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有點忸怩的朝着無涯老祖他們拱拱手,嘻嘻笑着說到:“諸位好朋友,好久不見啊?你們追着我張三丰的屁股咬了三年,還是沒有把我咬走一塊肉麼。呵呵,上次差點就被你們給計算了,幸好我張三丰福大命大,硬是被個老尼姑給救走了,你們豈不是很不舒坦麼?所以今天我露面,給你們個機會啊,給你們指點個機會。”
張三丰在這裡裝神弄鬼,那邊厲風也正在和水元子磨蹭。看到阿竹手指頭上射出了一條白色的氣流,控制着一柄破鐵劍在空中往來飛旋,水元子得意洋洋的,鼻子都快挺到了天上的吹噓起來:“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就是我的本事,讓一個武功差得一塌糊塗的人,三天的功夫就可以驅使飛劍了。我水元子是什麼人物啊?你還不知道麼?這麼點小事,怎麼難得到我?”
他這個吹啊,弄得厲風心得裡很不舒服。當下厲風就把手伸向了他,喝問到:“那好,飛劍在哪裡?你把阿竹現在控制的那柄破破爛爛的玩意,叫做飛劍麼?什麼叫做可以驅使飛劍?那還要飛劍才行,阿竹有飛劍麼?老傢伙,不許偷懶,給我把飛劍拿出來。”
水元子彷彿吞餃子的時候被噎住了一樣,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無奈的朝着厲風露出了一個哭喪的模樣,尖叫起來:“你小子沒天理,我費了多大的功夫才治好那小子身上的傷,費了多大的功夫才讓他有了化氣後期地道行,你居然還要搜刮我的寶貝,你實在是沒天良啊。我,我要去找皇帝老兒告你,壓榨人也不是這樣的。”
厲風雙手環抱在胸前,悠然的說道:“十斤豌豆黃,你愛要不要!你自己身上可是一個銅板都沒有,我看你是去偷還是搶,不要忘記你現在的身份,偷東西、搶東西,那可是下九流的蟊賊才作的事情。”看到水元子一下子呆滯的眼神。厲風繼續誘huò道:“十斤豌豆黃不夠的話,就再來點吧。應天府有波斯來的胡商,他們喜歡烤整匹的駱駝吃。”
“那駱駝裡面啊,塞了一條牛,牛的肚子裡面塞了一頭羊,羊的肚子裡面是一條鵝,鵝肚子裡是一隻雞,雞肚子裡是一隻鵪鶉,鵪鶉的肚子裡面是一隻雞蛋。哇,這烘烤後的駱駝。咬一口,滿嘴巴都是油啊,又香又滑啊……不要看着我啊。你就算偷了我的銀子去,人家胡商也不會賣這個面子給你的。烘烤一頭駱駝,可是要好幾天的功夫呢,沒有我,你想吃到麼?”
小李子就站在旁邊賤笑,笑得彷彿妓院地妓院地老鴇一樣。他看向水元子的眼神裡面,就把水元子當作一個被賣入青樓,就要被破賣身的小姑娘一般。他在嘴裡輕聲地咕噥着:“這老傢伙,在厲主管面前還要偷奸耍滑地,怎麼可能嘛?還不是得乖乖地被敲詐出寶貝來?嘿嘿!”他那個樂啊,就不用多說了。
水元子歪着腦袋看着厲風,厲風抱着手臂,擡頭看着天上的雲層,根本就懶得看他一眼。水元子彷彿一隻大馬猴一樣,不安分的在地上左右跳起了起來,一邊是法寶飛劍,一邊是絕世美食,這讓他如何取捨呢?
