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不敢有人可敢!
就在大夫人滿臉嘲諷地欣賞林若茵笑話的時候,幾乎快人被人遺忘的小北出手了,不露痕跡無聲無息地,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以詭異的手法點中了大夫人的穴道。
“大夫人,請吧!”小北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彷彿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言罷壓了大夫人就往隔壁屋子走去。
“站住!放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林若溪少有地怒喝道,清冽的嗓音裡透着一絲絲威嚴。竟然當着她的面要帶走她的親孃,簡直不能再過分!真當她林家長女是個擺設嗎?
豈料北凌烽根本不顧,別說停下,就連停頓一下都沒有。林若溪頓時火冒三丈,正欲命人給小北一點教訓,偏偏這廂才張開了口,那廂就被林若茵搶先一步。
“來人,大小姐受到驚嚇神志不清,將她和大夫人一併帶走,沒有我的允許,同樣誰也不準靠近!”
興許是北凌烽的帶頭髮揮了作用,這一次,下人們也都膽子大了起來。畢竟林若茵曾經是林家管事人,威風尚在,加之平日裡這些下人又受多了大夫人的氣,所以此時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林若溪圍堵起來,全無能力反抗的林若溪,同樣被送進了隔壁房間裡。
而這一切的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半刻鐘。解決好了大夫人母女,也是時候該去通知林傅成了,仔細想想,還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林傅成得知這一消息時候的表情了呢。
三皇子宮裡,漸漸放下防備的林傅成,逐漸在美酒美人的盛情相邀下,快活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甚至聽到林府消息傳來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大驚失色,而是仰頭悠悠地灌了一口酒,直到一旁的南宮瑾再三出言提醒,才慢半拍的回過神來,當即二話不說,奪門而出,全然忘了自己此刻是有多麼的衣衫狼狽。
等到步履匆匆回到府上之後,又是一路橫衝直撞,火一般的朝着庚
娘所在的房間走去,還未進門,便聽到了屋內傳來的斷斷續續抽泣聲,心裡不住一陣發緊。
“怎麼樣了,孩子呢?保住沒有!”林傅成不禁大聲喊道,聲剛至,人已到。
“老爺!”“爹!”
庚娘,林若茵二人不自覺異口同聲道,視線雙雙望向林傅成。
林傅成卻沒力氣理會太多,徑直走到牀頭,看着臉上血色全無的庚娘,下意識地竟然有些身子微顫,連想好要問的話,也一時間難以出口。就那麼靜靜的站着,好似看着一件毫不關己的事似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刻他的心有多凌亂。
不,或許林若茵也是知道的,曾幾何時,她也面對過相似的情況,只是那時……算了,不提也罷。
“老爺……”見林傅成遲遲沒有下文,庚娘忍不住再次輕喚道,帶着點嘶啞和顫抖的嗓音,毫無阻擋地直擊林傅成的心臟,還有那眼角搖搖欲墜的淚珠兒,每一滴都叫林傅成心裡一陣陣發緊。
“孩子,孩子……是庚娘沒用,沒能保護好老爺的孩子,請老爺責罰!”說着,眼淚難以抑制的落了下來,撲簌撲簌的,轉眼間浸溼了一大片被面,氤氳出各種心碎的痕跡。
林傅成本來還勉強壓得住心裡的感傷,可被庚娘這麼一喊,再這麼一說,徹底的繳械投降了,老天啊,那可能是他的第一個兒子呀,到底是前生犯了怎樣的罪孽,纔會承受今世這般催心裂骨的疼痛?
“別說了,什麼也別說了,且好生休養着吧。”林傅成有氣無力地說道,聲音在這一刻裡,充滿了落寞和滄桑。
忽然間林若茵發現,素來不服老的林傅成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全身上下無不透着一股子頹靡,令人唏噓。
“可是老爺,庚娘、庚娘心裡難受啊。”語氣更加的叫人憐惜。
面對此情此景,林傅成還能再說什麼呢。
“放心吧,老爺我會爲你主持公道的!”只能先許下承諾,至於會
不會實現,得要先明白了事情的全過程才行。
“嗯,”庚娘弱弱地回答道,雖然眼淚還是停不下來,卻也收斂了很多,畢竟再哭哭啼啼下去,難免林傅成不會覺得煩。
見庚孃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林傅成也沒有再繼續留下,簡單地向下人叮囑了幾句,便喚了林若茵一起出去,詢問起事情的經過來。
林若茵也不隱瞞,也不誇大,就是單純的將自己聽到的、看到的一一說了出來。事實上根本用不着誇大,憑她對林傅成的瞭解,就算她儘可能將事情敘述的平淡,林傅成也會自動的將效果放大十倍。
沒辦法,誰叫他生性多疑好猜忌呢。
聽完了事情的整個經過,林傅成的臉已經沉的堪比七八月的雷雨季節,幽深的眼眸中,更是頭一次露出如此陰鶩到叫人心顫的光。
“爹,我想,大娘她大概也不是有意的,此事四娘也有錯,不該……”林若茵“好心”的爲大夫人辯解着,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傅成一個眼神生生打斷。
緊接着又是一句:“你就不要再替她說好話了!”
餘音還未散盡,人便已摔門而去。
林若茵登時暗喜,隨即疾步跟上。不用猜,林傅成肯定是去找大夫人對峙了。而如果能親眼看到這兩人當場鬧翻的場景,簡直想想都感覺激動。
她想要的就是這樣,如同溫水煮青蛙一般,慢慢把大夫人折磨到絕路!
門外看守的人早已在小北的帶領下默默散去,林傅成也無暇顧及太多,大步上前,一腳將門踹開。力道之大,瞬間掀起一股巨風,迷亂肆意的灰塵頃刻四起,惹得林若茵不禁擡手掩住口鼻,待灰塵散盡之後,纔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
空蕩的房間內,大夫人好似終於等到了救星一般,妝容已花的臉上滿滿都是驚喜和欣悅,幾乎下意識地往林傅成身上撲去,只是當她以爲馬上可以得到一個溫暖的依靠時,那依靠卻淡漠的閃過了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