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覺突然狂笑起來,令衆人甚是不解。英淇白他一眼,道:“老頭子,有什麼好笑啊。”
驚覺止住笑容,做了一個怪眼神,道:“沒事,沒事,就是高興。”
英淇斜眼看着他,翹起了嘴脣。回頭對天明說:“來,小夥子,是不是異水獸又到外面給我惹事了。”
天明趕緊點頭,道:“嗯,嗯,他沒事跑到凡人的湖裡去洗什麼澡,害得整村的都中毒了,我們還得趕回去救他呢。”
英淇輕輕點頭道:“這也都怪我老婆子,平時這種異水獸一般是雌雄一起活動,不管到哪裡,也不會禍害凡人。跟老頭子鬥氣以來,我便把兩隻獸分開來,其中那隻雌性的就在我那邊,我那老頭子只得領養着雄性異水獸了,看來這出事都是遲早的事。”
她對着林子裡吹了聲口哨,就見兩隻一大一小的異水獸從林子裡跑出來。天明一看,其中那隻個子大一點的正是被自己帶回來的那隻,邊上跟着的那隻看來就是他的婆娘了。兩獸一路跑來親熱的不得了,不時地在對方身上蹭來蹭去,顯然是太久不見,一見之下便狂熱的不得了。
雄性的異水獸過來之後一雙大眼死死地盯着天明,不住地擺頭。顯然是在感謝天明讓他夫婦團圓了。
英淇伸出右手,那隻雌性異水獸順勢就跳到她的肩上,英淇道:“你老公到外面惹事了,只能用你身上的毛髮作爲解藥了。”
那隻雌異水獸低聲叫喚了一下,曖昧地趴在她肩頭不動,似是告訴她,不要緊,你拿去便是。
英淇右手中忽現一把寒光閃閃地匕首,左手抓起一把毛髮,匕首寒光一閃,將那把毛髮一刀割斷,頓時身上便少了一塊,好在它們身上的毛髮多,不然少這一塊還真有點彆扭。雌獸的毛髮被割去之後,本來懶洋洋躺在肩上的身體忽然如閃電般躥至地面的雄獸面前,兩獸相視一叫,又飛快的向茂盛的林子裡跑去玩耍了。
英淇也不加追趕,將手中割下來的毛髮遞到天明手中,道:“拿去吧,希望還能救到了人。也讓老婦心安。”
天明接過那把毛髮,見不好保存,便將衣襟撕下一角,然後將異水獸的毛髮包裹好,小心地放入懷裡。道:“謝謝前輩,好在有醫仙前輩在,不然那些村民怕是也保不住了。”
“哦,你說那個張道成啊,嗯,難怪你們會找到這裡來,這世上知道上古異水獸的毛髮能解毒怕也沒有幾人了。看來這一切確是天意,我精心設計的棋局能在你手裡破解,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天明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道:“哪裡,我也只是碰巧,前輩設的局太細緻,差點中套了。”
英淇輕笑一下,臉上一股祥和之氣襲來“那局對於貪心怕死的人來說,那就是生死的決擇。可是對於心境清明的人來說,那隻不過是場遊戲罷了。”
她看了看身後的碧沅,道:“這個小姑娘看來是擅長醫術之人了。”
碧沅雙目一怔,道:“前輩怎麼看的出來我會醫術?”
英淇哼了聲,道:“醫術精湛之人雙目的瞳孔會泛出一種綠色的光芒,誰人一看便知,還用去猜嗎?只可惜你不具備修練的條件,不然對醫術將會有更加通透的理悟。”
碧沅一聽,英淇所說的正是自己的目前的不足,真是一語驚人。當下輕輕道:“前輩說的是,雖是這樣,目前我所學之術總之還能發揮救人的功效。我看前輩眼中的綠光旺盛,看來對於醫道的領悟是個高手.”
英淇抿嘴輕笑,道:“小姑娘家很會靈活運用啊,不錯,我最初也是由醫道的門生,對於醫術的理解自是有一點心得。”
碧沅道:“望請前輩能指點我一下,以彌補我現今的不足。”
英淇盯着碧沅看了許久,然後仰天閉目沉思,不時用手指掐算着,道:“嗯,你的命運變數很大,我就教你一些心得,以保你今後的安定。”
碧沅睜大眼瞪着她,眼中盡是疑惑的神色,道:“我的命運變數?前輩能否說的清楚點…”
英淇道:“我看算了下你後面的運辰,應該會出現大變數,具體是什麼事件這個我也不得而知,來來,讓我授你醫術。”說着對她招招手示意過來,但是對於她所說的變數,她似乎也不想過多的說起。
英淇拉着碧沅走到一邊,只剩下天明和驚覺兩人。
驚覺閒來無事,便對天明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會跟老婆子爭吵嗎?”