過了好一陣子,水元子才慘叫起來:“算了,算了,又被你小子宰了一刀,我給,我給不行麼?可憐我一萬五千年啊,才收集了不到十柄飛劍,這下子可全部便宜你了。”說着說着,水元子可憐巴巴地從嘴裡噴了一柄小巧的,不過一尺長的青色飛劍。
厲風順手搶過了這柄小劍,放在手裡端詳起來。阿竹也停止了賣弄,隨手把那柄破鐵劍扔到了角落裡,大步的走了過來。小李子更是跳了過來,伸長了脖子在那裡看稀奇。這是柄造型極其傳統的短劍,長一尺,寬一指,劍尾雲頭上還拖着一條細細的白玉墜子,看起來清潔雅緻到了極點。剛剛把它握在手中,這柄小劍頓時就扭曲折騰了起來,彷彿一條小小的蛟龍一樣,發出了清脆的鳴聲。
厲風失聲叫道:“好東西。”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這柄飛劍不論是本身的材質還是製造他的手段,都是仙人級別的,也不知道水元子從哪裡偷來的這寶貝。比較一下的話,如何僅僅從飛劍的本身來說,似乎比厲風的戮仙劍還要強上一籌,但是自然是沒有戮仙劍那陰損歹毒的威力就是了。
隨手把飛劍塞給了阿竹,厲風低聲說道:“阿竹,不要浪費時間,現在就回去靜到,按照我教你的口訣,先收攏了這柄飛劍再說。哈,有了飛劍,你根本不用學什麼武功招式了,就憑你現在的功力,什麼武林第一高手都只有逃命的份。”
阿竹滿臉的興奮,他深深的看了厲風一眼,也不用多說什麼,點點頭,快步的跑了出去。他越來越看不懂厲風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了,他身邊究竟都是一羣什麼人啊?飛劍?天啊,自己日後豈不是就變成了傳說中的劍仙一流麼?
水元子笑嘻嘻的看着厲風,滿臉地古怪,“小子,你是早就計算我老人家了罷?你居然連御劍的口訣都傳授給他了,嘿,你是故意的罷?哼,那烤駱駝,你三天後給我送來,否則我打得你滿城亂爬。”
厲風悠悠的說道:“唉,烤駱駝算什麼?真正的好吃的東西,天下還有得是呢。就說這長江裡撈起來的大鱘魚,那個滋味兒,嘿嘿。用精工調製的醬法潑在上面,那肉肥嘟嘟的,一咬下去,滿口都是脂香啊,尤其那魚兒的鮮味,嘖嘖……唉,可惜啊,這魚兒一條都要賣五十兩銀子,普通人哪裡吃得起?尤其不是我帶路的話,人家店老闆根本不會賣給普通人的。”
小李子失聲狂笑,看着一陣青一陣紅的水元子地臉蛋,抱着肚子跑了出去。他看不下去了,就算是太監,也有良心好的太監嘛。象厲風這樣的敲詐人,他實在是有點於心不忍了,尤其水元子長得彷彿一個銀娃娃一樣,脾氣就是小孩子脾氣,整個世子府的人都很喜歡這一萬多歲的老頭子。小李子不忍心看他被厲風折騰了。
水元子尖叫着,在原地亂蹦彈了一陣,隨後就彷彿泄氣的氣球一樣停了下來,有氣無力的說道:“得了,你小子不要多說了,你看中了我身上什麼東西,你拿走就是,不過以後可要讓我吃遍天下美食纔是。他***熊,我怎麼就跟上你這個吸血殭屍了?”
