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麼意思?你的目的不是去皇都報仇麼?我可幫不了你,我也不妨礙你了,你快去吧。”鳳九歌心裡不爽,她實在是受不了越童那副拽拽的樣子了。
先是一愣,然後看清了鳳九歌的表情好像是真的生氣了,越童才緊張起來,皺着眉頭攔住鳳九歌的去路說道:“你不要我做的召喚獸了麼?”
“不要了,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吧。”鳳九歌繞開她,氣鼓鼓地往前走。
召喚獸並非一定要對主人心悅誠服,但是鳳九歌一直把自己的召喚獸都當成自己的朋友,越童不能和她坦誠相待,更別提是以朋友相稱了。連做朋友都不行,如何能做自己的召喚獸呢?
鳳九歌的脾氣,說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她把越童給他的結界也取消掉,頭也不回地就往前走。越童這回是真的急了,再也不見剛剛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我……我。”可是他到底不會和人交流,現在這樣急起來,反而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看到原本冷靜的越童急紅了臉,鳳九歌說道:“好了,你也別急了。是否要和我簽訂契約,是件大事,你有空可以好好想想,不必急於這一時。我們現在還有的是時間,等到去的了棲梧劍,你可以再決定是否做我的召喚獸。”
看到越童淡然點了點頭,鳳九歌的心裡有些不爽,不過她還是決定和越童同行:“我們現在的時間也不多了,如果真的有人要對付我,他可能已經在佈置了。所以你要是知道什麼,現在就告訴我,免得讓別人搶佔了先機。”說着鳳九歌指了指遠處對越童說道:“這樣子走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呢,你帶着我直接飛過去吧。”
“不行,青峰說這是修煉的一部分。我跟你說的話,未必是我有所隱瞞,而是按照青峰說的原話轉述的。一開始青峰便讓我和你那麼說,但是後來我也提出了質疑之後,青峰纔對我說出了全部的實話。當然,我不是沒有過懷疑……”
越童說道一般之後,鳳九歌看着他,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她便開口問:“你是說,也許你現在告訴我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版本?可能青峰還是騙了你,而你不得不來騙我?”
“有這個可能,但是應該已經比較接近真相了,只不過到底真相是什麼樣子的,還需要你到森林中心去。你相信青峰麼?相信的話,就到那裡去看看,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們現在就回頭。”越童直接了當地告訴鳳九歌。
鳳九歌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越童也不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鳳九歌說道:“我相信青峰,他不會騙我。”但是鳳九歌心裡有半句話沒有說完,她相信青峰,但是未必相信越童。青峰也是,不會害鳳九歌,但是未必不會害越童。
也許青峰有什麼話是要對鳳九歌說,但是又不方便直接對她說,只好藉着越童的嘴巴說。可是這些話也許並不適合對越童說,所以青峰纔會跟越童說了假話。
鳳九歌的腦子裡靈光一閃,便吐出一句:“青峰一開始是怎麼說的?你再跟我說一遍。”
“他說,到時候如果他不在你身邊,而你又遇到危險,就讓我做你的召喚獸。也許你的能力還不夠,那我要幫助你成爲我合格的主人,帶你到這裡來,成功生存一個月,絕對不要超過一個月,你的實力就可以達到能做我的主人的水平了。”越童雖然這麼說着,但是他心裡是不相信青峰這套說法的,他雖然不經常和人打交道,但是他吃的人夠多了,所以他的心裡並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樣單純。
鳳九歌皺着眉頭聽了半天沒有聽出端倪來,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道:“這是青峰的原話麼?原話是什麼,你再和我說一遍。”
“原話?小半個月之後,九歌會遇到一次變故。如果我到時候不再她的身邊,心裡卻是一直在擔心她的。你記住,到時候一定要成爲她的召喚獸,帶她到綠鬼幽林裡去,記住這個名字,綠鬼幽林,意思你說了九歌就會明白的。在哪裡修煉一個月,她就可以成爲你的主人了。”
“他強調一個月……”鳳九歌覺得這段話非常不通順,總覺得哪裡是對勁,可是越童強調,一個字都沒有錯,他和人類不同,記憶力非常強,絕對不會出任何的錯誤。
鳳九歌把這幾句話在嘴裡又唸了幾遍,忽然她雙目睜大,原來是這個意思!
