聲說道:“什麼叫不該問?若不是之前出了那種事,你早就已經是本王的女人了——不,你本來就是本王的女人,放心吧,本王很快就迎娶你。”
時間已經不早,兩人又交談幾句,南宮瑾便準備離開。臨走之際,他再次詢問林若茵,要不要跟他一起走。林若茵以這裡靈氣充足,便於身體恢復爲由拒絕。南宮瑾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總算是瞞過去了,林若茵嘆了口氣,從牀上下來,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
在南宮瑾來之前,她就想好了一應對策,但事事都沒有萬無一失一說,好在南宮瑾並沒有發現什麼破綻。
至於娶她進門這件事,倒也不急在一時,當務之急是不能再讓東東留在自己身邊。得知小北在太子處的經歷,林若茵便深感不安。太子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這一次把小北和東東放了回來,但誰也不能保證東東就是安全的了。
整理下衣服,林若茵急忙趕回山寨。
孟朗剛剛從外面回來,一副風塵僕
僕的樣子,還來不及洗漱,便有手下稟告說林若茵要見他,說是有要事相商。
前幾日林若茵的那一手讓他大開眼界,雖然依舊無法相信世上竟有人可以預知未來,卻也對林若茵刮目相看了幾分。
“說吧,這一次又有什麼事?”孟朗不冷不淡問道。
看孟朗的樣子依舊不怎麼信任自己,林若茵的心不由往下沉了幾分,試探說道:“孟叔叔,若茵有一事想求您幫忙,還請您成全。”
林若茵的姿態放的很低,怕的就是孟朗不答應,但孟朗作爲一寨之主,只是這麼兩句話,便已經聽出了事情不簡單,不動聲色說道:“事有大小,亦有輕重緩急,你這麼着急找我,必定不是什麼小事。”
果然是塊老薑,不像南宮瑾那麼簡單就被自己隱瞞過去。
“孟叔叔說笑了,若茵只是想麻煩孟叔叔派人把東東送去東辰國。”
“就這麼簡單?”
“當然。”
“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小北從訓練基地回來便受了傷,我差人去打聽過,他被責罰完全是那個孩子的緣故。”
孟朗冷哼一聲,語氣變得不善起來:“太子殿下即便心眼再小,也不可能僅僅是因爲小北帶個孩子去訓練基地,就輕易加以責罰。雖然小北口風很緊,但我想……那個孩子的身份,必定不簡單吧!”孟朗語氣堅定,很自信自己的推測沒有錯誤。
到了這個份上,林若茵也不好再隱瞞,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孟叔叔已經猜到,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東東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東辰國的皇子!”
“什麼?”即便心裡已經有了猜測,孟朗依舊被震得不輕,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抓着林若茵的肩膀沉聲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聽着孟朗慌亂急促的呼吸聲,林若茵卻是漸漸平靜下來,看着孟朗問道:“若茵可曾欺騙過孟叔叔?”
答案當然是不曾。或者說在孟朗的記憶中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