厲風心裡微微一愣:“這老傢伙和誰學地罵人話?”但是他臉上還是笑嘻嘻的說道:“也沒有什麼,您老人家這一萬五千年來,不是收集了快十柄飛劍麼?我也不要多,給我三柄就是……我只要三柄,然後我命人帶你去吃遍應天府,怎麼樣。”
盤算了好一陣子,水元子咬着嘴脣,滿臉不捨的,眼眶裡面差點主是眼淚吧嗒的噴出了三柄飛劍,然後氣惱的一腳踢在了厲風的大腿上。差點就把厲風踢飛了出去。他有點戀戀不捨的看着這三柄飛劍,苦惱的說道:“一柄是我闖進了燃燈真人飛或後的洞庫偷的,一柄是我從一個下凡地仙人手上搶的,還有一柄是我在崑崙山下的樹藤上摘下來的,都是好寶貝啊,你可不要屈辱了它們。唉……”
水元子最後一聲嘆息,彷彿是自己地兒子被人搶走了一般,說不出地傷心難過。這三柄飛劍,陪着他也有幾千年了,實在是有感情了啊。
厲風心臟猛的一抽搐,差點被水元子嚇死。“這老不死的老怪物,他可以從下凡地仙人手裡搶東西,豈不是他現在就比仙人還要強?這老怪物的底細到底來啊……從仙人的手裡搶東西,我似乎收留了一個了不得的傢伙啊。也好,有這樣的老怪物做打手,我還害怕誰啊?”
他笑嘻嘻的接過了三柄飛劍,很誠懇的說道:“放心吧,這三柄飛劍,我會送給我的三個徒弟的,您也見過的啊?就是那三個,周處、藺軾、呂安他們三人嘛。放心吧,他們都是很知道上進的,一定不會辱沒了這三柄寶貝的。”
水元子悶哼一聲,直直的氣暈了過去。“送給那三個寶貝?他們那什麼破功力啊?其中有一柄可是真正的仙劍,你,你送給那三個化氣期都沒有達到的王八蛋?你,你,氣煞我也……”水元子徹底的無語了。
厲風笑嘻嘻的,滿臉的陰謀詭計絲毫不有隱藏起來。“您老人家說得對,他們的功力實在是太低了,也就是這麼百兒八十年的功力,怎麼配得上這三柄極品的飛劍呢?這樣吧,您老人家辛苦一點,給他們輸入一點點的仙氣,這樣他們的功力起碼可以暴漲百倍,也大概可以達到化氣後期吧?就好像您老人家對阿竹做的那樣,嘻嘻,這樣他們就配得上這三柄仙劍了不是?”
什麼叫做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啊?水元子如今就是這副德行了。聽得厲風狡辯的言詞,他居然理所應當的點點頭,滿臉放光的說道:“把那三個小子帶過來,我非好好的操練他們不可,不能讓他們辜負了這三柄飛劍啊。尤其我搶來的這一柄,當我容易麼?把那仙人和他的三個同伴追殺了一萬多里路,都跑到海外荒島上了,才把劍給搶下來,可要對得起我當年的辛苦纔是。”
彷彿一道雷霆轟擊在了厲風的腦門,他當場說不出話來了。這老傢伙,他一個人可以打四個仙人?還把四個仙人追殺了一萬多裡?他,他是神還是魔?除了傳說中的神魔,怕是沒有人可以擁有這麼厲害的法力吧?
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水元子,厲風嘀咕了一句:“這老傢伙,不會和說書人說的唐僧一樣吧?是不是吃了他一口血肉,功力就可以加深十倍,長生不老呢?”厲風倒是很想試試了。
水元子嘴裡罵罵咧咧的看着厲風把周處三人招了進來,不由得兩條筆挺的銀色眉毛上下亂飛舞了一通,隨後抓着周處三人的領子就走。他嘴裡哼哼道:“你們三個,我給你們七天的時間達到化氣後期,要是你們不行的話,我尖活的拆了你們的骨頭。嗯,嗯……還好我這裡還有幾顆偷來的‘玄液紫凝丹’,嘿,正好給你們試試效果,說什麼凡人不能吃仙丹,吃了必死,我倒是看看你們死不死。”
厲風輕輕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滿臉古怪的笑容。小李子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低聲問道:“讓周處他們三個,跟着這個老怪物學煉氣,真的沒有問題麼?剛纔聽他的說話,似乎那什麼丹,可是毒藥啊。”
厲風搖搖頭,滿臉的笑意柔聲說道:“罷了,小李子,這也算是對周處他們三人的磨練罷。唔,水前輩去操練他們三個了,輪到我來操練你了。你日後可是東廠的大頭目。如今的武功可是太差了一些。罷了,我也就損耗一點功力,讓你儘快的提升點內家火候吧。”厲風輕輕鬆鬆的就賣了個人情給小李子。其實執照他身上的那些靈藥,只要給小李子護法就是了,哪裡需要浪費自己的功力呢?