“你想到了什麼?”越童忙問。
但是青峰爲何不直接讓越童轉述呢?鳳九歌想了一會兒,大概明白了青峰的用意,因爲鳳九歌不會相信越童的說法的。只有這樣拐彎抹角地傳話,鳳九歌纔會相信是青峰說的。
她想了想,這事情告訴越童也沒關係,以此獲得越童的信任纔是最重要的。
“其實,青峰只是想讓我小心綠意。你想想他說的話的第一個字,串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越童試着回憶了一下,並不覺得有什麼意思。
“對,他不能做的這麼明顯,因爲他也不知道後來綠意會和我們分開了,如果不是你忽然把炎玉倫府上的人殺光了,我們不得不逃生,綠意還是會和我們在一起的。你要是直接說出來,綠意就會明白了,所以他把這句話藏在了一串混亂的藏頭文裡。其實你說道有人在監視我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人也是綠意,只是我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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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歌不能說不難過,她看過綠意的內心,並沒有想要對自己不利過。會不會是綠意的僞裝?一個可以僞裝自己內心的女人,一定不簡單。可是這個女人在自己的哥哥身邊埋伏了這麼久,難道就是爲了等到來到自己身邊的那一天麼?那她對鳳柒麟的情義,難道也只是僞裝的麼?
越童想了想,對鳳九歌說道:“如果是綠意,恐怕你哥哥被炎玉倫所傷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爲何你哥哥會知道炎玉倫要對你反目?更何況他知道了,爲何自己不逃命,偏偏要在城門口等你?”
說完之後,他看着鳳九歌,似乎心裡有一個答案,但是他不敢說出來。
越童的眼神,未免也太有壓迫感了。
“你是說,也許這些都是綠意告訴他的?綠意讓他在城門口等着,而我哥根本不會懷疑綠意,所以纔會在城門口等着我,並且受了傷?”鳳九歌倒吸了一口涼氣,鳳眸微瞪,不敢相信越童的說法,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說明了綠意對鳳柒麟的確從來沒有過真情實意。
“在你看透她的內心之前,你並不知道她對你哥哥有意思。既然她那麼愛你的哥哥,怎麼會同意到你的身邊來呢?你也是個女人,如果你很愛一個人,難道能隱藏得全世界都不知道麼?”別看越童是一朝成。人,對這些男女之情倒是瞭解得非常深刻,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鳳九歌立刻想到了龍戰天,她自以爲自己已經是很能隱藏情緒的人了,可是連角龍都看出來她因爲龍戰天的事情而心緒不寧。
綠意如果真的能把自己的感情隱藏得那麼好,那這個女人也未免太可怕了。
鳳九歌想到唯一一種可能的解釋:“也許她原本不喜歡我哥哥,那天,我在查看她的內心,被她發現了之後,便馬上產生了這個念頭吸引我的注意力。”
“既然是早就針對你而來的人,肯定知道你是可以看透內心的。也許綠意本來就是不可能被人看透的,但是一個小丫鬟的內心你都看不透的話,你是肯定會起疑的,所以她便透露出一點心思,讓你誤以爲將她看得一清二楚。而喜歡你哥,也會博得你的好感。”越童分析得有理有據。
“不錯,知道她喜歡我哥之後,我對她的確沒有以前那麼防備了。”說到底還是鳳九歌太大意了,隨便來了個丫鬟,就相信別人對自己是真心的。
說着鳳九歌就走到越童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先不要管這些了。青峰既然讓你帶我在這個林子裡待一段時間,恐怕除了傳話以外,還是有別的用意的,你聽到他強調沒有,一個月,那麼我們肯定要待滿一個月。不過我鳳九歌纔不是傻子,也不會真的一腳一腳往中心走,你帶我一程,我們飛過去。”
說着,她用手打開越童的翅膀,她的手立刻變成了黑紫色,這是越童的劇毒。
鳳九歌嚇了一大跳,趕緊用靈力逼出了毒素,越童也握住她的手幫她逼出毒素,過了一會兒越童才埋怨道:“你不知道我可以毒死任何東西麼?”
但是她的手在越童的手心裡,如此柔軟,到嘴的埋怨說了一半,越童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們低着頭,直到鳳九歌身體裡的毒素全部被清除了,越童才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