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古煜偉是惠景帝的長子,從出生開始就享受了太子之位,自小跟着惠景帝學習,惠景帝對古煜偉有着太多的期待,太子府裡頭每一位侍妾那都是三品大員以上家的閨女,目前唯一一個太子良娣是元郜的小妹。
從古煜軒開始出生那刻,惠景帝就開始給古煜偉培養勢力,如今朝中的老臣都是太子的擁戴勢力。
這次選秀主要是針對皇子們正妃之選,而其中最大的誘惑則是古煜偉的太子妃一位,從惠景帝給古煜偉選的妃子就可以看出,上官家和馮家的女子是沒有機會角逐這一位子,所以更多的官家女子將目標鎖定太子妃。
對於柳君蘭而言,沒有比太子妃這個位子更加誘人,她一直想要至高的權利,想要坐上那人人都羨慕的位置,只有在那個位置上才能揚眉吐氣,讓多年來的卑微一去不復返!
柳君蘭看着盈綰,說道:“你不會是毀約了吧,我可是毒害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難不成你要我做卑鄙小人?”
盈綰舀了一萬魚翅湯,遞給柳君蘭。
“我們的交易,自然不會毀約,我既然說過,自然也會履行,只不過你並沒有完成我的要求。”
“什麼?柳盈綰你玩我!咳咳咳……”柳君蘭突然捂着胸口狂咳嗽起來,樣子非常的痛苦。
小娟趕緊遞上繡帕,柳君蘭咳得彎着腰,不一會兒手中的繡帕便染透了鮮血,源源不斷地血從她那纖細的手指縫中流出來。
那樣子將慕兒嚇得夠嗆,可是盈綰卻很淡定地吃着飯,完全不顧身邊這個狂吐血的妹妹。
慕兒驚慌地推着盈綰,驚呼道:“小姐,小姐,小姐!她吐血了,吐血了!”
盈綰拿過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笑道:“君蘭妹妹,我記得你傷的是手臂,怎麼,你這肚子裡頭也傷了,呵呵……妹妹這戲演的太差勁了,這血麼……”
盈綰沾了點柳君蘭手中的鮮血,當着她的面舔了舔,那鮮紅的血就這樣被盈綰那粉色的舌頭一點不剩的捲進嘴裡,嘴角還剩餘一點,那模樣像極了來自阿鼻地獄的修羅!
本還狂咳嗽的柳君蘭握着繡帕輕微顫抖着,而一旁的小娟早已嚇得癱坐在地上。
“妹妹,你這是雞血吧,下次要裝的像還是換成人血,找個丫鬟割個小口子,哪怕是豬血也比這雞血好啊”說着將嘴角那乾涸的血抹了。
柳君蘭笑了,仰頭大笑,那緊握着繡帕的手一甩,那沾染着已經凝固雞血的帕子扔到一旁。擡手抹了抹嘴角的殘血。
“不愧是姐姐,我這雕蟲小技還真是班門弄斧,真是不好意思,嚇到了慕兒。”
盈綰揮了揮手,慕兒便讓人將桌上的東西都撤了下去。那些下人看着桌上滴着的血跡,各個嚇得面無血色,趕忙將東西收拾好退下。
盈綰看着那些落荒而逃的下人,笑道:“妹妹這一招其實真不錯,估計明日我也要和二孃一樣被關進地牢了,那個時候恐怕你的願望就要落空了。”
柳君蘭一愣,慌忙道:“姐姐多慮了,旁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假血,他們怎麼會亂嚼舌根,再說父親大人最相信姐姐,也不會將姐姐關進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哦?看來君蘭妹妹對地牢可是很瞭解,難不成妹妹也去過?”
“妹妹我也是聽說的,那地牢聽說四面無縫,被關在裡頭的人長久都見不到太陽,時間依舊不是瘋了就是傻了,反正那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盈綰陰笑,那個地牢她最熟悉不過了,前世每次喬芝趁着柳延不在她都要去那裡頭轉一圈,那黑漆漆的一片,時間呆久她居然適應了那地方,哪怕是黑燈瞎火她也能看清那地牢裡的路。
地牢裡的門牆都是用天然石頭打磨而成,光華無比,想要出去就必須要找到機關,而這機關都在牢房外,想要出去就必須有人幫忙,否則一輩子都出不去。
“言歸正傳,姐姐讓我來,不就是要允諾自己的約定,但是你現在卻說我沒有完成要求,那妹妹就要問了,哪裡沒有完成?難道上次的毒是白下了?”
盈綰一挑眉,慕兒趕緊將東西放到桌上,小娟一見到桌上的東西愣住了,這東西她可是埋得好好的,怎麼會……
“妹妹要怎麼解釋這個東西,這可是爹爹親手交給我的,要不是你這次受傷,估計你也不會坐在這裡與我說話。”
柳君蘭怒視小娟,嚇得小娟趕緊解釋。
“小姐,不可能的,我已經埋得很好,那後院本就是沒有人去,不可能會被侯爺發現的,而且……而且……”小娟猛地看向盈綰,“是大小姐,大小姐一定自己挖出來的威脅你的,所以……”
“所以什麼?洗清自己的嫌疑?”
