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閣* 215 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一)
以前一直以爲肖華只是父親故人之子,雖然腰纏萬貫,但商人再怎麼厲害,地位也是比較低的,所以她雖然是續絃轉正的嫡小姐,但這身份也是極有優越感的。
他的心之所以不在她身上,因爲他們之間橫了一個青衣。
本以爲青衣死了,時間一長,青衣就會他們的生活裡淡去,那麼就只剩下他和她。
哪知道,青衣一死,他竟以買賣爲名,也離了楚國公府,一走就是幾年,而且根本不知漂去了何方,她就是想與他親近,也尋不到人,其中氣苦已不是語言能夠表達。
漸漸地,終於死了心,他卻又回來了。
在外漂泊好些日子的他,已經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澀,更有男人味,也更加迷人,撩得她本已經死去的心,再次復活,而且比以前更加渴望得到他。
哪知,他回來不久,青衣竟神出鬼沒地也回來,他們巧合得如同特意安排。
他與她之間,仍是橫了個青衣。
讓她對青衣如何不恨?
但恨歸恨,青衣雖爲嫡小姐,但在府中的各種不待見,讓她根本看不上青衣,仍覺得息很有優越感,只是他沒發現自己的好。
哪知轉眼間,他竟成了大名鼎鼎的平陽侯,而青衣竟是與平陽侯糾葛不清的蛇國死士十一。
剎時想,綵衣算是明白了,肖華回到楚國公府,哪裡是什麼巧合,根本就是故意來等着青衣。
一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與青衣在他心目中的差距太遠。
自卑,怨恨種種情緒雜合在一起,讓她險些瘋掉。同時感到絕望。
這時候蛇侯出現在她面前,跟她說,他們可以合作。他要青衣。
蛇侯的出現,就象一個垂死的人突然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自然爲他所用。
她在蛇侯的幫助下,確實在青衣和肖華之間使了不少絆子,讓青衣對肖華生出許多怨念,可是蛇侯關鍵時候敗了……
平陽侯又要登基爲帝,而她是罪臣之女。她與他之間的差距越來越遠,這樣的落差,讓她再次絕望。
她恨死了青衣,也恨死了與平陽侯爲敵的父親。
她不願坐以待斃,不斷地使人出去打探消息。希望能尋到機會翻身,但得來的全是肖華剷除朝中異己拋起的血雨腥風。
不知懸在楚國公府脖子上的快刀什麼時候會落下,但她聽說肖華將要封后,她又升起了一絲希望。
畢竟她和青衣是要綁作一堆嫁的,如果他要娶青衣,就得將她一起娶了。
男人有幾個不愛牀上那口?
等到了牀上,誰能得他歡心,便不得而知了。
有了這想法,反而巴不得青衣嫁給肖華。然得到的消息,卻是衆朝力排青衣。
衆臣連上官府的嫡女都容不下,又哪能容得下她這個由庶轉正的?
她嫁肖華的夢就更加渺茫。
回府後,滿腔的怒火全發泄在屋裡的瓶瓶罐罐上。
花瓶碟碗碎了一地。
青衣邁進門檻,屋裡最後一個花瓶正好摔碎在她腳邊。
綵衣擡頭,見是青衣。微微一愣,繼而臉垮了下來,她雖然想借青衣嫁給肖華,但她對青衣的恨已經入骨,對着青衣,怎麼拿不出好臉色,冷道:“你來做什麼?”
青衣環視了躲縮在角落的丫頭們一眼,淡淡道:“有件事,我得來問問你。”
一絲竊喜在綵衣心頭化開,或許青衣是來她是不是肯嫁肖華的,畢竟她不肯嫁,青衣那剋夫之命也是不嫁的。
她心裡雖然歡喜,臉上卻仍做出不愛搭理的樣子,要知道,要對方相求,她才更有說話權,才能爭取更高的地位和利益。
瞪着緩步走向一邊太師椅的青衣,冷冷問道:“什麼事?”
青衣不急着答她,款款在太師椅上坐下,順手拂去手邊一片碎瓷,“那天,你前腳請了老太太到我屋裡,後腳卻去了肖華屋子,與人通-奸……那男人是誰?”
綵衣倒抽了口冷氣,她來不是爲肖華封后的事。
而那晚依着蛇侯的安排,設計讓青衣誤會她與肖華有染。
這件事,除了青衣無人看見。
青衣不是嘴碎的人,就算看見什麼,也不會去外頭胡說。
再說,青衣剛被人驗過身,證實她與肖華私通,就算青衣對別人說她與肖華如何,也沒有人會相信青衣,只會認爲青衣是設法報復,所以她纔有持無恐。
沒想到,青衣竟直接開口,而且全不迴避下人。
她想和借青衣封后,嫁給肖華,如果被人知道她與蛇侯私通,她還怎麼能成爲肖華的妃子?
