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突然俯首頓足的哈哈大笑起來“小太監還真好玩啊,哈哈哈…那我就叫你牛公公…”
“牛公公…”天明暗自呢喃起來。“我…我…這樣子真和公公一樣…”
姑娘忽然擰起他的耳朵,將他的臉放至自己的面前,道:“你…你難道不是公公?”
天明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當下忍痛道:“我自然是…是…是公公了…你快…快放手…手啊…”
姑娘瞪大眼睛瞧着天明,但見他相貌清奇,更是散發一種別樣的男人魅力,奇怪地道:“哎,小太監,長得還眉清目秀,俊俏地緊哪…”
天明被他突如其來的說話弄得莫明其妙,道:“你…你說…什麼啊…”
姑娘臉色突然一紅,慢慢放鬆了擰他耳朵的手,眼珠子咕嚕一轉,道:“哎,小太監,敢不敢陪我去玩玩。”
天明撫着被寧痛的耳朵,不停道:“玩…玩什麼…啊…”
姑娘嬌笑起來,道:“你是纔來宮裡吧,這宮裡你都去過什麼地方了?”
天明道:“阿…牛…這纔來…來兩天…就只…只在這慈…寧宮…哪…都沒…去過呢…”
姑娘道:“那這樣好了,今天本公主心情好,你想去哪裡我帶你去。”
“公…公主…”天明一聽,才明白原來這個姑娘競然是公主,當下連忙俯下身給她請安。
公主道:“起來起來,我就是不習慣這麼多的規舉,你叫我拓拔月兒好了。”
天明暗忖:這拓拔月兒和拓拔玉兒只一字之隔,難不成她們是兄妹不成?當下還是連忙跪下道:“阿…牛…有眼不…識…那個…那個…什麼山…”
拓拔月兒嬌笑起來:“是泰山吧。”
天明連連點頭稱是,邊點頭邊讚道:“還是…公…主…有學問…”
拓拔月兒道:“我本來是想瞧一下皇太后的,可惜今天她老人家不在,我只有好另找樂子,幸好碰上你了,你說,想去皇宮的哪裡玩?”
天明暗想:正好這皇宮還沒正眼瞧過,你既然要帶我去,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
“公…主…說…說真的…”他臉上顯現一種不相信的表情。
“自然是真的,說吧。”
天明故作猶豫地想了半天,道:“我聽…說…宮裡…有…有好多…好吃的…”
拓拔月兒道:“你是不是想上御善房找吃的?”她作了個拿東西的手勢。
“正…是…”
拓拔月兒道:“那好,我們就偷偷地溜進去拿點吃的。今天你就跟隨我吧…”
天明道:“還…還要…偷…”
拓拔月兒道:“那是自然,你以爲那御善房的東西是這麼好拿的啊,那都是給皇帝吃的,想吃到可沒這麼容易呢?”
天明嚥了口口水,一臉嚮往的模樣。
“牛公公,我們走吧,一切都得聽我的,你就裝成我身邊的小太監就是。”
“是…”
拓拔月兒領着天明便在這皇宮內開始大搖大擺的走起來,天明還裝的真像,俯着身子隨在她身邊,活託就是一個聽話的太監。天明自己都覺得自己裝這太監真的是太像了,連走路這種一搖一擺的樣子也學得惟妙惟肖。
繞出這慈寧宮後,便來到了一條主大街之上,這沿路看到的人頓是就多了,不時遇到一行路過穿着鮮豔服飾的宮女,這些宮女顯然都識得這拓拔月兒,見着面便朝她俯身叫道:“公主好。”
拓拔月兒顯然在這種稱呼下早已習慣,對那些宮女多是不加理睬,昂首挺胸地從她們面前走過,一副威風凜凜地樣子。
天明斜眼看着這公主,發現她在這刻的神情變得很嚴肅,不過這也是她天生的氣質,在這宮裡當公主,這種刁蠻任性的性子必是從小就伴隨着她成長的,只是他想不到爲什麼她會要求一個太監陪她玩兒。
這一連穿過了三條街道,最後朝一條較窄地小路躥過去,到這裡,來往的人也就少了,拓拔月兒拍了下俯身的天明,道:“小太監,起來了,從這裡朝前走,就是御善房的後門了。”
天明早就彎腰彎得不耐煩了,聞言馬上起身,頓時超出她半個腦袋。
“這就是…御…御善房…的路?”