柳君蘭猛地甩了小娟一個大嘴巴,還好雙臂並未恢復,那一巴掌並不是很重,但是還是將小娟扇倒了。
“連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本小姐要你何用!”說着還想再打小娟被盈綰一把攔住。
“好了,在我這裡不用演戲,不管如何,你都沒有完成我的要求,我答應給你的自然就不算數了。”
柳君蘭冷笑道:“條件,我知道現在還有機會進宮,一旦秀女進宮後我就沒有機會了,我等不了三年,誰知道會不會有變故。”
“條件,恐怕我的這個條件你不會答應的。”盈綰揉了揉肩膀拿起棋子開始下那還沒有下完的棋。
柳君蘭按住盈綰的手,執黑子落下。
“姐姐怎麼變得不信妹妹了,我連自己的母親都敢下毒,沒有我柳君蘭下不了手的事兒!”
“呵呵……我要讓你殺了喬芝,你敢麼?”
柳君蘭仍住,驀地抓着盈綰的衣領,喊道:“柳盈綰,你別欺人太甚,下毒也就算了,你居然要讓我母親……讓母親去死!柳盈綰你安的是什麼心,她到底哪裡得罪你啦?”
盈綰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
“君蘭妹妹,你是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我母親爲何會死,難道喬芝就真的沒有參與其中嗎?”盈綰自然知道母親的死是上官蕊一手造成的,但是喬芝也往裡頭攙和了一腳,否則她怎會出生身上就帶着毒!
柳君蘭扶額,輕聲道:“姐姐,難道一定要母親死你才滿意,上輩子人的恩怨爲何要讓我們來承擔!姐姐,我母親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她死了,婉姨就會活過來麼。柳盈綰這不過是你的私心罷了!”
“你就是怨恨之前母親對你的所作所爲,你讓她死就是爲了出自己的怨氣,那些不痛不癢手段也不至於讓她去死,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盈綰冷哼,要她死已經是便宜了,只不過盈綰真的想看看喬芝死在自己女兒手上那種驚詫的表情,一定是非常好看的。
盈綰盯着棋盤,撿起柳君蘭落下的黑子,將手中的白子落在那個位子的左上方,有將那刻黑子放在白子的上方三格,一下子那黑子全被白子包圍,毫無逃出機會。盈綰此時才擡頭正視柳君蘭。
“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們的交易也就到此了。”說着便收拾好棋盤,起身進入內室。
“等等!”柳君蘭拉住盈綰,低頭沉思,“你容我想想……”
“可以,不過你只有兩天的時間,明日我會帶你去地牢,等明日去了,你再好好想想如何回覆我。”
柳君蘭聽聞點了點頭,便回了宜蘭閣。
如今宜蘭閣已經是柳君蘭的住所,她再也不用回那個小偏屋,而且後頭那個倉庫裡的東西也可以隨便她使用,如今坐在這主屋大牀上,柳君蘭感慨萬千。
好像這屋裡沒了喬芝,她自己的生活都會變得不一樣。柳君蘭看着周圍煥然一新的不值,這纔是郡侯府小姐該享受的。
小娟看了柳君蘭好幾次,都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你是不是要問我,會不會同意柳盈綰的條件?”
小娟拼命地點點頭,說:“無論對小姐來說,這都不是很好的交易,你要做那位置就要沾血,而柳盈綰只要說一句話,這根本不公平!”
“不公平?小娟,你在這府中見過公平的事兒嗎?”柳君蘭自嘲道,“同樣是他的女兒,待遇確是千差萬別,先不說賞的東西,就連飯食的待遇都不同。她柳盈綰吃的是血燕,而我只能吃普通的燕窩。”
柳盈綰看着桌上放的老山參,笑道:“她一拿出手就是這上等的東西,而我的,什麼都沒有。我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可是我沒有能力反駁,如果真能坐上那個位置,殺人又何妨!”
小娟覺得柳君蘭瘋了,殺人那可是犯法的,而且還是她的親生母親,這是有違天理的!
“小姐,你卻定她能給你想要的,萬一柳盈綰只是騙你的,騙你幫她殺夫人,那到時候你可是要被殺頭的!”
柳君蘭愣住,她突然明白過來,她似乎太相信柳盈綰的話了,萬一……萬一她說的是假的,她只是拋出一個誘餌讓自己上鉤,到時候她在將事兒往柳郡侯面前一擺,那她可真的是完了!
柳君蘭我住小娟的手臂,問道:“那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小娟安撫好柳君蘭,才說道:“明日小姐不是要跟着大小姐去地牢麼,你偷偷做下記號,第二天你就假裝同意,然後再去將夫人放了。小姐反正是第一次去,不一定知道如何放出來,那侯爺一定會懷疑大小姐,到時候你把事兒都推到大小姐身上……”
柳君蘭會意地一笑,她還真是期待明天的到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