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被人冷落的柳君蘭如今也是賢妃一黨的人,而賢妃有了柳君蘭這個智囊可謂是所向披靡,將那些反抗她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當然她最想要扳倒的那位還是高高在上!
雨花殿內又是一片狼藉,谷鳳怡顫抖着手指指着柳君蘭,怒吼:“你個賤人,你是存心讓本宮丟臉是不是,你根本就是她柳盈綰的眼線,你就是要讓本宮難堪的!”
嘩啦!又是一個瓷瓶碎了,摔在了柳君蘭面前,那脆裂的瓷片迎面飛來,柳君蘭微微側頭,那瓷片劃過側臉,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柳君蘭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笑着道:“娘娘,不要逞一時之快,否則吃虧的是自己。”
“滾!你這個賤人,本宮永遠都不想見到你!滾滾滾!”
“娘娘,可否聽妾身解釋!”柳君蘭不禁提高聲響。
谷鳳怡身後的嬤嬤拍了拍谷鳳怡的肩,示意她聽一下君蘭的解釋。
谷鳳怡雙手叉腰,不耐煩道:“說罷,要是不如本宮的心意,你就滾!”
柳君蘭福了福身,不緊不慢道:“娘娘你是有所不知,皇上與柳盈綰早就相識,在皇上心裡沒有人比柳盈綰更重要,所以在那種情況下,皇上自然更願意相信柳盈綰而不是娘娘你,還有當時尚陽公主在場,無論是真是假,皇上都要賣公主面子。”
“你的意思本宮活該?”
“娘娘,太后縱使現在對皇后娘娘有意見,但是在衆妃請安的時候挑事兒,這可是非常不明智,而且今日皇上還在唱。這樣不僅會讓太后與皇后討厭你,而且后妃們爲了得到皇帝的寵愛自然沒有人會站出來,今日妾身是在幫你,而不是害你!”
“娘娘,奴婢覺得柳充媛娘娘說的很有道理,那種情況下認錯可比得罪來的方便,也許皇上會一時惱怒你,但是總比以後失寵更好。”
谷鳳怡看了看自己的奶孃,又看了看柳君蘭,嘆了口氣,走到柳君蘭面前,替她擦了擦血跡。
“你也知道本宮的脾氣,不要放在心上,本宮可不能少了你啊。”說着很親熱地拉着柳君蘭的手。
柳君蘭只是淡淡一笑,便低下了頭。
日子過得飛快,盈綰迎來了自己在宮裡頭的第三個生辰,這一次盈綰並沒有讓古煜軒大肆操辦,而是簡簡單單辦了一個晚宴,后妃們齊聚一堂熱鬧熱鬧。
雖說是家宴,古煜軒直接用了御花園旁的專用來辦宴會的廳堂來用,稍微裝扮一下也是奢靡不已,而且宴會廳的每一樣菜市都是古煜軒親自選的,都是斌州最有特色的菜市,當然連大廚都是斌州請過來的,可見古煜軒的用心!
宴會在酉時就開始了,這一次出了后妃們,應太皇太后的要求,那些居住在宮外的太妃們也一併請了回來,這下子宮裡頭是無比的熱鬧,宮女們進進出出,捧着各種美味佳餚。
這些太妃們已經許久沒有在一起嘮嗑了,這一下子湊在一起,正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這麼多女人在一起,嘰裡呱啦真是熱鬧的不行。
沒過多久,古煜軒帶着盈綰姍姍來遲,尚陽公主興奮地向前拉着盈綰的手,笑道:“哎呀,小祖宗,你可是來遲了,真是讓大家好等。”
盈綰低頭一笑,看了眼身旁笑容滿面的古煜軒,說道:“是綰綰忘了時辰,該罰。”
“綰綰可是壽宴的主人,怎敢罰,若是傷着了碰着了,那皇上還不要怪罪下來?”太皇太后打趣道。
她這麼一說其他后妃也附和起來,這下子盈綰便成了打趣的對象,古煜軒也不幫忙,反而越發的靠近盈綰,讓衆人說的更加的離譜。
這生辰宴會上,排場就如帝王的壽宴一般,歌舞。各種后妃獻才獻藝,當然她們給的是帝王,有個別後妃那媚眼拋的那麼明顯,而盈綰也是一笑而過,手卻不覺得覆上古煜軒的大手。
古煜軒一愣,勾起嘴角緊緊握着盈綰那纖細的柔荑,十指相扣,看在旁人的眼裡那是有多恩愛有多恩愛。
可是這恩愛的模樣在柳君蘭與谷鳳怡的眼裡那是赤裸裸的炫耀,炫耀自己過得多幸福,享受着後位的權利,同時又享受着帝王的寵愛,還有着高高在上的家族勢力!
谷鳳怡緊咬着牙,指甲掐緊了手心裡卻一點感覺沒有,她氣,明明永國公府也是貴族,爲何卻要低人一等,連個貴妃都沒有,只是一個四妃之一。
她哪裡差,論容貌,她也不差,憑什麼好事都讓她柳盈綰佔了,她不服氣,不服氣,她要毀了那個女人,得到她應得的一切!
