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LL:
(一)
晚上好!
我知道此刻的你沒能睡下,可能在回想着日間發生的一切,可能漫無目的地翻閱着微博,也可能是我不瞭解的另一個睡前習慣,我們都酷愛熬夜,即使知道這樣不好。
圖書館的學習時光終究是不適合我,就像短暫的停留會帶來新鮮感一樣,待得時間久了慢慢就會覺得不自在。
可是愛你這回事我始終學不會厭倦。我說過,你有種魔力,爺爺也說過你,你很怪。
我很喜歡怪人呢!
(二)
熬夜的習慣會變得愈加過分。十一點鐘,十二點鐘,可是現在是一點十分。
窗外的夜安靜得格外無聊,透過窗子是白嘩嘩的一片,它們在夜裡卻顯得那樣孤單。對面的寢室裡面燈火通明,看樣子我們都很喜歡深夜。
其實有很多人在陪着孤單的我們。
剛剛我看了一部恐怖電影,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被兀自冒出的鏡頭嚇了一跳,現在想想卻是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慢慢卻有了睡意,我捧着電腦本想就這樣睡下,可還是沒能做到。是啊,無論你如何努力都是徒勞,你想安靜地睡個好覺,卻選了一部恐怖片,你終於有了睡意鋪好被子後卻愈加清醒。
(三)
這些天我寫了很少的字,心裡卻想着寫更多的字。
就像我很希望見到你的笑,可是最近的你很少笑。
於是我就會想很多,將過去或是此刻轉化爲鍵盤下的文字,於是我會將你不開心的所有原因都歸罪於自己。
對我說我不負責任,不知道是不是個玩笑。
那晚吃飯的時候你對我喊了一句:哪有那麼多原因。
於是我再也說不出話來。
像是沒有靈感寫不出文字一樣沮喪。
我領悟過真正的難過。
(四)
我想試着去睡覺。
一點五十分。
(五)
早上五點鐘,如同潑墨般的天空,深沉得格外壓抑。
我分不清那些飄在天上的是烏雲還是重霾,還是世人無時無刻的嘆息。你們聽見了嗎,空曠中故作鎮定的聲音,而那些生命卻在顫抖。
親愛的,傷人的話要對我說,哪怕那些話會叫人絕望或是體無完膚。
親愛的,憋在心裡會生病的,對我說出來是沒有所謂的。
(六)
天氣沾染着皮膚,沒有溫度,所有人裹緊衣帽甚至只露出一雙眼睛。
你說滴滴打車的那位司機長得很帥,很遺憾我沒有看清他的臉。也可能是我將所有的精力與目光都投遞到了你的身上。沿途是暗淡沒有日出的光,高架橋上的車輛熙熙攘攘,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就到了上班的早高峰。
我們到達考場時有些早,很快我們找到了教室,也已經有少數的同學抵達。我們找到了一處滿是盆栽的迴廊,我們靠在暖氣上貪婪地吸收溫暖,彷彿是在抵禦即將襲來的一場寒。盆栽裡面沒有昂貴或是嬌豔的花朵,反而是有很多的的仙人掌,我們能夠看清仙人掌的身體之上一些密集的穿孔,那是被刺穿的,被人拔下自己的刺後再刺向身體,我覺得它們有些悲哀。你說“他們太殘忍了。”
仙人掌這種生物是很堅強的存在,不懼傷害,享受獨活。
可是它們唯一的防備已經被擊垮,它們不再堅強,它們成了悲哀的生命。
很快監考人員開始組織考生站隊列,然後進考場。你突然說有些肚子痛,我很是擔心。
當你快要進考場的時候,我走出隊列,沒錯我是以一名陪考的身份來到這所陌生的學校。我站在距離電梯不遠的地方看着你所在的這條長排,我看着你的背影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我其實有些擔心你,但又說不上來自己究竟在擔心些什麼。也許感情的微妙之處就在於這裡。
電梯打開,涌出一大堆的考生,我回頭再一次看了你一眼,沒有四目對視的交接。我進了電梯。
這所學校的對面有一處網咖,在此之前我們就談好過在你考試的時候我就找個網咖呆上三個小時,於是就很方便。一路走過去,始終都能看到另一個身影,默契的是我們走着相同的路然後過了同一條街,最後去了同樣的地方。在網咖等待電梯時,他終於沒能忍住問了我一句:“哥們兒,你也是陪女朋友來考試的麼?”我點點頭說是的,他說他也是,然後又說看了我一路就覺得像。我們開了兩臺機器,然後進行了幾場緊張刺激的遊戲,他的技術還算可以,我沒有感覺到在此之前設想過的無聊。
大約是在第四場遊戲開局的時候,那哥們的手機響了,是他的女朋友提前考完出來了。他告訴女朋友自己在學校對面的網咖,遊戲剛剛開局,顯得有些無奈與爲難,我說:“沒事的,你先走吧,可以理解,咱們不就是陪對象來了嗎別耽誤正事。”我發誓我是這樣說的,然後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之上散發出徐徐光輝。那哥們很快的起了身準備掛機離開,從他的匆忙中就能看出他是很愛自己女朋友的。像我一樣。
他留下一句“哥們兒,有緣再見”然後不見了。
我試着給你打了個電話,結果沒有打通,確定你還沒有考完。
後來我的電腦到了時間,距離你考試結束的時間很接近了,於是我準備去接你。
接到你的電話,你說在教學樓等我。
(七)
親愛的,我很想問問你你喜歡那一天麼?
那一天裡有暖心的事情,也有沮喪的事情。
我越來越覺得上帝對待我們是太過公平,以至於我們不能長久得沉醉於幸福當中,同樣的也不會叫我們永遠難過。
我想起那天時,還是覺得很美好,這是屬於我的過往經歷,它真真切切地存在着,很重要的是,是與你一起。
(八)
回到寢室時,什麼都不想做。室友叫我一起玩遊戲,結果因爲我的狀態不佳而背起黑鍋。
家人打來電話,我們聊得不是很開心。
如今我不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歡冬季了。
最近的我糟糕透了。
(九)
親愛的,傷人的話要對我說。
我試着變得更加強大。
你的,文小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