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得一陣子,二人並沒有看見那個梅姨再度出現。除了進進出出的廚子之外,並沒有外人前來。天明心想,莫不是今天她不來了?但聽她們昨晚的對話語氣,應該是不會放過皇帝的。
“公主…皇帝是不是每天都要喝這種湯?”
拓拔月兒垂首道:“嗯,我爹甚是喜愛這種湯,每天必定會喝上一碗。”
天明也看見廚子將那裝青魚湯的碗端上來了,只是那個梅姨爲什麼會遲遲不出現呢?
拓拔月兒顯然也是等待的不耐煩了,皺眉道:“難道今天她不會來了?”
天明心想,莫不是她陪同那太后共同去召地魔了?但聽她們的語氣來看,她們定會在這之前將皇帝也要一併除掉,這樣他們纔會安心。如果是這樣,那麼這是最後可以直接殺死皇帝的最好時機。
“別急,我們再等待一下,我估計他肯定會來。”
二人你瞪我,我瞪你的又等待了一陣,映雪聞着天明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與那些公公們身上的味道好像有很大的不同。她本想問他,你倒底是不是男人?不過這種話卻又是不好出口,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有機會一定要問個清楚才行。
天明心裡則在盤算着清心殿那邊皇太后佈陣的事。照太師父所說,今日是月圓之日,也是地魔出現的最佳時日,她們既然想召出地魔,這麼說,她們布的陣也定是解除封印之類的陣法。但他實在是不明白太師父所說的“解封也是爲了更好的封印”這句話的意思,封印都解除了,還拿什麼去封印?地魔會在月圓之時的魔力最大,那麼也就是說,她們會在月圓的時候啓動陣法了…
二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時候,天明的意念忽然感受到外面有一道氣場正在逼近。當下拍了拍拓拔月兒的手輕聲道:“來了…”
拓拔月兒鳳目一睜,卻並沒有看到人來,還以爲是天明在跟自己開玩笑,正要指責他時,忽聽見大門“吱”地發出一聲輕響。她本要落下的手頓時停在半空,天明指着大門作了個眼色,示意她:來了,來了。
大門完全打開了,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婦人躡手躡腳的輕輕走進來,那不是昨日那個梅姨是誰?她東張西望一陣,見裡面並無任何響動,當下從腰間又掏出一個青花小瓷瓶,打開了那隻湯碗,將瓶內的藥粉倒下去一半。
天明心裡一驚,她果然要動殺手了,這許多心碎蓮粉末倒下去,足可以毒死好幾頭牛了,別皇帝是個普通人,就算是天明這種高修爲的人,只怕也擋這種劇之苦。
梅姨順手又揭開了另外幾隻碗,紛紛朝碗裡做好的菜灑上了一層粉末,直到將那瓶藥粉灑完,她才滿意地停下來手,喃喃說道:“拓拔嗣啊拓拔嗣,不信你這次不死!”
說着梅姨便要拉門而出。
就在這時候,天明忽然定下心思,決定直接將她拿下,要來問個究竟。他從屏風後突然騰空躍起,像只大鳥一般撲向梅姨,同時大叫道:“休走,還不束手就縛!”
梅姨顯然也是一個練家子,見到有人撲向自己,當下迅速拉開房門朝外面奔去。天明哪能容她就此逃脫,在她飛出去的那一舜間,整個人也跟着一起飛躍而出。
而拓拔月兒完全還沒有反映過來,只見兩條人影迅速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她就是想不通,爲什麼這個說話結巴的小太監突然之間便成了武功高強的大俠了?難道他真的是一個假公公?
梅姨的速度很敏捷,輕鬆從屋裡跳出來,可是她卻感到背後有股強烈的壓抑感,那是天明的氣場在壓迫着自己,也就是說她跟本沒有逃脫天明的控制範圍。就在足尖落地之際,她忽捲起衣袖轉身,只見一個男人正由空中撲落下來,馬上就要抓着自己的肩膀。
梅姨由不得多想,雙掌一翻,隔空便朝天明打將過去,這裡面其實卻是滿含內勁,要是天明不去應付,那自然就會實實地挨她一掌。
一掌出去之後,那本來要落下的男人就像是一隻跳跳蛙一樣,突然在半空中變線斜飛而出。梅姨見到天明表演的這一式,就知道自己碰上高手了,這種突然變線路身法,沒有極高的修爲是無法做的到。
當下朝天明落下的地方喝道:“你是什麼人?”
天明拍了拍衣袖,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不可能逃出這個院子。想要毒死皇帝,只怕沒有這麼容易。”
梅姨聞言,臉色一白,驚道:“你究竟是何人,老生在皇宮裡根本就未曾見到過你。莫不是潛進來的刺客!”