綵衣一張臉瞬間象開了染坊,紅了紫,紫了黑,掃了眼躲縮在角落裡的丫頭們,怒喝道:“你自個不知羞恥,與人私通,卻來這裡陷害抹黑我。”
青衣輕蔑地一笑,“你那麼做,不就是想讓我看見?我也如你所願的看見了。你既然做得,難道還怕我問?你用不着緊張,你跟誰私通,我不關心,我只是想尋我的小蛟兒。”
據青衣所知,這世上能收得了小蛟兒的,除了肖華,就是蛇侯。
既然小蛟兒不在肖華手中,那麼就只可能在蛇侯手中,否則小蛟兒不會這許多天,音信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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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青衣纔敢大膽猜測,那日與綵衣廝混的人是蛇侯。
她見了綵衣,不繞圈子,開口就問,打了個綵衣措手不及。
綵衣慌亂的神情,又讓她肯定了幾分自己的猜測。
加重了口氣,“那個人是誰?”
綵衣一張臉漲得紫黑,“你無中生有。惡意中傷。”
青衣冷笑了笑,“如果你不肯說,那麼我只有請出家法,給你驗身了。”
綵衣惱憤交加。“就憑你?別以爲你是大夫人生的,就能爲所欲爲,論長幼。我還是你長姐。”
青衣嘴角微撇,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越加強冷如冰霜,她被綵衣算計,受了那場羞辱,豈能就這麼算了?還有一個時辰不到,她就要進宮,此去後路難料。她得在離去前把那賬算了。
“是不是由着我,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
綵衣回來後,便縮在這裡發脾氣,並不知道前頭髮生的事。更不知青衣已經應允爲後,即將入宮。
不管如今世情如何,青衣即將爲後,別說要給她驗個身,就是殺了她,也是一句話的事。
但身爲死士的青衣,覺得死是最容易,最無趣的事。
與其讓對方痛痛快快地死,倒不如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已經得知青衣要進宮的老太太被一堆人摻扶着尾隨而來。
她的想法和綵衣差不多,也認爲青衣和綵衣是要綁成一堆嫁的。
那麼肖華封了青衣爲後,自然得給綵衣封個妃位。
所以,聽說青衣去了尋綵衣,也就匆匆地趕了過來。
她怕綵衣不肯爲人下,衝撞了青衣。把這事黃了,兩女不一起嫁,萬一青衣又象頭幾回一樣,沒等過門,就把丈夫剋死了,上官府一家可真是完了。
哪知到了門口,竟聽見青衣要喚婆子給綵衣驗身,知青衣是報復,女兒家最重要的是名潔,封妃的事,還沒下文,綵衣先壞了名潔,哪裡還能封妃?
老太太本是極愛綵衣的,見青衣乘機禍害綵衣,這一氣非同小可。
叫人扶着怒氣衝衝地衝進門,指了青衣,怒道:“你這不知羞恥的東西,自己不要臉偷漢子也就罷了,還要毀你姐姐名潔。”
青衣對老太太早寒了心的,她保上官家,不過是看在父親對她倒是真心愛惜,以及府中上下二百餘口無辜下人的份上。
這會見老太太來橫插一手,冷冷一笑,“老太太當初折騰我,可是沒有留情的。”
老太太自持是一家之長,幾時被人當面頂撞過,又見青衣見着她並不起身,仍穩穩地坐着,氣得幾乎昏過,扭曲着一張老臉,指了青衣罵道:“你如果是個自愛的,我怎麼能讓人驗你?再說,驗出來的結果如何?實實在在地證明你這沒廉恥的東西剛剛與人……”後面的話,她實在羞於出口。
青衣卻忽地一笑,起身慢走了幾步,道:“老太太口口聲聲說我偷漢子,可是我偷的卻是自家的漢子……”
“你……這麼不要臉的話,你也說得出口。”老太太氣得險些閉過氣去,舉了柺杖要打青衣。
她氣極之下,忘了青衣即將進宮,下人們可沒忘了,忙把老太太拉住,“老太太,打不得。”青衣現在雖然還是上官家的女兒,但明天封了後,就連楚國公見了她,也得下跪。
青衣的聲音卻同時響起,“老太太應該也聽說了,我之前就是他的姬妾,他是我男人,我會自家男人,何需偷?”
青衣向來是不肯承認與平陽侯的關係的,但這會兒卻怎麼氣人,怎麼來,平時爲着母親忍的那些氣,今天全還給她們。
老太太怔了。
青衣接着道:“老太太還忘了,我‘偷’的人是肖華,也是平陽侯,更是明日要登基爲帝的那個人。如果不是我這個不知廉恥的人,過了今晚,外頭那血還沒幹的斷頭臺上,就得多咱府上的二百多顆大好腦袋。”
老太太手中柺杖‘哐當’一聲跌落在地上……邪皇閣》字數也不少了,親們對肖華這個人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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