拉着小李子的手往院子外走,後面地竹林內突然傳出了幾聲細微地琴絃撥動地聲響。厲風不用回頭,就知道水秀兒在那裡面,而且正盯着自己的背影看。厲風有點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身體,皺起了眉頭。“這可是麻煩了,那花魁仙子怎麼不讓她去教授那些花營地妞兒彈琴?非要把她留在府裡,現在可好,弄得我厲風彷彿負心人一樣躲着她,哼!”
很不滿的從鼻子裡面噴出了一團冷氣,厲風抓着小李子揚長而去。水秀兒慢慢的從那竹林內走了出來,滿臉溫和的笑容,有點癡迷的看向了厲風的背影。
“轟”的一聲,院子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了,滿頭大汗的小貓氣呼呼的走了回來,手裡的鐵棍胡成的丟了出去,頓時又砸翻了一過去時牆壁。“他孃的,我再也不去兵部輪值了,打仗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就是,哪裡有他們這麼多的講究?整治一套鎧甲的事情,他們還要研究上半天,惹急了我,我把那羣當官的全部給掐巴了。”
厲風輕聲笑着,勸說着渾身冒火的小貓,竹林邊的水秀兒嘻嘻的笑了幾聲,快步的轉過了樓閣,不見了。隨着小貓下班回到了錦衣衛在城裡的總部,這個院子又熱鬧了起來,時不時的傳出了黃龍門的弟子被小貓痛打時發出的慘叫聲……
張三丰笑嘻嘻的站在雲頭上,嘻嘻哈哈的叫嚷着:“看看,我給你們一個繼續追殺我老瘋子的機會。你們只要回頭,回去西南的那幾座山頭上乖乖的蹲着,你們就還有機會和我玩下去。要是你們再往前走,前面可就是互地了,沒看到你們的兩個兄弟已經被打死了麼?再往前走啊,你們可就要完蛋了啊。”
“嘖嘖嘖嘖”的,張三丰口沫四濺的詐唬着:“我老瘋子可是好人啊,告訴你們不能往前走了。你們趕快回頭,回頭是岸,你們回去西南或者海外,那你們還有機會派人慢慢的追殺我張三丰。要是你們還往前走,前面可就是死定了。”
碧靈兒聽得惱火,突閃到了張三丰身前十丈處,一道綠光劈了出去。張三丰嘻嘻哈哈的亂叫,雙手一抓,抓住了碧靈兒的劍光,就看着他兩隻大手狠狠的一陣揉動,那道綠色劍光“啪啪”的一陣亂響,被他硬生生的搓成了碎片,化爲無數流瑩螢飛散了出去。碧靈兒大驚失色,連忙倒退了十幾步,張三丰則是怪笑着進逼了十幾步。
突然之間,張三丰的面色變得極其嚴肅,他沉聲說道:“老瘋子我不騙你們,你們海外的這幫孽障也鬧得夠兇了,早就是天怒人怒了,再不識趣收手,恐怕你們一個都回不去海外。我張三丰生平不打誑語,你們再往前走,那就真的是太歲當頭,沒有活路了。”
丹青生、飛仙子互相看了一眼,丹青生傳音過去道:“等下自己當心,這次可不能任性了,我總感感覺中原道門似乎有什麼陰謀,我們可要當心。”
飛仙子默默點頭,*在了丹青生的身上。而無涯老祖已經是暴笑起來,雙目中寒光亂閃,一股巨大的勁氣從他的身上冒了出來,連串的黑色雷光朝着張三丰猛劈。“荒唐,你張三丰說我們不能前行,我們就後退麼?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張瘋子,接我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