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覺老人吩忖二人先休息一番,再去闖局。隨即走出屋外,向半山腰橫跳下去。對於這種修爲的人,任他怎麼跳也不會出什麼事的。
天明雖無累意,但想既然是一場苦戰,當下也就聽從老人的安排,坐在**之上閉目調息。
碧沅閒來沒事,就走出小木屋四下觀望起來。但見對面座山在這個位置看的很是清析,隱約間,只見兩座山的表面似乎有一種瑩光在閃耀,看來這兩座靠修爲造出來的山峰,內部肯定飽含靈力。
其實這也是爲什麼天明能夠在這裡突破元嬰,這兩座山峰的靈力自是給了莫大的幫助。
眨眼間,就見驚覺老人又在山邊出現,只是這次他懷中卻抱了一條野獸上來,正是那受傷的獨角天狼。
他站穩之後,輕輕將天狼放下,卻見天狼此時已能獨立行走,看來碧沅給它所敷之藥效果很靈。
獨角天狼見到碧沅也在這裡,仰頭叫了聲,競然歡快的奔到了碧沅身邊,毛融融的大尾巴左右搖擺着。
“你好了?”碧沅輕聲問道。天狼聞言轉着她直是打圈圈。
“噫,這天狼對你很是友好啊?”驚覺有些納悶。
碧沅道:“是不是剛纔我給它治了傷的緣故吧。”她輕輕摸了摸天狼頭上的那支獨角,天狼很配合她的動作。
老人又是一嘆,道:“看來是天意,這天狼跟隨我數年,也沒見對我這般好過,看來它是相中真正的主人了。”
“主人?”
“你有所不知,只要是天狼看上的主,這一輩子都會與之相隨。我是強行拿住它在這裡生活,而真正承認是主人的看來就是你了。”
“是我!不會吧…”碧沅有點詫異。手掌在它毛融融的背部撫摸,天狼倒似十分享受。
“看來我又要失去一隻愛寵了。”
碧沅逗着獨角天狼玩的正歡,也沒在意老人的神色變化。
天明此刻也正好調息完畢,聽得屋外碧沅和驚覺老人的聲音,當下收功,走出木屋。
老人見天明臉色紅潤,一股充盈之氣繞在周身,煞是有種迫力感,當下笑道:“小子看來恢復的不錯,去吧。”
說着到到空地邊緣,向着對面的山峰喊道:“老婆子,有人要來闖你的局了。”
只聽對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哪裡來了不怕死的,你叫他進局試試!”
女人的聲音清脆有力,感覺不出她就是驚覺的內人。但她的語氣很肯定,似乎進入棋局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天明跟着說道:“只要我過了你的棋局,你就得送與我解藥。”
對面女人聲音又傳來“哼,等你活着出來再說,不然免談。”
忽見兩座山峰一亮,就在兩座山峰之間憑空現出一張巨大的棋盤,橫豎十九路,正是圍棋的盤面。棋盤在空中連續翻滾着,就像有一根繩子固定着棋盤的位子,雖連續轉動,但是並未有一分偏移。
最後轉動的棋盤停止下來,只見從兩邊有巨大的黑白棋子蹦出來,不住地落在盤面上,每落下一子,棋盤上空便鳴雷不止,同時一大片烏雲不知從哪裡涌出,直接籠罩在棋盤上空。
這一陣式,更顯得那棋局的恐怖。
“來啊,你們倆敢不敢進?”對面女人的聲音又傳來。
天明喝道:“有什麼不敢,看我的。”說着拉起碧沅的手便要向那橫跨在兩峰之間的巨大棋盤過去。
老人臨喝道:“記住我說過的話。”
天明點點頭,便御劍向棋盤飛去。就在進入那片烏雲的範圍時,一股吸力將二人向棋盤拉下去。
天明在下墜過程中,不由向棋盤掃視一番,只見巨大的黑白棋子密密麻麻布滿了棋盤,黑白棋子錯綜複雜,看不明就裡。
二人穩穩地落在盤面之上,但覺一股強大的壓抑感迫壓着身體,叫人很不舒服。擡頭望天,只見黑暗中雷鳴不斷,就像處在雷區一樣,二人所站之處正是一片黑乎乎地方,應該是黑子的密集處。這棋子比人還要高,自己和棋盤比起來,就如螞蟻一般。
“你執黑方,下子吧。”
天明腦子裡陣暈乎,落子,這哪裡看得到落子的地方,整個盤就像不斷延伸的高山,哪裡分得清東西南北。
當下只得沿着黑棋子向前面走,忽然見前面有一處白棋子被黑棋三面包圍,那白棋只剩的一氣,天明見狀,馬上跳將過去,在白子唯一的一口氣處跳下。
頓時只聽得天空又一次隆隆聲大作,只見一顆黑子又騰空撲下來,直往二人所處之地落下,這巨大的棋子要是砸到二人身人,二人豈不是要被砸成肉泥,當下拉着碧沅的手向邊上躍過去,正好落在另一邊的黑棋之上。
“隆”棋子正好落在白子唯一一口氣的地方,白棋的四方全被黑棋包圍,等於那顆孤單的白子被殺氣了。果然,只見那顆白子化成一股白煙從盤面上消失,在盤面上留下了一處空格。
只見雷鳴聲又大作,看來又要有子落下了。果然,只見當空一顆巨大的白子在遠處落下。天明看那落子之處正好有一大片黑棋,但是那片黑棋尚只一眼,還沒有完全作活。在圍棋的術語中,一眼死兩眼活,白棋顯然開始收氣了,若連這片黑棋連根拔除,那黑方定當大損元氣。
天明自小隨爹學過圍棋,當然知道這死活的道理。他放眼看了看局勢,這片黑棋被白棋截斷,無耐之下只有逃往下方,可是在下方的左邊又有一片活着的白棋,對這片逃過來的黑棋造成直接危協。
再細看一陣,發現在白棋的右邊有一斷處,其子不連續,要想將那片黑棋做活,只有在那斷處做文章,只要能提掉其中一子,就有可能反敗爲勝。
他想將思維再延伸遠點,但都被這棋盤內那股強烈的氣息打斷,顯然設棋的主人並不想要他使用這一招,而作了限制。
即是如此,那就只有從那斷處下手了。當下二話不說,攬着碧沅向白棋的斷處飛去,雙足剛落下,黑棋又從天而降,二人又馬上飛開,棋子正好落在二人開始所站之處。
似乎這棋盤能讀懂天明的思想,是以他落足之處,其子便如影隨形。
但是白棋似乎並不理會這所落之子,而是直接繼續收氣。天明一瞧,若再讓白子收去二氣,那之片黑棋非死不可,當下也不敢大意,繼續將黑棋向前逃活。
幾經周折之後,在最初落在白子斷處的那個顆白棋形成了劫,所謂劫,就是你提一顆子,對方不能馬上提回來,需找劫財,當你應了,對方纔能提回來,永無止境,直到一方沒有應對方的劫財,粘上算劫勝。
此劫現在關乎整片黑棋的死活,那這種劫屬棋語中的生死劫。要生必須就要有重要的劫財,若對方不應此劫而直接提掉黑子,那麼,這片黑棋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