拓拔月兒苦笑道:“小太監,真不知道桂公公是怎麼看上你的,連個話都說不清楚。”
“回…公…主,這…小的…也是…是不知。”
“哎呀,不管這許多了,我們先混進去再說。”她顯然也是玩性來了,只想馬上到達御善房內。
別看這是一條小路,可是中途繞來繞去,還繞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一座房子掛着“御善房”的招牌前,天明才知道這總算是到了目的地。
可是到了這裡,拓拔月兒並不是朝着大門口直入,而是轉個方向來到了後門,這裡的守衛較少,看來她是想從這裡直接進入。
果然,後門只有三名守衛在那裡,三個人無精打彩地站在門口,這後門都是送柴火和食物的地方,自然這裡平時都沒有什麼事。正好後面有人推了車木柴過來,應該是往廚房送柴的。
拓拔月兒攔下車,只見一個年長的穿着一襲布衣的老伯走過來,衝她抱拳道:“呀,是公主啊。”
拓拔月兒見到老伯,頓時叫道:“張伯伯啊,我幫你推車吧。”
那張伯伯顯知道拓拔月兒想要幹什麼一樣,指着她道:“你是不是又想…”
拓拔月兒笑道:“來,牛公公,我們一起幫着推車吧。”
看來這拓拔月兒平日裡也曾找過這張伯伯,以推車的身份混進去過,是以那張伯伯聽她一說,就知道她的用意了。
當下三人推着車來到了門口,張伯伯笑着對守衛打招呼,那些守衛也難道檢查了,看樣子都是熟人了,每天都能見到的人,自然就沒什麼感覺了。守衛們手一揮,讓出道口,由着三人將柴火推進後面的院子。
一名守衛道:“老張啊,今天又請幫手幫忙了啊。”
老張頭笑應道:“沒辦法啊,今兒個柴火用的多,我都一把年紀了,總得找找人幫忙啊。”
“你倒還好,能找到人幫忙,要是我有誰能替我守守這大門,那可真幸福。”
老張頭道:“軍爺別說笑了,你們的責任可比我老張頭大多了,你們可是負責安全喲。”
“哎,什麼安全啊,這麼多年了,這宮裡出過安全事故嗎?整日無所勢事,這也是無聊之極啊。”
三名守衛又站回了原位,轉過身子又懶洋洋地靠在牆邊發起呆來。
老張頭將柴火推進內院,拓拔月兒跟着起身道:“張伯,謝謝你了。”
老張頭笑道:“公主啊公主,長這麼大了,還喜歡偷偷溜進來玩,真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拓拔月兒道:“就和以前一樣啊,說我們在裡面鬧肚子,等一下就出來。”
“知道,知道,公主這便就進去吧,早一點出來就是。”
老張頭說着便開始將車上的柴火卸下來。而拓拔月兒則拉着天明朝裡面的廚房走了進去。
這一進去,頓時一股香味兒傳到天明鼻端。頓時就覺得食慾旺盛起來。
拓拔月兒顯然輕車熟路,帶着天明在裡面左右不停地轉,最後在一間房門口停了下。
天明問道:“這…這裡…就是?”
拓拔月兒道:“不錯,就是這裡了,他們做好的菜都放在這裡,然後再由試菜官試過後,就會直接端去給皇帝食用了。”
“那…還說…說什麼…進…去”
二人來到門口,見裡面沒有人,便推門而入,但見裡面一間若大的房子中間擺放着數十張桌子,此刻桌上已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餚。這些菜都是御善房爲了滿足皇帝隨時想要的口味而預先做好的,只要聽到傳令,便可以隨時取菜。在衆多的菜式裡面,皇帝總能選中一兩樣自己愛吃的東西,然後就會送出去。
天明看着那些熱氣騰騰地食物,四下裡便找了起來,他要找自己最想吃的一樣菜。最後看到了一隻纔出爐的燒雞,當下便拿起燒雞走了過來,而拓拔月兒也早就拿起了一份自己想要吃的菜,在那裡等天明過來了。
二人來到角落邊一塊屏風之後,這屏風剛好打開,二人蜷在那裡,正好被嚴嚴實實地擋住。見一切正常,二人便開始享用各自的大餐了。天明撕下一隻燒油油的烤雞腿送到拓拔月兒面前,拓拔月兒見到那雞腿,趕緊叫道:“我纔不要,這麼肥,你自己吃吧。”同時心裡面倒也覺得這個阿牛還挺關心人的。
天明道:“那…那…我自己…吃了啊…”
拓拔月兒道:“吃吧,來這裡不吃個夠哪能算數。”當下她端起自己碗裡的那些像是涼伴的海哲絲之類的東西開始大吃起來。
天明也就毫不客氣地大口大**起燒雞腿來。天明的吃相可比拓拔月兒的粗魯多了,不一會兒,手裡的一隻雞,便被他一個人吃去大半,並且滿嘴吃得油乎乎地。
拓拔月兒看着天明那副吃相,不由吃吃地笑起來,道:“看你那樣,好像幾年沒吃過東西了。”
天明道:“這…這皇宮裡…的東西…我可是沒…沒吃過…”說着張嘴便朝着整隻雞的胸脯咬了下去。
“慢點,慢點,還有好多好吃的呢…”看到天明這副好胃口,倒把她的味覺挑釁起來了,當下也毫不客氣的吃起來。
二人正吃得香,天明忽聽見門口傳來響聲,他馬上停止咀嚼,朝拓拔月兒揮了揮手,示意有人來了。拓拔月兒跟着也停了下來,身子便朝天明那邊靠了靠,以防被來人發現。
“咯吱”一聲,房門被打開了,二人通過屏風的中間的縫隙望過去,只見一個婦人走了進來。拓拔月兒看見那人眼光一直,險些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