這梅姨也真是腦子轉的快,競然立馬就誣陷天明是刺客了,明明剛剛還是自己在那裡下毒,現下卻將這事轉嫁到了天明身上。
天明喝道:“費話少說,將你拿下便一清二楚了。”
梅姨見狀不妙,馬上破口大叫起:“來人,有刺客闖進御善房了,快抓住他。”
她這般一叫,頓時便聽到四面八方的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天明哪裡去管這些腳步聲,身子如疾電一閃,立刻就出現在梅姨左側,梅姨一驚,趕緊朝天明的位置揮手一甩。天明只覺一股破風之聲而至,因距離太近,要想再閃也來不及了,迎着破空之聲伸手一抓,競然將那破空之物給抓住了,攤開手掌一看,競是兩根尖細約五寸長的鋼針。
“好你個毒婦,要不是我手腳快,還不給你這鋼針給刺死了。”說着將兩根鋼針擲於地上。
梅姨見狀,知道今日遇上對手了,如果不盡全力,只怕真的難以逃出這個院子。當下不及細想,身子嘀溜溜地一轉,競然摸出一把軟劍,朝着天明便刺過去。
天明見是軟劍,倒也不放在心上,赤手空拳的迎上去,哪知道就在快接觸到梅姨的手腕時,那把軟劍競然變成了一把堅硬的鋼劍,直刺他的小腹而來。
天明只覺肚腹之間突然傳來一片涼意,抓出去的手只得收回,身子就地一退,“嗤”一聲,軟劍將他腹部的衣料切開一條大口,鋒利的劍刃迎着他的肚皮而過,還好,只是衣服破了,沒有傷及皮肉。
天明停下來,看了看小腹間被切開的衣物,嘆道:“還好,差點被你的劍給要了命。”
梅姨本來顯老的身體,在這刻競然如變得異常靈活。她的軟劍一抖,刺出幾朵劍花,道:“哼,好看在後面。”說着又持劍撲過來。
而這時候,御善房的守衛們都已在後院裡集中了,突然見到一男一女一那裡打鬥。男的他們是從來就沒見過的,但從穿着來看,應該是個公公。而那個女人他們倒是識得,是陪在皇太后身邊的那個梅姨。一時間倒不知道該幫哪一邊了。
梅姨打鬥中喝道:“還不快快將這個刺客給拿下來。”
衆守衛們一聽,立刻紛紛抽出明晃晃的佩刀,將二人圍起。想要將天明這個不熟悉的的人給拿下。只是二人的動作太快,這些守衛們跟本就無法跟住他的路線,本來在左邊的,一下子就到右邊了,也令這些守衛們無從下手。
天明一邊吃了兩招的虧,心裡的戰意頓時升騰起來,只見他的身體開始隱隱泛起白光而來,衆守衛乍見到這個冒光的男人,頓時就嚇傻在當地,直瞪瞪地看着他,就如看見了神仙一樣。
“好了,我要出手了,雖然你是女人,可別怪我手下無情了。”天明大喝一聲。
頓時就見身前蕩起了萬丈波Lang,雙手一轉,整個院子裡的氣流皆被這個合體期的人所控制住。
“大海無量!”
只見他雙掌一張,整個空間裡突然發出“呯”的一聲悶響,頓時空氣就像爆炸了一樣,整個院子裡的人除了他沒倒下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在“呯”的一聲之下紛紛倒地。
“哎喲…”頓時就見院子裡一片狼藉,守衛們手裡的鋼刀在這招大海無量的逼迫之下,基本上只剩下一個刀柄了,而那梅姨手聽軟劍更是斷裂成了四五截掉在地上。
梅姨只感覺到胸口被人用石頭猛然砸了一下,令她體內的氣血翻騰,大腦裡競然出現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作應付,想要起身,可是手腳卻偏偏不聽她的指揮。
天明收回氣息,走到她面前道:“怎麼樣,你我懸殊太大,還是乖乖就擒吧,省得受這皮肉之苦。”
梅姨冷哼一聲,丟下手裡的斷劍柄,道:“既然栽在你手裡,要殺要剮隨你便。”
天明道:“我不想殺你,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梅姨冷哼一聲,不再作答。
天明見她倒也是個倔強之人,當下轉過身子,想着該如何套她的話。
哪知就在天明轉身之際,梅姨忽抓起地面的斷劍刃,朝着自己的心口便要插下去。就在雷光石火的舜間,就聽見拓拔月兒一聲尖叫:“不要!”
天明聞言,猛然然轉身,就見婦人的斷刃已要插進自己的胸口,一掌朝她揮過去,“當”一聲,本來握在她手裡的劍刃競然被天明的釋放出來的月精輪斬去大半截,本來露在她手掌之外的斷刃有六寸長,現下忽然齊根沒了,“噗”一所,她的拳頭打在自己的胸口,而劍刃沒了,自然沒有傷及身體。
月精輪閃着精光又回到了他的手裡,不停地打着圈。這副模樣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有人呢喃道:“這…這是什麼武器…”
天明的手掌一握,月精輪便在他手掌裡消失。他將她面前的斷劍盡數踢開,道:“我只是想要問你話,並不想要你的命。你這樣做做又是何必呢…”
梅姨見尋死也不行,只得閉目道:“你不是宮裡的人!”
天明微笑道:“你看我這身打扮,不是宮裡的人是哪裡的人。”
拓拔月兒突然見到這牛公公一下變得如此神武,心下也是驚訝不已,這牛公公倒底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就聽見御善房外傳來更多的腳步之聲,這些新來的人,腳本聲比這些守衛輕便多了,估計這是御林軍到了。這會將這御善房給不圍了個結實才怪。