天明搖搖頭。
驚覺輕聲道:“我就告訴你吧,就是因爲那時我悟出一種魔道的修行之法,這種修行之術能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自己,但是魔道的速成修行之術運用不當,就會引起反噬。就是因爲這樣,我那婆娘纔不準我修練那個…”
“哦,原來如此,不過看來你是放棄了這種修魔之法。”
驚覺在他耳邊低咐:“小聲點,我現在只能暫時不修,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授你一點哦.”
天明輕聲道:“那就多謝前輩了。”
驚覺回頭見英淇二人走遠,輕聲道:“以你現在修爲,可能還不懂這種法子,我先授你口訣,你以後慢慢去領會,記好啊…”
說着他伸出右掌壓在天明的天靈蓋之上,隨着一股內勁逼入,天明頓覺一條數百字的簡櫝慢慢注入自己的大腦,就和在老家的石洞看到那簡櫝一樣,他雖不明白,但是那些口訣他卻在舜間便記得牢牢地,似乎他早就記住那些口訣。
施完功,驚覺道:“你先記住這些口訣,以後會慢慢領悟其中每個字意思。”
天明在大腦中回想了一遍口訣,道:“多謝前輩,這些口訣我已記得很清楚了。”
驚覺放心的走到一邊,指着前面兩座大山道:“小子,這兩座山馬上就會消失了,從此世間再無我驚覺這人,也再無相望峰。”
天明驚道:“什麼意思,前輩爲什麼這麼說?”
驚覺自若道:“哎,棋局被破,棋盤被毀,這兩座山之間便失去了相互平衡,那山本就是靠我們的內息堆上去的,現下內息失去平衡,兩山必會倒塌。”
天明的視線再度轉到相望峰之上,只見此時兩山更是變得精光閃閃,山體似乎無法控制得住大小,有種爆炸的感覺。同時山林間的蟲獸此刻也一羣羣地向外界奔跑…
片刻,英淇二人迴轉,碧沅臉上則是欣喜不已,看來英淇已經傳授了她一些高深的醫術,所以纔會如些高興。
英淇問驚覺“老頭子,這相望峰的事你跟他講了沒有?”
驚覺面露笑容,道:“已告辭知,請你放心。”
英淇對天明道:“你既已知道,此地也已不可久留,不出一個時辰,這相望峰便會自行消毀。”
天道道:“那兩位前輩今後該如打算。”
英淇笑道:“我倆本是修行之人,此地不留人,天下之大,豈能會沒有我倆的棲身之所,我倆決定從此永遠不再涉足凡間,以天下爲家,去過我們的逍遙日子去。”
“啊—”天明和碧沅同時驚叫。
英淇對二人道:“我們倆已經耽誤太久的相聚,此刻我們便先行一步了,他日有機會,再會。”剛準備離開,她又接着道:“這上古異水獸既能跑到數百里之外的地方惹禍,看來那地必有事要發生,因爲它只是爲了那些邪氣而去,你們回去之後最好查探一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驚覺也是滿臉笑容,站到英淇身邊向二人道別。隨後就見二人慢慢隱入兩山之間的小路中。
“真是一對奇怪的夫妻。”天明喃喃自語。
碧沅道:“我覺得他們纔是愛得刻骨的人,有什麼事比對着自己心愛的人重要!”
天明道:“或許吧,那我們也得快快離去了。”
二人剛要準備御劍而行,突聽一聲狼嚎,只見一隻獨角天狼也自林間衝出來,直奔向二人面前。
碧沅一瞧,競是那隻被天明砍傷的獨角天狼。只見天狼在二人對面停下,眼中盡是乞求之色。
碧沅道:“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們一道離開?”
獨角天狼聞言,猛地點起頭來,同聲對着天空嚎叫起來,頭上那隻發光的角更是光彩照人。
碧沅對天明道:“我們如何才能帶走它?”
天明一摸腦袋,道:“那隻能暫時委屈你一下了,來,先到我的儲物戒指內呆一會,等下到了再放你出來。”
獨角天狼似乎不在呆在哪裡,只要能跟着碧沅就行,當下慢步走到天明面前。天明強自擡起天狼的身體,對着手指上的戒指一扔,本來和天明個頭大小的獨角天競被完完全全地塞進了戒指內。
這儲物戒指本就不是凡物,看來好東西總有用得着它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