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林拉着天明的手走到四位老者面前,指着山羊鬍子的老者說道:“這位是我的大師伯。叫段政僖。”又指着天明道:“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尹天明,他手中的邪劍可是厲害了。”
本天明和四位已連續施禮道謝了,現下被段承林如此一介紹,又不得不再次施禮。
段承林又一一介紹了二師伯,三師伯和四師伯。就是不見他介紹師父輩人。當下不由問道:“你師父呢?”
此言一出,段承林臉色頓時黯然,大師伯段承僖道:“少俠有所不知,我段門自五年前發生內變,隱遁派與我召喚發生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混戰,他們的師父們在那一次混戰中無一倖存,幸得我們這幾個老傢伙,拼了老命才帶着這些剩餘的召喚派弟子逃了出來,自此以後一直隱居在這與世隔絕之地。”
這事天明聽段承林提起過,看樣子當時的那一戰,肯定鬥得渾天地暗,這些段門弟子的師父競然無一存活,可想而知當時的場面如何慘烈。
“本來我段家中的兩派向來存有意見,對於修行路上的方向完全脫離,那一次隱遁門的全體弟子在段政崇的帶領之下,全體脫離了段家,並集結妖族的人對我段家血洗,那一戰中,段家在一夜之間便在天下間消失了,戰死之人不下於五百人,屍體在段家的院子裡幾乎堆成了小山…”大師伯沉沉地說道。愰若又自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場慘劇中。
“怎麼好好的一個段家爲什麼要分成兩個派系呢?那段政崇又是段家的何許人也?”
段承林道:“我聽聞前人說,段家分成兩個派系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爲在百年前,段家的兩個兄弟分別修行着不同的秘術,一個人則修練隱遁刺殺秘術,另一個人則是修練召喚之術,當時段家的兩兄弟的配合造就了段家前所未有的輝煌。可他們卻未曾想到,不同的修行方向爲段家今後的發展埋下定時炸彈…”
大師伯段政僖道:“段政崇就是那次內鬥的主謀,他也是隱遁門的掌門,善使一對流雲匕首,能殺人於無形中。我們也一直捉摸不到,爲什麼他要判離段家,而直接投靠了妖界?”
天明想到了在迷霧神殿與之戰鬥的那個段家老者,以及裡面同時涌現的各派弟子,他們在各自的門派內應該身份居高,爲什麼會屈身藏在那甬道內呢?難道在那裡面有着什麼秘密?那些修真之人對於物質條件來說已經沒有什麼,除非是修真方面的事,能提高修爲對於每個修真之人來說是最大的心願,難道那裡藏着提升修爲的秘密?當下說道:“我看估計妖族的人給他們許下了什麼能令修爲突飛猛進的法子,要不然他們爲何寧可選擇妖界也不願呆在人間!”
段承林道:“恩人是如何得知?”
天明從懷裡摸出一把藍光閃閃的匕首丟在地上,道:“因爲使用這對匕首的人已經死去。”這對匕首正是天明在那死去的老者手裡拿下來的,這對匕首精光閃閃,他甚感興趣,是以在殺死那老者後,順便拿下來他手裡的這對匕首,以便今後有時間把玩。
段承林從地面拾起那對匕首,交於四位師伯面前,四位老者輪流細看,面色不由大變,大師伯道:“這…這不就是那段政崇用的武器—流雲刺!如何會到少俠的手中?”
天明當下將在迷霧神殿內的事情告知諸位,只是殺死他的細節並未細說。四位長老聞言,長嘆道:“哎,想不到他已經死了,我們對他的恨不知道有多高,爲了追求自己的私慾寧願選擇背判。死的好,這也正好了卻了我召喚派心中的一樁大恨。”
那白髮二師伯說道:“這段政崇一身想要追求修仙的捷徑,卻想不到終將害人害己,早知道這一切是這樣,又何必花費這麼心思去想這些呢!”