身後的柳君蘭反而沒有谷鳳怡這麼大的衝動,她冷冷地看着高位上的女人,看着那人與帝王裝作恩愛的模樣,她太瞭解柳盈綰了,這個女人怎麼會愛人,在那人的眼裡除了權利,她真的看不到那女人的眼裡有愛!
許是谷鳳怡的眼神太過陰毒,盈綰轉過頭看了這邊一眼,不過她並沒有看谷鳳怡,而是笑着看着柳君蘭,張了張嘴,身子懶懶地靠着古煜軒。
柳君蘭抿着脣,緊握着雙手,恨不得衝上前去,不過再回頭看看谷鳳怡,柳君蘭的心又平衡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實在是受不了的谷鳳怡半途便回去了,宴會廳人多,沒有人注意到突然消失不見了的谷鳳怡,等着宴會結束,喝了小酒的衆妃被擡着或者扶着回宮。這個時候上官蕊這才注意到谷鳳怡好像不見了。
她這麼一說,古煜軒也注意到了,一般來說后妃如果臨走那可是要稟告帝王方纔能走,谷鳳怡突然走了,這讓上官蕊心裡特不舒服,冷冷說道:“這谷家也真是,仗着有靠山,這宮裡頭的禮儀都沒了,看來這賢妃的位置該讓賢了。”
“太后請注意自己的話,哀家還沒死呢,這後宮還輪不到你來管!”
“哼,母后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哀家這個太后就沒有權利管後宮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有誰規定太后就一定有權利,這後宮有皇后,即便是哀家,這後宮權利也不能掌握在手裡,不然這皇后就如同虛設了。當初哀家也是將後宮權利給了你,難道現在太后想要反悔,想要掌控這個後宮?”
“哀家可沒這麼說。”
“好了!”古煜軒大吼一聲,“今日是綰綰的生辰,皇祖母,母后,你們就別吵了!”
太皇太后冷冷瞥了眼上官蕊便又嬤嬤扶着回去了,而上官蕊也準備回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一聲尖叫聲,衆人聞訊過去,又是一聲尖銳的叫聲,一羣妃子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那熟悉的場面,熟悉的血腥,讓衆人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那次御花園的案件,也是這樣衣不裹體,也是這樣身體被倒掛着,一模一樣的場景讓人不禁再次記起了那恐怖的噩夢!
盈綰被古煜軒攔在身後,但是即便看到一角,盈綰也看出了這個並不全是與以前的案件一樣,雖然模仿的很相似,但是還是有區別。
元浩下手非常的狠毒,而且冥宮的人是專業的殺手,那下手非常的快速,所以那些傷口都是很平滑,但是這一次那切口卻非常的參差不齊,很顯然這是後人模仿的,而且此人腦子很好,將事情做的非常相似,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但是模仿就是模仿,永遠都不可能成爲真的。不過盈綰倒是有些佩服此人的勇敢,模仿不好的話可是很容易露陷,但是一旦成功了,那人就永遠都不會被人找出來。
古煜軒走了過去,接下披風,將其蓋在谷鳳怡殘忍的屍體上,讓其體面的離開,也算是給谷家臉面了。
“來人,給朕封鎖這裡,一定給朕找出兇手!”
古煜軒這麼一說卻讓禁衛軍首領疑惑了,當年他也在場,也見過這種場面,可是那時候就沒有找出兇手,應該說是不了了之了,現如今要找起來可是非常的困難!
“皇上,這兇手……”
古煜軒也看出了禁衛軍首領的猶豫,便道:“哼,這個兇手與幾年前的那個並不是同一個人,此人雖然模仿地很相似,但是的確是別人殺得。”
“什麼!”禁衛軍首領大驚,“怎麼可能,有誰能這麼……這麼……”
“是啊,此人的模仿能力很強,不過還是太過稚嫩,到底還是新人,下手不夠狠毒。”
“屬下定當全力搜索!”說罷便帶着手下去尋找有理的證據了。
古煜軒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屍體,沒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周圍的其他忽然變低,鍾成承受着壓力站在一旁。
盈綰上前走了幾步,握住他的手。
“皇上,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現在咱們最重要的是給永國公府一個交代,畢竟賢妃是永國公府的嫡女,還是要風光大葬。”
古煜軒嘆了口氣,道:“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關於葬禮朕會安排,這幾日你要小心,朕會在婉苑周圍增加人手,你自己也要小心,小心這後宮的小人!”
“看來皇上心裡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那臣妾定當不負聖意。”說罷也離開御花園回了婉苑。
剛回到婉苑盈綰便感覺到了周圍那壓迫的感覺,她環顧四周,雖然沒有看見,但是能感覺到四周的暗衛。
盈綰勾嘴一笑,暗道:柳君蘭啊柳君蘭,這一仗打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