那些弟子得知段政崇已亡,個個是臉上的表情變換不已,有的嘆息,有的長笑…更多的人是喜悅,想必這些人都是那段政崇的手下受害者,現在聽聞仇人死去的消息,自然是解恨。
段政僖道:“此人既然已死,自然也幫我們了卻了一樁心事,只是不知道其他的段門弟子如何?必競我們曾經都是同出一脈啊。”
在那甬道內,天明並未看見有其他的段門弟子,照理來說,若整個隱遁系的人員判逃,那必是有一班人馬。看來能夠進入那甬道內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去的,估計其他人員都被安排其他場所。
天明猛然想到,這番出來不正是要邀天下各派去攻打迷霧神殿嗎?這段家自然是與那迷霧殿仇深似海,不若干脆與他們直言。當下天明道:“我從迷霧殿內逃出來時並未見有其他的弟子,說不定其他弟子被分配在別處,我此行的目的便是邀請天下各派三月後在岷山腳下彙集,到時候我們一齊攻入這迷霧神殿。不知道段家有什麼想法…”
段政僖道:“既是如此,我段家當然不會視而不見,我們與妖界的仇恨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只有手刃仇人,方可平息我們心中的恨,我們定會協助少俠攻打迷霧神殿。”
天明笑道:“如此甚好,有你們的幫助,我相信那迷霧神殿的毀滅只是遲早的事。我代表三界人民先向你們致謝了。”天明對他行了一禮,以謝過他們的義氣相助。
忽聽地上的段小菲嚶嚀一聲,整個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看樣子是醒過來了。衆人所有的目光的都落在她身上。
段小菲慢慢坐起來,見衆人都用奇怪地目光在看着自己,不由臉色一紅道:“我…怎麼會倒在地上的?”
段承林道:“適才要不是這位尹少俠相助,只怕你已經命歸黃泉了。”
段小菲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四下觀看道:“噫,我那召出來的邪影呢?”
段承林豪氣地道:“你那邪影早就被尹少俠粉碎了,怎麼,不服氣還想再召一個出來?”
女子瞪他一眼,只感渾身虛弱,站在原地未動。
天明對段政僖道:“不知你們會如何處置她?”
女子盯着天明看了許久,道:“我既然敢上山,自是不怕你們處置,此仗我已經輸了,隨便你處置便是。”
段政僖道:“你只是爲了完成師父的願望才冒然上山,況且只是虛驚一場,我們對你自是無須處置,你願意走隨時走便是。”
女子似乎不想信他所說的,這上山這麼一鬧他們競然不處置自己,實是出乎意料。
天明對她說道:“以你現在修爲強行召喚出那邪影可是兇險萬分,它會反噬你的神智,希望你今後要少用這種邪術爲好。”
女子瞪天明一眼道:“哼,不要以爲你救了我一次我就會對你心存感激,我是不會將這邪影之術告訴你的。”
天明瞅着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不由笑道:“放心,我救你不是爲了你那什麼召喚術,你那樣子,誰看到了都會救你的。”
女子將信將疑地望着他,心想:他既不求什麼,爲什麼要救我呢?真是個怪男人。
“說的對,你現在雖然掌握了邪影的召喚竅門,可是以你的能力還是難以驅服它,要少用這種邪惡地召喚術爲好。”段承林雖差點死在邪影的拂塵之下,但是對女子仍以好言相勸,可見他決對是一個善良的男人。
段小菲小心翼翼地說:“你們說放我走的,可…可別後悔…”
段政僖道:“雖說你修練了邪影召喚術,要不是你師父被逐出門牆,他定是段家的座上客。我們自是不爲難他的弟子,你走吧!”
段小菲想透這些人腦子想的都是什麼,既然對方說放自己走,那還是先走爲妙,省得到時候中途又發生什麼意外。當下脫着虛弱的身體從人羣裡慢慢走出,臨走時還狠狠地看了一眼天明。天明笑望着她走到山門口,正巧那兩個從山下上山的弟子奔上來,由於奔跑的過快,雙方差點沒撞上。這二人本是要來看看好戲的,可是待他們上山時,這齣戲早就完結了。
女子朝二人狠狠地喝道:“走路不長眼啊,讓開讓開…”
二人莫名其妙地被女人如此開罵一頓,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在女子一陣呼喝之下,不由自主地爲她讓出一條道。女子不可理喻地朝山下走去,對山上衆人驚訝的眼神完全不理會。
段承林拉着天明的手道:“恩人不如留下來稍作歇息,也好讓我與恩人好好述述。”
邊上的四位老者和衆弟子也是一口同聲地請他留下。
天明本想盡早離開,這樣也能儘快找到映雪的下落。因爲他的感念查覺到映雪應該就在這不遠處。被段承林的硬拉之下,想想反正能夠探查到映雪的方向,這多歇息一下應該不會有問題,當下被衆人擁簇着進入了段家的住所。
剛上山的兩名弟子還直愣愣地呆立在原地,有弟子走過來對二人說道:“哎,你二人可是剛剛錯過了一出好戲啊,走吧,快快進屋去吧。”
二人暗歎:我都是用最快的速度上山了,想不到還是沒能趕上,這都是些什麼事嗎?當下二人失望地跟着衆弟子進入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